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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恐慌下的猜忌
    冒着黑暗黄昏里的密雨,我回到了山洞前。“池春,芦雅,伊凉,不要开枪,是我回来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喊完话后,迟迟不见洞内有人答复,我的额头一下冒出冷汗,心也像被热饺子烫到一般,很怕她们出了事。

    于是在溪边捡起一块石头,斜着向洞里丢去,看看有何动静。“嗒嗒嗒,嗒嗒嗒。”枪声立刻在里面响起。“里面的人听着,我是追马,你们的船已经被我炸毁,别再为沧鬼卖命,想活着离开岛就好好合作,不然就同归于尽。别以为老子不敢,信不信丢十颗八颗的手雷进去。”

    我气急败坏的对着洞口喊话,并不见里面的敌人回话。过了良久,一个小脑袋从洞口探出。“你总算回来了,快进来吧,我们都担心你呢。”芦雅说着,抬起胳膊向洞里使劲儿召唤:“误会了,不是坏人,是追马回来了,呵呵哈。”

    “芦雅,你让池春和伊凉都站到洞口来。”我还是犹豫的对洞口的芦雅喊话,并没走进洞里的意思。这时池春也出现在洞口,高兴的对我喊到:“你快进来啊,洞里没有坏人,别淋在雨里,伤口没弄湿吧?”

    “伊凉呢?她在哪?让她也到洞口来。”我是鉄了心要看到三个人平安,才可以进洞。伊凉总算出现了,急切的对我说:“我在这里呢,你多疑了,洞里没有坏人,我们几个刚才在大石后面睡着了。”

    我仔细观察了三个人的眼神,未发现异常,才试探着进洞,在里面谨慎的检查一边,才长长吁了口气。忙脱掉熊皮,升起火来。

    抚摸着芦雅的头,看着她们三个还好好的,心里非常高兴的说:“不要以为我神经质了?我是担心你们被坏人挟持,诱我中了圈套,假如我被打死,一切全完了。”

    “我们就是死,也不会被逼的讲假话,让坏人诱捕到你。”伊凉含着眼泪对我说。她那娇柔的面容,充满了无限神情。

    “我也同样担心你们神经质,自从给了你们武器,我就一直在担心。你们没有打过仗杀过人,在这种环境下心里压力极大,极可能承受不了恐慌乱开枪。”

    池春在我说话的空当,已经为我解开肩膀上的绷带,重新开始敷药。她说:“你说的对,我也担心着这个问题,尤其是芦雅,胆子最小。”

    芦雅立刻抱怨到:“我年龄最小,不是胆子最小,我怎么可能乱开枪,我都不想对任何人开枪,甚至摸一下枪。”

    “傻丫头,你不懂,池春的担心是对的。这个岛上有很怪异的讯息,一但传入人的大脑,就会无意识的做出一些举动。正因为你年龄最小,才容易受到干扰。”

    我以一种放松的姿态说着,怕芦雅担心其他灵异的东西。其实,她本就是个胆子小,嘴巴倔强的小女孩,刚见到她时,就能看得出来。

    她的可爱之处,也正是饱含一种给予男人去保护的魅力。因为我们以前所处的环境里,有很多人为的电波讯息,而且有社会这个框架保护着我们的心态。

    现在在岛上居住了近一个月,正是身体反常,发生转变的时段,所以我们都得小心,不然就会出现心理疾病。

    池春给我包扎好伤口之后,用力的抱住我的背,我知道她一定是担心坏了,才表现的这样。

    我最担心的是大船快要修好了,如果让剩余的恶贼离开这座岛,会引来一系列恶果。

    这一夜,我对女人们讲了很多战胜敌人的话,尽力使她们的焦虑缓解下来。如何进入船内消灭里面的敌人,是后面最大的难度,和黑衣老大交手之后,可以想象的出,沧鬼又是个怎样厉害的角色。

    而且,舱内的布局我还不是很清楚,贸然进去的话,比在岛上用狙击枪远远射杀的风险大很多。但是敌人估计不会再轻易出来,轮到我主动进攻了。

    假如我还像第一次那样跳进海水中,趁着夜色悄悄潜入大船,恐怕身体是吃不消了。肩膀上的伤口很怕海水浸泡,除非能在极短的时间消灭敌人,我也好及时处理伤口。

    沧鬼是不会轻易死在我手里的,他赢我的可能性更大。有时候,没有胜算的事也得逼着自己去做,不想冒险进入大船,就注定像溪水中的鳟鱼,永远宿命在这荒岛之上。而且鬼猴还是一个相当大的隐患。

    我对池春说:“天亮之前,我想潜入大船,如果遇到不测,你们谁也不要难过,更别放弃生存的希望。溪水里的鳟鱼够养活你们一辈子,捉鱼的几种方法我都教过芦雅了。不要学我去大泥淖捕杀鳄鱼,那不是女人能够捕杀的动物。你们要把生活范围永远控制在院子周围。关键时刻就用枪保护自己。”

    话还未说完,三个女人就扑进我的怀里,大哭了起来。那一幕仿佛是生死离别,从来没有过的伤感,瞬间击碎人的心尖。

    此刻女人的眼泪,留的住男人的心,却留不住男人的意志。那艘大船绝对不可以放走,沧鬼还会带更多的人来取宝箱,那个时候岛上的人谁也别想安宁。

    海魔号要是和沧鬼达成协议,联合起来进攻,就更使我们劫数难逃。所以不能被女人的眼泪牵绊住,只图一时的妥协,而错过最后一丝胜利的机会。此时的机会,对流落在这岛上的任何人,永远都不会再来。

    女人们一夜未睡,她们想着我在黎明之前就要负伤潜伏大船,又怎么能睡的着。

    雨水终于有了停止了的迹象,我把一切交代好,背负必须的武器,起身去洞口往谷顶上爬。

    芦雅哭着追了出来,抱住我的胳膊不让我走。“你别去,我们不要大船,不要大船,就这么在岛上躲着。呜呜呜呜……”

    这个孩子哭的很伤心,我松开握在手中的麻藤,爱抚着她的头,池春和伊凉也站在洞口很伤心的流泪。

    “不要哭,要坚强,你们这一哭,我就会有牵挂。我必须得去,你们知道的。所以,你们要勇敢下去,无论我回来与否,你们都要顽强的活下去,万一哪天落在敌人手里,记的给自己留一颗子弹,打在太阳穴上,这样不会感到疼痛。”

    “你去吧,一定要回来,记住我是你的妻子。”伊凉终于忍不住,放声说了出来。池春一把将伊凉抱进怀里,同样泣不成声的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们,但是你要活着回来。不要硬取。你懂我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嗯,黄昏之前,如果我没回来,这个山洞就不要住了。你就带着她们寻找别的山洞,坚持到一个月后再回来。那时候,估计大船上的恶贼已经离开。”

    天色已经由不得我拖延,我最后厉声说:“别把我想的太好,我杀过很多人,干过坏事。我之所以保护你们,是因为我不想一个人在岛上孤独。你们就是你们自己,不是我的什么人,大船上有很多女人,说不定我自己开船丢下你们就跑了。哈哈哈,都进山洞去吧,不用这么多情,我不需要的。”

    说完我看都不看她们,抓起麻藤使劲往上爬去。按照上次的方法,虽然肩膀让我有些不便,但我还是幸运的没摔到,安全下到谷地。

    现在不是疗养的时候,一场更热血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我必须带着一颗无牵无挂的平和心态去战斗。太多的牵挂,反而会拖累了我。

    慢慢跨过黑亮的海藻,我开始走进冰冷的海水中,周身的伤口立刻被海水腐蚀的疼痛。我最担心的就是肩膀的伤口影响到战斗,再疼我也得忍住,不然就死。

    我边在冰冷的海水中划游,边思考着上甲板后的对策。这样时刻靠近大船,就可以冒充他们的同伙,看上去像带宝箱回来了。

    只要舱门稍稍开启缝隙,我就猛的抬脚将门踹开,把楼梯口的恶贼都撞滚下去,再向里面胡乱扫射,清理掉几个算几个。

    不过要避免射到舱内无辜的女人,这些无耻的恶汉,是肯定会在关键时刻抓身旁的女人做垫背,替他们罪恶的身体挡子弹。那我可就被动了。

    可以肯定一点,第一道舱门里没有女人,而且一定会有很多匪徒出来接应,宝箱可是沧鬼最迫切得到的东西。

    一连几日的阴雨,使周围的气温格外低。海水的冰冷透过我的皮肤,拼命往身体里钻,我的牙齿和嘴唇拼命的哆嗦着。

    从漆黑的海水表面,仰望进天空,能模糊的看到几颗星星,那几个逃出鬼猴追咬的家伙,估计是真的死亡了,希望他们的亡魂不要为难我。

    大船还是停泊在原来的位置,晃动个不停。我先绕着大船悄悄游了一圈,确定甲板上没有动静后,才偷偷向大船抛锚的位置靠近。

    上到甲板后,我急速的向炮台内侧的舱门奔去。门果然是紧锁着的。我拿起装满子弹的冲锋枪,用后托儿“匡匡匡”的使劲儿砸上面的金属。却听见里面喊:“来了,来了,是坛木井大师吗?你总算回来了,呵呵,老大正为你担心着呢。”

    我故意模仿黑衣老大那尖酸的声音:“放心,老子死不了。少他妈索罗,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