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季竟然这般大方?听闻他的话,贾诩眼中更有异彩晃动,牛辅、郭汜等皆感意外。
赌斗被文和先生劝和,李催正想着由头索要这匹良驹,此时自然惊喜不已,只是徐晃却不是个有眼色的,竟然摇头答道:“此等良驹亦为贵属钟爱,晃焉能无功受禄、夺人所好?”
若徐晃开口便要,典韦说不定不舍,可他开口拒绝,倒是合脾胃的,引典韦咧嘴一笑:“无需挂怀,足下英勇,配得这宝马,韦自甘愿奉上!”
“且稍待!”
先前郭石说过,主公吩咐除掉马具再进献,典韦亦明白,告罪过后,策马冲回勇卒群中,不多时,便将卸去甲鞍的枣红马牵出,缰绳直递入徐公明手中去。
徐晃二十三岁,尚无什么名气,却能与中郎将牛辅一般得此等良驹,好马难得,这才未再谦逊接了下来,心中感激不尽,又到邓季前来郑重拜谢。
邓季笑道:“无需如此,此良驹配足下这般豪杰,正得其主!想来杨都尉亦喜见,自不会下作去夺你之物才是!”
自家良马送给徐晃搞关系,反正与杨奉已闹僵,不用顾及,总不能让其凭职位强取去才是!
听邓季如此说,非只杨奉,心里正打着主意的李催脸上也有些难看,这让他如何再厚颜讨要?
与西凉众文武回郡守府,牛辅将出战六人俱都赏过,尤重赏典韦与徐晃,见天色已不早,邓季才告辞出城,当夜只在安邑外扎营,与杨奉起过争执,也要防西凉军起事端,便令车黍、太史慈、苦蝤等好生约束部众,不许任何人出营。
所幸一夜无事,待次日天明,队伍终踏上归途,徐晃倒出城送了一程,得此机会,邓季执其手臂,趁机说了些“将来若有不如意,但管来雒阳,季必扫榻以迎”之类的话语。
白波在河东郡掳掠时日已长,原方潼部粮秣牲畜甚多,老弱尽降后,这些物资便都归了邓季,归途便行得更慢。
好在李乐、韩遏、胡才等大股人马都在河东郡北,此番向东归去,沿途只遇数股小贼,其等不来招惹便罢,若敢来打队伍主意,不免要做了勇卒与辎辅兵戟下亡魂。
这般强的重甲骑兵若为敌,贼众们少不得颤栗,做了自家人,却只会让人安心,方潼部老弱便是如此,待两股冲来的贼众被摧枯拉朽击破后,他们仅剩的异心也多消失了。
来时留下的木筏由平阴县亭长们请精壮划到对岸去包管,两万余队伍到渡口时,动静自不小,便有留守辎辅兵乘木筏过来询问,待知是邓季归来,再回去招呼一声,唤人将木筏全划过来,接其等陆续渡河。
又回到河南地,邓季心中大安,如今春耕在即,容不得耽误,半途便已遣使去招田畴、焦触等文吏速来安顿这许多民众,待其等到来,自家便做甩手掌柜,领二千骑径自归雒阳。
邓季带回的白波两万余人口,粮食牲畜皆能自足,所缺不过农具、土地,造册记户等,焦触等早已精熟,将四等民之分通告下去,不两日功夫,便新组成三千余户人家,只是这等皆来自一处,若汇集一起,恐生诸般事端,派人禀告过邓季后,其等决定新添两县之地,便领其等到谷城、河南安置,每县各一千六百余户,俱分为四十屯,每屯户数皆不足半,只设屯长,并未让其等便选亭长、三老等,指派文吏管理,所差户数待将来再有流民安置进去,方好掌控。
邓季这位雅阳令到任不足两月,已占了五县之地,只是这边荒芜,无人过问,若人口够多,这些城池土地还可再多占下去。
估计来不及在春耕前丈量分配完土地,田畴只能让匠民再多赶制农具分配下去,待这两县之民弄好居所后,先开荒统一播种,分配尚不急。
田畴、焦触等忙着安置两县民众,雏阳、平县、平阴三地上,农夫们却以屯为单位,开始出城翻犁土地了!
邓季等从平阴往锥阳途中,已到处可见老者在前牵引黄牛,男子扶犁,妇人、小儿在后将粟、黍、寂等粮种均匀地撒播下去。
自邓季提议施用粪肥,非但粮食产量比以前增长甚多,还取消了轮耕法,此后不用他再啰嗦,农夫们自会施行,初到河南之地,虽未有积攒起的粪肥,但放火烧掉田地中荒草,将积起的厚厚草木灰犁到泥土中去,肥效却也不会差!
据说烧荒的时候,半人深的枯草中逃出不少野兔、山鸡之类,可见其厚密程度,只是两年荒芜下来,田地中泥土紧巴巴的,让拉犁的牲口多费了不少劲。
一把火不可能完全除去杂草,犁翻出的土中成块,若摊开细看,里面全是野草根茎,相信一场春雨过后,禾苗固然开始冒尖,各种生命力旺盛的杂草亦会疯长,不消说,今年除草定是一桩重活儿。
不过这些活计,却难不住做惯农活的人们,想到收获季节那份沉甸甸的喜悦,些许劳累便不值得在乎。
十亩地缴赋两石粮,余者皆为自家所得,只要邓疙瘩,嗯,好吧,现在应称呼县令,只要这位大人守信,说到做到,日子可就有盼头了!
当然,想过长久太平日子还得指望勇卒、辎辅兵们能守住这块土地,可别象涉侯国一般,再让那些豪强占去,咱也不白使唤不是?如今每屯五户功民,二十余户良民,家中壮男不在,地里活计可得我等平民替他等干呢!
功民良民每户田地听着虽多,但咱七十多户一起出力,却也没多少活计,屯长已定下期限,待忙完自家的,便去帮忙。
这并非徭役,只是该出的力气而已,要是不去,又或出工不出力,被告到屯长处,别说本年田赋得翻倍,良心也过不去不是?县丞子泰先生可说过了,若功良之家户主不应征在家的,再想让咱等干活,就只能出钱粮雇请,价低了咱可以不干!
哈,出钱粮雇请么?如今这些个功民、良民家里可也和咱一样,穷得干净,他们能有什么钱粮了?
待忙完自家和同屯功良之家的活计,咱得寻些个桑种来,田边地头都种上,再两三年便能采摘桑叶养蚕,至于蚕种么,寻屯长想法子去,再不成找亭长,他等可以寻县衙想法呢!虽说貌美娇容的妇人都被勇卒、辎辅兵那些家伙先挑了,自家挑到的皮糙了些,可夜里也能任咱折腾不是?持家又是把好手,身上衣物每日给浆洗得干净,咱可不再似往年般邋遢了,她不比原先咱正娶却死于乱军中的妇人差!难得前几日肯开口,想要养蚕织丝,给咱和老人、孩儿一人弄身光鲜的,如今虽还做不到,咱种起桑树便有希望呢!
才得的妇人啥都好,就是平日里话太少了些,这也难怪,匈奴夷狗那救回来的,际遇堪怜么,咱也从没问过她是那里人,家里还剩谁?一是不忍心,二么,却怕她还有亲眷在,记起来就跑了!
听说县令拜领回他家的老妇人为母?这咱可学不来,一把年纪了,叫不出口啊!虽没改口叫唤,家中请回的老人可没对不住他,将来只要有咱口饭吃,定饿不到他,下地干活也是他自愿,老人家闲不住,都是乱世苟活下来的,能得口气喘就不错了,若咱连这般老人都欺负,还叫人么?县令居然还发令,虐待老少者贬为罪民,收归土地?这般可便宜,要咱说,当直接拉出来车裂才是!
收养的孩儿年纪虽小,却够皮的,昨夜与妇人欢好时,还来咱炕脚偷听了半宿,咱那几巴掌给得可不冤,这混小子!
咱是不成了,一辈子估摸着只有这薄命,还指望皮孩儿给挣个功民之家风光风光呢,再不济,良民也成啊!可他这模样,看不出来是个有出息的,要不然,晚上加把劲,让妇人再给咱生个?
在春日阳光下,这些类似的念头就在地头、树脚、沟边人们的脑中不断闪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汇集起来便是民心,领着队伍一路归雏阳,从他们身畔走过时,邓季自然也能听到一二,只是归心似箭,没去理会。
直到雅阳城下,一眼看到出外迎接自己的孩儿、妻妾、兄长、老师尽都安好,他才觉得心满意足。
涉侯国丢了,此地未必就不是另一个新家!
到雒阳后第一次外出的悸动过去,归家问过龚氏安好,洗掉身上风尘,怀中取出这次白波贼众中得到的两串兽骨珠,便引两孩儿欢喜不已。
十数日积攒下的火气亦急需发泄,尚未得用饷食,卧室中就已紧闭起房门,床榻上,唐姬被褪去下裳,扭动着她那柔弱的身躯承受身上男人发起的一冲击。
骑在美人身上享用,将她带入忘我,一次次进出间让这娇娥呻吟如泣,媚眼如丝,邓季自然得意万分,更荒y的是,还有焦姬贴在身后,嘴唇轻吻,哺乳孩儿后亦不见下垂的一对玉ru亦在背上轻磨不已。
这时代令人憎恨的同时,也会觉得美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