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免不了开一次班会。
辅导员说专升本的问题。我相信,我的成绩是可以敲开本科的门的。可问题是,学费呢?母亲有钱,她不会给我,一分也不会。离婚协议上我工作前所有的费用是必须由父亲承担的。父亲有钱,父亲有了新家庭,为我花销太多,阿姨心理是不会痛快的。母亲的报复不仅伤害了父亲,也伤了我。
我明白那一纸文凭对我意味着什么!可又无能为力。
我不能够太自私了!
“金金,你毕业了准备做什么?”同学问我。
我嘻嘻的笑:“开个花店!不准笑我!”
“开在哪里?家里还是海南?”
“海南啊!海口或是三亚!”
海南是祖国的最南端,也是离家最远的地方了。热情的阳光让我留恋。
“家里同意给钱让你在这开花店吗?”
“无所谓呀!自己先工作挣钱,或是毕业后就嫁个有钱的人啊!”我淡淡的说。
“啊!你要傍大款?”同学脸上的吃惊溢于言表。
“就是的,你不信?”我反问。
“那上次工学院那个阔少爷追你你怎么不要?”
“不喜欢啊!”
心里窃笑:做个金丝雀会那么容易?身为笼中鸟,还会有自由和快乐?
家里汇的钱一直未到。父亲去银行查帐,那边儿说,这样的情况一年就出现那么二、三次。五天后就可以补上。
为什么我总是那么走运?!
我开始借钱度日。父亲说:“你阿姨说再汇些钱过去,我说过几天你就能收到了,缓缓再说。你先借着用吧。”
“不用再汇了,等一下吧。”我装作若无其事。这样的时刻我对母亲的恨无限的滋生。两个有钱人的女儿却要借钱度日?可笑?可悲?
小姨打电话问我:“金金,怎么到校后一直不打电话给我?”
“没钱啊!一分钱都没有。刚才借的钱。”
“怎么会没钱?”
“你爸不是给你了吗?才开学一周啊。”
“钱没汇到。出了点问题。”
“那我打电话叫你妈妈再汇一些吧。”
“不用了,饿不死!”这样的事儿,母亲知道后免不了打电话到父亲那里吵闹一番。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不想花她的钱。欠她的钱为我所不嗤。
我从自修室回来时,那个叫萍的女生正在偷摘我的佛珠。
佛珠是托朋友买来的。这种植物类似于佛像手中捻着的那串大珠子。所以得名于此。她生命力极为旺盛。可以在阳光下暴晒而不用浇水。一颗颗绿色的珠子让人心如止水。
我的佛珠就那样被她拔起了一株。是那种连根拔起!
我的突如其来令她尴尬三分。我像个无助的孩子,泪水在眼眶里盘旋。深吸一口气,忍住怒火。告诉自己要宽容,更宽容!心如止水,人淡如菊。
走进宿舍,整理床铺。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女人间的嫉妒最为可怕。
我比她们有钱,我比他们聪明,我比她们漂亮,我比他们身材好;我比她们的追求者更多……所以,我是万恶之源,我是众矢之的!
为什么?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