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了片刻,我在斜叉着的那根手臂粗的竹竿上飞快的跑了下来,又令围观的众苗民惊奇了一把,欢呼声再次响起。
沙巴的见我轻而易举的过了这一关,比他的小心翼翼通过要快捷的多,脸上变得很难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不服气的说道:“行啊,小子,怪不得敢跟我俩抢媳妇,果然是有俩下子,先别高兴的太早,还有两关呢。”
我同样傲气的说:“行啊,愿意奉陪。”
他白了我一眼,悻悻的离去,准备过第二关,赴火海。
随着老族长宣布第一关两人全都通过,下面开始第二关,赴火海,沙巴高高的卷起两条裤腿,露出粗壮的小腿上长长的黑毛,走到那一溜燃烧着的火堆前。
此时,木柴燃烧到了一定时候,窜起的大火苗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红红的带着青色的炭火,忽闪忽闪的飘忽着,火苗虽小,却以现在的温度为最高。
沙巴用脚在地面上蹭了两下,一咬牙,左脚迈进了火堆里,一股薄薄的青烟从他的脚下飘了上去,一种烧鸟毛的焦臭味道传了出来,只见沙巴眉头一紧,紧咬着下唇,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却并没有退回来,而是一狠心,又把另一只脚迈了进去。
然后,迈开大步向前走去。每走一步,脸上都是剧烈的抽搐一下,显得十分的痛苦,走到三十来米的时候,他好像有些忍受不了这非人的折磨,嗷嗷吼叫着大步向前跑去,这样一来,就把许多的木炭都带的飞了起来,蹦到他的小腿上,黑毛就变成了一缕青烟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难闻的皮毛烧焦的味道。其中的一小块木炭飞的最高,将裤子烧个窟窿,竟然粘在了他的屁股上,居然发出烤肉的香味,不过还夹杂着一股臭味,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大便之后没有擦拭干净的缘故。
这一下,他更像是日本鬼子在后面拿刺刀撵他一样,尥蹶子似的往前跑,火炭不时的飞舞起来,火花四溅,倒是非常的好看,可是,却也是伤人的武器,将他的两条裤腿灼烧的千疮百孔,疼得他一个劲的狂吼个不停。
终于,沙巴跑过了长达四十九米的火海,两条裤腿却着起火来,几个苗民忙端着清水跑过去,将几盆水扬到他的下身,把火苗浇的熄灭,多亏这水倒的及时,不然他的那只小鸟非变成烧鸡不可。
即使是这样,他此时的模样也是惨不忍睹,两条裤管已经变成了筛网状,小腿上的黑毛大部分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隆起的大片透明水泡,还有红红的灼伤痕迹,那一双脚就更惨,很有点像过年时杀猪放在火上燎完毛的猪蹄,黑糊一片,有的地方竟然被烤焦。
几个苗民将他架到椅子上,除去他的长裤,将秘制专管烫伤的一种油膏涂抹在他的腿上及双脚上,弄得他呲牙咧嘴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不过其痛苦的惨状则令人感到触目惊心。
我在对面看的直皱眉,心里不禁暗骂,妈的,你这小子,非要和我比什么闯三关,岂不是自讨苦吃,把自己弄得没有人形像一只烤猪不算,还要老子陪你吃苦受罪,真他娘的是个小虎队,二百五,缺心眼,蠢驴,白痴,。
这时,老族长走到空地正中大声的说道:“第二关下火海沙巴已经顺利的通过,下面由来自汉族的好汉张晓峰过这一关。”
扭过头去,我看了周美薇一眼,发现她也朝我看过来,眼里充满了担忧,我心说:晓美,这也就是你吧,能让我心甘情愿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也罢,今天老子就豁出去了。
想到此处,我回过头来,走到火海前面,停顿了一下,我将左脚试探着往那炭火上踩去,可是,刚接触到那火苗就已经觉得灼烫的让人无法忍受,我一咧嘴,脚掌像是被蛇咬了一样猛的缩了回来,站在原地眉头紧皱,看着红红的炭火实在是迈不下去这一步。
四周,传来了众多苗人的嘲笑声,如尖刀一般刺入我的耳膜。
“小白脸不行了,这只脚迈不进去啦,他怎么能和咱们苗家的好汉相比,不过是虎头蛇尾的一个孬种罢了。”
“喂,汉族小子,你干嘛呢,赶紧下去呀,婆婆妈妈的不敢上前,你还算是个男人吗?要是不敢过这火海的话,赶紧回家趴在你娘的怀里吃咂吧,还出来和人家抢什么媳妇,丢人现眼。”
咬了下嘴唇,我感到万千目光如利箭一样射在背上,别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但是,我怎么能让心爱的女人失望,那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钢牙一咬,在一帮人的惊呼声中,我将左脚踩在红红的炭火上,剧烈的灼热感从脚底传来,那种滋味真的是令人无法忍受,身上的所有毛孔骤然张开,又猛然间关闭,火烧火燎的疼痛袭来,我终于知道了把一个人架在火上烤的滋味,简直是生不如死。
我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吃烧烤了。
不过,既然走进了火海,我就绝不会回头,在足底刚一接触炭火的一霎那,我的身体已经猛然间跃起窜了出去,这一窜就是十米左右,我的右脚落在了十米开外的炭火中,随后又是一个“蜻蜓点水”纵身前去,每向前一窜都是十米左右远,
脚尖刚一接触火苗我的身子就跃起,没有瞬间的停留。
十秒钟之后,也就是众人眨了几次眼的工夫,我已经落在了火海的对面,虽然,我已经最大限度的发挥了轻功,可是,双脚仍然被烫伤,剧烈的疼痛自脚面传来,不过,与沙巴的伤势相比,我的这点小伤真的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因为火中停留的时间极短,只是脚面处被烧灼出五六个水泡而已,其余的地方都是完好无损,甚至连脚面都没有被熏黑,还是那么的干净。
这下子,所有的人都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仿佛都不相信刚才所看到的那一幕是真实的,花场上一片寂静。
“不行,他这个过火海不应该算数,这小子使诈。”沙巴坐在椅子上喊道。他见我过了这一关,心中恼怒,便想到了耍赖这招。
“对,汉族小子使的是妖法过关,不应该算数,应该判沙巴获胜。”
“他过的火海不符合我们苗人的规矩,应该判他输掉比赛,沙巴获胜,沙巴获胜。”
沙巴的拥护者大声的附和着,想要以此为借口使族长判我为输掉比赛。
我靠,他,怎么,在你们的地盘上就想熊我,你们一帮臭不要鼻子的,不要把老子逼急了,不然我大开杀戒,非给你们好看不可,连现在开奥运会都讲究公开,公正,公平,可你们倒好,仗着人多嘴大想诬陷我,没门,我看一下族长怎么说,要真是不公正的话,老子今天就上演一出孙悟空大闹天宫给你们看看。
周爸爸和周小弟要过来扶我,我一摆手,说:“不用,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于是,自行走到椅子处坐下休息,他二人用针尖将我脚背上的水泡挑破,然后细心地将秘制烫伤药膏涂抹在上面。
老族长和几个年长的族中长老低声的耳语了一番,然后商议出决定,走到空地中间,大声的宣布道:“第二关火海关,汉族小伙子张晓峰确实是在火海中穿行而过,并没有借助外力,完全是凭借自身实力通过,因此个别人的反对意见无效,此关判定张晓峰通过。之后,二人准备过第三关,鬼门关,先签定生死文书,再去闯关。”
一番话说出,几人欢喜几人忧,欢喜的是众多的围观乡民,都觉得今天的闯三关精彩无比,两个闯关的好汉全部过了刀山火海关,接着要闯已经有二十余年没有出现的鬼门关,真是令人感到兴奋。
忧的自然是沙巴的亲朋好友与周美薇的一家人,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是到了这一关,闯关的这两人就只能剩下一个,至于谁能幸运的站在这里,就不是凭实力决定,而是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