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颜跟林云都要吓死了,簇拥着随弋回了村子,衣服是不能再穿了,便是一直穿着李靖颜颜扬的外套,心里有诸多愧疚的毛三婆打了热水
梳洗一番后,随弋找上了毛三婆。
把蛇皮袋子,两张羊皮卷都给了她看。
毛三婆早年被自己老公教导认字,但是并不足以认出这些字体,随弋便是念出给她听
听完,毛三婆沉默了许久,最后才流下泪来一边擦眼泪,一边拿着两张羊皮卷,什么也说不出来
随弋等她平复了一些,才说道:“我本意是不想告诉您毛三爷已经故去,也许这样还会给三婆您一些希望,但是这蛇皮袋子跟一些因由是必须坦诚的,与其再编造一个谎言,不如直接告诉您真相,如果让三婆难以接受,我很抱歉”
毛三婆用衣袖擦眼,“没事,跟姑娘你没关系我原来就猜到了一些他不是那么容易就被那狐狸抓走的人,也不会什么都不说就不见,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他本来就不是平凡人我这些年也早有了准备现在知道这些,反而没什么了”
“就是不知道,原来他就在那山洞里”
毛三婆摊开那染血的羊皮卷,小心翼翼抚摸着,“现在好了,祭拜也有了地方不会每年心里都空落落的”
随弋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毛三婆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坚强。
或许是岁月太久,让等待成了最大的折磨。
“这些是毛三爷的,我现在物归原主也算是尽了嘱托那巨狐也已经被我杀死。事已毕,我们该下山了”随弋说着就要告辞
手却被毛三婆抓住了,跟她的细嫩手掌相比,毛三婆的手长满粗茧,厚厚一层。
“随姑娘”毛三婆抓着随弋的手,再抓过那蛇皮袋子,将它塞了过来
“莫要以为我全看不懂上面的字我依稀认得几个。也知晓阿清的性子,这些东西肯定不会是留给家里的。是给你的吧”
随弋虽然缺钱,也不是太圣母纯良的人,却不喜欢占别人的东西,如果毛家人都不在了还好。问题是毛三婆健在,小刀也在,这珠宝她如何能要,何况毛三清是为了国家献身的,随弋对他有敬意,就更不想要了
否则她什么也不说,取了这东西下山,谁也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能说什么。
就是心里过不去罢了。
随弋看毛三婆这么说。也轻声解释了几句,毛三婆却是摇头,“这些东西虽然老值钱。但没有门路,我哪里卖的出去多数是没什么用的,还可能招来祸患你救了小刀,杀了那害人的狐狸,救了我们村子如今又给了这么好的营生,让我们村的人日子有了好盼头。在我看来可比这些死物好多了所以这些东西我不能要,你拿去吧”
“若是阿婆担心销售的路子。我可以帮忙”
“不用不用毛竹村的人,从来都不会亏待恩人”
毛三婆的坚持让随弋也是无奈,不过她不是太矫情的人,便是取了蛇皮袋子,将口子打开,“那三婆取一个当做纪念吧,其余的,我拿去用来日毛家的事情,我会帮”
随弋是聪明的,也知道毛三婆虽然纯朴,却也聪明睿智,看破了那些珠宝并非意味着太大的价值,比不得随弋这样一个有些能耐之人的人情。
钱多,有用么?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花,对外面那花花世界也没兴致。
唯一希望的便是小刀,希望她来日日子顺遂,依着随弋这样的能耐,若是肯扶持小刀一把,加上原本的救命之恩,何愁小刀日子过得太差
毛三婆想的,随弋猜到了,便是不拒绝。
恩情往来,虽然麻烦,但是真的挡不住的时候,随弋不会避让。
最后毛三婆也的确取了一根簪子,小心翼翼得收着,一边笑着说:“那死鬼以前老说自己没什么宝贝就知道送我竹雕现在终究是给了我一根簪子”
随弋瞧着她的笑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怕拍她的肩膀,输入大量的磁气,又去看了刚刚醒转过来,但是还有些虚弱的小刀,又输入了一些磁气,然后告辞离开。
走的时候,毛竹村的人来送,随弋跟毛刚几个毛竹村的人加了联系方式,私下嘱咐了毛刚多照顾毛三婆跟小刀,有事联系她
毛刚自然答应爽快,心里越发觉得自己找的这个主顾真真是天下少有的好人
好人是不假,随弋却不敢居功,多是那一袋子的珠宝让她必须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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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那女子下山,开了车子回南浔的时候,林云两人也看到了蛇皮袋子,随弋没有遮掩,打开一看,两人吓呆了,好在随弋说是巨狐所在的地方找到的,算是机缘
李靖颜扬不必说,一根脑子对随弋热枕,虽然穷苦出身,却很讲义气,本性不坏,随弋对他很信任,至于林云,本性若是差了,随弋也不会用,何况这个姑娘见过的世面也不少,不会眼皮子浅到有什么歪心眼。
两人果然只有震惊跟唏嘘,而后充分揣摩了下这些珠宝的价值,林云十分亢奋,“小老板,有了这些珠宝,我们的资金肯定没问题!卖掉一两件就可以开起公子了至于其他的,放在店里贩卖”
“嗯”随弋看过那些珠宝,都不是她喜欢的,所以没收藏的欲望,放在店里销售也是不错的。
“不过前提是在鉴定珠宝的价值”林云在一旁说,随弋一边听。
偶尔目光斜过旁边歪倒昏睡的女子
“对了,小老板,这个人要怎么处理,送去医院么?还有你的伤真的没事?”
“嗯,没事把她送去我那里”随弋淡淡说着,这个人身上那么多古怪,她可不敢送进医院里,反正她那地方勾搭,不缺这么一个人
虽然有些危险性好在老太太现在还不会住在别墅如果不方便,到时候再转移这个人。
南浔明月小区,随弋三人回了地方,自然都是疲倦,李靖颜扬没有多逗留,便是开车离开,林云住在随弋这里,自然不用走,爽快得洗了一个澡之后,
两人睡了一个清爽的大觉,次日,随弋准点起床,林云还没起
打开放置那女子的房间,随弋看到的是安安静静坐在床上的人。
她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在思索上面,又一片茫然,亦或者是在怀念上面
看到随弋打开门进来,她也只是转过头,定定得看着随弋。
随弋没有将主动权交给他,便是直接开口;“如果你的存在不是一个准备好的阴谋,那么你对于眼前这一切应该是陌生的,既然如此,你就得考虑一下如何利用我来满足你的无知,而我,也需要从你身上得知一些我想知道的”
“自然,你得先告诉我你叫什么”随弋此刻端着马克杯,倚着门边。
杯里是温热的牛奶,杯身上有漂亮的花纹。
穿着米白松软的家居休闲裤,拖着格子颜色的棉拖,身上套着一件暖黄色的开衫毛衣,婕婕独立,温皇暖玉,眉眼间,言语间,却是淡淡的冷清跟疏离。
还有三分的逼人气势。
当然,这些穿着,还有她的一切,都让这个女子维持了一整晚的迷蒙状态。
这些,是什么?这里是哪里?
还有这个女人
随弋等了一会,观察这个女人的神色跟眼神变化心里暗叹,很不凡的一个女人,难以看出她的心境变化呢
不过她还是开口了。
“江沉鱼”
她的目光游离过随弋的脸,落在眼上。
“我的名字,你呢?”
声音有些嘶哑,却依旧轻柔温婉,很是迷人。
说话的时候,眉眼轻柔,墨发垂边,如烟柳。
随弋淡淡看着她,半响,才吐出一句,“随弋”
仔细留意这个女人的瞳孔纹丝不动。
江沉鱼神态自若得转过脸。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需要你我忘记了一切”
忘记了一切?失忆?
很好的桥段,很好的借口,很好的说法。
“好”随弋嘴角一勾,走了出去,一会儿后,回来,将自己的一套衣物放在桌上。
“你现在的衣着不大方便,去洗个澡,换了罢,这是外套,这是裤子要这样穿”
未等随弋说完,江沉鱼却是皱眉:“我不至于连穿衣都无法自理”
“是么”随弋转过身,靠着桌子,将内衣跟内~裤放在她面前。
“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江沉鱼盯着颜色对称,有着漂亮而精巧花纹跟绣工的物件。
细长的柳叶眉锁着,似乎在沉思
“这也是穿着衣物?布料如此少就是里衣也太单薄”
她指着内~裤酱紫说
似乎有些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