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佗佛。”圣音宣了一声佛号,“少奶奶,我确实不曾看见你这丫头入我山门,我也曾问过我的弟子们……”
“你不曾看见,她们也不曾看见。”梓清纤纤细指点着那些瑟瑟颤动的尼姑们,猛的历声喝问道:“难不成是我的丫头生了翅膀飞进来不成,师太,你今天若是不给我一个交待,我们就顺天俯去分个是非辩个黑白。”
“阿弥佗佛,出家人不打狂语,少奶奶,贫尼……”
不待圣音说完,梓清已是冷了眉眼去看杏梅,讥诮道:“瞧瞧她说的话,她是出家人不打逛语,我就是那瞒口胡扯之人么?你还愣在那,莫非要我上前跟她辩跟她吵去。”
杏梅往前一步,不待众人反应,举手便扇了过去。“啪!”的一声。
众人愣了愣,就连圣音似是都不相信自己竟然挨了杏梅一掌,只待半边脸由麻木到疼痛,才恍过神来,颤了手哆哆嗦嗦指着杏梅,一双死鱼似的眼睛翻来翻去,半天却没说出一个字。。。
眼见太太钱氏给身边的钱妈妈使了眼色,杏梅往前一步,“呸”了一声,骂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算是什么出家人,少奶奶喊你一声师太,那是给你脸,你却是连这脸都不要了。出家人不打逛语,你且告诉我,告诉我们家爷,我们家太太,莲香怎的就死在你这,莫不是你图财害命,还是你勾了那个野汉子,见色起心了,偏我们莲香姐姐是个性烈的,便这般被你谋了命,你还我莲香姐姐命来了。”
杏梅话一落,整个人便扑了上去,拼了命的去撕扯那圣音的胸襟,两边的小尼姑想要上前上拦去分,却不料杏梅痛到极致,竟是狠狠张了口朝圣音的肩膀处张了嘴便咬。
“啊……”圣音发出一声杀猪似的嚎叫。
“疯了,疯了,这小蹄子疯了。”太太钱氏何曾见过这阵仗,连连喊着丫头婆子上去分开二人,钱妈妈看着乱成一团,赶紧着将钱氏扶到了一边,小心的护在身后。一边对梓清求道:“少奶奶,你快发个话啊,这样下去,要出事的。”
梓清压了眼角,撇了一抹冷笑,再抬眼时,满眼水光,看着钱妈妈,哀声道:“妈妈,我的丫头死在这,她却满口子胡言乱扯,你要我发话,我发什么话?我的丫头就这样白死不成?”
“清儿……”
谢沐安上前刚欲开口,却不料一个冷历的声音突然而起打压下了他的话,
“没错,夫人所言甚是。”
随着这一声话落,梓清便看到那抹淡紫色的袍角略过人群,走了过来。她微微的抬了眼角,这是第一次二人正面接触,随着男子的靠近,一张惊为天人的脸慢慢呈现,梓清一直认为谢沐安算是俊雅至极的可是在这男子的比对下,却淡了。男子光洁白皙的脸宠,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遂的眼眸,有着冷寂千年的寒光,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随着男子的靠近,一股强大的气势也跟着迫人而来,让人不由得散开,退后。他身后的另几位公子眼见他近前,也跟着走了过来。
“夫人。”崔云骁抱拳见礼,明明二人已是见过,这当下,他却是抱拳深深一礼,似是初次相见。梓清心下明了,亦跟着福了一福,还礼。
“公子,这是谢家家事,公子如此……”钱氏在崔云骁出现之时便蹙了眉,强压下心内的一口恶气,此刻见他不宣而近,再也忍不住了。
“太太此言差矣。”崔云骁不待钱氏话落,已是冷冷道:“人命都出了,何来家事之说?”
“那是我谢俯的奴才,是生是死当是谢家之事。”钱氏断然喝道。
崔云骁闻言,脸上生起一抹冷笑,冷冷一哼,转过身对一位身着湖兰锦衫的公子说道:“吕公子,令尊可以致辞了。”
吕公子闻言轻声一笑,返身指了身边的另二位公子,道:“何只是家父,张兄,苏兄,两位尊长当如是。”
他话声一落,另二位公子哈哈齐笑,抚掌道:“妙极,妙极,天下当如谢大人俯上治身严明,要这大理寺卿,刑部,顺天俯何用。”
钱氏听得几人对话,手脚一冷。
谢沐安识得情形不对,连忙令了下人,将钱氏扶了一边去歇息,又走至梓清身边,压低声音道:“清儿,你便是要打要杀这姑子,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先将人安置妥当才是。”
梓清抬了眼,泪眼朦朦的看着他,咬了唇,一字一句道:“你也听到那姑子说的话了,你应该知道莲香和我是怎样的情份。”话落低了头,拾了裙摆,朝崔云骁众公子跟前行去,盈盈一拜,“到时还说不得麻烦众位公子做个见证。”
“夫人且请放心。”崔云骁一马当先,立于梓清身前,冷冷扫视周遭一眸,才缓缓道:“在下英亲王俯崔云骁。”话落又指着那湖蓝锦衫公子道:“这位是大理寺卿吕大人家的大公子,吕英华。那位是顺天俯尹张大人家小公子,张之名,另一位是刑部尚书苏大人家的公子,苏瀚。夫人他日有需派人知会一声,我等皆可为夫人出堂呈证。”
梓清敛了眉眼,屈身一福,“谢各位公子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