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进来啊!”林老汉好像没看到林晓玉臭臭的脸,笑着向林晓强招手。
林晓强犹犹豫豫试试探探的一步一步朝前走。
“站住!”林晓玉沉下脸。“你不许进来!”
“玉娃!”林老汉扯了一把林晓玉。“你弟已经浪子回头了,咱们对他不能渴求那么多啊,十个手指还有长短啊,人哪有完人。现在的他比起以前的他,可生性懂事多了!再说他又没自己去赌,只是给别人一点意见罢了!”
“爹!”林晓玉不知该如何和他爹沟通,难道她敢说我不是把他当弟弟一样管教的,我是把她当丈夫一样看待的吗?
“好了!玉娃,我肚子饿了,饭好了吗?”林老汉打断了她的话,还偷偷的给林晓强挤眉弄眼。
“做好了!”林晓玉气得不行!硬邦邦的回答!
“那就开饭!强子,快来,收拾桌子!”林老汉故意大声的叫道!
“好咧!”林晓强也应得相当大声,屁颠颠的过去收拾桌子。
“……”林晓玉真是被这对父子气得无话可说。
怪物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原本是乡巴佬的材民们,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辆小车,但在林晓强回来的这些日子里,托他的福,连续不断的看见到许多靓车,把神经练得相当大条,今天,又见到一头怪物的时候,竟然也变得无动于衷了。
早上来的是宝马,一个神采飞扬的年轻人坐在上面。一看那与众不同的气质,乡亲们终于学懂了一个成词:纨绔子弟。
不用猜,这车子一定是去林晓强家的。这种迷底几乎是公开的,乡亲们都已失去了猜测的兴趣!他们只是纳闷,林晓强镶金了还是拉屎能拉出钻石来了,咱就这么多有钱佬来找他呢?男女老少,大小通杀,全都是有钱的主!
宝马停到了林晓强的家门口,年轻人一进门见到林晓强使嚷嚷道:“兄弟,你这破…。。山清水秀的地方可真难找啊!”这人正是林晓强的难兄难弟,高智深。
“难找你还找来!”林晓强没好气的应道!心想,嫌这不够来,又来给我添堵是不是!
“呃……有水吗?我大老远的来,给口水喝吧!”高智深不以为意,抿了抿干干的嘴唇道。
又是这句对白!老土死了!个个一来都要喝茶,我家茶叶少了你们的!林晓玉听了心里埋怨,仍去给他沏茶。
“兄弟,我真的太感谢你了!”高智深一直没看林晓玉,这会他的深情对像是林晓强。
“不用客气!”林晓强心知事情要坏,赶紧对高智深挤眉弄眼。
“兄弟,你这…。。”高智深见林晓强不断对他使眼色,想了一会恍然大悟的道!“你这是眼睛进沙子了是吗?来,我给你吹吹!”
吹你b!林晓强气得真想拿块板砖把他给砸死。“没,没进沙子!”
“兄弟,我真的是要感谢你啊,你知道我昨晚赢了多少,差不多八百万啊……。”高智深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林晓强急得直跳脚,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果然,林晓玉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是难看了,提来一壶茶重重的顿在桌上,闷哼一句:“猪朋狗友!”说完理也不理二人,便走了开去。
高智深这才注意到林晓玉,眼神不禁一呆,随即炯炯有神的散发出青光,直勾勾的看着林晓玉的背影,连魂魄都好像追随而去了。
“喂,你看够了没有!”林晓强没好气的道,朋友妻不可欺,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这是谁啊?”高智深好一会回过神来问。
“我媳……我姐姐!”林晓强瓮声瓮气的道,心里悲叹,朋友妻是不可妻,但朋友的姐姐却没有明文规定说不可以欺的。
“她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啊?有没有男朋友?她喜欢什么……。”高智深一边喝茶,一边口若悬河的查起了户口。
林晓强真想把他一脚踹出去!“对于你以上的问题,我一个都不能回答你!我能告诉你的是,她已经出嫁了,而且是三个娃的娘!”
高智深有那么一刻是失魂落魄的,仿佛承受不了这种打击!良久,才叹一口气道:“可惜了!”
林晓强气得直翻白眼,早知这样昨晚就叫他买巴西了!“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对啊,我来做什么?”高智深两个眼睛充满血丝,显然是一夜没睡,思想一会才拍了一下脑袋说:“对了,我是来感谢你的!你知道吗?别人赌球,我也赌球,赌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赢过,差点把自己的球也给输进去了!昨晚我本来是想买巴西的,可是接了你的电话后,我犹豫了很久,最后,友情战胜了理智,我买了法国!结果我赢了!我高兴啊,我激动啊,我……我终于摆脱了十赌十输的命运了,我就去问了那个包工头,对,那个什么二胖,问你家的地址,然后我就一路狂飙的赶来了!”
“就这个?”林晓强很想摸摸这家伙的脑子,没烧坏吧!飞车奔来,一路高速也要四五个钟,大老远的赶来,就为了这点破事?可真是闲得没事干了!
“我摆脱了逢赌必输的宿命啊!这理由还不够强大吗?”高智深说的是真是假?一半一半吧,其实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来看看林晓强到底是何出身?好奇心比赢钱的激动要大很多!他想来看看,这个车撞不死,对红酒艺术有相当造谐,对赌博有预知能力的神秘人物,到底是从哪个呱儿国崩出来的。
“你现在心凉了?”林晓强一言双关的说。
高智深抬头看看家徒四壁的林家,下意识的答道:“有点凉了!”
“那你可以回去了!”林晓强淡淡的道。
“啊?”高智深吃了一惊,仔细想了想,才发现自己此行来得可真是冒昧了些。“兄弟,我可能有些不知轻重了,你别见怪啊!”
“不是的!”林晓强摆摆手。“我看是你有点误会了,我这会有重要的事情做,不方便招待你!下次来,我一定陪你好好玩玩!”
现在林晓玉正在气头上,平白无故的把一个公子哥儿留在家里,只会越搅越乱!而且高智深刚刚瞧林晓玉的眼神也让他十分不舒服,尽管进门就撵人确实不够厚道,但为了自己的下半身幸福,林晓强还是义无反顾了!
“好的!我明白!我能理解!”高智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递给林晓强:“兄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当作是你的彩头,你收下吧!”
林晓强斜了一眼,一百万!好家伙,出手可真大方!林晓强真想把它立即抢进怀里,可是经过昨天的事情,他很担心林晓玉这个时候正躲在什么地方偷窥着这一切!于是义正词严的道:“高智深,你既然叫我一声兄弟,有你这样拿钱来侮辱兄弟的吗?我帮你发财难道就是为了这么点毛利?我可是为了更大的利益!”最后的一句,林晓强是在心里说的!
高智深的脸被斥得一阵红一阵白,握着支票的手软绵绵的一点力道都没有。“没,兄弟,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就把支票收起来!”林晓强说到这里,若有所思的停了一下,又接着说:“你把你那破车留下就好了!”
“啊?”高智深正想高高兴兴的收回支票,突然听到这一出,也是震惊无比,看不上我这一百万的支票,原来是看上了我这值二百万的宝马啊!高,确实是高!不愧是我的兄弟!“好的!没问题!”高智深说这话的时候眉头也没皱一下,只是心头痛了很久,这宝马他可是花了大价钱是改装的,单单是音响就花了三十几万,更别说真皮座椅,防盗设施……等等的东西了!不过相对于昨晚的一场赌博,总的来说高智深还是大赚了一笔,赔上的只是花在车子上的精力而已。
最后,高智深是坐着大牛烂了排汽管的摩托车,轰隆隆的离开林晓强那条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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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坐龙椅的乞丐
高智深走了,林晓玉又出来了,脸色好像更难看。
“姐,我,我这次,没要他的钱!”林晓强一见她这样子就有点心惊胆颤!他爹欧阳冲曾对他说过,怕老婆的男人没出息!但他娘亲齐非儿却说,怕老婆的男人才能发大财!综合眼前的实际,他认为娘亲的话才是致理名言,至于他爹的话,无视了事!
林晓玉看他一副老鼠见了猫似的表情,差点就扑哧一声笑出来,心想,我有那么恐怖吗?但想到他刚刚的所作所为,脸色又不禁沉下来。“是啊,你是没要人家钱,但是你把人家的车子给留下来了!”
“我……”林晓强这回是很想解释一下,可惜话到嘴边,又什么说不出来。
“你这和抢劫犯有什么不同?”林晓玉盯着林晓强的眼睛看。
得,这回什么都齐了,扒窃犯,强奸犯,现在又加上个抢劫犯。该判无期徒刑了吧!
“这是他心甘情愿给我的!”林晓强半软不硬的回了一句。
“好,好,你有本事!人家是心甘情愿给你的,但你考虑过这样的车,你养得起吗?你瞧瞧咱这个家,瞧瞧那个车,你不怕寒碜人吗?”林晓玉指了指自己家寒酸得不行的家,又指了指门外的豪华房车,对比,确实鲜明无比。
“这……”林晓强又复无语,这点他确实没有考虑过。但他感觉自己比那窦蛾要冤个十万八千倍,他之所以要高智深的车,并不是留来自己炫耀显摆的,说真的,宝马这种级别的轿车对以前的他来说,跟本就看不上眼!他主要是想着这两天林老汉就要到县医院去复查了,没个交通工具,去挤那破破烂烂,超载得层层叠叠的公共汽车,生怕又把老爹给挤出个脑瘤来,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而已!
他其实也没想过要把这车子占为据有,到时自己回深城会还给高智深的!可是面对这样的误解,他也懒得去解释了!因为他老爹说,解释等于掩饰,掩饰等于没出息!谁让自己是个男人呢!忍着吧!
不过,他非常的担心,照这样一直误会下去,自己真的有天改头换面了,林晓玉是不是还会嫁给他呢?
宝马停在林晓强的家门口,豪华大气的车身与他破旧残旧的家两相对映,极不和谐,形成一副诡异的风景,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乞丐坐在皇帝的龙椅上。
车钥匙和行驶证都在林晓强的兜里,但他却一直没动过它,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就连去镇上买东西,都是骑着大牛那辆烂摩托的。
林晓玉不吱声,她不认为这是林晓强的低调表现,而是认为他跟本就高调不起来!据她的了解,林晓强除了会骑摩托车与单车之外,连手扶拖拉机都开不动的。但她忘记了一点,现在的林晓强已不是以前的林晓强,当林晓强从镇上骑着那破铜烂铁拼凑起来的摩托车回来的时候,她仍没忘记调侃。“郁闷了吧?傻眼了吗?开四个轮子的矫车,你会吗?”
林晓强看了她一眼,没有辩解,只是默默的把摩托车靠到墙根上,没办法,脚架都没了。估计是让大牛拆去换烟抽了。
林晓玉却围着那辆宝马不停打转,还不忘啧啧有声的赞叹:“真是辆好车,瞧这颜色,瞧这轮胎,瞧这坐椅,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好的车子,不知道……拆开来卖烂铁能值多少钱呢?刚刚你出去的时候怎不叫废品站的来估个价!反正摆在这也是等生锈,不能吃也不能穿,索性卖几个钱,让我高兴高兴!”
林晓强眉头轻皱,猜想高智深同志听到这话会吐血几多升呢?不过他还是不接茬,他知道此时的林晓玉是个包,一点就要爆,还是无视的好!
林晓玉见林晓强不接招,讨了个没趣,骂他的心情偏偏发作不得,只好郁闷的去干活了。
接下来的两天,林晓强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他相信,时间一定能冲淡一切的!所以他该吃的吃,该睡的睡,该做的也跟着做,该装聋作哑的时候,就像木头一样。
第三天,林晓玉早早就来叫林晓强。
“快起来,一会载猪崽的拖拉机就要走了!”林晓玉对林晓强说。
“走就走呗!让我多睡一会!别吵呀!”林晓强不明白拖拉机走了和他睡觉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咱爹今天要去复诊你不知道吗?”林晓玉仍在他的耳边嗡嗡的叫着。
“我知道啊!”林晓强抬眼看了一下天色,还没大亮,四处朦朦胧胧的,翻了个身倒头又睡:“时候不是还早吗?”
“时候是早,可是拖拉机走了,没顺风车,咱们就得走路去镇上了!”
“不会的啦,我会开车!我载你们去!”林晓强嘟哝一句。
“你会开个牛车!”林晓玉气急。“你不会是想用大牛哥那个烂摩托载我们去吗?”
“……。”林晓强无应答,关机睡觉了。早上的回笼觉是最香的。
“你…。。。”林晓玉一把扯开了他的被子。“你快给我起来!啊——”
裸睡,说得好听就是习惯,说得不好听就是嗜好,如果一定要埋怨,那就怨他的亲爹欧阳冲了!欧阳冲是习惯性嗜好裸睡,所以前身是欧阳力的林晓强,也有这个遗传因子。
林晓强只觉身上一凉,又见林晓玉捂着眼睛,再看看自己的下身,睡意全无,腾的一下坐起来手忙脚乱的套着衣服。女孩的香闺不能乱闯,男人的狗窝也是如此,同样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
好家伙,一柱擎天都让你看了!咱们一报还一报,两不相欠了!林晓强想起以前偷窥她冲凉的情景,脸上和林晓玉的一样红。
林老汉早早就在堂上等着了,见姐弟二人出来,说了句走吧,带头往外面走去。
“滴咚!”一声,那辆宝马这个时候突然叫了起来,把林老汉父女吓了一跳。
“真是日怪了,人家说这是宝马,我还不信,可这会我有点相信了!”林老汉感叹的道。
“为什么啊?”林晓玉姐弟两齐声问。
“它叫了啊!”林老汉指着宝马说。
“爹,这是防盗锁的电子警报!”林晓强哭笑不得,扬了一下手里的摇控,替林老汉拉开车门,示意他上车。
“你会开?”林老汉狐疑的看着小儿子。
“嗯!”林晓强很严肃的点头。“你上车吧!”
“……”林老汉犹豫了起来,不知该不该相信。
“爹,你别相信他!我从来没见过他开车!”林晓玉白了林晓强一眼。“咱们还是赶紧去坐拖拉起吧!”
“你还从来没看过我呢,那也代表我不会吗?”这话林晓强也只敢在心里说说。表面一本正经的道:“爹,你放心吧!我开这车就像玩儿般的容易!”
“你本来就是玩!拿咱爹的命来玩!”这话是林晓玉脱口而出的。“咱们跟可玩不起!”
林晓强无语。这个女人有时候是让他爱得铭心,气得刻骨的,恨……就说不上了。
林老汉看看儿子,又看看女儿,不知该相信谁,最后,重男轻女的观念发挥了作用,他选择上车,哪怕是儿子会把他载到阴沟里去!这世上,如果连儿子都不能相信的话,他还能相信谁呢?
“爹!”林晓玉叫也没有用,林老汉已经钻进车里了,并冲她嚷嚷:“玉娃,你快上来,这座椅好软好舒服啊!”
林晓玉气急,又无可奈何,恨恨的瞪了林晓强一眼,也跟着上了车!“你要敢让爹有个闪失,看我饶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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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那个啥司机
车子发动后,林晓玉的心情明显比林老汉要紧张很多,捉着扶把的手十分用力。林晓强从倒后镜里看了她一眼,只是宽容的笑了笑,专心的开起车来。
车子没有像林晓玉预计的那样,像蛇一样东跑西颠,而是四平八稳的朝前开去!林晓强开车的样子,果真就像玩一样!如果林晓玉不是那么紧张的话,或许会说那是艺术,特别是转弯捌角的时候,林晓强摆动方向盘的姿势,是那么的流利,轻松,写意,让人感觉行云流水,优雅自然,飘逸潇洒;
林晓强翻了翻cd架,找了张碟子塞进去,悠扬清澈的音乐缓缓响起,充斥整个车箱,使身在车箱里的人们感觉自己正身处在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美妙世界里,抑扬顿挫的音符夹着感情在人的脑海里跳跃,美得如诗如画。
“娃,这是啥音乐?”林老汉不懂得欣赏,但也能感觉到音乐里的激情澎湃。
“柴科夫斯基写的曼费雷德交响曲!”林晓强道。
“啥?开啥车的司机?”林老汉一头的雾水,司机也会写曲了?那他家的牛也成歌星了!
林晓强暴寒,赶紧解释。“爹,这柴科夫斯基是著名的音乐家。外国人!”
“哦!”林老汉恍然大悟,咂咂嘴道:“这洋鬼子忒没水平了,取个名字还司机司机的!真是朱元章爱吃的菜,上不得台面啊!”
林晓强瀑布寒,作声不得,与林老汉谈著名音乐家,那与对牛弹琴没什么两样。
“爹,朱元章爱吃什么菜啊?他可是皇帝啊,怎么吃的菜上不得台面呢?”林晓玉问。
“酸菜炒猪大肠!”林老汉说起这个头头是道。“猪大肠又腥又臊,里面还全是屎,虽然洗净炒熟后另有一番滋味,可是这菜毕竟较粗俗下作,宴席上是不好出现的,宾妃们都劝他别吃,影响他皇帝的身份,可人家朱元章就好这一口,御厨不给做他还得急。”
林晓强这回是原子核弹寒了,一边是优雅深沉的交响乐,一边是带屎的猪大肠,实在有够逊,杰克逊也不过如此罢了!
车行了一阵,没有人再说话,林晓强看了一眼倒后镜,发现林老汉已经把交响乐当成了催眠曲,呼呼大睡!眼光触及林晓玉,忍不住对她眨了眨眼睛,笑了笑!林晓玉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回了一个白眼,含嗔带矫,美不胜收!使得林晓强心里酥酥麻麻的,好不快活!
看着林晓玉如此精湛的驾车技术,她终于有所明白了,他要这车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贪图好看,而是为了……。找回驾车的那种优越感觉!不知道林晓强知道她这个心思后,会不会被气的吐血呢?一番好心变成驴肝肺了。
一路上,二人你看我一眼,我瞪你一眼,在调戏与被调戏中时间飞逝,倒也一点都不寂寞,不知不觉就到了县城。
快要进入县医院的时候,却听得“喀哒”一声响,车身不小的倾斜一下!把好梦正酣的林老汉给惊醒了。
“娃,咋地啦?”林老汉脸色有点惊慌的问。
“不知道,我下车看一下!”林晓强把车靠到路边,打开车门走下去,却见后轮的一个车胎已经瘪了。“真晦气,轮胎被扎了,姐,你先带爹进去挂号,早点排队,我把轮胎换一下!马上就来!”林晓强说完就打开后尾箱,把备用轮胎拽了出来。
“你自己能搞定吗?”林晓玉问。
“能的!你先带爹去吧!”林晓强拿出工具箱,把千斤顶塞到车底下,熟练的操作起来。
“那好吧!”林晓玉说着便扶着林老汉往医院走去。
父女俩走到大门正要进去的时候,却见守门的保安突然朝他们摆手,并嚷嚷着:“走侧门,走侧门!”
父女俩有点愣,不知保安是什么意思。那保安立即就跑了过来。喝骂:“快闪开,没长眼睛吗?有车子要出来!”
父女俩大门里看去,果然是有一辆本田慢悠悠的朝门外开来,车牌是0字开头,政府用车。
林晓玉就想上前与之理论,但林老汉却拉住了她,摇摇头,扯着她往侧门走去。善良的老人不愿意与这狗眼看人低的保安起争执。
那保安见车子驶到近前,赶紧立正敬礼,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就差点头哈腰摇头摆尾了。
隔得不远的林晓强把一切看在眼里,真想拿着手里的板手冲过去猛砸这狗东西的头。但手里的活还没搞定,只能强压下心里的怒火。
林晓强换好了轮胎,把车子往医院里开。
那保安一见来了一台宝马,赶紧又是立正敬礼,脸上又露出了一副讨打似的笑容。
林晓强见了,气就不打一处来,经过保安身边的时候,就把车子停了下来,走下车拍着车身对保安说:“你在这里做什么?当明星啊!开好车你就敬礼,开好车的就可以随便出入,,开好车的就一定是好人吗?”
那保安讪讪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不敢应嘴!人家开的是宝马啊,一个轮胎就够他做一年了。
“刚刚那对父女进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敬礼?怎么不见你煮熟狗头似的笑脸?我们需要的不是敬礼,是平等对待,是尊重,你懂吗?”林晓强的口水喷了保安一脸,末了还不忘说了一句让保安郁闷得死去活来的话。“说了你也不懂,你这种人,浪费我的口水!”
宝马车消失在医院里了,保安仍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
林晓强在脑外科候诊室里找到了林晓玉父女俩,见他俩正拿着挂号单坐病人中间等候着,诊室里一个中年医生与正一个年轻女人低声交谈,好像正在问诊。一时半会还轮不到他们的样子。林晓强就对林晓玉说:“姐,你们在这排队,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
“好!”父女俩对他点点头道。
过了十多分钟,林晓强提着一袋食物回来,把面包和牛奶递给二人道:“姐,爹,你们没吃早饭,这会肯定饿了,先吃点!顶一下肚子!”
林晓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把面包和牛奶接过来递到林老汉的面前。
林老汉早已饥肠辘辘,看着那金黄色的面包已是垂涎欲滴,接过来正要开大剁为快的时候,却听旁边一个中年妇女问:“大叔是来看病的么?”
“是啊!”林老汉点头道。
“那大叔别吃东西了!一会抽血化验什么的要空腹才可以的!要是吃了东西,就得等到明天才能验了!”那中年妇女好心的道!经验老道,显然是常往医院跑。
林老汉看着手里的面包,干干的咽了口唾沫,只好把它递给林晓玉:“玉娃,你吃吧,爹,爹不饿!”
明明都饿得肚子抽筋了,还睁眼说瞎话!林晓玉知道老爹在撒谎,但想想中年妇女的话,只好接过了面包。心里希望快点轮到老爹看病吧,别把他给饿坏了。
林晓强也是这个心思,于是也找了个空位,坐下来等。可是等了将近两个钟头,队伍紊丝不动,没有更多,只变得更长,抬眼看了一下诊室,发现那医生仍在与那年轻女人交谈,凝神细听,顿时他就火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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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太不厚道了
林晓强也是这个心思,于是也找了个空位,坐下来等。可是等了将近两个钟头,队伍紊丝不动,没有更多,只变得更长,抬眼看了一下诊室,发现那医生仍在与那年轻女人交谈,凝神细听,顿时他就火大了。
“……赵主任,一盒药二十五块钱的回扣,我觉得可以了啊!你一天随便开上个几盒,比工资还高了啊!”年轻女人道。
“张药代,我没嫌这回扣少啊,我只是问你今晚有没有空陪我去唱歌喝酒而已,你怎么扯来扯去,扯到这来了呢?”赵主任伸出一只手搭在年轻女人的手上,像是要把脉的样子。
“啊,这个……我晚上约了金主任啊!”张药代十分不自然的抽回了手。
“那这个药你让金主任去办吧!你知道我很忙的,你没看外面那么多病人吗?”赵主任说是那么说,但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一直都停在张药代的身上,门外的病人他看一眼的兴趣都欠缺。
“好,好嘛,赵主任,你别生气嘛,我推了他就是咯,这张是我做的药品品名,你看一下啊,我一会就打电话订包厢!”年轻的张药代脸色一换,已是一张妩媚含春的笑脸,但眼里明显有一丝不屑与狡黠。
赵主任与张药代的对话很轻,而且隔着门,别人都听不见,只以为里面的年轻女人病得不轻,问题较复杂,所以才问诊这么久的。但林晓强不这么认为,因为他听见了,他的耳力被虫咬之后,就变得超乎常人了,但此时人声吵杂,又隔着门,这回也是刻意去听才听到的。
尽管是这样,林晓强还是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