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清照兴奋的说道:“这道算题证明,大家都上了秦公子的当,它并不简单,相反复杂至极,我这一次的证明,绝对是一个巨大进步,我相信秦公子一定能看出的。”
“胡闹!”
李恪非喝斥道:“秦仙傲要的是完全的证明结果。”
“这我自然知道,可是……”李清照声音低了下去,“可我觉得这真的是个很大的成功。”
“成功?”李恪非哼声,“我李家也是有脸面的人,你拿着半吊子水去让秦仙傲指教,让外人知道了,不知该如何耻笑,你丢得起那个人,我可丢不起。”
“可……”李清照低下头。
“照儿,你也别怪你爹。”王怡娴拍着女儿肩膀笑道,“你想想,就算你爹同意,秦仙傲也未必会理会,你想想他的事有多忙,若是人人都把自己算到一半,甚至一半都没有的证明过程拿去给他指正,他指正得过来么?所以你这只有一半的稿子扔过去,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李清照身子一震,随即缓缓点头:“我知道了,只是太可惜了。”
“好了,早点睡吧,这题不容易,你也不必急。”李恪非安慰道。
“嗯。”
关于两道题的解答,官府和报社一直都没有出现好消息,时间一天天过去,渐渐的民众越来越不耐烦。
“爷爷的,以前总有人说官府不可信,老子不信,现在却是信了,你看,只要解两道题就能万民免税。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却……”
“是啊,只知道不断加赋,从未见过减赋,以前你借口还说得过去,可这一次……我看。他们根本就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老百姓过得好一点。”
“会是这样的么?”
“可不是这样,为何举手之劳,就可以免除赋税,偏偏不愿意?我看八成是又在想什么理由借口,这样的借口在报上出现的次数还少么?反正什么都是他们说得对。”
……
本来报上《答皇榜文》赌咒一出,人人都认为这次免赋税是免定了,毕竟那题太容易了,孙固自己也说三岁小孩都解得出。因此很多都已经磨好了刀,甚至一些富户,猪羊等都已经宰好了,就等着圣旨一下,万民庆祝。
可是等了一天,没反应,再等一天,还是没反应。三天,四天。五天……一个星期,十天……半个月依然没反应。
如果情有可原还好,可这一次……
洛阳西郊巨大的柿子林中,无数破衣烂鞋,带碗柱棍的叫花子三五成群散落着。
“秦仙傲公子以大慈悲心肠,发出宏愿。原是找借口为万民免税赋之痛。”
叫花群中间都是一些背着数个袋子的叫花头子,而且越往中间走,叫花子背的布袋就越多,此刻中间一个清秀雅俊的中年文士正朗声说话。
“可是,可恶的官老爷们。举手之劳可利万民,却不愿做,此事,别人管不了,不能管,大伙儿都说说,我们丐帮英雄,该不该管?”
“该!”
“全舵主,有什么话就直说!”
“这种事,我等英雄不管,谁管?”
……
一个个丐帮弟子吼叫道。
全冠清再次一伸手,示意众人噤声。
“诸位,如今我大宋是司马相爷主政,司马相爷如何?”
“这……”整个丐帮弟子微微沉静,司马光的名声一向是很好的,王安石变法失败后,天下臣民企望司马光出来便如当年期望王安石上台一样。
司马光上台后似乎也不孚众望,大刀阔斧施政,一条条政命颁下,只是……
司马相爷似乎也有些不灵泛,不好的新法废除也就罢了,尽然好的,有利于万民的也尽数废除,这也罢了,众人也没多想,只当可能这样更好,可是……
秦仙傲的报纸一期期刊行。
秦仙傲、段海峰等人与司马光、程颐等人打擂,司马相爷等人亮丽光鲜的外套也一件件剥下,尤其是这个天下无税之事,司马相爷竟然至今未有行动,不免让人心生怀疑。
“我听说司马相爷向来洁身自好,吃的穿的都不比普通百姓好多少,更是废寝忘食,锐意治学,他当宰相倒是……”
“司马相爷倒是个好人,只是不知为何……”
……
一个个低声议论起来。
“没错。”全冠清朗声道,“司马相爷是好人,是好官,人人都知道,当年王相公也是好人,好官,圣贤书所讲的忠孝仁义亦是道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官老爷们读了一肚子圣贤书,却不做人事?为什么开口闭口仁义道德的官老爷们,如今动动手指头就能解万民于倒悬,却不愿做?”
“司马相爷的《与王介甫书》写得多好,拳拳爱民之心涌于字里行间,为何不愿万民无税?”
“王相爷的《答司马谏议书》其为国为民之心又如何理直气壮,为何变法夺民利?”
“大伙说说,这是为何?”
静!
四周一片寂静!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他们学的就是仁义道德,反而不讲道德,反倒是他们这些大老粗们极讲忠孝仁义。
为什么明明的清天大老爷,名声极好,甚至像王安石地方为官时也做了不少好事,司马光生活也很检点,这一次能为万民免税却……
“全舵主,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一个个丐帮弟子嚷叫起来。
全冠清手一扬:“全某也想知道为什么,不过此时不是追究这些根源的时候,司马相公在万民心中本是好人,只是这一次事情做得太不地道,不再为我万民着想。”
“甚至……”
“甚至甚么?”
“甚至全某怀疑,他们之所以一直以来。不动声色,可能不仅不会为万民免税,更是在酝酿一起阴谋!”全冠清此言一出。
“啊?”一个个很是惊讶。
“全舵主,是何阴谋?”一些人连声询问。
最中心的几个老乞丐皱起眉头:“全冠清,你到底要说什么?”
“全某怀疑,他们不仅不会免税。更会对秦仙傲秦公子下手!”全冠清朗声道。
“什么?”
一个个惊叫起来。
吴长老、宋长老、陈长老、白世镜等也一个个眼睛瞪得滚圆。
“全冠清,此话怎讲?”白世镜连厉声喝叫道,“你从何得知?”
“大宋当官的连王安石、司马光进了京后都变了,其他还有几个好人?我们江湖中人都很少有嘴里叫哥哥,手中捅刀子,可当官的……哪一个不是这样,不然这一次明明抬抬手指就能免税,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没动静,我看。当官的,尤其是当了大官,就不再为百姓着想,他们想的是朝廷。”全冠清朗声道,“而秦公子明显是和他们作对,双方唇枪舌剑,如今秦公子已经将他们逼到了绝处,他们接下来会如何做。还用说吗?”
“对,全舵主说得对。他们一定是向秦公子下手!”
“没错,只有铲除秦公子,他们才能安心坐天下。”
……
群豪一个个义愤填慵,一些丐帮弟子更是喝叫起来:“杀狗官,不纳粮!还请长老们和全舵主带领我们杀了狗官。”
“对,杀狗官。请秦公子坐天下,只有秦公子坐了天下,我们才能过好日子!”
“杀!”
“杀!”
……
声浪潮水般涌起。
“各位!”
宋长老雄浑的声音响起在柿子林中:“此事尚未弄清,我们不可造次,若是狗官当真该杀。我们怎么做都不过份,可若杀错人了,我丐帮岂不成了天下的罪人?”
“诸位,宋长老说得对,此事尚可商议。”吴长老也喝叫道。
全冠清冷笑一声:“杀狗官的事且不说,几位长老,全某近日得到消息,西夏、辽国亦对我大宋发生的免赋税一事议论汹汹,说若是大宋当真如此,他们辽国、西夏亦愿归降,成为我大宋子民,几位长老,如何看此事?”
“全舵主,西夏、辽国诡计多端,他们的话岂能相信?”宋长老朗声道。
“西夏、辽国贼子确实不可信,可他们的子民也是天生地养,是父母生出来的,凡体肉胎,因此,对官府的痛恨,对苛捐杂税的厌恶,未必不如我大宋。”陈孤雁朗声接口,“倘若我大宋百姓免税,他们的子民想加入我大宋也未必不是真心的。”
“陈长老,收复西夏、辽国的事,那是影子都还没有的,我们且放一旁,我听说姑苏慕容发放英雄帖,愿意联合江湖同道,发起万民请愿,逼迫官府早日下定决心,拿出秦仙傲公子所要的两题答案,大伙看我们要不要去参加?”白世镜高声道,“白某看来,姑苏慕容这个提议很是不错。”
“慕容复提议倒也没错。”全冠清朗声道,“但他慕容复算什么?我堂堂丐帮,天下第一帮派,此事该发英雄帖也是我丐帮来发,他慕容复只不过稍有些武名,手下无兵无将,何德何能能领导联络天下群雄?大伙说是不是?”
“没错!慕容复个人勇武还可以,可是领袖天下,为万民请愿,非我丐帮莫属!”
“全舵主所言极是!”
……
一个个丐帮弟子应声道。
宋长老微微皱眉:“全舵主,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发英雄帖?可他慕容复先发英雄帖,我们再这样跟风,岂不让天下英雄耻笑?”
“宋长老,我们丐帮要行事,何需发英雄帖?”全冠清朗声道,“我丐帮大宋各地弟子门人无数,只需振臂一呼,就我丐帮一帮,便能发动万民请愿,各地英雄,只需遣弟子前往接洽,想必他们也未必愿意千里迢迢去找慕容复。”
“我丐帮独自一帮发动万民请愿?”宋长老微皱着眉,“全舵主,这未免有些得罪江湖同道吧?”
“是啊,全舵主,我也觉得极为不妥。”吴长老也连摇头,“如今天下,我丐帮虽为天下第一大派,但少林也不可小觑,以我之见不如我们联合少林召开英雄大会,如此一来,天下英雄定然群起而来,岂不妙哉?”
“联合少林?”全冠清朗声道,“倒也不是不可,但是少林高僧们做缩头乌龟做习惯了,打打西夏鞑子,契丹狗贼还能出几分力,但和大宋狗官做对,给他们百个胆子也定然是不敢的,倒时反倒坏了事,这是其一,其二,我丐帮帮主未定,倘若与少林同开英雄大会,少林以此发难,我丐帮谁可主持大局?岂不被天下英雄耻笑?”
“陈某亦不同意与少林同开英雄大会。”陈孤雁沉声,“没选出可堪一战的帮主之前,天下英雄面前,即便少林不发难,难保屑小也会发难,我等蒙羞事小,误了大事可不好。”
吴长老、宋长老、白世镜顿时沉默。
全冠清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看向群丐:“各位,为万民请愿,上万民书,为我大宋千百万子民免除赋税,这等大事,我丐帮英雄谁不愿做?”
静!
寂静!
随即一人笑道:“全舵主,这等好事,若不敢做,不如割了那话儿去皇宫做公公罢了。”顿时一众叫花子哈哈大笑起来。
“我丐帮没有怕死的汉子!”
“几位长老,舵主,请吩咐吧,万民请愿也罢,百万民请愿也罢,我等掉脑袋都不怕,这种事还会怕?”一个个嚷了起来。
全冠清看向几位长老:“此事利国利民,我丐帮义不容辞,宋长老、吴长老、白长老、陈长老,传功长老……你们还犹豫什么?”
宋、吴、白、陈等长老对视一眼。
“此事可行!”陈孤雁沉声,“陈某第一个认同。”
“既是为天下苍生,我想帮主在此,也定然欣然乐意!”吴长风沉声道,“吴某也赞成。”
“为大义,虽千万人吾往也!只是请愿,为何不行?宋某也应了!”一个个点头。
“好,接下来我们商议如何行事!”
“自该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