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解除后,围观的人群很快散去。《+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夜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告诉我事情的始末,森野面无表情地抱着手臂站在一旁。我觉得从一开始,她就没将那几个男生放在眼里。
“他们突然就围上来,说森野有什么乐园。”?夜说。
我将目光投向森野,故意问:
“乐园是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我根本没有他们要的东西。”森野冷笑道,“是不是认错人了呢?”
她当然不是把我当傻子耍,可是她打定主意紧闭口风,我也没办法撬出来。
“我知道你的很多事情。”我这么对她说。
“是吗?也许没有你想象中的多。”
“你把?夜扯入麻烦中了。”
“正好相反,小夜是我的朋友,我在帮助她。你才是利用她的人,不是吗?”森野反唇相讥,“?夜告诉我了,她现在住你那,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对她说的,但是因为你的缘故,?夜才无法脱身。”
“?夜不是笨蛋,谁是谁非,她有自己的判断。”
“好了,懒得跟你废话,小夜,搬到我家去吧,我一定能保护你不受到伤害。”森野正色说。
?夜的目光在我俩身上转了转,朝森野摇摇头。
“除非你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还不行,你还没准备好。”森野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夜:“相信我,小夜,请相信我。”
?夜露出挣扎的表情,用力地摇头,捂住脸不敢再看对方。
“对不起,对不起……”
“小夜……”
“别再说了,小野。”?夜转身的动作好似要斩断什么般,背对着森野打断她的说话。
“我所知道的小野是那么活泼善良,我知道她一直都没有变,就算犯了错也不是她所希望的,我一直相信着两人的友情永不褪色,只要自己努力就能挽回一些东西,可是……”?夜哽咽着,抱着自己的肩膀簌簌发抖,语不成声:“我好害怕,小野,我真的好害怕。”
“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怎么能……”森野不可置信地颤抖声音。
“我们走吧,高川同学。”
?夜下定决心朝远处跑开,我连忙跟上。
“我们不是朋友吗?我们不是永远的好朋友吗!?”森野在背后喊道:“小夜,你这个笨蛋!高川,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我当然知道。
我能听到从背后某处黑暗的地方传来的阵阵靠近的脚步声。
这个城市――大黑市――即将承受一场强风的洗礼。
虽然?夜告诉我关于这些日子的事情什么都没对森野说,可是我觉得森野早已经知道?夜就是他们要找的恶魔寄生者,毕竟帽子男已经两次袭击?夜。不过就就像她说过的那样,或许她真有办法将?夜庇护于自己的羽翼之下。
一个节点才能召唤一次恶魔,这么稀罕的存在无论是寄生在谁身上都好,只要宿主能够加入他们,替他们做事,那些人不一定会伤害她。
但我并不认为自己将?夜带回家是错的。正如我之前告诉森野的那样,?夜会自己思考,做出自己的选择。
这天晚上,?夜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连吃晚饭都没有出来。我隔着一扇门告诉她,剩下的饭菜已经包好放在冰箱里,肚子饿的话自己热,便继续手头的工作。
虽然不觉得森野会将?夜住在我这儿的情报泄露给邪教组织,但这天晚上我决定打起十二分精神,但是大概三更天的时候,却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睡得并不沉,却也很难清醒过来。就这么在半睡半醒中,感觉有人从窗外看着我,但也许是错觉,因为敏锐的夸克没有丝毫异动。我没有丝毫放抗的意识,想睁开眼睛瞧瞧是谁,可是眼皮却有万钧般沉重。
挣扎了一会,那人注视的目光消失。我也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打开窗,猛然想起昨晚梦魇般的感觉。可是清爽的晨风拍打我的面庞,提醒我窗外是距离地面几十米高的半空。
摇头甩开心中的猜疑,我来到?夜门口叫她起床。
敲了好几次门都没有回应。
我推开门,原本属于我的床上空无一物。
?夜的家具用品和布偶还放在原来的位置。
可是人已经不在了。
虽然感到担忧,可是除了昨晚残留的睡眠印象,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来到学校后,也没有在教室看到?夜。森野一个人爬在桌子上,因为脾气不好的缘故,谁也没有理会她。
因为没有证据,也不觉得是森野做的,况且就算是她做的,也一定会矢口否认,所以没有进去和她对证。
无法否认,我的内心深处有一种直觉,不论什么理由,?夜是自己离开的。
这是她的选择。我这么告诉自己。
在教室碰到八景,这一次她仍旧在阅读神秘学类书籍,不过和上一次长进的地方,在于给书籍套上了课业参考书的外壳,就像我们为了方便上课看漫画做的那样。
“昨天放学的那场闹剧是你搞的鬼吧?”我一边将书包塞进书桌,一边说。
“你来得太快了。”
这么说就是默认自己是犯罪首脑了。其实在她决定调查森野的时候,我也没想到她会采取这么激烈的方式。
“别再那么做了。”我再一次劝告她。
“为什么?”
“很危险。她可没把你们放在眼里,不过刺激过大的话,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八景脸上仍旧没有动摇之类的表情,她根本就是为了不让人能轻易猜出自己的想法而扳着脸。
可是这种方式的确很有效果,班上的同学都吃这一套。因为捉摸不透八景,觉得她是赏罚分明又刻板的人,所以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让他们感动。大家都很信赖这样的她,我想在耳语者里,她的威信也是这么维持的。
即便如此,当天下午放学前,八景用自己的手机接了一个电话后,不拘言笑的面具立刻崩缺一角。
注意到这一点的我不由得将目光投向她。
八景将手机放回裙子口袋里,手似乎在微微颤抖。
沉默了一会,她用一种锐利而灼热的视线和我对视。
我的人死了。她说。
耳语者的成员,也就是那天围攻森野和?夜的六个男生中身为头目的那个家伙,今早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床上。不仅他,连同和他住一块的家人,父母和一个妹妹,全都死了。
他的卧室里只剩下残缺不全的身体,大量鲜血喷溅在床上,地板和墙壁上,到处都是血腥的红色。他的家人都躺在自己的床上,睡熟过去般,没再醒来。
这是下半夜发生的事情。死者的家中没有找到任何显示有入侵者的证据。
虽然近期发生了多起人命事件,但这次足以称得上是本年度最凶残的谋杀案。
这下,昨天傍晚那场闹剧的所有相关者都有麻烦了。
当时我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