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下了几场暴雨,天一直有点湿湿凉凉的,卧室里却一片温暖。
沐烟靠在容珞怀里,一吻结束,她白皙的手指轻抚上他衬衣上渗出血丝的胸口,仰起头看到的是他纵容的视线。“为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沐烟,你竟然为了她不惜对自己下狠手!”像是对自己的讽刺但更多的是为他的不值得和心疼。
“谁说你什么都没有?”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容珞轻笑,“你还有我。”
他右手的绷带已经全部解掉,手腕处的伤疤深深的有些触目惊心。
沐烟牢牢地握着那只受过伤的手,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偏执,他这样的完美,一无所有的甚至晦暗的自己凭什么可以得到他的全部纵宠?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现在怀里的人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永远不会放手。”他像是能看透她心里的一切一样,容珞迎上她的视线,“什么都不用想,只要选择相信我就好。”
她终于也像他伸出了手,紧紧地回抱着他,叹息一声,“我只是为你感觉不值得而已。”
“不用怕,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到永远的。”
沐烟震惊,看着他心疼地眼神,她心潮澎湃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惊喜。他竟然全部都懂,他看透了她的一切,他知道她自己一直在担忧什么。
把头埋进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沐烟从来没有感觉如此满足过。容珞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让人想要永远沉溺,她怎么能不喜欢?只是一向自信甚至张狂的roseary,只有在面对情亲和温暖的时候才会变得如此敏感多疑又懦弱。
没有人可以永远强大到坚韧不催,她也一样,就算铁石心肠,也有脆弱的一面。她不想,有一天当他知道自己所有全部的时候再放弃她,她真的好害怕,太多人背叛过她,太多人恨不得杀了她,她真的好怕,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容珞。”她抱着他的手臂越来越紧,仿佛只要抱紧她她就有说下去的全部勇气一样。
他安慰的回抱着她,听她继续说下去,“四岁那年母亲去世,我被送回沐家,在我那时的映像中许雅茹格外温柔,在失去母爱后我觉得悉心照顾我的许雅茹简直是我当时所有的温暖。她脸上永远都带着温和的笑容,会在睡觉前给我讲故事,比我妈妈还要温柔,因此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沐锦非常讨厌我,因为嫉妒她处处给我找麻烦,甚至欺负我。但我觉得心中愧疚,毕竟她的应得的母爱确实是被我分享到了。
直到一次我父亲沐国洪长达两年的出差期间,许雅茹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对我的态度简直可以称得上三百六十度的大逆转,我成了名符其实的‘灰姑娘’。那时我很小很单纯,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许姨就不喜欢我了,为了重新得到她的喜欢我拼命学习成绩越来越好,可沐锦却恰好与我相反,于是许雅茹就愈发的厌恶我。
那时正值隆冬,我一个人呆在沐家当时的储藏室找东西,沐锦和佣人们在储藏室前的后院放烟花,不知发生了什么,点燃的烟花竟然飞到了储藏室门口,因为都是这里都是些易燃的老旧物品,火势迅速蔓延,正当我害怕的从储藏室的二楼跑到一楼的时候竟然发现有人竟然听到门锁”咔嚓“锁上的声音。
在被烟雾呛晕的前一秒,我清楚的听到,许雅茹的声音,”确定沐烟在里面?“她问完就有佣人应声,”是的。“她最后的一句话是,”‘锁严实点儿,老爷回来了就说是出了意外。“漫天的烟雾,火势越来越猛,我年少时最信仰的温暖轰然倒塌,如果不是管家及时发现我一定就死了。”
容珞的心骤然一痛,原来在他没有参与的她的人生里竟然比自己想象到的要晦暗的多,抱着她的手臂也来越紧,像是怕他消失了一般。
“所以,容珞你懂不懂,你懂不懂当温暖的信仰砰然倒塌,世界就此颠覆?我真的不敢轻易再去贪恋温暖了,我好害怕有一天我拥有的一切也仅仅是假象。”她抱着他,说出了自己内心一直以来深藏的晦暗的诟病。
突然,她整个人被他拦腰横抱起来,一直到卧室的保险柜前停下来。
他什么都没有说,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他用她的手指,在保险柜的数字按键上按下密码,沐烟一惊,他竟然用了她的生日做密码。
容珞脸上的笑容依旧纵容宠溺,只是更多了一些执着的味道。
保险柜打开,他握着她的手从里面拿出一个檀香木的木盒,上面古典繁复的花纹精致极了,沐烟看得出来应该是古董里的上品。
抱着沐烟坐在他的床上。
盒子打开,是一盒白玉制成的中国象棋,上好的无暇玉石,上面的汉子全全由黄金和白金镶嵌,无上美玉与完美的镶金技术结合,不用想也一定是价值连城。可是,沐烟不懂,她不懂容珞为什么给她看这个。
看着她疑惑的神色,他突然轻笑着问她,“我们来一起玩儿个游戏好不好?”
沐烟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看着容珞将象棋棋盘摆上,却把所有的棋子都拿到了一边,楚汉分界,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将”在象棋棋盘上。
“猜一个成语!”宠溺的抚了抚她的长发,他看着若有所思的她。
“步步为营?”想了半天她还是猜不出来。
摸摸她的头,他看着她解释道,“孤军奋战。”
沐烟瞬间明了,“棋盘生存,有点像是我们的人生,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将领,不能后退,就算受伤也只能向前。”
容珞摇摇头,将手里的棋子“卒”放在“将”的前面,仿佛帮它遮住了全部的风雨。他冲着她微笑,“容家所有人都说我操控了容家整个棋盘。可是小烟,事实上我只愿做挡在你身前的一名小小的‘卒’,护在你前面帮你挡住所有的伤害。所以你并不是孤独一个人,你还有我!”
屈膝跪在纯白色的羊毛毯上,伸手握住沐烟白皙柔嫩的脚轻柔地抬起,他温暖的吻直接落在了她赤脚的脚尖儿上。
人最尊贵的地方是头部,而轻贱的地方是脚部,沐烟明白吻脚尖儿,是古希腊罗马骑士对公主、甚至是女皇才会使用的礼节,它代表了骑士的无限忠诚和无上膜拜。
可是,平凡的沐烟何德何能让这样一个完美的宛若神祗一样的容珞,对她实行如此的眷宠与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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