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龙愕然,主上明明不在这里,这周围甚至一个人都没有,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金少爷见他这副表情,淡淡的笑了笑,朝他的头顶指了指,黄兴龙赶紧看去,这才骇然一惊,这个地牢竟然装了十几个摄像头,全都亮着微弱的红灯,俨然现场直播一样。
“黄侍郎,你的工作就告一段落吧!”金少爷说完这句,就朝身后的指了指,“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极品陈酿,你忙了这么久,想必已经渴了,喝一杯吧!”
黄兴龙向后看去,果然看见一个极品端着一个银色的托盘站在那里,托盘上有一个酒壶,还有一个酒杯。
能让主上亲自赐酒的人不多,黄兴龙在暗金皇朝这么久,也仅仅见过一次,就是眼前,现在。
可想而知,如此的殊荣使得黄兴龙感觉多么的受宠若惊,可就是这些许惊诧,使得他蓦然间想起了宫廷剧中的皇帝赐酒。
这样的酒,在很多很多的情况下,都是百毒穿肠的毒酒啊。
这样的酒,不管是真心的美酒,还是假意的毒酒,黄兴龙都不能轻易喝,说是不能有点虚伪,确切的来说,他是不敢。
“谢主上的好意,小人不渴!”黄兴龙很婉转的拒绝道。
“嗯?”金少爷的哼了一声,目光顿时冷了起来。
看到主上如此表情,黄兴龙顿时恐惧起来,也越怀疑这酒有问题,于是惶惶的道:“主上,小的真的不渴,而且小的向来滴酒不沾!”
金少爷听了这话,不怒反笑,“黄侍郎,罗尚书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小人不知!”黄兴龙摇头,心里却是窃喜,罗琳虽然严厉,可是对待下属是没话说的,料想她也不会在主上说他的什么坏话,况且也没有这个必要。
“她说,黄侍郎是一个聪明人,识时务,懂进退,兵部能交到这样的人手里,大可放心无忧!”金少爷淡淡的语气。
“尚书大人太看得起小人了!”黄兴龙很虚伪的谦虚起来。
“是啊,我也觉得她太看得起你了!”金少爷的冷声突地就冷了,“你明明就是个敬酒不喝,喝罚酒的人嘛!”
“我,我”黄兴龙真没想到他的主上竟然是个变脸像翻书一样快的人,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了。
“我看你审讯审得满头大汗,好心好意的给你端来自己珍藏的佳酿,你竟然不领情?”金少爷冷声喝道。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黄兴龙立即跪了下来,可越是这样,那杯酒他就越不敢喝了。
这个时候,那个极品也走了过来,把酒端到了黄兴龙的面前,柔声说道:“侍郎大人,别辜负了主上的美意,这酒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喝得到的!”
“我不会喝酒!直的,我感激主上的圣意!”黄兴龙低下头,身体却控制不住的有点发抖,现在,他已经多少意识到,主上为何要让自己把所有的人都召来了,论功行赏?自己想得多么幼稚啊,主上是要把所有的人杀了灭口,这会儿那几十号人恐怕全都在老盂的手里见了阎王了。
古语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黄兴龙却是一点也不愿意死,因为现在已经不是封建时代了,都法制社会了还搞这一套假得不能再假的玩意儿,现在,他真的后悔贪图荣华富贵而加入这邪魔歪道了。
然而,黄兴龙和老赤是一样的想法,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侍郎大人,你在想什么呢?来,我喂你好吗?”那极品柔柔的说了一句,在黄兴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把杯中的酒一下含进了樱红的嘴里,然后就凑了上来。
“不”黄兴龙慌忙的道,这一招真的把他弄得有点晕,如果他们是采取强硬的措施,非逼他喝下这杯不知是什么玩意的酒,下一刻,恐怕他就要跳起来造反了!
凭他的身手,想要在这里秒杀金少爷,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很清楚,金少爷的身边,五米之内,随时都隐藏着几个绝世杀手,要比罗超海那个秦千利害几百上千倍的杀手!
在几个杀手合几击之下还想杀人,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想要全身而退,他相信自己能办到。
可是这会儿不见刀光剑影,只有一个柔弱娇媚的极品送上红唇,却让他有点反应不及了,张嘴刚说出了个不字,那个看起来柔弱无比没有丝毫杀伤力的突然间就动了。
一只纤纤柔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及角度逆袭而上,瞬间就掐住了黄兴龙的下腭,然后她那樱红的嘴里就喷出了一条酒箭,直直的射进了黄兴龙的嘴里。
“咕嘟!”一声响,黄兴龙在狱不及防的情况下,竟然把酒吞了下去。
“你个b的!”黄兴龙怒极了,伸手狠狠的轰出一拳,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拳,直直的打到了极品的脑门上。
“轰!”的一声闷响,那就倒了下去,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是眼睛,鼻子,嘴巴,及耳朵都溢出了一丝鲜血!
这,竟然被黄兴龙要命的一拳,轰得七孔流血而死了。
然而,黄兴龙虽然打死了这个女人,可他自己却并不好过,一点也不好过,那酒真的有问题,而且还是很大的问题。
他打出这一拳之后,肚子就感觉不对劲了,疼痛,隐隐而起,然后是剧痛,最后是翻江倒海的疼痛,使得他失去了站立的能力,捂着肚子栽倒下去。
“黄侍郎,我已经说过,你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金少爷淡淡的一句,看着黄兴龙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同情与怜悯,就像是在看一条路边垂死挣扎的野狗一样。
“为,为什么?”在地上苟延残喘的黄兴龙坚难的道。
“因为你必须得死!”金少爷只是如此冷酷的回答,连“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这样的话都懒得说。
“你,你不是,说给我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吗?”黄兴龙愤怒的质问,鲜血随着他张嘴的动作,从他的嘴解流了出来。
“没错,我是说给你个机会,但你犯的是死罪,而且你也没问我到底给你什么机会?”金少爷优雅的伸出一只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道:“黄侍郎,你以为我是给你活的机会吗?错了,大错特错,我只是给你一个死得舒坦一点的机会,如果你不要的话,你绝不会像现在这么舒服的死去!”
黄兴龙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连与金少爷争辩的能力都没有了,弥留之际仅仅只是喃喃的说:“我后悔,我真的后悔,我”
第六十四章 回忆与发现
黄兴龙在后悔什么,已经无人得知了,因为他的呼吸已经停止,心脏也不再搏动了,不过他的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到死之际,他的眼睛还流露出浓浓的怨毒与悔恨,直直的瞪着金少爷。'泡!书!吧!超!速!首!发'
金少爷不喜欢这种眼神,其实不管是他,任何人也不喜欢一个死人这样瞪着自己,所以他轻轻的拍了拍手掌,下一秒钟,门外悄无声息的来了两个黑衣人。
“把他们给我拖出去!”金少爷冷冷的沉声道。
“是!”两个黑衣人应了一声,手脚利索的把黄兴龙与那个极品给拖了出去,不像在拖两个人,而像在拖两条死掉的野狗。
老赤眼见见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眼睁睁的看着两条活生生的生命暴毙在自己的眼前,一种冷彻心菲的寒意浓浓的弥漫在心头,他真的不敢相信,人命,在这里竟然是这么的脆弱与廉价,而那转眼间造成了两条生命消失的男人,却像是个没事人似的,拉过了一张椅子,好整似暇的坐在他的面前,像是看情人一般,眼光十分柔和的看着他。
“你叫老赤?”金少爷的声音很温和的问。
老赤赶紧点头,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温文儒雅,不管是声音,还是眼神,都温柔得没话说,可是他很清楚,这个人远远要比刚才对他用刑的黄兴龙更阴险更残忍。
“那好,老赤,我问你,你希望我像刚刚那位黄侍郎一样对你吗?”金少爷仍是一副商量的语气。
老赤拼命摇头,像是吃了摇头丸一样。
金少爷却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我不太喜欢和一个哑巴说话!”
“我不希望,我一点也不希望,真的,不要对我那样,我真的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啊!!”老赤情绪相当的激动的哀求。
“嘘!”金少爷神经兮兮的把手指竖在嘴唇上,“冷静,冷静!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面对着这个男人,老赤有股说不出的害怕,比面对着那个给他割包皮的医生都要害怕,所以他赶紧的拼命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不管他怎么的努力,仍是控制不住的全身颤抖。
“你放心,我不是来折磨你的,我是来听故事的!”金少爷很难得的笑了笑,“不过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听含有水份的故事,所以我希望你说的故事,是绝对真实的,好吗?”
“好,好,好!”老赤迭声回答。
“那好,刚才你对黄侍郎说的话,我已经全部听到了,现在我来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再次遇到林晓强,然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你能详详细细原原本本的一点一点儿告诉我吗?”金少爷很认真的问。
“可以的,可以的!”老赤赶紧的应承。
于是,金少爷调整了坐姿,作出一副认真聆听的姿势。
老赤调整一下思绪,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回忆起往事,好一会儿才张嘴道:“是这样的,那天我们把林晓强卖了之后,原本想放弃那一车的货,可是那些光碟只要转手出去,值一千大几万呢,我们有些不舍,于是就开着货车直往甘省驶去了,可是很倒霉,半路上遇到了警察查车,其中有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一下就发现了我们货箱底部压着的光碟,于是我们就被逮捕了,在公安局关了三天,我们就被引渡回深城,出发的时候,警察又押来一人,而这人就是林晓强。”
老赤说故事的能力很有限,没有什么形容词,也没有扬昂顿错的节奏,更没有制造什么悬念,普通人一定会听得兴致全失,昏昏欲睡,然而金少爷却听得津津有味,饶有兴趣的问:“然后呢?”
“我们看到了林晓强,心里很是吃惊,直叹冤家路窄,因为之前我们摆了他一道,也很羞愧。所以躲躲闪闪摭摭掩掩的,怕的就是这短命仔一下扑上来掐死我们,可是他见了我们,只是错愕了一下,随后就不看我们了。车行一路,大家都相安无事,可是到了保安族路口,也就是当地人所说的阿訇人地界的时候,林晓强突然大声嚷嚷着他要拉屎!”
“哦?”金少爷听得睁大了眼睛。
“是的,当时他就是那样嚷的,警察们原本是不想停车的,因为那个路段属于两省边界,是个三不管地带,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很不好解决的,可是那个时候我却控制不住的放了个屁,很臭,非常的臭,警察们都以为是林晓强放的,以为他真的要拉出来,所以就停了车,结果车一停,那些阿訇人就打起来了!”
听到那个屁这么的厉害,金少爷差点失笑起来,“再然后呢?”
“再然后,可想而知,那些阿訇人是和林晓强认识的,人家演的是双簧,阿訇人以多胜少,把警赶跑了,林晓强得救了,我和老曾也摆脱了警察,不过,我们却并不好过,因为林晓强虽然不记恨我们,他的那个阿訇人兄弟叫什么阿怒的却不肯饶我们,把我们关进了牛棚里”
“等一下,你刚刚说林晓强的兄弟叫什么来着?”
“阿怒,怒气冲天的怒!”
“是他?”金少爷愣了愣,想当初自己一时性起,觉得那富家女颜柏诗挺好玩的,想来点男追女的把戏打发打发日子,结果却碰了一鼻子灰,弄得他恼羞成怒的来了个霸王硬上弓,把颜柏诗给强奸了,而自己养的那个废柴关元松,好像就是把责任嫁祸给一个名叫阿怒的人,而自己之所以对林晓强产生兴趣,也是因为他给阿怒打了这场官司。
这个事,看来不属于偶然,而是有因又有果啊。
老赤见金少爷沉思,没敢问你认识那个阿怒吗?反而是连话也不敢往下说了,因为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打断了别人的思路,又惹火烧身。
“怎么不说了?继续说啊!”金少爷回过神来的时候见老赤的嘴不再动了,于是催促道,好像是怕老赤忘了自己说到哪儿,又补充一句,“你刚刚说你们被阿怒关进了牛棚,然后怎么样了?”
“我们被关进了牛棚,恰好那个时候发生当地的山里发生了野猪灾害,林晓强带着保安族人上山去打野猪了,可是他这一上山就失踪了,足足失踪了七天七夜,听族里的人说,他是被会上树的超级野猪给叼走了,可怜他失踪了七天七夜,我和老赤也饿了七天七夜”
“停,你刚刚说会上树的超级野猪?”
“是的,虽然我没上山,不过那些上山打野猪的保安族人个个都是这么说的,他们说那些野猪会上树,还会摆阵型围攻人群,像是有了智商一样的”
金少爷听到这里,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复杂的表情,如果野猪会上树,而且还会摆阵势伤人,那么这些猪肯定是被人训练过,甚至是人为的基因改造过的。这种事情对凡人来说不现实,但对他的妻子来说,却是小菜一碟,他清楚的记得,妻子就喜欢改造一些猛禽异兽,把它们抓来做试验,弄点这个药那个药的给它们吃,把猴子变成猩猩那么大,把土狗变得像野独一样残忍,把野猪变得像人一样聪明,这些都是她的拿手好戏。
难道说,妻子就在保安族中,而林晓强之所以会做这种神乎奇神又破绽百出的整形手术,就是自己的妻子所传授的?
想到了这点,金少爷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难掩的兴奋,忙打断老赤道,“后来怎么样?林晓强死了吗?”
“没死,如果他死了,我和老曾也活不了的,那个阿怒说了,如果林晓强死了,我们两个就必须得给他们陪葬。过了七天七夜,林晓强回来了,看到我们饿得奄奄一息的,就让人把我们放了出来,而且还给我们一顿饱餐呢!之后他让我们离开,可是因为那条怒江,还有我们的通缉犯身份,于是又倒了回去!”
“那你怎么又出来了?”金少爷问。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老曾十分的看好林晓强,但我却认为他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最后他给我和老曾整了容之后,我就借故出走了”
“你说林晓强给你和老曾都整了容?”
“嗯,不但给我们整了容,他甚至也给自己整了容!”
“他也给自己整了容?”金少爷这一惊可吃得可不小,想了想,他没让老赤再让下说,而是站到了他的背后,双手推了推,那个椅子竟然就动了,老赤这才注意自己,绑着自己手手脚脚的这张椅子竟然是活动的!
金少爷推着老赤,出了地牢,穿越了幽暗的长廊,到了尽头的一个房间。
厚重的房门被打开之后,一阵寒意夹带着薄雾从里面飘散出来,这个房间竟然是一个冷库。
金少爷把老赤推了进去,一直推到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箱子前这才停了下来。
“老赤,你仔细看看,这人是谁?”金少爷指着躺在箱子里的人道。
老赤坚难的探起了头,看了一眼躺在箱子里那人的面容,但仅仅是一眼,他惊愕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这箱子里躺着的竟然是就是眉心中枪的林晓强。
震惊,无比的震惊,使得老赤呆若木鸡似的愣在那里,林晓强死了?林晓强真的死了。
第六十五章 老盂的习惯
“不,这不是他!这绝对不是林晓强!”老赤突然失声大叫起来,“他现在已经不是这个模样了。'p…a…o…s…h…u…8。c…o…}”
“哦?他现在是什么模样?”金少爷非常感兴趣的问。
“你看,他原来是单眼皮的是吧,可是整了形之后变成双眼皮了,他的这个鼻子,原来是塌下去的,现在是隆起的,还有他的下巴,不是这样尖尖的了”老赤指着躺在箱子里的那个男人,指指点点的说了起来,足足说了有六七分钟,最后还不忘总结:“原来他是丑得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现在却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棺材见了也打开盖的!”
听到这最后一句,金少爷笑了,手中不知哪里来的铅笔和纸,竟然在老赤说得天花乱坠之时,绘出了一张素描!
“哗啦”一声响,金少爷把手中的素描人像递到了老赤的面前,“你说的是这个人吗?”
老赤往纸上看了一眼,被严重的雷了一下,原因为是金少爷搞了一张鬼画符,而是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画出来的素描实在是像,太像了,简直就和现在的林晓强一模一样!
这个家伙太神了,仅仅从自己的描述中就把人给画了出来,实在是太了不起了,这种人才不去替公安破案有点可惜了。然而他哪里知道,金少爷感觉可惜的是,公安为什么不给他破案呢!
“对,这就是他,这就是整个容之后的林晓强!”老赤指着那张素描非常肯定的道。
金少爷长吁了一口气,摇摇头道:“老赤,你错了,他现在不叫林晓强了,叫欧阳力!”
他之所以能如此形像又如此迅速的描绘出林晓强现在的模样,除了老赤说得传神,他的画功了得之外,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那就是他已经亲眼见过了这个整容之后的林晓强。
随着身份的确定,大部份的疑团都解开了,原本金少爷心里还纳闷,在澳门和这家伙赌博的时候感觉会这么熟悉呢,原来这个欧阳力就是自己从前一直喜欢摆弄的宠物林晓强啊!
高明,确实有点高明啊,老赤的脸虽然整得乱七八糟,可是他那张脸及这个躺在箱子里的脸却整得维妙维肖,毫无半点破绽可言。
现在,只剩下一小部份的疑团了,林晓强怎么学会的这种整容手术?到底是谁教他的?是自己的妻子吗?
“老赤,我现在问你一个最后一个问题!”金少爷又开了口。
“嘶,什么问题?”冷库里的温度太低了,估计是在零下几度吧,仅仅是呆了不足一分钟,老赤已经冷得受不了了,浑身直打冷颤的问。
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呆在这里回答这个神经兮兮的男人的问题,可是他能拒绝吗?他不能,所以他只好老老实实的任人鱼肉。
“你认为,林晓强有可能是在失踪的这七天七夜里,在山上得到了什么奇遇,而学会了这种整形的异能吗?”金少爷很认真的问出了一个类似天方夜谭的问题。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环境,又如此狼狈的受制于人,老赤恐怕会卟哧一声笑出来,你丫看武侠小说看多了,把脑子都看坏了吧,在山上得到奇遇?我还天生异禀呢!可我真的天生异禀吗?你要不要扒开我的裤子看下?
不过这会儿,老赤一点儿也不敢耍嘴皮子,相反的,他还作深刻沉思状,好一会儿才煞有介事的道:“对,您说得太对了,就是这种可能,我原来还纳闷呢,被您这样一说,我全明白了,林晓强那小子,绝对是在山上得到了高人指点,所以学会了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整容术!”
“哈哈”金少爷听完之后失声狂笑起来。
笑过之后,他才一本正经的对老赤道:“老赤,谢谢你给我讲的故事,也谢谢你给我的答案!”
“呃,这个,不用客气的!”老赤很是受宠若惊的道。
“那好,就这样吧!”金少爷说完,转身走了出去,用力的把门给锁上了。
“喂,喂,喂——我还没出去,我还没出去啊!”老赤惊恐万状的失声大叫,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身子一斜,连人带椅一齐扑到了地上,不偏不倚的,脖子先着地,“咔嚓”一声响,老赤没受多大痛苦的去向阎罗王报到了。
这种死法,未免也是一种不错的死法,最少他不用在冷库之中在低温之下慢慢的被冻死了!
金少爷出了冷库,穿过长长的走廊,又回到行宫之中,坐下没多久,老盂就敲门进来,手里棒着一个透明的酒瓶,里面是鲜红的液体,看起来像红酒,却比红酒的颜色稍暗,也稍显浓稠。
“这是?”金少爷看着他手中的满满甸甸的玻璃瓶问。
“这是他们之中,唯一两个身体最健康的血液。”老盂面无表情的回答,采血,采的还是人血,做种事情需要有坚强的神经,麻木与残忍的心智,虽然他从十几岁跟着金少爷的时候就开始做这个事情,可是直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了,他仍旧没能习惯,更无法做到坦然。
记得刚开始,老盂还是小盂的时候,金少爷命他去采血,要最健康的年轻男人的血,因为老盂当时还没有麻木残忍到现在这个程度,所以他不敢杀人,只好到医院的血库,到无偿自愿献血车,到中心血站去偷血,有的时候,甚至还跟血贩子偷偷的卖血,然而好景不长,有一次金少爷无意中发现了他的这个秘密,老盂很悲剧的付出了三个脚趾头的代价。
自那次之后,老盂再也不敢弄虚作假了,因为这一次仅仅只是三个脚趾头,但是下一次就有可能是他的五个手指,弄不好还可能是他的项上人头,所以在十六岁那一年,他杀了第一个人之后,就开始了屠夫的职业生涯。
几十年里,老盂曾经杀过多少人,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他也懒得去记,他觉得自己只要记得一样事情就好,那就是如果没有金少爷,他不可能活在这个世上,为了金少爷去杀人,他愿意!
几十年之前,老盂还是小盂,还没进入暗金皇朝的时候,小盂的生活很优越也很幸福,他的父亲是一个珠宝商人,经营着一间名号仅次于周大福的珠宝行,上有姐姐,下有妹妹,一家五口人,和谐,温馨,又富足。
那一个雨夜,一伙匪徒有预谋的闯进了他的家里,他的恶梦就开始了。
泯灭人性的匪徒逼迫他的父亲打开了保险柜后,残忍用大刀将他的父亲杀害,然后肢解成五大块。
他的母亲,同时被五个匪徒蹂躏,仅仅是十来分钟,他的母亲就在大刀小刀折腾得奄奄一息,最后终于受不了如此凌辱咬舌自尽了。
这帮暴徒确实是泯灭人性的,就算人已经没气了,他们仍是不管不顾的发泄兽欲,直到满足了,这才带着大批的现钞与珠宝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在楼上熟睡的三姐弟已经被惊醒了,吓得已经魂飞天外的小盂躲进了衣柜的暗格里,他的姐姐躲到了床底下,可是他仅仅五岁的妹妹却无法自控的呜咽出声。
正打算离开的暴徒突然听到了楼上的哭声,于是就上了楼。
小盂的恶梦再一次开始了。
他的妹妹被这伙暴徒无情的砍成了肉碎,就在躲在床下的姐姐亲眼目睹之下。
原本,暴徒们并未发觉躲在床底下的姐姐,可是姐姐目睹着妹妹被砍死,虽然死死的捂住了嘴,却仍旧控制不住哭声从鼻孔里发出来。
结果,可想而知,小盂的姐姐被发现了,年仅十七岁的姐姐被暴徒们撕光了衣服,一条铁链像是拴狗一样拴到她的脖子上,一个暴徒手扯着铁链的另一头在前面,另一个暴徒则在背后进入了她,手里拿着大刀,每走一步,大刀就像是马鞭一样落到姐姐的身上,每一下都是血花四溅,每一下都是嚎叫连连。
直到现在,老盂也无法忘记当时姐姐那种凄惨无助的哭喊与哀号。
他的姐姐,就是这样被这伙暴徒们活生生的折磨到死的!
为了不留活口,暴徒们在走之前对整个屋子展开了搜索,因为小盂藏得很好,终于幸免一难,但这并不表示他幸运,因为暴徒们在最后离开的时候,还是用汽油点燃了整个房子,然后扬长而去。
小盂从衣柜里出来的时候,大火已快淹没整个房子,他冲到窗边,大声的向外面求救。
此刻,外面围观的人已经很多,谁也没想到火海之中竟然还有个孩子,可是那个时候火已经烧得很大了,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上去救人呢。
眼看小盂就要被葬身火海之中了,救世主突然间出现了,那就是神经在那一刻有瞬间短路的金少爷,直到今天,金少爷还是弄不明白,为什么那天自己会冲进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