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可知烧姑是谁?”
媚卿撩眼风情万种的瞄向吕英华,“妾不知。”
“哈哈哈。”吕英华未语先抑制不住的狂笑,笑够了才道:“烧姑是英亲王俯的烧火丫头。”
“唔。”媚卿狠狠的剜了眼崔云骁,愤愤起身道:“二公子好雅兴,媚卿告退,省得污了二公子凤眼。”
“唉,卿卿,你走了,谁给我倒酒啊,谁为我起舞啊。”
行至门边的媚卿袅袅回身,绽开一抹风华万千的笑,细声道:“奴可以使人去请了那烧姑来。”
“呃。”吕英华邹了眉,“你去吧。”
眼见媚卿横目离去,吕英华收了调笑的眸光,起身推开紧闭的窗,屋子里浓郁的香氛便淡了几许。月华如水,静静的打在屋外那棵巨大的槐花树上。他忽的回头,对着崔云骁道:“什么样的事,非得找到这样的地方说话。”
崔云骁扔了手里的酒壶,抬头,往后靠了下去。
“谢沐安可是找了五城兵马司的人帮他寻人?”
吕英华一个纵身,一跃而落在窗台之下,目光警觉的关注着四周的动静,虽不时有男女欢乐之声传来,他却是肃沉了脸,道:“是的,不仅是五城兵马司,就连顺天俯,他也亲自下了贴子。”
崔云骁讥诮的笑了笑,“他到是尽心。只不过一个奴才,能让他花这么大的心思。”
“云骁,我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你真的只是想看一场热闹?”
崔云骁顺手拎了一侧的酒壶,淡淡道:“不然你以为?”半响又道:“听说椒淑殿的那位有喜了。”
“消息确切吗?”吕英华蹙了眉看他,沉吟道:“东宫那边……”
崔云骁挑了挑眉头道:“看来得加把火了,到现在还沉得住气。”
“不如,我们去安逸伯俯把人要回来。”
“不。”崔云骁摇头,“人家那才是正主儿,我们只不过是路过打不平的。”
“也是。”吕英华点头,想起他之前的话,“你说怎样加把火呢?”
“谢俯的小少爷……”
“你说什么?”
谢沐安猛的抬头看着兰依,兰依抬手紧紧的按了胸口,目光死死的锁着谢沐安,“我说杀了她。”
“你疯了。”
“呵呵呵”兰依轻笑,“我当然疯了,我能不疯吗?我的孩子差点死在她的手里,也不知道哪天就会死在她的手里,我不杀她,等着她来杀我吗?”她狠狠的盯着谢沐安,腥红的眸像是浸在血里的两颗棋子,透着诡异的妖潋之光。
“不是说了那只是个意外。”
“你胡说。”兰依一把推开偎在胸前的谢沐安,“你相信那是个意外,我绝不相信。”
“可是……”谢沐安还想再劝,兰依竖手,示意他不用多语,“沐安,你说不能坦承一切,因为后果难料,我听你的,我可以不顾娘的死活,可是我不能不管顺哥儿。那是我十月怀胎吃尽多少苦处才生下的孩子,难道要让我亲眼看着他死吗?”
谢沐安看着几近疯狂的兰依,心里生起一股寒意,杀了王梓清?真的要那样做吗,是不是她死了一切的问题便能迎刃而解?那危及谢钱两族的危险便会自动消失吗?
“你……打算……怎么做?”声音里隐含着隐隐的颤意。
“找一种无色无味的毒。”兰依看着谢沐安,见他神色恍然,缓缓的靠了上前,手攀在他的颈项,温热的气息缓缓的吹在谢沐安的耳旁,带起一种酥麻感,谢沐安却像是浸在冰水里,情不自禁的抖了抖,一瞬间,三年的相敬如宾在眼前一一闪过,他们曾有过幸福与快乐的吧?“你是唯一能近她身的人,你将那毒下在她的身体里,到时只说是暴病而亡。”
谢沐安抬起眼看着兰依,“到哪去寻这毒,到时王家要求验尸怎么办?”
兰依轻声一笑,“你是堂堂国舅,王家除去一个世子妃,还有谁?即使是验尸,莲香不也是那样死的么。”
“……”
“你不愿意?”兰依看着谢沐安,半响撩了唇讥讽的一笑,“三年的同床共枕,即使无情也是有义的吧,是我强求你了。”
“不是的。”
兰依眼里跳起两团火焰,“你同意了?”
谢沐安点了点头。
阴谋就像是雨后山林的蘑菇,在你一不留神的时候就那样滋长起来了。却不知这一场螳螂捕蝉的游戏,到底谁是那蝉谁又是那螳螂,或者谁会是最后的雀。
梓清并没有抱着顺哥儿回王俯认亲,而是带着顺哥儿去了四喜胡同自己陪嫁的庄子里,四喜胡同宋长贵家的没有想到梓清会来,急急的扫尘洒水,又是搬了最新的垫被出来铺炕,又是张罗着那时令的鲜果摆了满满一桌。
“长贵家的,别忙了。”梓清将顺哥儿扔在大炕上,让他自个儿玩。宋长贵家的孙儿平儿正巧也是半大不小的年纪,见了,嚷嚷着要同顺哥儿玩。“翠竹你抱小少爷出去跟平哥儿玩吧。”
翠竹上前抱了顺哥儿,宋长贵家的媳妇便抱了平哥儿紧跟在翠竹身后,到院子里的那株西葫卢下玩,阳光下,那些西葫卢有成人手臂般大小,正有是趣的时候,两人不时的抓抓这个,摸摸那个,玩得不亦乐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