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秀雅面容狰狞了一下,也狠狠的瞪着封言慧,但她还算有理智,不敢有什么动作,包括关夫人也一样。
“把她们撵走,记得叫人把所有她们踏过的地,碰过的东西都清理干净!”封言慧最后下令,转身头也不回的回堡。
才刚踏进堡门,就看见那儿的三个人影,是她大哥、二哥,还有……大嫂。
看见三人都含笑望着她,她眼眶一阵发热,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欧阳初茵上前,将她揽进怀里。
封言慧的身子瞬间僵硬,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任又大嫂抱着她。
好香、好软、好暖……
“没关系,哭吧!咱们女人就是有哭的权利。”她轻轻拍抚着封言慧的背。
“我才不会哭!有什么好哭的?!姓关的根本不值得我为她哭!”封言慧哑着声音,逞强的说。
“嗯,你说的对,姓关的不值得,咱们不为她哭,咱们为怎么,为那逝去的美好、纯真的岁月哭。”欧阳初茵温柔的说。
封言慧心中的酸楚瞬间溃堤,化作泪水从眼眶中倾泄而出。
为什么会这样?是她真的太差劲、太蠢,才会得到这种报应吗?
“与你无关,能得你真心相护的人是很幸福的,是她不知珍惜,损失的是她。”
欧阳初茵的回答,才让封言慧发现自己竟然把心里的伤痛给说出口了。
“呜呜……大嫂……”封言慧呜呜哭泣,“对不起……”
“嗯,原谅你了,乖喔!”欧阳初茵拍了拍她的头。
“我年纪比你大。”竟然拍她的头,还说什么“乖喔”,当她是三岁小孩吗?
“我辈分比你高。”长嫂如母,母亲拍拍头又怎么了,不行吗?
“大嫂!”封言慧抗议的喊。
“嗯,乖,我在呢。”欧阳初茵唇角一咧,笑得调皮。
兄弟俩上前,封言真揽住妻子的肩,另一手揉了揉妹妹的头。
“回家吧。”他温和的说。
“是啊,先回去,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大家都在看呢。”封言昌站到妹妹身旁,也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嗯,咱们回家。”封言慧重重的点头,含在眼眶里的眼泪因为动作而掉了下来。
“啪啪”两声,欧阳初茵毫不客气的拍掉两个男人的手,动手帮小姑把被揉乱的发稍作整理。
封言慧静静站着,乖乖的任由欧阳初茵摆布。
“好了,又是美女一个。”欧阳初茵笑说,然后装出一副纨绔样道:“来!美人儿,给爷笑一个。”那声音、表情、眼神、动作,十分到位,十足像个浪荡子。
包括封言真在内,三人顿时傻眼。
“噗!哈哈哈!大嫂……你……哈哈哈……”封言慧率先回过神来,下一瞬间噗哧一声,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直不起腰。
“你喔!”封言真也回过神,宠溺的看着可爱的妻子,失笑的摇头,真是被她给打败了。
“小嫂子,你真行。”封言昌笑着对欧阳初茵竖起大拇指。
“当然。”欧阳初茵也不客气的点头,收下了封言昌的赞美。
封言慧抹掉泪,脸上是扫去y霾的开朗笑颜,她和二哥并肩,走在大哥和大嫂后面,四人缓步走回内堡。
把伤痛甩到一旁,或许不能马上遗忘,但也不会再为此神伤。
第9章
没了惹人厌的家伙不时在眼前作怪,封家堡内外一派祥和。
这两年来,除了各种铺子的生意长红之外,连欧阳初茵设计的那个叫做“卫浴设备”的东西,也推广开来了,因此她所组织的“建筑大队”以及相关产业有接不完的活,个个笑得阖不拢嘴,赚得荷包满满。
虽然说,欧阳初茵每次都是教会第一个人,之后就打发这人去负责,自己做甩手掌柜,可是要传授的项目多,又万事起头难,初期都需要她把关帮忙,直到他们站稳脚跟才放手让他们去闯,所以这几年她很忙,甚至比堡主还要忙。
幸好最近封家堡一切新的建设、生意都上了轨道,很多铺子都在全国各地开设分店,建起连锁事业,这些事已经不需要她操心,训练出来的人才完全可以胜任,于是她总算空闲下来了。
空闲下来就无聊了,然后,她开始想家了。
因为路途遥远,她出嫁之后并没有回门,过年时除了路途遥远又加上冰天雪地,理所当然的也就没有初二回娘家这回事,这不是封言真专断独行,或她不愿回去,而是为了路途安全考虑,两家男人共同做的决定。
出嫁至今她有将近三年没有见到家人,她想他们了。
“夫人。”紫婉拿着几封信,欢欣的走了进来。
紫婉扫了室内一圈,没见着她家夫人,这才绕过屏风来到内室,就看见欧阳初茵慵懒的靠坐在窗前的软榻上,窗外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让她的身上彷佛浮现一层光芒,那情景让紫婉看呆了。
夫人这两年变得更美了,就连她们整天都待在夫人身边的都经常看呆了,更别提爱夫人爱得如痴如狂的堡主有多珍视她。
“呵!”欧阳初茵轻声一笑,紫婉那呆样娱乐了她。“发什么呆呢?”
“夫人越来越美了,美得连奴婢都看呆了。”紫婉回过神,微微红了脸。
“是家里送信来了吗?”看见她手上的信,欧阳初茵立即将手里的书册丢到一旁,伸出手催促,“快,把信给我。”
“夫人别急,这不就给您拿来了吗?这个月的信倒是来得早,想必老爷夫人和两位少爷知道夫人您想他们了。”紫婉笑到,走到榻前将信奉上,顺便将丢在一边的书册收拾好。
信有两封,一封是娘亲写的,不过里头也有爹爹的笔迹,一封则是大哥哥写的。没有二哥哥的信让她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在大哥的信上看到了原由。
原来二哥哥被爹爹派出门打理几桩生意。
“呵呵,二哥哥这次没赶上送信的日子,事后肯定会气得暴跳如雷,我都可以想象到时候大哥哥会被他闹得怎样头疼呢。”
“原来是这样,奴婢还在想怎么少了二爷的信呢。”紫婉也掩嘴轻笑。“对了,夫人,奴婢刚刚还看见一封给堡主的信呢,看笔迹应该是大少爷写的,不过奴婢没拿过来,听说那要直接送到堡主手上。”
欧阳初茵一愣,大哥哥怎么会写信给言真?通常和言真通信的都是爹爹,怎么……
她随即眉头一蹙,不对!一直以来娘家的来信,不管收信人是她还是言真,都是直接送到她这里,因为言真知道她想家人,所以欧阳府送来的任何东西都是直接往她这里送。
她当然不会事先拆看不是给她的信,但最后展信时都是两人一起。
为什么这次不同呢?
“紫婉,送信的人还是秋娘她当家的吗?”秋娘是欧阳府针线房的,人,她当家的在欧阳府的商队当个小管事,专跑北方这条线,所以这两年都是他负责送信。
“这倒不是,这次送信的是大管家最小的儿子,奴婢记得老爷称赞过他马术一流,不过叫什么奴婢倒是不记得。”紫婉偏头回想,一时倒想不起来。
“他叫德重。”欧阳初茵说。毕竟她这四个婢女并非家生子,是后来才买进府的,在欧阳府也没待多久就跟着她陪嫁过来,能记得长相,多是因为爹爹曾当众表扬过才印象深刻吧。
事反常必有妖,她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欧阳初茵大脑快速的运转着,思考着所有不同之处,想从中抽丝剥茧。
送信的时间提早、让马术一流的德重送信、大哥哥第一次写信给言真、二哥哥第一次没赶上送信时间没有来信、给言真的信没送到她这里,还有……
她眼儿微眯——大哥哥信里“刻意”的解释!
以她对两个哥哥的理解,若对方真的没赶上时间,他们只会幸灾乐祸,顺便在信里嘲笑对方,即使大哥哥生性稳重,这方面倒是有些孩子气的,而他这回的解释很失常……
欧阳初茵猛地坐起身,慵懒的神情瞬间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