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此时此刻,即便不是夜黑风高,明月高悬,但在这荒无人烟,妖兽野兽并排走的荒林中,也可以杀人,而且杀的没有丝毫后患。
玉独秀紧闭双眼,静静的站在月光下,他能感应到冥冥之中的呼应,那冥冥之中传来的灾劫烙印告诉他,自己留下的脚印被人触动了,也就是说他被跟踪了。
眼睛眨了眨,看着黑暗的荒林,在月光下显得越发谧静,好像是有无尽的恐惧隐藏其中,令人不由自主的神魂颤抖。
“已经跟踪三天了,灾劫之力也该在此发作了吧”玉独秀自语。
另一边,荒林中两道人影急速行走,即便是在黑夜中,也能看到其中一道人影不断的比对着脚下的印记,随后对着身后的老者挥了挥手,快速向着前方疾驰而去。
奔跑了三天,连玉独秀的影都没见到,这老者此时心中的怒火逐渐蓬勃,有一种压抑不住的趋势。
“还有多久”终于,再一次停下的时候,老者声音沙哑道。
黑夜能遮掩很多东西,能隐去致命的杀机,就比如说现在,那追踪者就没有发现老者略带狰狞的面容。
“快了,那玉独秀走的速度甚快,这一路上基本没有停歇,咱们日夜不停的赶路,总算是扯平了差距,再有两天,差不多就能追上他了,咱们跟在他身后吃了这么多灰尘,到时候定要其,,,,”。
追踪者话没说完,那老者一只手掌猛地向着追踪者头颅按来:“废物,要不是你们两个废物无能,怎么会让那小子走脱”。
老者三天中积攒的灾劫之力终于爆发出来,灾劫之力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他没有什么直接的杀伤力,但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数,让你的人生凭空多了几个劫难。
就像是眼前,若是老者能屏住火气,自然不会对这追踪者下手,二人之间也会和平相处下去,至少不会引起血光之灾。
这追踪者因为心中有鬼,按坏忐忑,早就对这老者起了防范之心,见到这老者一掌按了下来,追踪者猛地倒地一滚,像是一个滚地葫芦一般,咕噜噜的躲在了远处。
老者一掌落空,显然颇为吃惊,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激灵,将自己这必杀的一掌给避开。
“行啊,有点本事,你能躲开这第一掌,老夫倒要看看你还能躲过几掌”。
说着,老者猛地像是苍鹰一般拔地而起,向着追踪者抓了过去。
追踪者额头见汗,这老家伙精通武道,单打独斗自己绝不是对手,多数有可能要送了性命,唯一的活命机会就是拼法术,然后趁机逃脱。
符箓之术虽然不被大家看在眼中,但制成的符箓乃是与并未获得真传之人与人争斗的最好手段,是以每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的藏着一些符箓。
下一刻,一捧火焰凭空燃烧,却见那追踪者拿出一道符录,在空中或为一个火球,向着老者冲了过去。
“哼,早就防着你那”老者身子在虚空一扭,居然避过了那火球。
火球在空中划过,轰然间落在了远处的大树上,那大树瞬间成为了灰炭。
看到老者速度不减的向着自己扑过来,追踪者手掌一翻,一道符录再次拿在手中,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老者,却持而不发,只等那老者近身到一定距离,定叫那老者死无葬身之地。
老者见此投鼠忌器,在远处躲避符箓,倒是还不算难,若是双方近身到一定程度,没有大神通纵地金光在身,是决然难以躲过的。
看到老者眼中的那抹忌惮,追踪者终于松了口气,正要趁机遁逃,却见老者手中一道符录抖出,瞬间无风自燃,化为了一道风刃。
追踪者死不瞑目,不知道这老者明明实力比自己要强,却为何还使用符箓之术。
“哼,对于你这种蠢货,老夫看在眼里心中难受,恨不得早间将你送入阴司转世”老者说完之后,正要继续赶路,却是猛然间脑子翁然作响:“我怎么将他杀了,没有人为我引路,这可如何是好,几天的功夫难道白费了不成?”。
这追踪者死的有点冤,若是正面搏杀,再加上手中的符箓,没准还能讨得性命,却未曾想到这老者的近战实力是自己的几倍还要高,却直接使出符箓。
在这危机无数的丛林中,每一张符箓都是救命之物,最关键的是,男子心中想不明白,没有自己,谁为老者去追踪目标?,都说卸磨杀驴,但这磨还未卸下了,老者却为何就这般干脆将自己杀了?男子怕是到死都想不明白。
男子心中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老者居然真将自己杀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男子就就这般挂了。
老者顿住脚步,仔细的看着玉独秀留下的足迹,略作迟疑,正要继续前行,却猛然间感觉脊背发麻,周身汗毛瞬间耸立。
“有敌人,而且是很厉害的敌人”这是老者此时唯一的念头。
没有人注意到,老者额头上冥冥之中,黑色的雾气乱成一团麻,不断交织,引来更远处的黑色雾气加入。
一阵细微的喘息声从身后传来,老者慢慢的转过头,他怕自己的动作太过于猛烈,激起那背后之人的强烈反应。
一对绿油油的目光映入眼帘,在其身后的不是人,而是比人更难缠,更恐怖的妖兽。
先前两道符箓带来的法力波动,终于惊动了荒林中的妖兽。
“你既然已经成为妖兽,当开了灵智,老夫也不是好惹的,你我萍水相逢,不如就此别过如何?”老者对视着那对绿油油的眸子,毫不示弱。
老这话音落下,却见那绿油油的眸子动了,接着就是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急促喘息之音。
那绿油油的眸子向前一步,然后眼中闪出一抹戏虐,虽然没有炼化横骨,不能开口说话,但妖兽眸子中的戏谑却是展露无疑,那一抹高傲,令老者气血翻涌:“你这畜生好不识进退,区区一头花纹豹子罢了,与我比起来也不过是半斤八两,还真当老夫怕了你不成”。
说着,老者摆开手势,两道符箓被其掐在手中。
玉独秀在这荒林中走了七天,这荒林中他曾经来过一次,不过上一次是为了生存而来,而这一是为了那登天之门而来。
两次来此,目的不一样,心境也不一样,他想到了那个横行跋扈的大小姐,好像是叫温迎吉,那水蛇一般身段,丰盈的腰肢,无一不令玉独秀难以忘怀。
严格来说,那个女人是玉独秀这个世界第一次提枪上马的女人,对与玉独秀来说,还是很有意义的。
泛滥的前世,这或许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但毕竟独在异世为异客,这第一的意义绝对是非同寻常。
一脚深一脚浅的丛林中走着,玉独秀拿出了属于自己的任务纸张,缓缓打开书册,里面五花八门,足足有几十种药材,每一种药材都有年限要求,最次也要五百年以上。
五百年啊,即便是仙人真的存世的世界里,五百年的药材能生存下来也很不容易,或许已经开了灵智,可以吞吐天地元气了。
突然间,玉独秀右手猛然间伸出,在右侧的耳边握紧,汁液飞溅,一条绿色的毒蛇头颅被其捏碎,血液嘀嗒嘀嗒的滑落。
这就是武者的强悍之处,先前若是修士,绝对是反应不过来的,当然了,若是随着日后法力的增长,修为的加深,逐渐脱胎换骨,向着不朽的仙人转变,那自然是另外一种情景,到了那一步就是万劫不灭,万法不加身的境界,已经是非凡俗能够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