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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部分阅读
    正当此时,南宫雪仙幽幽的声音,才从胸口传了过来,声音轻柔,竟有着难以想像的纤弱无力,若非声音就从胸口传来,颜君斗甚至不是从耳朵,而是从心里直接听到她的声音,还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你为什么这么做?就因为……就因为对我家的愧疚吗?你当时就……就为了这个娶我,现在甚至还……还这样……”

    “一开始……可能真的有些因为歉疚吧?”心中不由有些发麻,颜君斗暗自回想,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应该说自从两人相遇,南宫雪仙从来不曾用这种声音说话,即便是那日她被钟出和颜设一起糟蹋了,声音也是平板中透着冰寒的冷意,可不像现在这般让人从声音中就发现,她真的是个女人。

    颜君斗胸中不由涌起一丝怜惜,他紧紧地搂住了她,“可是到后面……就不同了……因为……因为是你……是你啊,仙儿……因为我想对得起你……才会这样……对不起……都是……都是我……唔……”

    “真的……只是为了对得起我?”

    “嗯……其实……也不是……可是……哎……我说不出来……因为……”没想到南宫雪仙竟反问了这么一句,颜君斗登时愕然,不过南宫雪仙这一问,却也让他不由有些疑惑。因为反躬自省,他也觉得毁书之时心下的感觉,好像也不只是对得起对不起谁一般,可那时弥漫在心中的感觉,是如此陌生到前所末见,他甚至没法用言词来形容那是什么,顿时吞吞吐吐,“嗯……反正就是……那个时候我就是想……想这样做……”

    本来还想再说下去,但南宫雪仙纤柔的玉指轻轻点在自己嘴上,颜君斗微微一愣,看着怀中的她仰起头来,眸中虽是泪珠未干,唇边漾起的笑意却那般可爱,“没……没关系……仙儿懂的……”

    心中暗吁了一口气,这小姑娘总算笑出来了,这个时候的南宫雪仙,虽说被雨打得钗横鬓乱,泪水还在颊上滚动,却是说不出的娇媚可爱,让颜君斗好想搂得更紧一些,再也不愿放开来,只是他想移步回到茅屋底下躲雨的行动,再次因着南宫雪仙的及时反应而功亏一篑。

    如果不是难得看到南宫雪仙这般娇美的女儿模样,让颜君斗真的不想妄动,他可真不愿意继续淋下去哩!幸好随着佳人破颜,老天爷也缓下了威力,雨势稍稍减弱,即便是淋雨,也变的没那么难过了。

    偎在颜君斗怀中,似是暂时不想离开这温暖的怀抱,南宫雪仙深深吸了几口气,雨中的空气感觉别有一番清爽滋味,尤其混了颜君斗身上的味道,感觉就是不同,令她真的很想好好吸上几口。良久良久她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活像是犯了错正准备挨骂的孩子,“大哥……前些时候……你……嗯……生气了?”

    “没有……呃……其实……也是有一点啦……”南宫雪仙没有明说,但不知怎么着,颜君斗就是知道,南宫雪仙所指的是自从两人成婚之后,她对自己的种种刁蛮行径。

    虽说被刁的时候真的是很生气,可那时颜君斗一直想着,自己愈是受气,愈能为颜设等人的恶行弥补罪愆,所以一直都忍了下来,现在被南宫雪仙这么一问,颜君斗不由回想起来,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那并不是生气或忍耐,而是另一种奇怪的感觉盘在心里,“不过……仙儿那样……也很正常的……大哥不会怪你……”

    “如果……如果真生气了……”仿佛不想听颜君斗说什么怪不怪的,南宫雪仙又把脸儿埋在颜君斗怀中,声音幽幽淡淡,带着一丝羞涩,一双手却勾到了他身后,把颜君斗抱住了,“那……等回去之后……仙儿就……就让大哥好生出气一番……好不好?算是……算是给大哥你……嗯……赔礼了……”

    虽然颜君斗与女子相处的经验并不很多,不像一般风流郎君很是清楚该如何哄女孩子,但至少也不是全然不识情趣之人,便是心中大喜过望,想着这南宫雪仙似乎终于从心结纠结中解放开来,可至少不会笨到在这时候问她而言是否为真。

    他搂紧了怀中的佳人,只觉南宫雪仙的娇躯渐渐发热,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他心中不由微荡。虽不知南宫雪仙晚上打算怎么让自己出气,却觉今后的夜里,该当比先前要舒服很多,想到毁书之后,竟能让她解开心结,颜君斗不由有些兴奋起来,毁书时心中难免的纠结,竟也解了开来,再不像刚动手时的踌躇难以决断。

    尤其联想到那时燕千泽曾说过,南宫雪怜受体内“无尽之欢”淫毒所扰,之间的需求特别强烈,而南宫雪仙虽说没中什么淫毒,但修练阴阳诀后,男女主事对她而言也是一种练功的法子,愈能在床笫间快活,功力进展愈速,偏偏成婚之后反而进境缓了下来,虽不知是否因为南宫雪仙始终不愿与自己真正交合,要射都射在外头,才导致如此后果,但现在南宫雪仙心结渐解,想来在这方面该当也会逐渐改善,颜君斗一直提着的心,直到此时才真正松落了下来。

    “就……只有今儿晚上吗?”

    “大哥你坏……”没想到这向是逆来顺受,几乎有点木头人似的颜君斗,竟也会说出这般挑逗的话,南宫雪仙虽羞得娇躯发热,但方才的感动还在心头盘踞。

    那时她原本忍着眼泪、抑着激动,打算看清颜君斗的真实心意,想着若他当真将书册收了起来,自己也不用与他继续虚与委蛇了,干脆就趁此时机把钟出颜设连同颜君斗的事一同解决。

    没想到颜君斗非但没有收书,甚至连翻也不翻一下,便毅然决然地把书毁了,如此深刻的明志之法,让南宫雪仙心中的坚冰顿时破裂,若非不敢用震动已极的脸孔面对他人,南宫雪仙也不会羞得逃将出来,甚至干脆淋起雨来。

    没想到向来笨笨的颜君斗,这次却当真做了英明决定,甚至不管人还在雨中,就追出来抱紧了她,那亲密的动作,让南宫雪仙心中的冰结火热地融化,索性投入他怀中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在心底想着,自己这下子真正是他的妻子了;尤其当听到颜君斗说出他之所以毁书,不是为了歉疚感,而是因为她的时候,心中那甜蜜的感觉,让南宫雪仙再也不顾一切,别说是被颜君斗口头上轻薄两句,就算他要把自己就地正法,在这大雨中就把自己身心都收下,南宫雪仙也下会抗拒。

    她偎紧了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体热,声音柔软轻绵,酥得似要化成了蜜,“只要大哥愿意……以后……什么时候大哥想出气……就出在仙儿身上……算是……算是补偿前些日子仙儿的不对……”

    “只是……补偿啊?”听南宫雪仙这么说,颜君斗整个人都热了起来,口头上虽装做失望,其实心下可是乐开怀了。他之所以答应入赘南宫家,原先真是为了满怀的歉疚感,不只是对南宫雪仙,一半也为了裴婉兰;但名分已定之后,在他心中南宫雪仙的分量愈来愈重。

    她的撒娇使蛮、她的难过矜持,尤其是那强撑起来的坚强外貌,都令颜君斗又爱又怜,心里只想着该怎么让她的心结解开,还她一个快乐的未来,连忍耐都尝出了甜味,现在终遂所望,他怎能不开心?

    “也因为……是你啊……”喃喃的声音轻柔得仿佛只有正拥抱着的两人才能听到,南宫雪仙连腿脚都缠了上来,足不沾地地挂到了颜君斗身上,用这肢体的动作明白表示出她的心思,“所以……仙儿才愿意……给大哥你出气……尽量出……想来……大哥也不会怎么欺负仙儿的,是不是?”

    “嗯……”心中被那甜甜的蜜糖充得满满的,颜君斗一时间也真不知该如何动作,只是紧搂着怀中的美妻子,让彼此的心思都漾在那甜蜜之中,再不愿也不想分开来……

    ※※※※

    我说你们要抱也抱够了吧?心中虽是暗骂,但立在茅屋中看着两人的高典静,却是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毕竟眼前的景象虽是羞人,别说她以往在云雾香亭里没这样过,就算当日亲眼见到华素香与燕千泽大行人道之事,那对奸夫淫妇也不像眼前两人这般甜甜蜜蜜到不肯分开来;但无论如何,能看着南宫雪仙面上有了发自真心的笑容,做为结义妹子她也很开心了。

    先前住到泽天居来时,虽说寄人篱下,但裴婉兰对她们极尽照顾,南宫雪仙身为结义姐妹也是竭尽所能,高典静与香馨如全没半点委屈,真要说有什么难受的,也就只有看到南宫雪仙挑剔颜君斗了。

    心知南宫雪仙的心里也不是没有委屈,可看她那个模样,伤人同时也伤己,高典静虽是难受,却是无法可想,只能顾着不让心直口快的香馨如出言打扰,毕竟这是南宫雪仙的心结,旁人实难以措手;现在终于看到南宫雪仙心结尽解,高典静也不由打从心里高兴起来。

    只是你们甜甜蜜蜜的相拥也抱够了吧?高典静虽说是云雾香亭的大弟子,行事沉稳冷静颇有领袖之风,但终究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别说像现在这样搂搂抱抱了,就连和男子亲近一点的行为都不曾有过,眼看南宫雪仙与颜君斗抱得死紧,怎么都不肯分开来,颜君斗还好,只是将妻子搂着而已,可南宫雪仙也不知是想回报之前对颜君斗的冷遇,还是真被丈夫的搂抱勾起了情意,投怀送抱之间连脚都缠了上去,这般热情的反应,教高典静怎么受得了?

    她轻咬着手指头,羞得脸颊烧红,却又不愿偏过头去不看,更不敢出言提醒,一时间只能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也不知这样搂了有多久,颜君斗似是被雨淋得狠了,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将怀中娇滴滴的妻子放了下来,只听得南宫雪仙一声嘤咛,偎在丈夫怀里撒娇,似是不太想离开他温暖的怀抱。

    “好仙儿……放轻松一点……四妹在看呢!”俯下脸去,在南宫雪仙耳边轻声细语,那晶莹如玉的小耳,让颜君斗真想轻轻地咬下去,只是雨势虽弱,不过毛毛细雨,再怎么淋已经湿透的身子也不怕了,可颜君斗清醒得早,就算南宫雪仙一时昏了头,偎着自己再不肯放开,可背后的茅屋里头那呼吸声愈来愈急促、愈来愈紧张,当时搂紧了没有细想,现在一回神,颜君斗不由微羞。

    此间再无旁人,自己与南宫雪仙搂搂抱抱的景象,必是落到了高典静眼中无疑,想到自己竟在这云英未嫁的妹子面前表演出这么一段,颜君斗脸皮再厚也受不得,偏生南宫雪仙却没有反应,仍偎着不肯离开,“好仙儿……我们回去再继续好不好?你看看天色……都已经有点晚了呢……”

    “有……有什么关系?”从颜君斗怀中偷偷探出头来,看着茅屋入口处倚着草墙站立的高典静,一张俏脸早已红个通透,犹如成熟的苹果般甜美诱人,南宫雪仙不由顽皮心起,想想自己也真好久没这样的心境了。

    她放轻了声音,即便颜君斗也要很努力才听得见,“四妹的年纪……其实也已经到了……想想连小若梦都快嫁人了呢!趁着仙儿今天想补偿你……嗯,大哥……如果……如果你对四妹有意恩……不若我们来场好戏……让大哥你有机会一箭双雕如何?大不了回去再补办婚礼……”

    “呃……我说好仙儿……别闹了吧?君斗有你就很够了……”暗地里吐了吐舌头,被南宫雪仙这大胆的提议吓了一跳,颜君斗连忙轻声拒绝,声音还不敢放大,深怕被高典静听到。

    他全没料想南宫雪仙会有这等提议,这一吓可真够呛。其实对男人面言,左拥右抱好享齐人之福,是永远也无法割舍的愿望,说不定已可算得上是本能,但颜君斗自家知自家事,能让南宫雪仙对自己的成见化消,他已经很满足了,可不希望因着太贪心,本来已到手的好处又飞掉了。“君斗只想好生照顾仙儿,至于四妹……以后她会遇到爱惜她的人……我想……不用仙儿你帮她乱牵姻缘了吧?”

    “真的不要?”南宫雪仙嘻嘻一笑,在颜君斗胸口轻咬了一口,似在怀疑颜君斗口是心非,“良机一闪即逝,若大哥今儿拒绝,以后可未必有这么好的机会喔……好好想想吧,大哥……”

    “真的不用了,我的好仙儿,大哥只想要你,一辈子都这样……”只觉背心微微发寒,却不是因为淋湿的衣裳。虽说南宫雪仙言笑晏晏,像是一点都不介意,可女人心海底针,颜君斗可真想不到,南宫雪仙的心会变得这么快,也真不知若自己一时昏了头应允,会有什么后果?

    好不容易这回的努力终于生了效果,他搂着南宫雪仙,硬是把她拉回到茅屋里头;颜君斗抬起头来,对着高典静歉然一笑,“呃,四妹……让你久等了,我们先到里头再看看,然后……就先回家去吧!”

    “嗯,这是自然……”见颜君斗对着自己一笑,高典静不知怎么着脸儿微红,竟是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去,心里却一直映着方才颜君斗与南宫雪仙深情相拥的景象,不知为何就是抹灭不了。

    见高典静含羞怯怯,再没有以往端庄大方的模样,南宫雪仙娇娇一笑,本想挣脱颜君斗的手,跑到妹子身边再逗她几下,却被颜君斗一把拉住,不让她再去逗弄可怜的高典静。

    被这么一拉南宫雪仙微嘟樱唇,示意不喜,却是转瞬间便化颜为笑,这才让颜君斗的心松了下来,毕竟前些日子被南宫雪仙日凶夜闹、冷嘲热讽,积威所在一时难以平复,他可真怕一个不小心又得罪了南宫雪仙,偏又不能让她再去逗弄高典静,否则自己恐怕真的得在这儿一箭双雕呢!虽说以他的年轻力壮,又从燕千泽那儿学到不少东西,便左拥右抱也该受得,但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仙儿,四妹……我们快些整理,就先回去吧!天色已经渐晚,山里又黑得快,无论如何……至少这儿的状况,也得先向娘和师父报告,她们在泽天居只怕等我们都等得急了。”

    心知得要把两女拉回去,免得在这边愈见愈尴尬,颜君斗不得不把妙雪和裴婉兰两人拉出来做挡箭牌,若非如此,也不知南宫雪仙会怎么耍玩自己,虽说这样自有其乐,总比以前的挑剔嘲讽好上太多了……

    ※※※※

    听到高典静选着措词,尽量以最平静最客观的方式,将藏宝库中的种种都说了出来,坐在一旁的颜君斗神色微寒,南宫雪仙虽是一如往常,覆在颜君斗手上的纤手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妙雪则是望向了裴婉兰,香馨如也是一脸疑惑,虽说没有发问,却看得出两人心下有疑。

    另一边初次听说家里还真有藏宝图的南宫雪怜不禁有些兴奋,在手里把玩着南宫雪仙带出来的几件小首饰,而朱华沁则是满脸爱宠地看着妻子,两人全没注意到场面之中气氛的渐渐沉冷。

    听高典静说完了,裴婉兰想取茶杯一饮,搁回案上时纤手却不由一颤,几滴茶水溅了出来;她轻吁了一口气,终于抬起头来。其实自当日见钟出和颜设使出“十道灭元诀”时,她便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年,而后来颜君斗与南宫雪仙婚后,当他拿出那张图时,裴婉兰心下便不由打鼓:心想着这尘封了几十年的旧事,竟是无法继续隐瞒。

    原本裴婉兰还想继续隐瞒下去,但世事的变化往往出乎意料,南宫世家的压力,竟趁此时机压上泽天居来,若非如此,裴婉兰也真不想曝露个中之秘,没想到南宫雪仙不只把藏宝起出,连里头与当年皮牯有关的种种讯息也挖得一干二净,根本就不给自己任何隐瞒的空间,想到此处她不由喟叹,世事还真是不从人愿啊!

    似是终于发现场中气氛不妙,南宫雪怜和朱华沁犹疑地抬起头来,正想发问却见颜君斗和南宫雪仙神色异样,眉头皱处似是有火闷在心中,甚至连妙雪眼光都有些不对劲,那沉郁的气氛,闷得南宫雪怜连口都不敢开,好不容易等到裴婉兰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她才终于坐直了身子,打算听听家中究竟又有什么机密,是自己今儿个才知道的?

    ·文】“此事的源头,要说到当年先夫与婉兰建立泽天居的原由了……”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裴婉兰的声音柔柔淡淡,眼神也有些茫然,脸色随着话儿出口,一会儿甜蜜一会儿失落,仿佛随着诉说当年之事,整个人也陷了进去,一时再恢复不过来。

    ·人】“原本手创十道灭元诀的皮牯前辈,一生收了七个徒儿,其中有五个被练功出了岔子的他亲手所杀,之后他也疯狂而死,至于他所留下的宝贝,就一直收在那儿。当年与其说我们在此择址建立泽天居,还不如说是因着藏宝库在这儿,所以我们才改建了此处,好就近守护这宝库,因为……先夫便是皮牯前辈的七个徒儿之一……”

    ·书】“什……什么?”听到此处,南宫雪怜惊讶地眨了眨眼睛,疑问不由脱口而出,反倒是在藏宝库中寻出了不少线索的南宫雪仙和颜君斗,心中早有准备,还能保着神色平常;不过妙雪真人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当日她之所以在虎门三煞手中吃了大亏,虽说稍有轻敌之心,但她事前全没料及钟出和颜设竟有这么一手,才是真正的原因。

    ·屋】若是她早知道钟出和颜设修有十道灭元诀这等诡奇武功,就算裴婉兰只是暗地里透点口风,她也不会惨败,甚至连身心都被燕千泽给占了去,虽说这结果对现在的她而言,也称不上是祸,反倒还有些暗自庆幸,但心中总难免有些郁郁。

    不过仔细想想,这些事情也就贯串起来了,毕竟对付“十道灭元诀”的灵药之中,朱颜花和醉梦香性质虽与其互克,却只是辅助之药,也就罢了;那虎符草虽是对付“十道灭元诀”的主要药物,但若就性质而论,其实也是增进十道灭元诀功力的主药。皮牯手创“十道灭元诀”,对这功夫的认识必是远超旁人,对与这功夫相生相克的药理也不会没有研究,自然不会放过出产虎符草的这片宝地,想来他之所以在此处建立根基,连藏宝库都选在此处,该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当日先夫之所以与南宫世家的南宫沛多所不合,因而脱出南宫世家,在此建立泽天居,不喜南宫沛的行事作风固然是主因,可他修习旁人武功,不像世家中人只以家传武功为本,全然将其余武功当成旁门左道,才是造成他与南宫沛不合的根本;那时他知皮前辈死讯,心想着得帮前辈守住藏物,别的不说,至少不能让十道灭元诀外流,所以才跟南宫沛闹翻,偕婉兰一同到此,渐渐建立一番基业……”

    想到当日之事,更想起了南宫清,裴婉兰声音之中不由有些伤感。南宫雪仙知道娘亲伤心,不由探出手来,轻轻握住了裴婉兰柔软纤细的小手,稍稍给她一点安慰。

    “原来如此……”心中的疑惑总算有了解释,高典静轻吐一口气,望向颜君斗的目光却难以释然。照裴婉兰这种说法,想必钟出和颜设其中一人,就是皮牯留下来的另一个徒弟了,也难怪他们知道泽天居这儿有藏宝库的事;可这么大的事,无论钟出和颜设再能隐瞒,总也不可能瞒到密不透风,身为颜设之子,要说颜君斗对此一无所知,也未免太离谱了些,若他早些说明,自己和南宫雪仙也不用在藏宝库里吓得一惊一诧的,偏他还装做初闻此事的样子!“想必虎门三煞之中,便有一人是皮前辈所遗的另一个徒儿,也难怪会练成“十道灭元诀”,会知道藏宝图的事……”

    “不……”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颜君斗与裴婉兰互望一眼,却又不约而同地转了开去。虽说岳母和女婿的名分已定,但毕竟颜君斗在男女之事上头,是由裴婉兰的引领而登堂入室的,如今虽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两人神色之间总是难以自然,南宫姐妹心中有底,自是不会多问,高典静和香馨如虽是看了奇怪,却也不敢多问,只能看着两人随时随地都上演这尴尬的戏码,久而久之看了也觉有趣。

    只听颜君斗声音颇带犹疑,“据君斗所知,家父和伯夫都与皮牯前辈毫无关联,那“十道灭元诀”是从旁的地方习练而来,好像是当年救了另一位前辈时,遗留此秘笈作为谢礼,只是那时君斗年幼,对此知之不深,之前全没放在心上……”

    “没错,先夫那位师兄,当年与婉兰虽只有几面之缘,谈不上怎么认识,但面貌轮廓总还记得!”裴婉兰也摇了摇头,不由望了颜君斗一眼,“与……与虎门三煞并无相似之处。何况“十道灭元诀”其中秘诀甚是精微,便是皮前辈手创此诀,对其中细致之处似也未能全然领会通达,就连他的弟子们也不是人人习练,先夫便不曾修习此功;加上皮前辈死得凄惨,便是遗留世上的徒儿,收了这秘诀也未必敢练,当日先夫之所以守于此处,便是为了不让此功外流,只没想到……”

    “原来其中尚有如此情由,是妙雪想左了……对不住。”听裴婉兰这么一说,妙雪便即释然。

    她方才虽对裴婉兰先前隐瞒虎门三煞习练“十道灭元诀”之事颇带郁郁,但妙雪久习道功,修养深湛,绝非一怒便冲昏脑子之人,仔细想想便觉不对。若虎门三煞之中当真有人是皮牯的弟子,对皮牯手设的藏宝库必是知之甚详,以三煞的贪爱财货宝物,夺下泽天居后必是立即就将藏宝取出花用,哪里还需要向裴婉兰与南宫雪怜刑迫藏宝图的所在?加上这刑迫的动作也不强烈,简直就像是他们并不把这藏宝放在眼里似的,一腔心思反而都花在淫辱这对母女,和利用虎符草加深功力上头,与江湖上流传虎门三煞的性子何止是不符?简直不像是同一批人。

    现在听两人这么一说,事情便串了起来。想必虎门三煞也不知从哪儿得到了十道灭元诀的秘笈,又听说皮牯的遗藏就在泽天居的守护之下,不过对此事却是半信半疑,因此三人虽筹谋攻击泽天居,甚至还对自己插手早有准备,利用“十道灭元诀”给了自己重重的打击;但获胜之后,却只是安心于调戏淫辱裴婉兰母女,以及拿虎符草进补,对藏宝库反而兴趣缺缺。既从她们母女身上榨不出藏宝图的消息,看出南宫雪怜是真的不知此事,也就当藏宝之事是江湖傅言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幸好三人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否则以三人手段之辣,若真铁了心要榨出藏宝图之事,裴婉兰与南宫雪怜所受的折磨只怕还要更多,说下定还得受上些许刑求,便是后来获救,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好端端地坐在此处;而且若三人知道那藏宝图竟是在兔脱的南宫雪仙背上,说不定还会放出消息,以二女性命迫南宫雪仙出面投降哩!想到此处她心下不由微寒,南宫雪仙能够夺回泽天居,将裴婉兰和南宫雪怜完好无缺地救出,也真是亏得老天保佑了。

    “只是……君儿!”听两人说明此事源由,高典静和香馨如心中的微郁都抒解了开来,既然原先颜君斗便不知此事,也真难怪责于他,只是两女心下方定,妙雪便又开了口:“这秘笈是否还有抄本传世?虽说十道灭元诀也是皮前辈一生心力之作,但这功夫包含繁复,先不说要习练有成极是困难,就连皮前辈那等根基,对十道灭元诀认识又超越常人,到最后还是落了个疯狂而终的下场,若放任这功夫流传世上,练者不得其法,也不知要伤到多少人?藏宝库中的秘笈可以继续收藏着别令其现世,可若外头还有,对泽天居的影响……可就麻烦得紧了,还是早些设法的好……”

    “据君斗所知,父亲和伯父在练了此功之后,就把秘笈毁去了,因为君斗所练是少林内功,与此诀性子不合,若是修练有害无益,是以父亲这边是没有抄本了。”虽然妙雪说的隐匿,但颜君斗和南宫雪仙都听得出来妙雪的言外之意。

    这十道灭元诀不易习练,修练者极易走火入魔也还罢了,但要练此功,最好是有虎符草一旁辅助,除非泽天居打算迁离此处,否则只要有人修练,迟早都会找上门来取虎符草为用,到时候麻烦自然是少不了。

    “只是当年将秘笈交给父亲的那位前辈,手上是否还有抄本?是否另有传人?此事君斗就不得而知了……当年之事已远,现在君斗就算想查,也没个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