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22.那么,再卑鄙一点也可以
    (如果冲进前十我就一直每天六千字!!)

    一如既往的阴暗的天空,灰蒙蒙的看不清道路的样子。

    明明才是下午五点,但是街道上的行人已经变得十分罕见起来。仅有的几个人也是神色匆匆的裹着深色的大衣在街道上一闪即逝,让这原本热闹无比的上学路变得寂寥起来。

    在早上的时候我还不能理解天空为什么这么阴沉,但是现在看来上天是早有所预料的。在这阴郁的天空下,同样心情不好的两个人也稍微能有一点空隙。一如既往的两个人相隔五米之间的距离,只是男女的神态相互调换了一下。其他的跟昨天这个时候没有任何分别。

    然后,接下来的是十字路口的人行道。依旧是耀眼的红色光芒警示着行人不要路过。虽然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已经不太可能有车辆出现,但是我依然停下了脚步。而相应的,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雪之下也像是测量好了一样在我身后五米的地方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似乎在等待着我这个路标移动轴回到应该去的地方继续给她带路一样。

    但是今天不行。今天我不能这样纵容着雪之下。就算是用强硬一点的方法也好,不能让雪之下继续保持着这个样子。所以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有些潮湿闷热的空气。

    “雪之下,我接下来要去买点食材,跟我一起走吧。”

    超市和高级公寓住宅楼的方向虽然不能说是截然相反的,但是也是拐了一个九十度的直角。所以这个十字路口按照常理来说就应该是分别的地方了。

    “我家里的食材已经都被你用的精光,连一丁点都没有剩下了。为了我今天晚上以及将来的食物安全,我也得去超市买点食材。你不也是应该买点面粉小麦粉酵母什么的当预备原料,学习一下怎么制作饼干的么?那么就一起来吧。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不是么?”

    “………………”

    黑色的家庭轿车在十字路口旁飞驰而过,溅起来一点点污秽的泥水。雪之下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依旧保持着她独有的一种仿佛高傲不屑一般的沉默。

    可爱的女生只要什么都不说把头一偏就可以做出来一幅被害者的模样。但是雪之下不同。她的气场很明显,就仿佛是在说我就是加害者,我就是伤害别人的人那样。明明在最开始时已经脆弱到指尖都在颤抖的程度,但是却依然咬着嘴唇什么都不说。

    就算是红绿灯已经闪过了三次,她也依旧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说。

    “……现在感觉到自己的迷茫也不算晚哦?”

    靠在十字路边阴冷的护栏上,我对着雪之下摆了摆手。

    “……”

    但是却没有回应。

    固执冷漠的就像是北极最深处的寒冰,正如同她的名字雪之下雪乃一样。

    如果说我是那些轻小说主角的话,我可能现在就是冲上去抱住雪之下,然后如同世界顶级外交家附体一样噼里啪啦的说出来一连串大道理和大想法,最后俘获雪之下的芳心吧?

    但是我不会那么去做。五米的圈子是彼此之间相互依存的距离。太近了的话会被灼伤,太远了的话会无法交谈。就像是刺猬一样取暖的方式是雪之下真实的写照。能够好好交流让她不能拒绝的,估计也就是由比滨结衣那种特殊的情况了,其他情况是不行的。

    因为她就是那么的自律又正确,擅自的把自己的设定弄好却又擅自的对自己不确信。青春期末尾的魔力让这个一直相信着自己的少女也产生了许多不自然的看法。比如说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过去应该隐瞒不隐瞒。明明在旁人眼中只不过是细微的小事情,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却总是被放大到最大。擅自的进行期待然后又擅自的失落,实际上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说以后的几十年也比不过青春的几年的原因就在这里。那漂浮的如同星空一样的思念交织在这个年龄中,变成了谁也想不到的果实。有好的也有坏的,有众所周知的也有默默无闻的。在这个年龄之中所能进行的事情有太多,可能性无穷大。这就是青春的魔力吧。把一个人彻底的改变,让一个人原本的姿态彻底粉碎化蛹成蝶的年纪。讴歌也好痛苦也好,这一切都是名字叫青春的画册中的一个剪影,在多年后的笑谈而已。

    那么,比企谷八幡就帅气的留下来一个符号吧。至少在这面前闹别扭的大小姐心中烙印下来一个醒目的符号。未来怎么样暂时先不去管它,过去如何也完全不用去困扰。所谓的青春,就应该是只看着眼前的,如同笨蛋一样自顾自前进的时代吧。

    “来教我做饼干吧。”

    “……诶?”

    一脸阴沉的雪之下有些愕然的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在围栏边看着天空的我。

    “反正你明天不也是要教给由比滨饼干的做法么?那么现在先来教教我这么一个徒弟也没什么吧?我又不会做饼干,你也需要一个评价员不是么?”

    “你……”

    “只是稍微有点不爽而已,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对着雪之下惊讶的表情,我也只能摊开双手有些无奈的看向铅灰色的天空。

    “擅自给予期待,然后又把信念强加到别人身上这种事情我最喜欢做了。尤其是当发现别人没有办法抵达自己的期待值的时候我更是如此。内定的对手居然会因为小事情而软弱什么的,对于敌对立场的人来说不是最好的消息了么?是最好的消息了吧?”

    把手伸向天空,强忍着羞耻心说出了那些不知所谓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冰冷潮湿的空气中却丝毫不觉得寒冷,只是在什么力量的驱使下坚定的说着那些话。

    究竟是什么力量在驱使着自己呢?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这样就好了。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么暂时不去管不就可以了么。什么都不想管的话,装作不知道不就可以了。正确也好错误也好,首先建立的条件就是要知道问题的所在。连问题在哪里都不知道谈什么正确和错误。现在你的问题不就是要去做一个饼干而不是别的。”

    “那么就去做吧。然后剩下的事情交给身为侍奉部第二位部员的我吧。反正是对手关系,争取一下业绩没有什么问题吧?你是绝对正确的雪之下,而我是卑鄙无耻的比企谷。”

    “那么,我再稍微卑鄙一下,没有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