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奢爱 45中标,破镜,第一
竞标会终于圆满落幕。
对轻悠来说,这不仅是她和母亲的荣耀,更是全家人团结一心共同努力获得的丰硕成果。
同时,轻悠也没忘记在这一过程中,给予自己支持和鼓励的长辈们。
待欢呼一过,脚终于沾了地,她立即跑去找卫将军。
那时,卫将军正在跟自己得意的几个弟子交流之前上机的心得体会。
一看到轻悠过来,卫将军刚刚还算慈蔼的面容,唰啦一下拉了下去。这情形惹得旁边的周中尉和秦素,立即别脸偷笑,就被老师横了一眼。
轻悠上前行了个大礼,认真又诚恳地表达了谢意,以及未能成为卫将军弟子的遗憾。
卫将军立即冷哼一声,“说什么假惺惺的客气话,你根本就看不起咱们飞行学院。难道当一个为国家民族杀敌抗辱的英雄,还比不上当个小小设计师更有意义么?”
轻悠淡笑道,“师傅您说的对,设计师做的事当然没有战士们保家卫国来得意义重大了不起。可是,正因为这个没什么了不起,我才更要做好我的设计工作。要是人人都去当飞行员,谁给咱们飞行员设计这么好的飞行服呢!”
噗嗤噗嗤的笑声响起。
卫将军登时气得喷了,“胡说!古人有云,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你就那点儿出息,只想设计个衣服,了此余生。我听说,你之前带着你的族人们逃离军阀追杀……”
卫将军心头也生了同姜母一样的爱惜之心,忍不住把从姜母那里听来的事说了出来,想要轻悠加入空军。
旁边的弟子们听了之后,也对轻悠刮目相看。
眼前的女子,在面对他们全校最敬重的师长时,亦毫无畏色,不亢不卑,应答如流,态度诚恳又不失幽默诙谐,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明亮而清澄,都是自信和坚定。
待卫将军发泄完,轻悠才道,“师傅您说的都没错。只是,轻悠以为,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位置,而在此时,这个阶段,我觉得我最适合的就是陪在家人身边,让我们的天锦坊重获新生。就像您现在身处教官之职,将冲锋陷阵建功立业的第一线,留给了您身边的优秀弟子。”
轻悠又深深一拜,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希望卫将军能接受她这片诚意。
她这般聪明懂事理,辨才一流,让卫将军心里是又爱又恨又不舍,一时就梗在那里赌起气,不说话了。
姜母闻讯赶来,帮忙打圆场,气氛才又好转。
最后,轻悠表示,“如果师傅不嫌弃,轻悠为您设计一套独一无二的礼服,为您参加竞标会庆祝晚宴穿,好不好?”
卫将军扭头沉脸,不置可否。
旁边的周中尉和秦素很熟悉老师的脾气,知道这是半推半就的表示,给轻悠打了个眼色,轻悠立即顺杆爬地上前拉住了卫将军的手,小女儿似地摇了摇,就像对父亲一般撒娇耍赖,终于把此事抹平了。
这方回头,民众评审员的代表们就找上来了。
“轩辕小姐,您之前说要为咱们设计普通人都能穿得起的衣服,不知道你们天锦坊的春装发布会什么时候召开啊?我们可等得脖子都拉长了。”
轻悠立即将棒子传给了哥哥姐姐们,锦业接到后,登台高呼,“明天就是我们轩辕家的新装发布会,届时欢迎各位父老乡亲、记者朋友莅临现场,交流指导。”
宝月直拉锦业的袖子,似有话说,可他大爷回答众人的疑问,得劲儿十足,宝月急得最后也忍不住挤上了高台,说到场者均有神秘礼物相送,限量五百人,早到早得,送完为止。
顿时,全场气氛再掀高氵朝,镁光灯差点闪瞎了人眼。
……
轻悠好不容易溜出人群,喘口气,一瓶热水送到她面前。
她抬头看向来人,露齿一笑,接过水杯,“恺之哥哥,谢谢你。”
姜恺之眼眸闭了闭,褪去了那一瞬间过于热切的眼神,稍稍平缓了几分心情,才道,“我妈说,你就顾着讨好卫将军了,她也想讨一套免费的礼服,不知道你什么时间有空帮她做?”
轻悠立即表示,母亲的手艺一流,待明天家里的新春发布会一完,就和母亲亲自上门致谢,给姜夫人量身选料。
姜恺之听完,又问,“那我呢?”
轻悠干干地笑两声,“那个,恐怕做了姜阿姨的,你的就来不及在晚宴前做好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脸颊被用力掐了一把,清明的眼眸一下变得深黯痴凝。
他立即以笑掩饰,“得了,哄你的。到时候你只要把我送你的那条链子戴上参加晚宴,让我瞧瞧,就行了。”
她尴尬地捂嘴,“恺之,你送的链子是不是给那种体形特宏伟的姑娘准备的,为什么我手腕都套不上,一圈太大,两圈太小,是不是必须得改改。”
咚,脑袋又被敲了。
“笨蛋,那不是戴手上的,那是戴在脚上的。”
“啊,脚链?人家又不是犯人,怎么要脚链啊?”
“你给我贫。”
“别敲了,把人家敲傻了我就把链子送给黑黑。”
“黑黑?谁是黑黑?”(大家还记得黑黑是谁不?)
“嘿嘿,我就不告诉你。”
两人孩子气似地打闹起来,正高兴时,姜恺之的勤务兵跑来,说有紧急事务要他赶紧回大总统府。
本来姜恺之奉母命要亲自送轻悠一家人回城,这也是姜母想趁机给儿子多制造机会,不想大哥来人,姜恺之也只能听令,匆匆离开了。
之后,轻悠同家人,和贾家一块儿坐了来时的大卡车,边聊边回了城。
庆功会安排在了三日后的周六晚,而这三天,轻悠和家人们为了趁热打铁,在新闻报道和各方媒体积极活动时,马不停蹄地准备春装的发布会和售卖会,比起之前准备飞行服样品,更忙得不可开交,脚不沾地。
当然,在拿到军队的专营订单这第一炮胜利打响后,接下来的新春发布会也是意料之中非常成功,当日仓库里的存品就被订购一空,可以说在接下来的三个月,轩辕家的生产线都不会有休息的一天了。
不管是流水线布料生产,还是高端成衣的定制,已经达到饱合状态。
这让轩辕家的男人们开始将心思动到了继续买地,扩建厂房,满足更大生产量需求的问题上。
女人们也开拓出了自己的事业天地。
首先是宝月,在新春发布会上,除了她一流的心算能力,更展示出了良好的销售组织能力,公关能力不压于锦业,锦业一高兴就交出了自己大把的客户关系,宝月将销售环节处理得比男人更细致完美,让天锦坊的业绩直线飙升,获得了家人们一致的认可和赞美。
其次,锦纭和姐姐锦绣共同研究针织机,织出了越来越多的特色饰品,当日发布会时,姐妹两的摊面前站满了喜好时髦的小姑娘。
由于她们的织品彩用了低廉经济实用的棉麻线,立即受到了普通少女们的支持和喜好,以至于这股风潮吹到了上流社会,刮起了一阵低调朴系的少女风。
后来有报纸的时尚版块甚至这样评论两人的作品,是国民政府开府以来,第一个由平民刮向上流社会的流行风潮,历史第一最。
最后不得不说一直让众人看不起的四娘,性格懦弱,胆小,墙头草。可是她的脾气却是家中最好,最能忍让的。在家里风气日渐开明的今天,四娘也勇敢地站出来说,想要承担售后服务这一块儿。
开始,大家都不以为然,觉得这样娇弱胆小的四娘,怎么可能面对那些吹毛求疵的客户刁难呢?
当时的售后服务基本上都针对的是有钱人家,这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基本上人人视之为畏途。
没想到四娘却很坚持,向轩辕瑞德讨要这份工作时,说,“我也想为这个家做些什么,我不想以后连儿子都看不起他的母亲,觉得母亲是个胆小懦弱的无能之辈。”
为了儿子,母亲也想出人投地。
小八听了母亲的肺腑之言,立即和母亲跪在一起,向父亲求情。
最终,四娘担任售后服务一块,竟做出了意想不到的好成绩。其中最显著的情况就是,一直让前方跑销售的宝月等人头痛的别家公司妒嫉的打压流言碎语,一下减少了。
再后来,碰到同行相争时,就算他们自己不宣传自己的售后服务有多么完美帖心,客户们都会互相介绍,说轩辕家的售后经理,脾气好,有耐心,热心,更帖心,就算衣服有些小瑕疵,也愿意接受。
原来,众人一直看不起的四娘的懦弱性子,却是拥有极好的耐心和包容力,面对他人的责难和恶意辱骂,反应总是慢半拍,自然就不会像锦业那等急脾气一激就上火地跟客气大吵理论。
四娘不易与人相争,瞧着就是一副无害的好好人模样,对那些脾气火爆的客户而言,那就是硬拳头打在了软棉花上,不着力儿。在四娘讨好兼软磨硬泡下,事情最后总能得到令人满意的结果。
阴差阳错,四娘十分胜任售后服务这一块工作,同样获得了显著的成绩,让小八在家里也有了种扬眉吐气挺胸抬头做人的自信,在学业的成绩也大幅提高,在之后的三年里,得到了迅速而惊人的成长。
在天锦坊一路长红的销售力量推动下,完美帖心的售后服务的保驾护航下,以及配合迅速积极的生产和设计的主力完美运作下,天锦坊的招牌,以令人难以想像的速度,在华南纺织业界,迅速成长起来。
整个轩辕氏族,也终于迎来了迁徙后的第一个真正的春天。
……
与此同时,泸城林家。
大厅中堆满了报纸,不少头条刊登着与轩辕家相关的消息。
“该死的轩辕瑞德,天锦坊,我林仲森一定会把这些耻辱加倍还给你们!该死,该死,通通该死——”
林仲森发了疯似地又撕报纸,又砸东西,而厅里上下能砸能摔的早在他刚养病那会儿,被他砸光摔光了,这会儿没了撑手的东西,竟然开始砸起屋里的豪华西式雕花座椅,吓得佣人们没一个敢靠近。
而做为兄长的林伯源,也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林少穆回来时,看到满屋狼籍,本来好好的地方被砸得稀巴烂,让他本已经阴郁不堪的心情,黑到了底。
“爹,你够了没。输了就输了,你自己都说过,商场成败乃兵家常事儿,你这又是何必。”
林少穆弯身拣起一个还算完好的水晶烟灰缸,刚要放上桌面,一物飞来,带着锐光将将探过他鬓边,来不及感觉疼痛,他立即偏过身子,躲过这一击后,哗啦啦一堆报纸撒在在他身上。
林仲森大骂,“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你不是政府官员吗?你他妈连人家抱男人大腿的表子都比不上,轩辕轻悠靠着姜恺之,现在整个轩辕家红得发紫,把我们在华南的订单份额都快抢光了。你他妈还有胆子教训你老子我,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不管林少穆说什么,林仲森根本听不进去,只管打骂吼叫发泄心中妒嫉不甘,精神状态已经彻底扭曲了。
林少穆失了耐性,甩手上楼,就看到躲在楼角的林雪忆,一看到他,就尴尬地想要溜掉。
“雪儿,你明明在家,怎么也不劝劝我爸?”
“我,我也是被他打上楼来的。”
林雪忆侧了侧身,露出被砸乌掉的手臂。
林少穆挥了挥手,说上楼给她上药,两人进了书房。
林雪忆趁机又说,“表哥,二叔说的也没错。他们轩辕家利用轩辕轻悠和姜恺之的关系,拿到这次专营订单。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利用这个作文章,指说他们徇私舞弊呢?”
林少穆一听,噔地一下将药瓶扔回桌面,吼道,“你们一个个的就知道陷害他人,想这些不三不四的心思,为什么就不把这些心思花在好好做好事上面?
就算你们要污陷人,也该找个信得过的手脚麻利的手下,你知不知道你那秘书有多蠢,把柄全落在别人手上,能活着出来已经不错,我的脸都被你们败光了。”
“可是,我也是为了家里好啊……”林雪忆只觉得委屈。
“为了家里好?你他妈怎么不学学轩辕轻悠,把你的服装设计弄好,实打实地赢过他们,他们还有什么借口来编排咱们林家?现在还想拿姜家的事做文章,你们脑子是不是被狗吃了?姜夫人是大总统的亲妈,姜恺之是大总统最疼爱的幺弟,你们有什么资格把主意打到他们头上?”
林雪忆突然仰头,目底有疯狂的光芒窜过,说,“哥,我听说丁家跟姜家向来不合,丁家一直想干掉姜家自己当大总统。这次要是你把姜家的丑闻坐实了,姜啸霖一倒,丁家上位,你不就是改朝换代的大功臣,到时候还怕丁家不拉拨咱们……”
啪,一个巴掌重重落下。
“放屁!”
林少穆简直无法相信表妹会说出这样的话,气得大吼,“这叫大逆不道。我是林少穆,不是吴三桂。不要以为我跟你们一样,为了几个钱和什么名声,连自己的国家都能背叛。就算我全家死绝了,也别想让我背叛大总统。”
林雪忆一改先前的卑微,冷笑,“表哥,现在我们林家都要完了,还谈什么国家和民族,大总统能救我们林家不破产吗?那些无知的老百姓有钱买我们锦笙坊的布料吗?能帮我们养活那么多工人和主管吗?通通不可能!”
林少穆骂道,“如果你们诚恳经商,怎么会有今天?天锦坊去年底才来应天府,我们林家在泸城,你们干什么非要跟他们对着干,搞到现在偷不成舍把米。”
林雪忆恨道,“因为这个世上,有天锦坊就没有锦笙坊,有我林家,就没有轩辕家。这是夙命的决斗,你身为林家人,不为林家着想,还把胳膊肘往外拐,你就是最大的背叛者。你连自己的家都顾不了,你凭什么顾这个天下,效忠你的大总统,保全这个又烂又破的国家!”
林少穆发现突然一点也不了解眼前这个妹妹了,“雪忆,你竟然说出这种话。难道夫子从小没教过你,有国才有家吗?”
林雪忆不屑道,“不,我只记得,从古至今,就算国家破了,商人依然行走在天地之中。对商人来说,是没有国界的。”
“难道像你和爸那样唯利是图,自私自利,就能无网不利了?若真是如此,轩辕家怎么能从落难的乞丐又重振旗鼓抢了咱们的生意的?”
“那是因为我们林家还没有轩辕轻悠那么自私自利,不要脸不要皮地跟东晁的亲王勾搭成奸——”
林雪忆大吼,眉目面容已然扭曲,几乎同林仲森如出一辙。
林少穆惊愕无语,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再跟家里的人沟通,最后恨恨走掉。
林雪忆却在他出门前,故意嘲讽道,“表哥,你是回来找川岛静子离家出走的线索吧?你不是很爱国,爱到宁愿不回家,一直就觉得川岛静子丢了你的脸,宁愿不要那个东晁人出身的妻子吗?那你又何必找人,为什么不干脆当那女人已经死掉,你就彻底解脱,可以寻找你新的幸福啦?”
“你给我闭嘴,我的事你没资格评论。”
“哼哼,我的确没资格管你的家务事。可是,我也是女人,没有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丈夫四年如一日的厌恶和折磨,要是我,早就离开这个家了。我看川岛静子大概早就瞧出咱林家要落没了,才会趁早收拾了细软,逃离咱们这是非之地。抛弃掉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负心汉!”
“够了,我不是负心汉,我会把她给找回来!她嫁进我林家门,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砰,一声重重的关门响,隔绝了那充满报复性的讽刺笑声。
林少穆大步往楼下冲,可是在走过曾经的新房时,脚狠狠一刹,他脸色阴沉地撞进门去,却正见到一个女仆在翻梳妆台里的东西,桌上散落着不少珠宝玉饰,女仆正在试戴耳环,一看男主人突然进来,吓得低叫一声,耳针戳破了耳朵,流了一手的鲜血。
“滚,给我滚,再让我看到你,我他妈杀了你——”
林少穆正愁找不着人泄愤,当即就把女仆踢出了房间,喝来管家,以偷窃罪送去警察局。
人去,房空。
看着满室寂寥,他突然觉得心从来没有这么空,空得发怵,发寒。
以前他不喜欢回家,整日在外忙碌自己的事业。为了实现亚国强大的理想,不惜整日泡在夜总会舞场打探消息,收集情报,做足了一副纨绔子弟的派头。
而今,终于事业小成,拥有了令人眼红的地位和权利,却突然发现这房子空荡荡一片,再没有回来的充足理由,心里慌得像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上前将地上的珠宝玉饰几把装进了盒子里,那些东西太陌生,仅有一两件他认得,好像是新婚时,父亲送给静子的家传饰品。其他的,他完全没印象。
因为,他从不曾看静子佩戴过。
似乎有一次,静子戴过后被他狠狠骂了一顿,扯掉了所有的饰品,从那以后,静子为了怕他看到再生气,就什么饰品都不敢戴了。
他突然又拉开抽屉,神精质似地又翻了一遍。
可惜,他对这个青梅竹马两年,结婚四年的妻子,太不了解,根本没有什么线索,对于妻子离开时,到底有没有拿走什么重要的饰品做生活应急用,也毫无概念。
光听仆人说,以他刚才看到女佣私拿主人贵重物品的举动,他根本不可能相信仆佣们的话了。
他走进卧室,环顾一周,只在一个小小的针线篓子里找到了极具东晁特色的素纹格子布,藏得极隐密。若是以前被他看到女人在做这种东西,一定会大发雷霆,借题发挥,将女人打骂一顿。
突然,他意识到曾经的自己,做为一个丈夫,是多么的糟糕,可怕。
最后,他的目光定在了床头上,那张新婚照。
这是在东晁拍的。
当时的情况他记忆深刻,他是在父亲的强迫下,逼于无奈,为了锦笙坊的发展,不得不跟静子结了婚。
那天,静子很美。
可是他的心情很糟糕,曾经吸引他让他情不自禁深陷情网的所有美好,都变得不堪而难以忍受。
所以,照片里的自己,表情阴沉,眼神憎恶。
静子却扬着淡淡的,小小的,幸福的笑,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身边。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爱自己的,可是他死活就是不承认。
该死的,既然爱他,为什么要离开?
难道真像雪儿说的,看着林家不行了,就趁机先跑掉,避祸?
川岛静子,你还是跟当年一样,就懂得明哲保身,趁吉避凶,对不对,你就是个无情无义的臭表子,东洋鬼子的奸猾狡诈都被你使光了!
他冲上前,把相框取下,狠狠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还用力踩上几脚。
模糊的裂纹里,那张小小的笑容,几乎看不清了。
他盯着盯着,眼眶一片赤红。
“该死——”
他又俯身将相框拣起,扒拉里面的玻璃渣子,刺破了手指也不管,终于将照片从相框里抠了出来,看着照片的眼眸重重一眯,一把撕成了两半。
他一半,她一半。
破镜难圆,再难复合!
“走就走,最好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他妈一定把你……”
他一边骂着,逮着女人的那一半,哗哗哗,连撕三四下,照片彻底化成了一片碎渣。
看着满地雪白的小纸片儿,那张小小的笑容,再不得见,只留下黑白照片上,苦着脸的青年男子,形单影只,或,终于自由了?
“林处长,开会时间到了。”
秘书敲门提醒。
林少穆霍然起身,转身甩门走掉。
下楼时,林仲森已经不在了。
看到管家战战兢兢地跑来,他顿下脚步,“把屋里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佣人全部给我开了,我的房间,不准任何人进去或者动一下,否则,你也给我收拾走人!”
管家诚惶诚恐地点头应下。
此时,蓝天,艳阳,春光正好。
林少穆抚过眉眼,只觉得心底的那簇森凉,漫延全身,更冷了。
……
深夜,轩辕家,轻悠的院落。
“夫人,时候不早了,您别忙了,快睡吧!明晚就是庆功宴,事情可多着。你安排的,早上六点就得起床准备你和夫人设计的新飞行服,你自己的礼服还没有试过呢!”
“等等,就差最后一个小叶子啦!”
十郎摇头笑笑,一边帮轻悠松了发髻,一边劝说,“夫人,这东西你让老夫人帮帮忙也成啊。反正少主也看不出来。”
轻悠瘪嘴摇头,严肃道,“不行,妻子手中线,丈夫身上衣。这个结发荷包一定要我亲手做,才有意义,才能保佑我和亚夫长长久久,美满幸福。别人做是不行的啦!”
十郎不以为然,“哪有那么神啊!事在人为,这些都是迷信。夫人你不也说过,新时代的女性,要相信科学吗?”
轻悠固执地瞪眼,“十郎,爱情是不能用科学解释的,要随心所欲啦!总之,咱们芙蓉城的姑娘,就迷信这个。”
十郎瞧着那渐渐展露的娇艳芙蓉花儿,心里也禁不住蠢蠢欲动。
“夫人,那我绣一朵樱花送给十一郎,也行么?”
轻悠笑了,“那当然行。你想绣么,我给你找线啊!之前娘给我找了好多适合绣樱花的线呢,全是上乘的绢丝,我还没来得及用呢,这回就让你先拣个便宜啦!”
结果,这劝人的没成功,还被拉着一起下水,两人绣了个通宵,差点儿误了隔天的计划。
这个时候,没有人知道,织田亚夫已经在清晨回到了泸城。
南云卫恭敬地敲了敲门,听到一声唤,深吸了口气,推门而入。
竹帘微垂的窗边,身着黑色笔挺军服的男人,慵懒地斜倚在窗边,从竹片的缝隙里透入的淡淡阳光,将那张俊美至极的面容蒙上了一层毛绒绒的金光。
男人的面容,可谓放松中,还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
这是常人极难见到的情况。
南云卫心里却很清楚,这绝不是因为男人回到了繁华的大都市。
此时,男人手上正拿着近几日的报纸,上面有不少轩辕家的消息,其中包括那位声名大起的轩辕家七小姐的特别报道。
“殿下,欢迎您凯旋归来!”
织田亚夫半报纸一折,放回桌上,起身时,阳光从他身上隐褪,他整了整微褶的军服,一身凛冽的气势立即释出,让人肃然起敬。
“南云,我听说应天府的飞机制造厂,办得很红火?”
“报告,我已经派人打探过了,他们的飞机都是从美国进口的已经半淘汰的机种,完全无法与我们的零式战斗机相抗衡。”
“不要小瞧亚国人的智慧,他们五千年的文明里,也给予我东晁帝国以丰富的营养和启迪,现在虽然落没了,但仍有强大的精魂。总之,我不想再看到他们的好消息!”
“是,属下明白。”
南云卫接过了一纸斥令,那是男人早在回泸城前就已经做好的战略计划。心下佩服的同时,不由一紧,这计划的内容会触及到那个女子吧,这没关系么?
织田亚夫看了眼斥令,便道,“做得干净点,在我去美国结结婚回来之前,不要让人盯上。”
南云卫立即明白,应声退下了。
“等等。我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么?”
南云卫微微一愣,男人吐出一个“扁”字,他立即道,“已经找到了,属下失职。不知殿下是否要亲自送去?今晚,政府举办的庆功宴,正是好时机。”
织田亚夫想了想,“送是自然要送去的,不过……”
南云卫听完男人的话,眼底亮光一闪而过。
“那殿下您是否要去应天府?属下立即给您安排。”
男人摆了摆手,俯案坐下,埋首于已经堆积如山的卷宗中。
……
当晚,在冠盖云集的庆功宴上,轻悠只着一袭白色云纹旗袍,肩披一条淡紫色走金线连枝纹的羊绒直织披肩,鬓间别着一朵妹妹小九在离家时,特意给她摘下的海棠花,上面还沾着点点露珠,整个人儿清雅素丽,却又掬着一抹小小的娇艳之美。
一亮相,立即引得众家少爷小姐们趋之若鹜,将她团团围住,交流穿衣心得,讨论近日时尚,打探彼此婚事,聊得不亦乐乎。
轻悠有些疲于应付,给十郎打眼神去唤姐姐们来帮忙应酬。
这会儿话题就绕到了轻悠的亲事上,场上不少人已经订婚,或被包办了婚姻。
听说轻悠已经年至二十又一,还未订亲,纷纷表示惊讶,羡慕,或奇怪急着八褂内幕。
轻悠最头痛的就是这种问题,说有吧,定会绕到男人身上,她不想说谎,但又不适合说真话。说没有吧,这一群人巴不得把自己的哥哥弟弟甚至爸爸介绍给她,肥水不落外人田嘛!谁不想娶到这么个贤内助,帮忙自己家的事业,而且都是同行,强强联合,两方得益。
再者轻悠生得甜美可人,动静皆宜,脾气也是可圈可点,老少通吃型。
女人们都觉得娶了轻悠做妯娌,不会产生严重的家庭矛盾。男人们都觉得娶了轻悠做老婆,那是省了一半的心。
轻悠急得一个头两个大时,意外的救星突然出现了。
“七小姐,有人来给你们家送大扁呢!”
轻悠一听,立即借口溜回父母身边问情况,就见一个并不陌生的男子正跟父亲作揖,正是姜恺之身边的勤务兵。
“特赠此扁,祝天锦坊成功夺得飞行服独家制作权,亦祝轩辕先生和您的家人,阖家团圆,幸福美满。”
那人将一条大红彩带送到了轩辕瑞德手中,又把另外两根彩带送分别送到三娘和轻悠手中,微笑示意他们一齐拉开扁额上的红色绣球幕布。
轻悠的手跟着父母一起落下,目光一齐注视红布落下的黑色大扁,同时大瞠。
“天下第一坊!”
那苍遒有力的五个金泥大字,在漆黑古朴的漆扁上,放射出灼灼耀目的光华,刹时间震动全场,一片惊呼之后,是一片窒人的沉默。
轩辕瑞德瞬间红了老眼,双手抚上扁额,当他目光落在扁额一角上某个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刻痕时,声音哽咽了,话在喉咙口滚了一滚,其他人都没听清是什么,但三娘听清了丈夫在说“是它是它,回来了”。
那布满皱纹的拇指,反复摩挲着那个刻痕,继而抚上了五个金字大字,十指都微微颤抖着。
众人不解,何以一块祝贺的扁额能让人如此激动红了眼,可惜知情人太少,都不知道这块扁额却是正宗的前朝皇帝亲笔御赐的皇扁。
它的意义,对轩辕家是非凡的。
锦纭奇怪地捅捅身边的兄长,“这扁,不会是真的吧?”
锦绣立即反驳,“怎么会?那扁早应该早就被东洋鬼子和军阀给咱轰烂掉了。这一定是你那恺之哥哥为了讨好咱爹,想当上爹的七女婿,故意派人重新做的一模一样的啦!”
锦业抚着下巴,“不是吧!要是假的,爹不会这么激动啊!咱家拿到标时,他也没红眼睛啊。”
宝仁终于激动地说出话来,“是真的!我敢发毒誓,这就是咱家那块御赐皇扁。”
众人齐喝,“啊?怎么会?”
宝仁解释,“得扁的时候你们都还没出生,只有我亲眼所见。当时我还小,刚满三四岁的样子,因见父亲十分宝贝这东西,挂上墙之前,我爬到上面想抠那金泥玩,哪知从上面滑下,蹭坏了扁上的一大块黑漆,为此我中狠挨了爹一顿腾揍。补上后还留着印儿,爹一定认出那扁上的印儿,不然不会这么激动啊!”
“真的?!”
轻悠听到哥哥的解释,更为着急,想找到姜恺之当场感谢。
最终她跟着那勤务兵在隐避的花园一角,找到了正端着一杯红葡萄酒,独自酌饮的男子。
今晚,他着一身雪白的海军军装,就像当初在港城跟她求婚时,一模一样。
轻悠微微酸了心。
“恺之,你送的扁……谢谢你,我爹很高兴。你是怎么找到的,我们都以为已经被大炮毁掉了,这真是个天大的惊喜,我想我爹今晚都要睡不着了。太谢谢你了。”
他听着她兴奋地表达着感激之情,心里却有一抹浓重的酸意,愈加。
“恺之,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不如我也帮你做一套新春礼服吧?不不,礼服太多了,要不做便服吧,我今天没带尺子,改天我……”
他的手突然落在她的鬓边,帮她扶了扶微微斜落的海棠花儿。
她娇美雅丽的模样,深深印在了眼底,刻在了灵魂深处。
终于,他开了口,“如果你真心要感谢我,就让我看看你的脚?”
她立即会意,将长旗袍微微朝上提了一下,露出了脚裸上的那个紫贝串成的脚链,衬着雪白的肌肤,在淡淡的灯光下,闪耀着小小点点的温润光芒。
“恺之,谢谢你,这链子很漂亮,我很喜欢。我……我会常常带的。”
“是吗?那就好。”
他轻轻笑笑,杯子朝她一点,一饮而尽。
她看着他独自举杯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寂寞,胸口有些闷,有些话想说却永远说不出。
“恺之,我们回……”
他摇头,“不了,要不是为了帮人送这块皇扁,我早该离开应天府了。其实,我也想看看,你是不是依承诺乖乖戴上我的作品。很好,一切顺利。”
轻悠喃喃着男人的话,“帮人,送扁?恺之?”
姜恺之突然扬手将酒杯掷出,杯子扑咚一声落进了前方十米处的喷水池里。
他转身抚上女子的小脸,在她反应前,俯身在额心印下深深一吻,直起身便退后了一大步。
“轻悠,那扁不是我送的,我想你应该猜得到是谁。我必须离开了,接到紧急军令,可能……会有一场大仗要打。希望,还有机会见到你。再见!”
英俊的海军少将头也不回地走掉,轻悠根本追不上他的脚步。最终只能遥遥看着那道高大俊挺的身影,渐行渐远,终无书。
心里有些空,她回身时,看着脚上的链子,直觉那人还有许多话没有说。
这时,十郎匆匆跑来,附耳一言,她瞬间收回了所有的心神。
“真的,他回来了?”
这一刻,她所有的心思都飞向了三百公里之外的泸城。
“十郎,我要去泸城,现在,马上!”
“夫人,我已经准备好汽车了,您放心,这回我不会开错路了。”
两人立即消失在花园中。
却不知,刚才花园中的那暧昧温情的一幕被人拍去,在之后的一段时间被人利用大做文章,同时触及了几方势力,从而加速了华南地区的紧张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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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帝国奢爱 46结婚啦1-巨变开始
漆黑的公路,蜿蜒崎岖,甚至偶有晚归的牛犊子挡在路边,阻碍通行,所以在这年代带上一根牛鞭什么的,算是出行的重要必备品之一。
“哞哞哞,哟西,哟西……”
女人赶了半天,路上的那头牛都一动不动,远远看就像一颗大黑石驻在路中间,要不是他们的车灯够亮,逮不定就是一场车毁牛亡人受伤。
十郎把头伸出车窗,直笑,“夫人,这牛是你们亚国的,应该叫亚国话才对吧,东晁话,英语,德语,完全不靠谱儿啊。”
轻悠一边掏巧克力,一边回头嚷嚷,“现在连人都国际化了,这牛天天走在这国际化的大路上,估计也能受点儿熏陶,不是吗?好啊油?咦咦,你快看,它动了它动了,它一定被英美游人熏陶过。行了,可以开了。”
十郎好笑地打开车让,让女人蹦上车,一脚将油门儿踩到底,汽车一冲而出。
当他们开过一个路卡时,岗哨里的士兵立即摇线电话,向下一站报告“人已安全通过”。
两个女人并不知道,她们行踪正被人严格地监视控制着,或者说,是被严密地保护着。
这一次,终于比上次稍好,用了足足八小时,终于在天色大亮时,赶到了泸城。
轻悠一路冲进自卫队办公大楼,鬓角的海棠花跌落在地,淡紫色的披肩在士兵们的眼前一晃而过,雪白娇美的身影宛如清晨盛放的雪绒花,美得令人精神一振,再难收回眼眸。
“亚夫——”
砰地一声撞开办公室的大门,桌后已俯案一夜的男人,从厚厚的卷宗里抬起头。
事实上,他刚刚才挂下报告的电话。
女人发鬓微乱,额角还有一抹污痕,披肩滑落在地,雪白如云朵般的长旗袍衬裹着那副让他心血瞬间的丰腴身子,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的胸脯,一下点燃了他眼底的火焰。
“悠悠,过来。”
他朝她伸出手,身子从桌前拉开。
她欢笑出声,像蝴蝶儿一般,扑进他怀里。
结结实实地,撞得他心口狂叫,热吻铺天盖地落下,所有的热情一触即发,转眼将两人淹没在申吟急喘的激烈运动中,缠绵不休,欲生欲死。
房门被悄悄掩上了,今天元帅大人公休,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
那个时候,应天府的报纸已经在街头叫卖。
不少头版都刊登了飞行服招标庆功宴上,那张轩辕瑞德抚着“天下第一坊”御赐扁额神情激动的画面,然而最让坊间民众热议的却是另一副版上的一篇评论文章。
标题写着:少将以政府订单追求心上人,招标会结果是否公平,还是公器私用的又一桩丑闻?
附上一张半清不楚,却不难辨认人物真相的黑白照片,上面霍然正是身着海军服的姜恺之,亲吻轻悠额头的亲昵照。
更有八褂报纸挖出了港城的新闻,把当初姜恺之追到港城,四年与轻悠的交往的关系全部八了出来,那场无疾而终的现场求婚照,竟然也被大赤赤地登载于报。
一天之间,舆论界哗然。
可奇妙的是,当事人竟然都不在应天府,好像早有预谋似地全部消失不知去向,无法对质。
大总统办公室
啪地一声,报纸被重重甩在林少穆身上。
姜啸霖的脸色只能用糟糕二字形容,“这件事,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完整的解释。你该知道,恺之在昨晚就依照军令开去华中长江畔驻守。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明天我不想再看到这些不三不四的新闻,毁坏我三弟的名誉!”
林少穆拣起报纸,重重地应下一声“是”,心底却已经有了八九成的把握,知道是谁斗胆敢造姜家的花边新闻。
“那个女人现在哪里?”
林少穆愣了一下,即道,“据探子回报,她见了姜少将后,就中途退场,和那个叫十郎的东晁保镖连夜开车,去了泸城。”
姜啸霖的脸色阴沉至极,“织田亚夫回来了!”
林少穆弯下腰,“是,昨天白天就回到了自卫队。”
“你觉得他是回来会他的女人,还是又会有新的行动展开?”
“属下以为,正是针对我们对华中的动作而来。我已经派人严密监视他的动向,一有情况,一手资料会在十分钟内传到您的手上。”
“很好。”
两人就当前情势又做了一番分析讨论。
话末,姜啸霖目光深重地看着林少穆,说,“少穆,你该知道,我很器重你,不然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去办。虽然现在有些人对维新不满,我也不希望他遭到危险。”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确,若是林少穆不将这些姜家的绯闻处理干净了,多的是人代替他的位置。这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敲打。
林少穆立即表示,“能得大总统您的赏识,这是少穆这辈子最大的荣幸。请您放心,这件事在明天将不会出现在您眼中。”
姜啸霖手指轻点着桌面,没有说话。
但他不说话时的压力,更让人不寒而粟。
半晌,他终于开口,“少穆,男子汉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听说你最近一直在派人找你那个离家出走的东晁妻子。”
林少穆想开口,就被举手打断。
“我不是过问你的家庭问题,但我希望你能将一切私事处理妥当,不要影响自己的前途和事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少穆心下微微激动,重重应下,离开后,立即赶回了林家。
果如他所料,就看到林雪忆在父亲和大伯面前,沾沾自喜地宣扬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不知道因为她的妒忌心,正让林家面临怎样的威胁。
他气得大步上前,一把撕掉了众人手中的报纸,在父亲和大伯的喝问声中,将林雪忆拖上了楼,进了书房,狠狠甩上大门。
“雪忆,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林家才满意?”
林雪忆不以为然,大声反驳,“表哥,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咱们林家好?难道你没看到吗?现在代表两个阵营的报纸已经打起来了,只要我们继续推波助澜,姜家迫于舆论压力和政敌的攻击,更改之前的招标结果都是有可……”
林少穆大吼,“绝对不可能。你以为姜家人都是傻子,是那么容易被人摆布的吗?就算姜家不动手,我也不允许你再拿姜恺之作文章,子虚乌有地胡乱给我搅事儿。你要再不给我收手,别怪我不念兄妹之情,把你送进保密处的大牢去体验体验里面的生活。”
林雪忆震惊,不解,受伤,失望地看着林少穆。
“你要继续做你的洋服店,我可以给你找其他的路子。轩辕家的人和事,不准再去碰。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没有下一次。”
说完,林少穆离开了。
没有发现,在林雪忆黯淡的眼底,渐渐升起一片仇恨扭曲的光。
哼,你现在是大总统面前的红人了,你风光快活得意洋洋了,可我呢?
我为了林家忙死累活,却没得到半点儿好处。不但人人羡慕的未婚夫飞了,现在连赖以生存的家族和事业都快被人给侵占了,凭什么要我甘心放下一切。
要不是轩辕家,轩辕轻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管你什么大总统,国家民族,这些通通都与我无关。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
经过林少穆的活动,隔日关于姜恺之和轻悠的八褂新闻全部消失了,但丁家主导的报纸却紧紧抓住姜家以权谋私的问题,穷追不舍。
从姜母投资飞机制造厂,说是官商勾结;到轩辕家凭借低上三级的企业资质,竟然能拿到招标书,坐实了“招标会”有黑幕的“事实”,如此顺藤摸瓜,牵连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所有问题,直指姜啸霖的执政能力是否值得民众信任?
改选大战就此拉开,各类丑闻,成为坊间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谈资。
可对于当事人,已是如坐针毡,芒刺在背,不拨不行了。
林雪忆如愿以偿,在姜家为了平息民众猜疑的前题下,对飞行员的两季常服进行分标,终于分得了几勺羹。同时和林家一样受惠的还有两三家企业,这一波舆论才稍稍平息。
大酒店的豪华套房里。
林雪忆和秘书举杯庆祝,得意不矣。
“小波,这次多亏了你拍下那张奸情照片,咱们才能绝处逢生,太好了!”
“小姐,这都是您聪明,主意好啊!”
“表哥还说不可能,瞧,我这不是都扳回一程了!可恨的是,林家的那群废物男人根本不懂……”
“对对,小姐您真是为林家付出太多了。他们根本不懂得心疼您的苦心,您才是林家的大功臣。我最佩服的女人就是你了,来,我敬您一杯。”
“小婆,还是你懂我。现在,根本没人理解我……”
林雪忆在秘书小波的劝诱下,一杯杯黄汤下肚,神智也愈发不清不楚,最终烂醉如泥。
看着醉态可人的女人,玉体横陈在豪华的大沙发里,男人的目光渐渐变得沉黯,悄悄地半一包药粉倒进了酒杯中,喂女人喝下。
接着,男人将女人抱上了卧室大床,扒光了两人的衣服,开始享受他拼了命终于得到的饕餮大宴。
然而,就在男人酣畅淋漓直达高氵朝时,房门突然被人撞开,闯进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来,为首的军官身着一袭黑色军服。
咔嚓咔嚓一阵快门儿声,镁光灯下,男人和女人佼媾的姿势乎让人血脉贲张,吓得男人瞬间就泄了个干净,想要逃躲就被三两个士兵冲上前狠狠摁压在大床上。
“你,你们想干什么?”
黑衣军服的男人朝士兵使了个眼色,冷笑,“干什么?当然是干跟你一样的好事儿了。”
“啊不,你们不能,不能啊……”
五六个士兵们嘿嘿笑着,开始宽衣解带,爬上了大床,爬上了女人的身体。
镁光灯持续闪烁,床上一片白肉翻搅,淫一声一浪一语不迭。
直至天明,女人几乎休克,玩完的男人们纷纷穿上军服,将室内打扫得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般,离开了。
最后,那个黑色军服的男人拍着秘书的脸说,“小子,若想活命,就乖乖地照着我们的吩咐办,否则,你别想再活着踏出华南的土地。”
秘书小波吓得屁滚尿流,叩头答应下了。
数个小时后,林雪忆终于醒来,由于她事先喝了秘书下的迷一药,又喝了太多的酒,整个过程都没有记忆,只发现自己浑身遍布男人留下的痕迹,失声惨叫。
秘书小波花了一日的时间安抚,被林雪忆狠抽了数个耳光,数次侮骂要告发他,他最终忍无可忍扳倒女人强干了一回,女人竟然没有再骂,沉陷在淫乐欢愉中,眼神愈来愈放荡下贱,无法自拨。
此时,秘书小波心下也不由得暗骂了句:果然是个臭表子,之前被那么多男人同时干着三个洞都爽得嗷嗷直叫,就是要用强的才他妈听话!
想到这里,在离开酒店前,秘书又把林雪忆按在洗手间的大理石台上,狠狠操了几次,林雪忆终于对秘书小波的能力大为满足,偎身称服,两人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
可惜,这两人还没高兴几日,泸城就传来了新的消息。
“什么?之前的客人全部取消了订单?为什么?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已经拿到政府的订单了吗?”
秘书还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说,“大小姐,我已经打探过了,其中有两家还是以前向家介绍给咱们的最稳实的企业。都说,说向家得了姜家的意,不满咱们之前故意造姜恺之的谣,让向家不要再给咱们行方便。他们大家族之间都是明哲保身,根本不管咱家的死活啊……”
林雪忆一听,气得砸坏了面前的玻璃水杯。
她没注意秘书重下的眼底,闪过一抹浓重的阴霾和骇怕。
“不,不行,我不能让他们撤单,要是他们撤了单,我们就没有流动资金去生产军队的订单了。我去找他们,立即去泸城。”
“小姐,他们不会见我们的。”
“不见也得见,我有的是办法!”
林雪忆拿起小包就朝外冲。
秘书急忙追上问,“大小姐,你还要去找向六公子?”
林雪忆咬牙,“向兰溪我要找,我还要找另外一位更有实力的向公子。”
秘书不解,他是在林雪忆离开泸城后才招到身边的,并不知道林雪忆和向南廷的事。
之后,林雪忆带着秘书进了百乐门,十分熟悉地很快就找到了向南廷。
那时,向南廷怀里正坐着一个新出炉的小歌星,生得娇嫩水白。反观林雪忆最近诸事不顺,脾气爆躁不说,无暇细心打理自己,加之压力过大,纵酒噬烟,还日夜颠倒,纵欲过度,眼下阴影又重又深,整个人看起来就差了不是那么一星半点儿。
然而,向南廷许久不见林雪忆这冷美人儿,此时一见,又有了感觉,遂立即将包厢里的人喝了出去,欢欣敞怀地迎接林雪忆的投怀送抱。
林雪忆此时心急如焚,又仗着向南廷给自己留的几分薄面,没有收敛脾气,开口就吼了出来,“向南廷,之前你说要帮我,现在我都快被你们向家逼到绝路了?现在轩辕家的人耀武扬威得不得了,你没看报纸吗?你瞧瞧,轩辕轻悠跟你那个表弟姜恺之正打得火热,难道你们这些做哥哥的就一点儿不替兰溪生气吗?”
向南廷却道,“生气?呵,雪儿,我连六弟的前未婚妻都上了,有啥好生气的。再说了,这些花边新闻都做不得准。要是轩辕轻悠真跟姜恺之有一腿,那照片怎么会在第二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雪忆一听,只觉得侮辱至极,连日来被亲人喝骂不认同的委屈和气愤,在男人鄙薄的笑眼里,突然不受控制了。
“向南廷,你就是这样兑现你的承诺的?我早知道你们黑道的男人不可靠,一个个都是无情无义,没良心的家伙。”
“既然你早就知道,就不该对咱们抱那么高的希望。既然你不抱希望了,那你还在站在爷面前干嘛?要脱,要走,随你便。”
林雪忆气得口不择言,冲口就道,“向南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黑龙组的老大已经是向北皇了,你现在就一闲散堂主,根本没什么实权,整个废物一条!”
她拿起桌上的酒杯就要泼向南廷,向南廷被戳到了痛处,脸色倏然黑到底,身形如豹射出,一把将林雪忆手上的杯子打翻,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落在脸上。
林雪忆哪里承得住这样大的力气,还是男人盛怒之下出的手,完全没有一丝怜惜之情,将她整个打翻在地,还撞上了玻璃桌子,若非秘书见状及时将她抱住,她就得连人带桌子地摔出三楼,跌到下方的舞池中,没了小命。
“林雪忆,你以为我不知道,轩辕轻悠就算再不济,人家从头到尾就只跟了织田亚夫一个男人。我六弟和三表弟送上门,她也不屑,现在还在织田亚夫的海边别墅里享受二人世界。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他妈要是贞洁烈女,还会爬上爷的床?你说你爱我六弟,我用了一瓶印度神油就让你变成了表子。你拿什么跟人家比,你他妈就是个随便让人操的烂货。
给你三分薄面,你就给爷开起染房来了。我告诉你,别他妈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要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想救你林家,就给爷伺候好这帮兄弟,爷们儿兴许一高兴就给你个机会了。”
五六个身形魁梧的黑衣大汉走出来,宛口大的拳头抱在鼓鼓囊囊的胸肌前,那射来的道道眼光肆无忌惮地扫过林雪忆的身体,吓得她浑身颤抖,再不敢吐出半个字。
秘书小波连声讨饶相求,向南廷才念在往昔的一丝情份上,摆手让两人离开了。
这时,林雪忆倍受打击,已经失了主意。
“大小姐,我之前有接到一个大单子,若是咱们接下,目前的所有问题都能解决。”
“啊,什么单子?你怎么不早说,这么好的单子你就接下啊!”
秘书小波故做为难,“可是,之前表少爷说过,不能再跟东晁人有染。”
“你是说……”林雪忆不敢置信,“怎么可能,织田亚夫已经彻底封杀了我们跟东晁的贸易链,怎么还会有人找上你……”
秘书小波把那黑衣军官准备好的说词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咱们林家的业务都在泸城,之前靠的就是东晁的出口线。那人说了,他们上司是光德亲王殿下的心腹大将,若是咱们能就此线讨好之,日后也许能化解两方误会……”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林雪忆很清楚,叔父们差点害死了轩辕清华,而自己前后对轩辕轻悠做的事,根本无法获得原谅。织田亚夫现在还没有整死林家,兴许也是碍于向家的颜面。
秘书小波继续游说,“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听说光德亲王对功臣都是十分宽容的,之前有位大将好像还爱慕过轩辕轻悠,但那大将屡建大功,军衔节节上升,从来没有因为那事而影响士途。”
林雪忆知道这说的正是龙村冶也,而且她也听说龙村冶也在之前那场黑河大战中,又被升了职,心下微微有了松动。
秘书小波见女人没有再反驳,谆谆善诱,终于说服了女在那一纸订单上盖下了林家的大章和自己的私章。
……
清晨,轻悠在一片热烈的亲吻中醒来,看到男人英俊慵懒的脸庞,仍有些恍惚不知真假。
“哎哟,好痛。”
“宝宝,现在能确定这是真是假了?”
“人家又没说你是假的。”
“可你的眼神这么告诉我。”
她嘟起嘴,伸手就去掐男人的帅脸。
他也任她掐着,眼底流淌过宠溺的笑意。
“织田亚夫,你是不是在人家脑子里安了窃听器,你怎么能知道人家在想什么?”
晨光中的男人,笑得迷死人。
“我只在一个叫轩辕宝宝的脑子里安了窃听器,专门偷听她的想法。”
她被这甜蜜的话儿逗得咯咯直笑,倒进男人的怀里,放纵地享受着男人的宠溺。
待到甜蜜够了,终于回到现实,才发现了报纸上炒得正热闹的新闻。
“亚夫,你不听我解释吗?”
正在倒牛奶的男人,只懒懒地抬了下眼皮,“当天你就在我床上,还要什么解释。”
轻悠觉得那照片很刺眼,一掌拍掉,“那这东西怎么会在这儿?”
哼,表面一副无所谓,其实心里明明就很在意嘛!
她揉揉腰杆儿,总算明白了,为嘛他趁着她睡着就将她打包回了海边别墅,原来是为了躲开繁华大都市里的喧扰。
但这男人心里肯定不甘,还憋着股酸气儿呢,不撒出来怎么舒服呢!
于是,过期报纸就摊在她眼前的桌子上了。
亚夫头也不抬地喝掉半杯牛奶,气定神闲地翻开最新报纸,仿佛真是毫不在意,十分大度。
“我今天必须回应天了。”
男人继续喝牛奶,吃火腿夹煎蛋三明治。
“姜阿姨说,还要我帮姜伯伯做两套新春装。”
报纸重重一抖,发出哗啦一声大响,男人还是没吭声儿。
“哦,还有大总统,姜二哥,都想做我们家的独家订制款,我想我会很忙。”
哼,看你能撑到几时。
“特别是姜二哥,你知道他有多骚包吗?简直跟四哥是一个级别的。之前就说若我不上门,就要卡我们的军服验收。我在庆功宴那晚才知道,姜二哥居然……”
哐啷一地声响,她的牛奶全溢出来了。
因为她手上正拿着他的牛奶杯喝着。
“轩辕宝宝,你是不是皮痒了。”
她眉眼一歪,“谁让那个谁,假大方的。”
他眉毛立即垂了下去。
她嘻笑,“亚夫,你就说你吃醋了吗?我不会笑你的。”
啪,又是一巴掌,小碟子里的三明治掉了一半出来,那两根红红的火腿肠夹着圆溜溜的蛋,同时汇聚了四只眼。
“轩辕宝宝,你就是欠教训!”
“啊,不要不要,放我下来,你早上才做过,人家腰要断了啦!”
女人就被男人扛上了肩头,小屁股挨了重重三下。
“说,还敢不敢嘲笑为夫?”
“哈哈哈,我不笑,我不笑,我再也不笑了,哈哈哈!”
“小混蛋,我让你笑!”
“啊啊,救命啊——”
“能救你的只有我,轩辕宝宝!”
“啊,不要……”
“要。”
这一顿早餐来回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勉强结束。
轻悠地力地爬在男人汗湿的胸膛,直喘,小脸绯红一片,气哼哼地伸手去拨眼前胳肢窝里的毛毛,立即被男人逮住。
威胁,“还不老实,想再来一次?”
“亚夫!”
她娇嗲嗲地蹭上去,柔软丰腴的身子帖着他男性坚韧的曲线寸寸上移,分明就是故意挑衅,有恃无恐。
当她以磨死人的速度终于爬到他面前时,捧着他的脸,重重地在性感的薄唇上印下一吻。
“我爱你,我只想嫁给你,你愿不愿意?”
“除了我,谁还敢娶你,我就把他碎尸万断。”
她嚷嚷,“讨厌,人家这么浪漫的求婚,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别说得那么血腥。”
他轻轻一笑,一个翻身将她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身下,目光深凝。
“轩辕轻悠,除了我,谁还敢娶你。”
“你说的哦,不能后悔的。嘻,亲王殿下连第一美人公主也不要了么?”
“没有什么第一美人公主,只有轩辕宝宝。”
他以吻封缄,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他来说,他只希望,她不会有后悔的那天,为此他愿意为她颠覆整个亚洲大陆。
……
轻悠穿上了男人特地为她从巴黎买来的新春洋装,雪白的蓬蓬纱裙,配上米金色的蝴蝶结宽边遮阳帽,时髦得再过五十年都不会过时。
走出大门时,她看到正站在豪华轿车前的男人,着一身白衫衣和黑色小马甲,帅得让人窒息。
她高兴地大叫一声,就从三级台阶上跳了下去,宛如云朵儿般扑进男人怀里,屁屁挨了一巴掌。
“调皮!不怕摔着。”
“我知道你会稳稳接住我的。”
她笑得欢乐开怀,浑身闪烁着幸福的光彩。
这一刻,穿着雪白纱裙的她,和穿着西装背心的他,就宛如站在神坛前的新郎和新娘。
十郎捂嘴直笑,回头看十一郎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看得十一郎直咳嗽,催促她赶紧搬东西。
轻悠看到他们往车上装大小礼盒,奇怪地问,“那礼物不是给我的吗?又装上车干嘛?”
“那不是给你的。”他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尖儿。
“那给谁的?”她皱起眉头捏他的脸。
“给我的小姨子,小舅子,还有岳父岳母大人。”
“啊,亚夫你……”
“宝宝,我们现在去结婚。”
“什么?”
轻悠尖叫一声,就被男人打包上了车,直接开去了早已准备好的飞机场。
在那里,她惊讶地发现父母和兄弟姐妹们都等在了那里,一个个均是盛装出场,好笑地看着她被织田亚夫公主抱着走向那架机身上写着“亲悠号”的私人豪华飞机。
她羞得没法,直叫着要下地。
他故意紧了紧手臂,才将她放下。
一落地,家人们都围了上来,说早在她又不打招呼跑掉的第二天,男人就派人上门跟轩辕瑞德夫妇商量去美国的行程了。
其他人都不知道此事,初时听轩辕瑞德黑着脸宣布去美国的人选时,众人全惊了一跳。接下来,就是一场名额争夺战。
锦纭说,“爹说每房人都要有个代表,我好不容易才两胜一负赢了五姐呢!”
锦业将妹妹提溜开,“这一大群的女人当然得有男人照应着,才不会见了洋帅哥儿就失魂给咱们亚国人丢丑。”
连小八都跳了出来,嚷嚷。
这话立即引来所有女人的口水声。
三娘才给女儿解释,“其实大家都想来参加你的婚礼,你也清楚,家里接了这么多订单,正是忙的时候,你大哥根本走不开,你三姐五姐也不放心,你大娘二娘和四娘他们都把名额留给孩子们了。咱们才能均出半个月的时间去美国,回头你可得好好感谢他们。”
轻悠点头,“娘,我知道。你们能来,我已经很满足了。”
众人相视而笑,交换着理解的眼神,亦有浓浓的祝福。
“七姐姐,人家也要穿白裙裙,人家也要当洋娃娃啦!”
突然,小九儿扯着轻悠的裙摆,嚷嚷起来。
小八立即上前拉妹妹,说,“这不是白裙子,这是婚纱。你才多大,就想穿婚纱了,去去去,一边儿待着去。这是咱七姐夫专门给七姐准备的,你丫就别想了。”
小九一听,小嘴儿一瘪哇啦大哭起来。
小八立即被哥哥姐姐们拍了脑袋,骂他以大欺小。
小八不服,胸口一挺说,他也想穿亚夫那种西服。
轻悠直笑,哄两个小鬼说回头他俩都是跑不掉的花童,有的是漂亮裙子和西装穿,才平息了这场小小的插曲。
不过一上了飞机,两个小萝卜头儿又兴奋开了,全赖上了轻悠,就着飞机上的各种先进到爆的新奇设施问东问西。
另一方,锦业拉着亚夫,想要替代机师开开这驾世上最先进的私人飞机。当他坐上副驾位时,霍然发现竟然还有机枪和导弹按钮,惊得不得了,一不小心还开了几枪,就被父亲大人给提溜回去。
几个小时后,两个小鬼终于折腾够了,吃了东西双双窝在父母怀里睡着了。
轻悠松了口气,摊回母亲怀里。
母亲才悄悄将一个东西塞进她怀里,她一看,立即眉开眼笑,对母亲说了声谢谢。
三娘抚着女儿红润的小脸,心里又是一阵不舍和感慨。
飞机外,已是一片沉沉夜色。
在轩辕一家愉快在踏上轻悠的结婚之旅时,已经被远远抛离的亚国,正式跨入时代的巨变洪流中。
……
这个夜晚,仍有很多人无法成眠。
“用力,用力……哦,哦,太爽了……要,我还要……”
曾经不可一世的林家大小姐,沉沦在肉体的欲望中,无法自拨,开始了醉生梦死的生活。
床头上,除了堆满烟头的水晶烟灰缸,还有一坨坨黑漆漆的大麻。
而在距离大酒店不远的东晁自卫队办事厅里,地下十米的秘密无线电台,嘀嘀嘀的电报声,将一条条最新军事命令传递出去。
远在北平的紫禁城里,龙村冶也拿到命令指示,对着满室将领下令,“一级战备!”
华中,江陵城外三十多里的长江边。
月色下,姜恺之看着掌心闪耀着温润珠光的紫色贝壳,指尖轻轻抚过翻卷的贝面。
他心里还想着那个浪漫的欧洲爱情传说。
却不知,他送的那条脚链,早被织田亚夫从女人脚上扯下,扔在了床角下,此时正对着一室的月光,闪耀着寂寞的光芒,叙说着一种不压于战场上的惨烈失败。
姜府
林少穆匆匆到来,姜啸霖只来得及穿上睡衣。
“什么事?”
“织田亚夫离开亚国了。”
“去哪里了?回东晁?”
“方向是东晁帝国。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是……”
“直接说,不要吞吞吐吐。”
姜啸霖很急,对他来说,这即是个好消息,同时也可能是个巨大的威胁。
林少穆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是带着轩辕瑞德和轩辕轻悠的母亲等一行人,一起离开的。轩辕家只留下了保持基本运作的小部分家庭成员,但主要的都离开了。”
姜啸霖喃喃着离开的人员名,脑子疯狂地运转着,思考推测其意图。
“他难道是想拿轩辕轻悠做掩护,去东晁调集新的战斗机,阻碍我们统一华中的行动?我以为悄悄调恺之到长江口驻守,他至少会在一天之内做出行动,没想到……这个织田亚夫,果真狡猾。当初他放弃泸城,先攻占了港城……”
姜啸霖又一次打住思维。
林少穆拧眉道,“我记得他去港城时,轩辕轻悠也在港城。后来他去了芙蓉城,也是同轩辕轻悠偷偷一起坐的火车。”
两人眼光同时一亮,仿佛都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他要么是又借机出去探什么情报,要么就是去搬兵源或武器粮草。”
姜啸霖做出肯定。
“少穆,你立即让各地的特勤和卧底严密监视东晁驻军的行动,勿必第一时间内报告。”
“是。”
林少穆离开了,可是姜啸霖却再也睡不着。
他打开抽屉,看着那些紫禁城的照片,反反复复地思索着最强的敌人的行动目标,却仍无把握。
带上女人的家长同行,难不成还是去结婚了?!
这一闪而过的念头,立即被他否决掉了。
可惜那最强的敌人没有给他再多思考的机会,在几天之后的零晨,距离淮河以北最近的军事重镇——开封府,一声炮响,震响了整个亚国大陆,正式拉开了东晁与亚国八年大战的序幕。
那个时候,已经安全抵达美国,踏上世界上最新兴的移民国家的轻悠,对祖国发生的巨变,仍然一无所知,幸福地沉浸织田亚夫为她编织的爱情美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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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侯,我们的关系早就结束了。”
“不,这才刚刚开始。”
“你打伤陈先生,又骗走吴先生,还叫人撞坏刘先生的车,破坏我和学长的约会,你以为你是谁,做了这么多无耻的事都不用负法律责任的?!”
“说对了,我今天就是来负责的!”
豪华的大教堂,数不清的宾客,庄严的牧师面前,新娘子大吼大骂着被套上了一颗漂亮的大钻戒。
“乔语环,从现在开始,我才是你的合法丈夫,你要再敢给我戴绿帽子,别怪我军刑伺候,让你那姘夫彻底消失在这个大陆。至于你,三天三夜,别想下我们的婚床。”更多小说:.hebao.
“卫东侯,你个无耻下流卑鄙的疯子——”
“宝贝儿,留着点儿力气,晚上蜜月套房里叫给我一人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