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的,当告示出来时看到的不是邵玉萍而是安琰茹的男人,他天天儿的早上被媳妇喊着“记住!给玉萍的儿子瞅着、打听着,别显得我不义气!”为了她的义气,男人是一天在街上出没三四回,连他厂里的人都还奇怪呢,这原本下班儿才回家的人这咋一下子的好不勤快,是心怡上了街上的哪位婆娘?现在的人好开放啊!
安师傅十分自豪男人的可靠,当他的电话从总机转到了工段一接听,安琰茹的表情就是打赢了一场攻坚战,自豪地对邵玉萍说:“邵师,确定!时间、交钱!”
唉——,心踏实了!钱有了去的地方,儿子该去的地方有保障了,总算是让人松了口气!
新生报名是一场盛会!
那天,学校门前的那条街上一时有了无数的面孔——老中青少幼再加大人怀里的婴儿,人群里的生意也风生水起,糖葫芦、风车、气球、小玩具,自行车挤着挑担的笼,架子车错不过小三轮,人挤人,人挨人,不时地几只公鸡头儿也来热闹一阵儿,在人群里穿来飞去地“喔!喔——”着又惊跑啦,人们的脸上全是要经过大阵仗的荣耀!仿佛将有一场非凡的经历!
邵玉萍的耳朵里充斥着四方的声音,惶恐着会涨价的、念着“阿弥陀佛”的、感谢单位、感谢户口、感谢自己的老娘的,激动地有人朝天叩拜,叹息里有人无奈费钱,可全都为了孩子又急急切切地准备将口袋里的钱交出去,无论多与少,出钱多的就无不深沉地教育孩子,说:“学不好你可怎么对得起我出这么多的钱!”那脸上的笑自然是向着孩子“我可是对得起你!”
挤挤攘攘地到了学校,排队领表——《自愿捐资助学表》,上面的条目、费用一清二楚的,就两条,一是总计六年缴费三千五百元,二是分期缴费,每学期四百再外加五百元工序费。
大家都会算账,自是整缴划算,心里的名目一清就心情更好,大家就有了功夫关心关心报名老师会分多少钱?有人就问那坐在大桌子后面的中年男老师,因为他比他旁边儿的几位年轻女老师看着老成。
一位三十来岁的瘦男人一问这分钱的话就让人家光火,“我们捞不到一分!”然后就只顾忙着不理人。
没可能啊——,一个学校的还不分钱?人多嘴杂的又嗡嗡嗡地吵的老师们数钱都数错了几回,大家又笑着说这可不是叫钱给惹的激动的,可看人家老师激动里出乱的心急就又忙帮着老师开心,说你们这一过手几十万的,不急,不急,大家都不急,小心给急错了,你看我们这些家长的心——,我们这家长们的心!真是简直比菩萨,又是送钱还又来给你们宽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