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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
    食指拂过被打的脸颊,微微的辣疼,看得出她气得不轻,这巴掌是用尽了全力,只不过打得再重都不及她唇瓣带给他的感觉,甜甜的,软软的,馥郁芳香,让他忍不住想再次采撷。

    宋博彦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唐糖做梦都想不到在挨了一巴掌后,宋博彦居然敢再词轻薄她。她傻愣地瞪大双眼,瞅着他如猎豹般跃近,迅速准确封缄她的唇瓣,温暖干净的男性气息吹拂在脸上,像是蝴蝶羽翼刷过般,痒痒的、酥-酥的,令她忍不住轻轻颤-抖。

    不同于刚才,这次他吻得极为认真,灵活的唇-舌挟着滚烫的热度,如膜拜般,一寸寸含-弄她轻颤的唇肉,不疾不徐,温柔缓慢,仿佛在品尝最可口的甜点。

    这样的柔情蜜意,充满魔力,让她全身颤栗。唐糖害怕得去推他,却被宋博彦逮住机会,抵入湿润的口腔,吮-住她的舌,咽下她的呼吸和抗议。

    唐糖被他吻得失去所有力气,整个人软绵绵的,只是模糊的察觉到他圈住了她的腰,将她揽入怀中,紧贴在胸膛。炙热的温度透过衣衫渗进她的肌肤上,让她逐渐发烫,融化了所有理智。在陌生的欢-愉下,她顺从内心的感觉,反手绕住他的背,用他的方式,开始回吻他……

    他们忘情地吻着,车内渐渐升温,不知经过了多久,一声刺耳的喇叭从外面传来,惊醒了热吻中的两人。

    宋博彦恋恋不舍地退出天鹅绒般的口腔,热烫的薄唇在她唇上亲昵摩挲,“你真的很香。”

    凝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唐糖脑子像被灌满糨糊,压根不能正常运转,半晌之后,当理智重新开机,她惊喘出声,猛地坐直身子,粉脸变得烫红。

    y god,她刚才做了什么?竟然主动回应,还食髓知味,这下流的到底是谁啊?

    宋博彦静静地凝视着羞得别开脸的唐糖,嘴角微微上扬。如果说上一次吻她是被怒气冲昏了头,那这一次,他是绝对清醒理智,他想吻她,也喜欢吻她的感觉。

    在她生涩回应他那刻,缠绕宋博彦多时的烦恼迎刃而解,他夜夜梦里有她,会鬼使神差对她做匪夷所思的事,会为她涉险急得呼吸紊乱,会对她意乱情迷全都是因为她吸引了他,不知这是不是周延所谓的喜欢,但他清楚她对自己是不一样的。

    一直来,他自诩不是容易动感情的人,可就在刚才,他生出了一生一世的冲动。虽然她离自己的择偶标准相差十万八千里,不过跟她在一起,或许也是非常好的选择。

    宋博彦做事向来不优柔寡断,明白了心意,他便不再纠结,至于她和杨阳的关系,说不介意那是骗人的,只不过他分得清什么最重要,他也有信心,把那个玩弄感情的正太三振出局。

    下定决心,烦躁的情绪终于被驱散,宋博彦含笑勾住她滑下的发,塞回耳后,“困了吧?我送你回去。”

    唐糖被他自然亲昵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最后只能匆忙垂下脑袋,不去看他,心却跳得乱了谱。

    宋博彦把她的慌乱看在眼里,噙着笑,再次启动车子。

    发现他把车子开回海天一色时,唐糖眼底掠过一丝惊慌,像是看懂了她的担忧,宋博彦浅笑戏谑,“放心,我不会乱来。”

    唐糖咬唇腹诽,抱也抱了,吻也吻了,这还不叫乱来?

    宋博彦停下车,探身替她解开安全带,“晚上你住我家。”不等她否决,他继续说,“你没身份证,万一酒店查起来又要麻烦。别怕,我去医院办公室睡,不跟你在一个屋子。”

    “我有什么好怕的?”唐糖嘴硬,“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

    “我这是赔罪。”他注视着她,眼神敛为醉人的温柔,“或者,你可以理解为,我不想你睡不好。”

    密闭寂静的车厢里,他低沉的声音直灌进她耳里,震动她的鼓膜,躁动了她每一根神经,胸口心脏的位置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萌芽。

    唐糖甩甩头,逃避这陌生的悸动,扔下一句“懒得跟你说”便急匆匆推开车门,逃下了车。好在宋博彦没有步步紧逼,电梯一路上行,他并未再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到了门口,宋博彦开门,把钥匙交给她,“客卧枕头和被子都是干净的,阿姨每周都来打扫,没人用过。牙刷、毛巾和拖鞋在浴室柜里。”

    “冰箱里有牛奶和三明治,明早你起来热一下就行,钥匙的话,明天再给我吧。”宋博彦逐一交代,末了突然笑起来,“还有,这门从里面反锁后就打不开了,所以你不用怕我半夜溜回来。”

    唐糖甩给他一记白眼,“你要是不怕缺胳膊断腿,可以溜进来试试。”

    宋博彦失笑,看着她毫不留情地重重关上门,下一秒,门后传来咔嗒的落锁声。

    进屋后,唐糖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不得不承认,他的房间的确很干净整洁,装修风格也极为朴素,以黑白为主基调,点缀上玫瑰金属条和红色装饰物,简单又不会沉闷,符合她审美,不过最吸引她的还是书房那几大柜子的书,除了厚厚的医学典著,他还收藏了许多诗集、小说、传记甚至还有哲学。

    她抽出一本纪伯伦的诗集,翻开发现竟是原文,嘴角轻扬,没想到这家伙审美跟她一样,连读书也对她胃口。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唐糖被吓了一跳。天呀,她到底在做什么?居然在找他们的共同点,一定是疯了。像手握烫手山芋般,唐糖赶紧把诗集插回书架,飞奔回卧室,用被子蒙住脑袋。

    她努力止住烦人的回忆,可闭上眼,却能清晰想起他吻她时的感觉,在她的唇瓣上、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完蛋了,她一定中邪了。不就是一个吻吗?又不是没跟人kiss过,那根本不代表什么,千万不能大惊小怪。

    唐糖扯着被子,连连深呼吸,努力重拾冷静,并再三告诫自己,她不会谈恋爱、更不能喜欢任何人。

    为了尽快入睡,她紧闭双眼开始数绵羊,只是三十分钟后,当可爱的小绵羊变成宋博彦那个大灰狼时,她困扰地大叫一声,把头埋进枕头。

    一整晚,她就像煎鱼似的翻来覆去,不断改变姿势。

    这边唐糖被失眠困扰,那边的宋博彦却睡了这些日子来最安稳的一觉。

    睡得好,精神也好。第二天上午,宋博彦神采奕奕,问诊时也特别耐心、温柔,连值班护士都忍不住好奇,“宋医生,你今天好像特别和蔼。”

    “有吗?平时我很凶?”宋博彦笑问。

    护士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你今天特别温柔,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我平时是什么样?”

    “你平时呀……”护士歪着头想了想,“你平时比较淡定,很少笑也很少生气,好像什么都不感兴趣。”

    护士斟酌着用语,“简单说就是没什么人气儿,让人不敢靠近。”

    宋博彦摸着下巴,慢吞吞地说,“其实,我现在也什么都不感兴趣。”

    除了她。

    注视着他脸上诡异的笑容,护士忽地打了个冷颤,心里默道,难道传言都是真的,宋医生被唐医生劈腿,所以搞得身心失常?

    “对了,你们女孩子都喜欢什么?”宋博彦突然问。

    护士愣了一瞬,认真回答,“要看什么样的女生,有的喜欢浪漫一点,有的喜欢实际一点。不过,无论哪种女人,骨子里都有浪漫因子。”

    看宋博彦不懂,护士进一步指点,“她也许会埋怨玫瑰太贵不实际,可收到花时她心里肯定是开心的。”

    “这不就是口是心非?”宋博彦反问。

    护士翻了个白眼,突然明白唐医生为什么会劈腿了,跟宾利男一比,宋医生这种榆木疙瘩瞬间被秒杀。人家堂堂ceo还会风雨无阻地接送唐医生,宋医生却连女孩子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哎,还想追回唐医生,希望渺茫啊!

    把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递给宋博彦,她打算帮帮他,“宋医生,这个礼品店口碑很好,你可以去看看。”

    宋博彦谢着收下纸条,看时间发现快下班了,便对护士说,“上午就到这儿,下午再看吧,先去吃饭。”

    护士扫了眼桌上的挂号单,心里更加诧异,天下红雨吗?工作狂宋医生居然搁下病人去吃饭。

    宋博彦一进食堂就四处打量,不过搜寻一圈,却没见到他要找的人。

    他失望滴端着托盘走到窗边,刚准备坐下,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他立即回头,脸上的兴奋在见到来人时减了几分,“怎么是你?”

    “那你以为是谁?”张凯把他的变脸看在眼里,故意问,“你在等人?”

    “没有。”宋博彦坐下来,开始吃饭。

    张凯笑得吊儿郎当,“没有啊?那我正想告诉你,我刚见过她呢。”

    “在哪儿?”宋博彦接腔。

    张凯笑得一脸贼样,“看看,不打自招了吧?还死不承认。”

    “快说。”宋博彦喝令。

    张凯耸耸肩,从衣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喏,她急诊有手术,让我把这个给你。”

    那是他家的钥匙,宋博彦自然认得,只是不明白唐糖干嘛不亲自给他,莫非她怕自己中午要回家,所以先还回来吗?

    张凯看他呆呆地盯着钥匙,忽然灵机一动,“这是你家钥匙?”

    宋博彦点头。

    张凯怔楞,压低声音试探,“你俩之前同居,现在闹分手,所以她把钥匙还你了?”

    “什么跟什么啊?”宋博彦没好气地瞪他,“你想象力这么丰富,不去做编剧真可惜了。”说完,端起盘子,走向残渣收储台。

    张凯睨了眼他原封不动的饭菜,扬声问,“你还没吃呢?这是要去哪儿啊?”

    “买东西。”宋博彦头也不回地说。

    从食堂出来,宋博彦开车去了国贸附近的cap餐厅,他听瞿白说过,那里的主厨是法国来的,糕点做得极为美味。

    正是用餐高峰,他没有提前预约,自然无法进入,幸好瞿白跟主厨是朋友,才破例给他打包了几样菜和两块蛋糕。

    一路飞驰到医院,宋博彦先给手术室打电话,得知唐糖刚刚从手术室出来,便赶紧打给她。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唐糖一开口,他雀跃了一上午的心瞬时掉到冰窖。

    “宋博彦,我不想再提昨晚的事,咱们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