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就要从大宅里过来晃悠一圈,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反正就是不能安生!
林晓强却仍是吊儿啷当没正没经的坐在大门边上,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的微闭着眼倚靠的柱子旁,有模没样的唱着花儿歌:
桃花朵儿水嫩开呀。
花花开来四朵的瓣,尕妹在溪里浇花儿水,哥哥有心帮帮忙,又怕掉进深沟儿坎。
积石山下大晒晒堂,尕妹正在晒毛毡。
哥哥拿棍棍不敢捣,只怕惊了尕妹的心儿胆。
长又长、短又短
尕妹咯吱咯吱直叫唤了喂喊声叫破天。
寨里那个老牛倌,听见叫声腿发软圣洁的花儿歌,让这野兽派流浪痞子歌手那么一改,虽然韵味很足,细细听来却不伦不类,还带靡靡之音,在屋里忙活的冰妮与孪姐妹听得面红耳赤,犹其中领略过个中滋味的冰妮,听到他唱这个歌心里就直发颤。
瞧林晓强悠哉游哉的模样,好像完全没把这医院当回事啊!
“哎,我说,你就不能正经点儿吗?你以前在医院上班的时候也这样?”原本就忧心忧肺的阿怒老爹看不过眼了,忍不住就骂道,现在林晓强的改头换脸连身份都换了,以前晓强晓强的叫得惯,现在突然改口要叫什么小力,怎么也习惯不过来,再加上这几天爷儿俩较着劲,他干脆就连名带姓一齐省略了,真接用“哎”来代替。
“老爷子,这不是还没上班吗?再说了,我做了这个破院长连人身自由都没了?有哪个医院明文规定院长不准吹花儿歌的!”
阿怒老爹知道林晓强在跟自己较劲,原本也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可是不知怎么的,嘴上就是忍不住:“是没这样的规定,可你怎么说也是个医院的院长了!你就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要有病人来了,看到你这样什么样子!”
“切,他们是来让我看,又不是我让他们看!那些道貌岸然西装革履正儿八经的,好看是好看,可是好看能当饭吃,好看就能把病给治好了?”林晓强使劲的跟阿怒老爹拧,就差点没说:我形不形象的关人家鸟事咩!
阿怒老爹被这没心没肺的家伙气得直跳脚,骂骂咧咧的道:“好,好,好,你就混,下死劲的混,你要不把病人给我治好,看我剥你的皮!”
林晓强无所谓的笑笑,不再理阿怒老爹,继续倚着柱子唱他的歪歌:
我不是老总我只是民工我象蝼蚁生活没有人关心我不是富翁我只是民工在夜里吼支歌幻想扮英雄我没有政治家们的野心也没有商业家们的贪心我只想讨回拖欠的月薪至少还能买米三斤想投诉却找不到路径想自杀还要被判三年徒刑打得我遍体鳞伤牙齿掉光才得到实实在在的教训从乡下到城里为糊口而努力想不到社会主义也有人蛮不讲理虽然我穷过你但我们是平等滴亏你还受过教育习惯狗眼看人低没天理我不是男佣我只是民工但现实的压迫让穷人伤心我不是孬种我只是民工我能干体力活劳动最光荣阿怒老爹被他怪里怪气没正没经的歪歌气得哭笑不得,又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摇头叹气的转身离去,步态龙钟,看得林晓强有些心软,歌还没唱完,就停下来在后面朝他嚷道:“老爷子放心好了,我做事有分寸!”
阿怒老爹疑惑的回头看看,林晓强却又闭上眼睛在那里哼哼吱吱
确实,林晓强虽然装作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心里却不是那样的!
亲爹欧阳冲一直教导他:爱人滴水之恩,必以涌泉相报!
他欠阿怒一家老小的情,欠所有保安族人的情,若不是他们相救,自己这会肯定已经在苦牢里洗屁股了。他想还这份情,这就是他为什么还不离开,答应留在这里的真正原因。
保安族崖头门宦山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共四千来人,也就是深城某个大型工厂的人数罢了,要这么小的地儿他都搞不掂,那他还做个屁的医生,改行去卖红薯算了。
然而现在,林晓强考虑的是更长远的事情,保安族医院刚成立,自己要撒手,必须得有人接班才行,而培养一个接班人,就像算他如此冰雪聪明悟力惊人的都得一年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难道他就在这里安安份份的做个赤脚医生,他就不能做点别的了?
深城,他是一定要回去的,陷害他的人,他是一定要报复的!可是这一劫之后,他已经清醒的认识到,没有钱没有权利没有地位,你再有心机再能打再不怕死也是妄然,在深城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背后有一个隐藏很深的敌人,更知道罗超海对他不怀好心,他不是不小心,他已经尽量谨慎低调的处事了,可最终,别人花点钱,摆弄一下手中的权利,支使几个人,他就落得个身败名裂狼狈逃逸,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老天保佑的能改头换面,恐怕他这辈子都难以重新做人了!
林晓强清醒的认识到,只有变得强大,才不会受别人左右,才不会让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可是他到底该如何掘起呢?
这,才是他一直都在思考问题。
“兄弟,在想什么呢?”正当林晓强在沉思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林晓强的身后传来,是那个猛吃猛喝猛睡猛长膘的老曾。
老赤与老曾虽然没有亲眼目睹着林晓强改头换面,却明明白白的看到了林晓强变身的结果,如果不是他们事先知道,哪能相信眼前面如冠玉、鼻若悬胆,明眸皓齿、齿白唇红,站在那里修伟挺拔、玉树临风,脸上时时泛滥出一幅懒洋洋色迷迷的坏笑,举手投足间神情风流、倜傥不群的男人,就是他们曾经认识的,那个丑不垃圾,瘦若排骨,极不讨人待见的林晓强。
林晓强的变化,使得两人震惊,但更多的还是羡慕,几次三番都想找林晓强,可是林晓强一直都猫在阿怒的大宅里,一想到进去之后可能碰那曾给过他们刻骨铭心之痛的阿怒,他们就有点犯怵。
现在好了,保安族医院终于尘埃落定了,林晓强的身份也定下来了,他也从阿怒家的大宅搬回来了,于是老曾就想着来和他商量一下往后的事情。
“没想什么!”林晓强淡淡的应了句,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道:“老曾,你坐吧,我正想找你们呢!”()
“你找我们?”老曾有些惊讶。
“是的,我答应了给你们整容的,现在差不多是时候了!”林晓强看看老曾已经比原来胖了不少的体形道。
“谢谢兄弟还记得我们!”老曾的感谢是来自内心的,同为浪迹天涯的通缉犯,自己都泥菩萨过江,却还能把别人放在心上的人,是绝对是值得相交的!
“没什么!”林晓强淡淡的挥挥手,叹口气说:“整了容之后,你们就离开保安族吧!”
“啊?”老曾闻言脸色一变,惊声问:“为什么?”
“改天换面了,天大地大哪不能去,你们甘心留在这里吗?”林晓强问。
老曾不答反问:“那你呢?”
“你没看到吗?”林晓强朝身后的硕大的《保安族医院》门匾指了指,“我走不了了,我欠了人家的,必须得把债还清了,才能离开!”
“那我也不走了!”老曾道。
林晓强疑惑的看着老曾,面对着他满怀期望的脸,他的心有点发虚,“老曾,别傻了,我并不像你所想的那么有大志,不能带着你做出什么宏图大业的!你对我下赌注,最后很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老曾定定的看着林晓强,好一会才缓缓摇头,“不会的,我在江湖上浪荡大半生,那人是龙是虫,我几乎是一眼能看出来的,你绝对不是那种甘心碌碌无为窝窝囊囊过一辈子的人!”
林晓强没说话,老曾没说错,他确实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或是又该怎样?
“兄弟,你现在之所以这么失落,那是因为你很芒然,找不到方向,或是看不到希望!”置身者浊,旁观者清,老曾几乎是一语中第的点中了林晓强的心思。
林晓强还是没说话,但看老曾的眼神,又多少有些不同。
“兄弟,没关系的,人总有三衰六旺的,老天爷对谁都很公平的,绝不会让你一路衰到底的,否极泰来,你会重新找到自己的!”
“我的否已经极了,可是泰可能没时间来啊!”林晓强仍是没有丝毫斗志。
“怎么可能呢?兄弟,你换个角度想啊,现在的你,已经和过去脱节了,相当于一张白纸,你有这间保安族医院,有医生的身份做掩护,还有阿怒老爹的,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正是做大事的时候啊!”
“在这里,能做出什么大事呢?”林晓强疑问。
“这些日子,我已经在这周围转了无数遍,保安族山寨从怒江算起,隔着公路仅五公里,离县城三十公里,离省城也只需六十公里,这里地肥水美几近于原始状态,数不清的资源可以开发,你没看到这里的农作物长势是多么喜人吗?只要保安族人打开封闭,与外界接轨,这里的发展绝对是你难以想像的!”
“哦?”老曾的这番话确实让林晓强心中动了动,脑中好像飘过了某种很模糊的东西,但闪得太快,一时没捉住!尽管如此,老曾的开导还是让林晓强到了一些希望,尽管希望很模糊也很渺茫,但这让林晓强想起从前亲娘对自己说的故事,亲爹欧阳冲与龙麻一家的故事。
那个时候,一无所有仅仅只剩一腔热血的亲爹,面对着数百亿资产势力播及海外的龙记集团,发誓要在五年之内搞挎它,并扬言要狠狠的收龙麻一家,任谁都不敢相信以他一人之力可以办到,可是事实证明,亲爹真的做到了!
他身无分文的只身前往广城,沦落到睡大街那么凄凉,可他却仍未放弃过自己,也未放弃过复仇,从一个烧鸭店的学徒,到拥有自己的事业,家产,他以一腔热血,一股永不服输的信念,一步一个脚印的坚挺着,最后,不但并吞了龙记集团,而且把龙麻一家全都收了个干净利索,从国内打到国外,将他所有看不顺眼的人拉下马,仅仅只是用了三年时间。
现在的林晓强呢?他和他爹几乎是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虽然说他所要面对的敌人,恐怕要比龙记集团,比龙麻一家都要恐怖强大很多,可是他只要真的是欧阳家的血脉,骨子里就应该有那股遗传下来的王霸之气,绝不可能就此被打倒的。
回忆起亲爹所经历种种,林晓强感到心底有一股力量正在缓缓涌起,渐渐的散发四肢百骸,让他每一个细胸都开始坚强挺立起来。
是的,他不会就此妥协的,他要掘起,他要变得强大,他要有钱有地位有名声有权利,他要让那些不让他好过的人都偿到痛苦滋味。
思想到此,林晓强嚯地站立起来,紧紧的握紧拳头,把身旁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的老曾给吓了一跳,发什么神经啊?不是要揍我吧?
“走吧!”林晓强有神情很快恢复了正常,淡淡的对老曾说了一句。
“走?去哪?”老曾疑惑的问。
“给你们整容去!”林晓强道。
“这就去吗?”老曾不太敢确定的问,这深更半夜的,你老会不会眼花,把我们整得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啊?
“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此时不整,更待何时!”林晓强悠悠的吟了好长一句诗。
找到了呼呼大睡的老赤,林晓强拍醒他,劈头盖脸的就问:“老赤,你想整成什么样的?”
第十二章 好心当成驴肝肺
老赤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人拍醒,还问自己要整什么样的?愣愣的好久才回过神来,得知林晓强要给自己整形了,顿时欣喜若狂的回答:“整成刘德华那样的行吗?”
山寨版刘德华?林晓强与老曾均感觉一阵恶寒。
林晓强仔细的端详老赤的脸,摇摇头道,“刘德华我无能为力,赵本山我倒可以一试!”
大叔?老赤恐慌的摇头,他还不想变得那样老成持重啊!
“老赤,别挑剔那么多了,随便整个别人认不出来就可以了啊!”老曾劝道。
“那怎么行!”老赤很认真的样子,“追求完美境界,人不爱美天诛地灭,男人女人都一样的!”
“那你到底想整成怎么样的?”林晓强问。
“整成”老赤的一双贼眼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突然指着林晓强道:“把我整成和你一样的行吗?”
林晓强脸色一变,立即摇头道:“不行!本脸独家版权所有,绝不能有分号的!”
“那我该整成什么样呢?”老赤就这个问题考虑了起来,仿佛遇到了一道极为难下手的选择题。
“张学友?不行,他的歌是不错,可是脸上有道疤,眼神还很凶!虽然深受广大观众喜爱,但多是中老年妇女。”
“敦富城?也不行,太奶油小生了,我讨厌他的嘴巴!偏偏那些小女生还认为他的嘴巴性感。”
“黎明?他是不错,不过他的下巴是不是太尖了!你们怎么认为啊?算了,脸是我自己的,问你们也白搭。”
“”
老赤自个吱吱歪歪的嘀咕起来,林晓强和老曾只好耐着性子站在边上等着。
二十分钟过去了,老赤还端着镜子在那里研究来研究去的。
“b的,你还有完没完了?”老曾实在看不过眼了,骂了起来。
“等等,等等嘛,这可是我的人生大事,你让我好好想想啊!”老赤像个娘们似的唠叨没完。
林晓强终于有点愠意了,道:“要不,我给你个意见,整成小沈阳那样?”
“小沈阳是谁啊?”老赤问。
“一个大明星!”林晓强回答。
“我怎么没听说过呢?”老赤疑问。
林晓强这才想起此时小沈阳好像还没在春晚上露脸呢,眼珠子一转,信口就道:“明星那么多,个个你都能认得来吗?”
“那他受欢迎不?”老赤问。
“很受欢迎!”林晓强想也没想的回答。
“那他的粉丝多不?”老赤再问。
“很多!”
“那他长得丑不?”
“很丑!”
“”
问答式停了,老赤与老曾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林晓强。
“这个,他丑得很特别!”林晓强有点窘,却仍是很镇静的回答。
“靠,我才不要那么特别的!”老赤挑剔的说:“你把我鼻子整高一点,空气新鲜一点,让我的单眼再见,使我的正脸侧脸看到的都是完美弧线!”
你b的还唱歌呢?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林晓强终于怒了,一巴掌就刮到老赤脸上。
“啪!”力道不大,声音却很响。()
老赤懵了,老曾也傻了。
“啪!”又一声响,老赤还没来得及捂脸,另一边又挨了打。
紧接着,林晓强不但不道歉,甚至连解释都没有,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使劲的刮老赤的大巴掌,“啪啪啪啪”的声音不停的响了起来!
林晓强仿佛是打上瘾似的,大巴掌不停的落到老赤讨揍的脸上。
老曾最先还茫然的很,不明白林晓强突然间这么暴力,可是很快就由恍然变为惊诧了,因为他蓦然间发现,林晓强每打老赤一巴掌,老脸的脸就会瘦掉几分,到最后林晓强满意的停下手的时候,老赤原本圆圆的脸已经变马字脸,像极了央视某主持人泳哥!
老赤的脸形完全变了,可他自己仍是懵然未知,只是用怨恨的目光怒瞪着林晓强。
“看什么看?我最烦你这号婆婆妈妈的人!你再看一下,信不信我戳你的眼睛!”林晓强说着一只手真的如剪刀一样戳来!
老赤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然而林晓强的双手还是戳到了他的眼上,速度奇快,而且不只一下!
“哎哟!”老赤捂着双眼惨叫着低下头去揉搓起来。
林晓强还是不解气有模样,大手一伸,食指与中指化成钩状,一下就捏住了老赤的鼻子,把他的整张脸都揪了起来,使劲的拧了好几下,这才放开来。
“林晓强,我日你仙人板板!”老赤终于被虐待得暴走了。
“哟嗬!你小子嘴还挺硬的!老曾,你觉得他是不是该掌嘴?”林晓强这个时候还不忘把老曾拖下水。
老曾站在那里,尴尬极了,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最后他竟然点了点头。
老赤看到一直福禄共享患难他共的老曾竟然站到了林晓强那边,气得顿时破口大骂:“老曾,老子日你姐,日你娘,日你一家老小”
骂声未完呢,他的头发已经被动作如鬼魅般神速的林晓强给一手揪住了,使老赤的头成四十五度角仰视着他,另一只手就不停的拍打他的嘴巴,“叫你嘴硬,叫你嘴硬,叫你嘴硬”
最后,老赤被折腾得哭了,林晓强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他,拍拍手,施施然抬步离去。
“呜呜,b的,太不把我当人看了,呜呜,真是人渣中的败类”老赤听得林晓强的脚步声走远了,这才一边流马尿一边骂起来。
“别哭了!”老曾把纸巾递到了老赤面前。
老赤却愤然的一掉了纸巾,怒不可遏的骂道:“不是你假惺惺的充当假好人,b的,平时没事就兄弟兄弟的,现在却看着我被别人打,不但不帮忙,而且还帮着别人来欺负我,把我当契弟一样,老曾,我跟你绝交!”
“我”老曾有点哭笑不得了!
“你什么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都当我是猪狗一样虐待,想打就打,爱骂就骂,好啊,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从此我走我的阳关大道,你过你的奈何桥,咱们恩断义绝,互不相干,我问你借的那五百块钱,你也别想我还了!”老赤不依不饶骂骂咧咧的道。
原本还想解释的老曾听了这话也来气了,把镜子朝他面前一扔,甩下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便拂袖而去。
老赤看到老曾竟然掉头就走,连一句安慰的话对他说,气得更是骂口大骂,可是又不敢大声骂,因为他怕林晓强听到后又跑回来虐待自己,只好捏着嗓子的骂,一直到骂累了,骂得词穷了,这才起那面镜子,想看看自己被折腾得什么样了。
扬起镜子才看了一眼,他顿时就惊呆了,差那么点就昏撅过去。
泳哥的马脸上,镶嵌着张学友的眼睛,刘德华的鼻子,郭富城的嘴巴,黎明的下巴!
这,这就是整容后的他?
第二天,天还没亮,老赤就离开了保安族。
他对林晓强与老曾的怨念那么大吗?不是!那他对自己整容后的形像不满意?也不是!
老曾起初,确实对林晓强与老曾有很大的怨念,可是当他看到镜中的自己,明白林晓强正是用这种粗暴又直接的办法给自己整容的时候,他就一点怨念都没有了,干干脆脆的挨一顿打,那总好过挨手术刀缠纱布挂吊瓶吃消炎药吧!
老赤对自己的新面容还是很满意的,虽然说是有那么点怪异,可是毕竟脸上星光闪耀不是,更何况现在的他,不管走到哪里都绝不会有人认得出他是以前的老赤,那就别提多高兴了。
既然如此,为何老赤还要偷偷摸摸的去找那个老妇女,用“法路”两次为代价换来悄悄的离开呢?
这,就恰恰是老赤的精明之处了。
老赤是故意这样做的,他就是故意制造自己含怨与冤而去的假像。
老曾很看好林晓强,林晓强也确实搞神搞怪搞鬼的本事,可是老赤并不看好他,而且正值壮年的他也不愿窝在这个穷山沟里,可是老曾一意孤行的要留下,老赤好只顺水推舟作出委屈离去的模样。
这样一来,他走得虽然偷偷摸摸,但理由却是光明正大,你们合起伙来欺负他,能怨他悄悄离开吗?你们还愧欠了他呢!
如果他告诉林晓强,对他的整容术很满意,又告诉老曾自己要离开,这于情于理都会很难堪,就算得以顺利离开,都像是欠了别人很大人情似的。
什么也不说,偷偷摸摸的走,那是最心安理得的办法。
然而,老赤忘记了一点,老曾与林晓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他这点花花肠子怎么能瞒得过他们。
看到老赤房间里空了,连个小纸条都没留下,老曾与林晓强只是淡淡苦笑,人各有志,这是谁都不能勉强的!
第十三章 小妮子的难言不疾
保安族医院开张,这是全族人民的大喜事,基本上所有人都因为族里有了医院而高兴,唯一不高兴的,那就是林晓强。
为什么?他不是决定在这里客窜一段时间的赤脚医生了吗?是的,那是因为他厚道才这样做的,可是阿怒老爹不够厚道啊,冰妮与那对孪生姐妹被仅仅只是在整理布置医院的时候来帮了下忙,可是到了开张的前一天,就回去该干嘛干嘛了。
开张的这天,老天和林晓强的心情一样的差,天还没亮呢,就下起了浠淆沥沥的细雨,雨看着不大,可是站在外面不一会衣服就湿透了。
尽管如此,却仍是挡不住族人们的瞧热闹的热情,一大早,医院外边就围了不少的人,顶着斗笠,穿着蓑衣,撑着雨伞的都想瞧瞧医院开张是个什么新鲜场景。
结果,众人都很是失望,九点钟,一个打着呵欠,懒懒散散的年轻人才打开了门,往大门外扔了一串鞭炮,“噼噼啪啪”响了那么几下,这就完了,再没一点动静!
没有喜糖发,也没有酒席吃,更看不到舞狮子的,众人都感觉很是无聊,于是三三两两的全都散去了。
也许是雨的缘故,又也许是人品的缘故,反正林晓强守了一个上午,没看到一个人从大门里走进来!
林晓强就纳闷了,照理不该是这样的,那天他在阿怒大宅后院给阿泽施展手术的时候,那么多人在场睹,这个手术也说是外行人震惊,就连内行如他也感觉很是得意的,谁能像他那么好运气,竟然没有体外循环,心脏不停跳的情况下顺利取出子弹呢?
他欧阳医生的响亮名头,经过了这么多天,应该被保安族人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越传越神才对啊!
如果上述基本成立的话,那此刻保安族的新老病号应该排着队上门来求医问药才对啊!可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呢?
精明如林晓强也想不通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但他有个极好的优点,那就是想不通的无聊事情,他懒得花心神去想。
在医院里无所是事,百无聊赖的林晓强郁闷极了,坐在他的那个院长办公室里,就愈怀的想念起山寨外面的那个小屋,想念在那里与冰妮纵情狂欢的美景。
此时此刻,他多想叫上冰妮,去那儿来个大战三六九,小斗二五八啊。可是他虽然身为院长,然而全院上下就他一个光棍司令,他哪里敢轻易翘班呢?万一自己前脚走,后脚就来个病人呢?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他就半梦半醒似睡非睡的趴在了桌子上。
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进来,林晓强像是一只训练有素的警犬般顿时抬起了头,因为他认为,个吃螃蟹的人终于来了!
那人终于出现在他视线了,只不过不是来吃螃蟹的,而是来给他送饭的。
冰妮,除了她也不会有别人给他送饭了。
“怎么样?发市了吗?”冰妮仍是那样,一见他就是盈盈浅笑。
俊逸无比的林晓强,被白大衣一衬托,顿时让冰妮有种耳目一新心旷神怡的感觉。
林晓强摇摇头,看着她手上那个食盒,虽然清楚那里面是美味的饭菜,却提不起打开它的。
“没生意,没收入,没食欲?”冰妮打趣的问。()
有没有收入关我鸟事,主要是无聊!林晓强心里如此想,可这话直接说出来就太操蛋了,所以他只是摇头。
“你怎么了?”冰妮见他一问三不应的,开始有些忧心的问。
“没什么,就是没病人,有点无聊!”林晓强无精打采的样子。
“万事开头难,慢慢就会好的了!”冰妮如此安慰着他,见他萎靡不振的,眼光一动脸红红的低声说:“要不,我让你看看吧,算是帮你发市了。”
“你?”林晓强疑惑的问。
“我,我不能紧张,一紧张就急!”冰妮脸红耳赤,声音如蚊鸣似的低声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是人紧张都会焦急的!”林晓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