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厂长了却了一桩心事,厂里终于买回来了一辆新的大轿车,新车旧车同时跑,职工们的福利又上了新的台阶。
于敏秀是恰如同为配合新车似的旧袄退下换新装,也是鬼使神差的吧,敏秀觉着她也不知怎么就一下子在街上的服装精品店里就买了一件八百元的皮大衣和一件一百多元的羊毛衫。
“全是‘牌子货’!”敏秀坐着新车是一路的满心喜欢,到了工段更是急于展示“牌子货”,一撩皮衣的下摆,拉起了一股风,“现今都买‘牌子货’!”看来“牌子货”真的让她因为时髦而从心里开花,她的眼角笑的飞了起来,眼睫毛上都跳着欢喜!
不赶“流行”的人体会不到其中的美妙,“流行”里的品尝新鲜和感觉奇妙是让人有点儿唯我独尊和随心所欲的得意呢,“流行”在小城里的目光正“观赏”于事物的“牌子”,而敏秀的买“牌子货”就多么的理所应当了。
还别说,皮衣可真挡风,还别说,羊毛衫的绵软滑溜,在流行中真有快乐的享受,可享受的人记性却疲劳了,敏秀将给婆婆的三百元看孙子的“辛苦费”也搭进了流行,可快乐着的敏秀的脑子又是可以聪明的,一眨眼,想到了奶奶看孙子那是多么美的享受呢!那奶奶还用计较什么钱?
敏秀的男人虽是老成可也知道维护照看着孙子的奶奶和自己妈的利益,会开车的司机的脑子胜过了做电工而不会接保险丝的电工的脑子,算下来呢,到该给自己的妈伍佰元才合适,这么一来,“牌子货”到搅起了敏秀的气愤,不过也懂了一个道理,知道“做儿的总是向着亲娘!”
肚子里的气无法向婆婆发泄,老太太是不好得罪的,做儿媳妇的人心里明白,关键的,自己的妈又忙不过来,自己的妈也是亲娘呀。
一有休息时间,穿“牌子货”的敏秀就少不了的给邵玉萍和安师傅说半屋子的气愤话,指责自己的男人加着数落自己的婆婆,而且还激发着人家的情绪。
“玉萍,安师的屋里和和美美的,人家奶奶也带孙女的,而你男人是南方的妈,你便说那南方的妈狡猾不?”
“再狡猾也没你狡猾。”邵玉萍说着就笑,自己的婆婆可不是个狡猾的人,自己一出月子她就打算带着孙子回老家的,以婆婆的身体,她管大孙子到十七八岁没一点儿问题,问题是邵玉萍自己的问题,心想着“那我这个妈不是白当了?多么美的儿子!”邵师傅是个明白人,不能说婆婆狡猾。
安琰茹为自己喊冤,“当年她儿子的工资可全给她啦!”不过呢,又笑了,说:“我们也全吃老太太的。”但也立即证明这样的合理性,“现今不是她小儿子一家吃吗,这叫有饭大家吃!”
女人们唏嘘家事是真热闹,而边上打盹的男人们就理解不了这多吃婆家的饭就让女人这么兴奋?一时一时的笑的岔气呢!这女人们可真是“无利不起早”哟!而且呢,“头发长,见识短!”
打不了盹儿的男人们也加入了论战,不过——,三个女人好比是“刘关张”的英雄会,对付几个男人的嘴巴不在话下。这越说越觉着了做个女人的自豪,似乎生了儿子的反倒吃亏,为这世界上少了一个未来的自豪女人而惋惜,那新一轮的话题就又有了,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吵的王段长也实是趴不到椅子背上,说:“我现在的脑子里面满嗡嗡,幸好我的孩儿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