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性的因果关系v14
入夜,我一个人站在窗前,傻傻地凝望着深邃的夜空,心想不知道吴昊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他会不会和我看到一样的天空,会不会想念我。
心里的酸涩化为眼角的湿意,我擦了擦从脸颊滑落的泪珠,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拨吴昊的号码。
仍然是关机,我又拨了严颜的电话,居然接通了。
响了几声后,听筒里传出严颜熟悉的声音:“海星。”
“你终于开机了,我还以为你一辈子躲着我呢。”
“我出去旅游了。”
“去哪儿旅游了需要这么长时间?从春节到现在算下来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吧?”我根本不信,
“去了韩国,从韩国回来又去了香港和新加坡。”
“玩得高兴吗?”这期间她难道没有回国逗留?我不想追问这么多了,我只知道她躲着我,躲着吴昊。
“这些地方我去过不止一次了,没什么感觉。”顿了顿,她问,“吴昊去哪儿了?我联系不上他。”
说完她又觉得不妥,便多余地解释道:“我怕他有事。”
她对吴昊的关心溢于言表,我默了默,才轻声说:“我和他准备去美国,在香港机场被沈晖截住了,后来一直联系不到他。”
“想私奔?你想和他做一对亡命鸳鸯?”她话里满是嘲讽,“沈晖既然要揭发他拉他下马,肯定对他有所防范,搞不好他的一举一动都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想逃?逃到哪儿去?你俩偷渡还差不多,只要用自个的身份证就别想出境。”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人找不到了,他的身份证和护照都被沈晖扣下了,也不可能出国了。”
“出国?现在坐火车也要身份证了。”她嗤笑道,“吴昊只要想走,总会想到办法,不过我打赌他肯定还在海市,说不定现在住在哪个酒店里呼呼大睡呢,我和你白白为他担惊受怕。”
“他不管在哪儿也应该和我联系。”我闷声说。
“他现在自身难保,和你联系有什么用?”她轻叹,“海星,我俩见个面吧。”
“好。”
“你现在在哪儿?我开车来接你吧。”
“今晚恐怕不行,等我方便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吧。”一旦出了沈晖的家门,怕是再难进来了,我现在只求吴昊的平安,至于他和严颜之间的前情旧事,我现在无心去探究。
“秦海星,你现在究竟在哪儿啊?有什么不方便的?”她狐疑地问。
“等见面再说吧,我一时给你解释不清。”门外传来轻微的动响,我急急地说,“严颜,我现在有事了,我们再联系。”
匆匆收了线,我走出房门,主卧的门关着,门缝里泄出橘黄的光线。
沈晖已经回睡房了,他刚才一直在书房里。
我轻轻敲了敲门,手搭在门把手上往里一推,房门居然没有锁。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沈晖在洗澡。
我锁死房门,脱掉外套躺上床。
一个小时之前我已经冲了凉换好睡衣,只等着沈晖回卧室,我对着天花板无声地笑了笑,洗的香喷喷白生生,活脱脱像上供的祭品。
而正在浴室里洗澡的那一位,今晚未必会临幸我。
不管了,只要赖在他身边就行。
他出来看到我皱了皱眉,很不耐地说:“滚回客房去睡,要不你就走,别赖在我家里了。”
“我不走。”我柔声细语地说。
“你不走我走。”
眼看他走到门边了,我马上下床跑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他,脸贴在他背上:“别走,陪陪我。”
“秦海星,你别死缠着我了,我什么也不会答应你的。”他冷冷的。
我不说话,只是固执地抱紧他。
他的身体很僵硬,对我明显的抵触,可我坚信,就算是座冰山也会有融化的一天,何况,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其实并不讨厌我。
哪个男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一个自己讨厌的女人上床?
半响,他厌恶地说:“滚上床吧。”
我又如愿以偿地和他同床共枕,像一剂他撕不掉的狗皮膏药紧紧贴在他怀里。
我闭上眼装睡,可我晓得他睡不着,而且很不淡定,因为他的呼吸很重,明显是在压抑着什么。
小手往他身下一探,灼烫坚挺的物什在手心儿跳了跳。
骚包男人又发情了,我解开胸前的纽扣,扯开睡衣贴紧他的胸膛,小手握住他那一处细细揉捏,小嘴隔着丝棉的布料在他胸前乱咬乱咬。
我没费什么功夫就挑起了他的欲火,错,他早就火了,只是一直强忍着。
他翻身压住我,粗暴地拉扯我的睡裤,用膝盖抵开我的双腿冲了进来。
“啊——”我痛得小脸皱成一团。
“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痛死你活该。”他恶狠狠地说。
他动作很粗鲁,完全是一种生理上的发泄,我感觉不到丝毫的快感,他甚至不愿吻我抚摸我,双手抬高我的两条大腿,蛮横地在我体内冲撞。
“疼,真的好疼,我不要了,你放过我吧。”我嘤嘤哭泣。
“不是你想要的吗?”他咬牙切齿。
是的,是我犯贱,是我活该。
我闭了闭眼,逼回眼里的泪水,双手揪住被单忍受着这非人的折磨。
每到我以为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又是重重地一击,每一次刺入仿佛带着对我彻骨的恨意,那样深那样狠。
他英俊的脸孔在橘黄的光晕里看起来有几分狰狞,幽深的黑瞳死死盯着我,那种眼神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才甘心。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晖,这让我感到害怕。
正当我以为这酷刑永无止境的时候,他忽然闷哼一声在我体内爆发。
我像一只被剥皮抽筋的人鱼,软趴趴地瘫在他身下。
他毫无留恋地抽离我的身体,甚至不愿再看我一眼,径直去了洗手间。
他出来的时候已经穿上了白色的浴袍,黑发湿漉漉的,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沐浴露清香冲散了空气里淫靡的味道。
坚毅的下巴刮得干干净净的,看上去极是年轻英俊,眉目间的戾气消失了,只余几分疲态。
他站在床前定定地睨着我,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目光也是冷冰冰的。
“把你的护照身份证给我。”他开口说。
我愣愣地看着他,不解其意。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你要我的护照身份证?我听懂了,我明天就回去拿。”我拼命点头。
他转身走了,走到门边又往回走,站在床头对我说:“你去客房睡。”
“好。”
我和他刚才做爱,错,完全是他的情绪和生理发泄,两个人连衣服也没有脱,我的睡裤和小内内裹在一只脚上,睡衣的纽扣是我自个解开的,他只脱了裤子,连睡衣扣子都没有解。
没有肌肤的相亲,没有任何前戏的铺垫,所以我会感到疼痛。
哦,他刚才说了,疼死我活该。
送上床的女人,他不需要对我怜香惜玉。
非常狼狈地滚下他的床,说滚一点儿也不为过,我被裹在脚上的裤子绊了一跤,悲催地摔在他脚边。
嘴巴正好和他的大脚板亲密接触,他没有顺势踹我一脚算是万幸了。
我躺在客房的大床上辗转难眠,惴惴不安地揣测他要我的护照和身份证干嘛,总归不可能是扣下我的证件,否则,在香港机场他便不会还我了。
第二天早上,我去睡房把证件交给了他。
我留意到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空气里也有未散尽的烟味。
我不露痕迹地皱了皱眉,从未见过沈晖在睡房里抽烟,他在家一般会去书房的阳台上抽。
记起昨晚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睡房的灯还是亮的,难道他一夜未睡?
看他眼下吊的两个大黑眼圈昨晚可能是真的没睡。
怎么会呢?男人爽了之后不是应该呼呼睡大觉的吗?
呵,骚包男人真是与众不同。
“放在那儿吧。”他下巴扬了扬。
我依言走过去放在床头柜上。
“证件我一直随身带着的。”我多余地解释一句。
“唔。”
“我去做早餐吧,娅娅好像还没有醒。”
“今天早上去外面吃。”
“好。”
“你出去吧。”
“好。”我站着没动。
“有事吗?”他抬头看我一眼。
“今天我想去看一个朋友。”
“脚长在你自个身上,我又没有绑着你。”他冷哼。
“我怕你不要我进门了。”我老老实实地说。
“你不是挺会利用我的女儿吗?”
“沈总,你误会了,我没有利用娅娅。”说出的话底气不足,我不是利用娅娅是什么?利用她对我的好感和信任。
可耻!可恨!
“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冷笑。
“不是,不是。”我忙忙地否认。
“滚出去。”他眼底有一抹厉色。
我灰溜溜地“滚”出了他的睡房。
和沈晖的无数次交锋,这一次我败得很彻底。
因为,我以前对他无所求,可以在他跟前骄傲着,清高着。
而现在,我有求于他,还是事关吴昊命运前途的大事。
娅娅起床后,沈晖领着我和她去南山的一家酒楼喝早茶。
粥品浓稠香甜,茶点精细可口,娅娅吃得很香,沈晖胃口也很好,只有我食不下咽。
“海星阿姨,你为什么不吃啊,这水晶虾饺好好吃的,你吃一个好不好?”娅娅夹了一个虾饺在我碗里。
“谢谢娅娅,阿姨有点儿不舒服,吃不下。”我蛮惭愧。
“娅娅,你自个吃吧,粥快凉了。”沈晖对女儿说。
“爸爸,海星阿姨是不是生病了?她脸色好难看啊。”娅娅蹙着小眉头。
“阿姨没病,只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我摸摸她的小脑袋,“这么多好吃的茶点,你多吃一点儿。”
“唔,海星阿姨,你也吃。”
我只好把水晶虾饺放在嘴边咬了一口,故意嚼得咔嚓咔嚓的。
“哇,这水晶虾饺真的很好吃哦。”我夸张地吞咽。
“我没骗你吧?”娅娅小脸笑开了花,“这里的茶点我最爱吃了,我每次来海市,爸爸都会带我来。”
难怪,我说专程开半个小时的车跑到南山来吃茶点,原来是为了宝贝女儿。
吃饱喝足,娅娅说想上洗手间了。
“阿姨带你去。”我从儿童餐椅上把她抱下来。
“路上当心点儿,小心摔跤。”沈晖叮嘱一句。
沈晖实在是一个称职的好爸爸,对女儿很是细心,来这儿喝早茶的人很多,昨晚后半夜又下了一场小雨,酒楼的地面上的确有些湿滑。
我牵着娅娅的小手,小心翼翼地穿行在酒楼来往的人流里。
“海星。”
我抬头循声望去,才看到喊我的人是严颜,她的家就住在这儿附近。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走过来问,又看了眼娅娅,“这小孩儿是谁家的啊?”
“沈总带我和他女儿来喝早茶。”我对娅娅说,“娅娅,这是严颜阿姨。”
“严颜阿姨。”娅娅脆生生地喊。
“娅娅好,真乖。”严颜冲她亲切地笑了笑,又往食客如云的大堂张望了一下,“你们坐在哪儿啊?”
“你才来啊,不如和我们坐一块儿吧,我得先带小公主去洗手间。”
“方不方便啊?”
“我们快买单了,省得你去找位,人这么多,好像也没有空位了。”我牵着娅娅继续往前走,“你站这等我一会儿。”
“好啊。”
严颜是个大美女,又是个擅长于交际应酬的人,所以沈晖对她的态度还算客气,可客气里又透着明显的疏离。
严美人儿什么男人没见识过,对他的冷淡浑不在意,还主动和他搭话,夸娅娅生得乖巧伶俐,长大以后准是个大美女。
怕是没有父母听见别人夸赞自个孩子不高兴的,沈晖也不例外,扯扯嘴角笑了。
很难得见到骚包男人的笑颜,不过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绝对有秒杀人的资本,只可惜严美人儿阅男人无数,我又心有所属,所以,我和她还算镇定,没有被他的笑容迷晕过去。
骚包男人准备买单走了,我赶紧说:“沈总,我想和我的朋友再待会儿,你和娅娅先走吧。”
“随便你。”他不置可否。
我不放心地对娅娅说:“娅娅,等下你帮海星阿姨开门,好吗?”
“好啊,海星阿姨,你快些回来啊,我等你教我画画呢。”娅娅点点头。
“阿姨和严颜阿姨聊会儿天,会很快回家的。”我说着话还偷偷瞄了眼沈晖。
父女俩前脚刚走,严颜马上急不可耐地问我:“我看你和沈晖的女儿相处得蛮好嘛,不会是准备当人家后妈了吧?”
“切,怎么可能?沈晖有未婚妻的,怎么也轮不到我啊。”我对她的话嗤之以鼻。
“切,未婚妻又不是妻,你再努力一把,还是蛮有机会的嘛,取而代之,登堂入室,嫁给沈晖当太太,还白捡了个女儿。”
“无聊。”我白了她一眼,“讲正经事吧。”
“吴昊?”她垂下头去喝粥,“他怕是有心不想和我们联系。”
我的心沉甸甸的,默了默,问她说:“你和吴昊是怎么一回事,能坦白告诉我吗?”
她一怔,很快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什么意思?”
“假话我可以编一大堆,譬如说某次醉酒后一不小心两人滚了床单啊,再譬如说他失恋了,碰巧我也失恋了,两个失恋又失意的人抱在一起寻求温暖,发生了一夜情。”
原来,原来她和他真的发生过肉体关系,听严颜这意思,两人恐怕还不是“偶然事件”这么简单。
“你说吧,我有思想准备。”
“海星,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刨根问底儿有什么意思?知道了真相你又能怎么样?你会马上断了对他的念想吗?你会立即就不再爱他了吗?”
“你只需要说,别的你甭操心了。”
“我不想说,我好不容易才走出来,你非得让我又重温一遍过去,我很怕我又会逼地陷进去。”
严颜的话让我有点儿心惊,难道她爱吴昊?她和他曾经有一段非常难忘的过往?
“你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追问。
“你t的有完没完啊?老娘不想说,你再问也没有用,要用你问吴昊去。”她恼了,急赤白脸地冲我嚷。
“我倒是想去问他啊,可他人在哪儿啊?”我语音哽住了,别过脸去吸了吸鼻子。
“你这不是和沈晖搭上了吗?你去求他放过吴昊啊,至于你俩以后能不能在一起就要看缘分了。”
“我和沈晖?呵,永不可能。”
“你猪脑袋啊,我说的是你和吴昊。”严颜气急败坏。
“人都找不见了,还说什么以后?”我心情阴得像雷阵雨前的天,“你以为我不想帮他啊,我对沈晖求也求过了,色诱也色诱过了,他不松口我有什么办法?只能死皮赖脸地缠着他,慢慢再想办法。”
严颜看着我,表情很复杂。
稍许,才缓缓地说:“既然你已经牺牲了,最好能真正帮到吴昊,如果我是你,我也会为了吴昊做同样的事。”
简单的一句话,我已经明了她对吴昊的感情,恐怕不在我之下。
“只问你一个问题。”我说。
“你问吧。”
“你和他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呵,你是想问他和你在一起后,还有没有和我上过床吧?”严颜就是严颜,说话从不喜欢绕弯弯兜圈子。
我垂眸不语。
“没有。”她说。
“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当我白痴啊?一个男人突然对你冷淡,突然对你若即若离,不是另外有人了是什么?”
“如果我早知道你俩在一起,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他。”我难过地说,“严颜,我会尽我的能力去帮他,但是我不会再理他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接受不了。”
顿了顿,我继续说:“在今天之前,我根本不清楚你俩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更不知道是因为我——”
“海星,你别太高估你自个的魅力了,我和吴昊不是因为你才分手的,所以,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更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她打断我的话,“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我和吴昊是不会有结果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和他——”她忽然自嘲地笑了,“说不定他对你还有点儿真感情,不过,他最爱的人是他自己。”
“他对你难道不是?”
“不说了,吃东西吧,你瘦了很多,下巴都尖了,要去色诱别人也得有资本啊,再这么瘦下去,小心沈晖哪天对你不感冒了。”她把粥推到我面前,“咯,喝碗燕窝粥补补,还有啊,在沈晖跟前多笑笑,没有男人会喜欢愁眉苦脸的女人。”
“我没胃口。”我站起身,抬手看了眼腕表,“严颜,我走了,太晚回去我怕进不了沈晖的家门。”
“你放一万个心吧,那个冰山男人是个典型的闷骚,表面对你冷冰冰,其实心里头啊,指不定怎么喜欢你呢。”严颜硬拉着我坐下,“色诱色诱,没有色你还怎么去引诱他?喝粥吧,养得又白又胖的让冰山男人对你欲罢不能,吴昊才有希望啊,对不?”
什么乱七八糟的歪理谬论?
我皱着眉很勉强地喝光了那碗粥。
自从那晚被沈晖狠狠地折磨后,我再也不敢去勾引他了,只是谨小慎微地伺候着他,端茶送水,洗衣做饭,比保姆还尽心尽力。
他每天早出晚归,家里只有我和娅娅做伴,小丫头片子越来越依恋我了,连我上洗手间她都跟着,一会子见不到我,马上扯起嗓子喊“海星阿姨”。
这种感觉还蛮受用的,成天有个小屁孩像小尾巴似的跟在你屁股后面,让我阴霾的心情也洒进了几缕阳光,暖暖的。
“海星阿姨,爸爸说会带我去泰国玩。”正蹲在厕所马桶上的娅娅大声说。
我坐在餐桌前择菜,小公主不肯去主卧的洗手间上她的专用小马桶,非要蹲在外面的洗手间里陪我。
“哦,你爸爸说了什么时候带你去吗?”
“爸爸说就这几天?”
啊?我忙问:“娅娅,去泰国要签证的,怎么没听你爸爸说起啊?”
“爸爸前段时间已经让奶奶把户口本寄过来了。”娅娅回答说,“海星阿姨,我想去泰国看大象。”
“嗯。”我忽然联想到他前几天问我要身份证和护照,他不会让我和他们父女俩一块儿去吧?
去就去呗,否则我还得留在海市眼巴巴地盼着他回来呢。
“海星阿姨,我拉好了。”娅娅喊我。
“哦,阿姨马上来给你擦小屁屁。”我应一声。
果不其然,沈晖当天晚上回家便把我的护照身份证和机票扔在我面前。
“沈总,你干嘛给我机票啊?”我装作不解。
“后天飞泰国,我,娅娅,还有你。”他言简意赅。
是应该作出惊喜的表情呢?还是应该推拒一下?我纠结了,不知道哪一种反应才会讨得骚包男人的欢心。
“是不是不想去?”他忽然冷冷地问。
“没有没有,沈总您别误会,我好几年没去泰国了,正想去寺庙里还愿呢,听说泰国的金佛挺灵验的,这次准备去求一个回来。”
“你准备行李吧。”他转身向书房走去,“随便把娅娅的行李也准备好,要带什么衣服,需要准备哪些东西,自己去网上查一查。”
“知道了。”
本小姐去过泰国n次了,去东南亚地区旅游远比部分国内的旅游线路费用要便宜很多,我又是个吃货,超喜欢吃酸酸辣辣的泰国菜和泰国的榴莲和芒果,泰国还有种很经典的小吃。芒果糯米饭,我可以一口气吃掉三,四份,水果更是品种丰富,又便宜又好吃,最重要的是,泰国消费低,如果去欧洲国家自费旅游的话,一趟得花掉我大半年的工资,我哪儿舍得呀。
只是觉得沈晖去这些经济落后的小国家有点儿匪夷所思,他又不缺钱,也许,是为了他的心头肉娅娅小盆友吧。
吼吼!本小姐算是沾了娅娅的光,才没有被骚包男人撇下。
今天天气真好,春光明媚,阳光灿烂,我把落地飘窗的窗帘整幅拉开,站在床前整理行李。
门外响起一阵门铃声,我扬声喊:“娅娅,去拉开门看一下是不是你爸爸回来了。”
“我爸爸有钥匙的。”正在客厅看动画片的娅娅大声回道。
“万一他忘了带呢?”
“好吧,我去开门。”
“记住,只准开木门,不许开防盗门,万一来个坏人把你拐跑了就完了。”我殷殷叮咛。
“我用扫把敲他头。”
“你扫把还没有舞起来,人家直接把你装进麻袋里卖到深山老林去。”我吓唬她。
“好嘛,我知道了,不开防盗门。”
外间很突然地传来娅娅的一声惊叫,我吓得魂飞魄散,急匆匆地往外跑,骚包男人的大拖鞋被我跑掉一只。
娅娅站在房门口,仰脸和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说着话,我冲过去警觉地问:“你是谁?”
中年妇女淡淡地扫我一眼,表情很倨傲。
“海星阿姨,她是我奶奶。”娅娅扭头对我说。
娅娅的奶奶?不就是骚包男人的老娘吗?我这形象怎么能见人呐?头发乱蓬蓬的像鸡窝,身上还穿着骚包男人的大睡衣,脚上是他的大拖鞋,刚才还跑掉一只。
额滴神呐,给我一个地缝让我钻进去吧,我今天丢脸丢到西伯利亚去了。
“阿——姨——”我结结巴巴地喊。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目光很犀利,果然有其子必有其母,如果不是我脸皮厚,绝对被她秒了。
“奶奶,这是海星阿姨,她现在住在我和爸爸的家里。”娅娅很“隆重”地向奶奶介绍。
“你是晖子的朋友?”
“我是沈总请来教娅娅画画的家庭老师。”今儿我临场发挥还不错。
“家庭老师?”她忽地笑了笑,“你平时也住这儿吗?”
“只是偶尔,我晚上帮沈总照顾一下娅娅。”
“奶奶,每天晚上海星阿姨都帮我洗澡,还帮我洗衣服。”娅娅说。
沈妈妈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我赶紧把她让进来,带上房门说:“阿姨,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换件衣服。”
窝在洗手间二十来分钟,我总算是把自个收拾得像个人样了,走出去拿了杯子给沈妈妈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在茶几上。
“你不用忙了,我过会儿要走。”沈妈妈靠坐在沙发上,姿态很优雅。
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年纪,保养得非常好,皮肤光洁身姿挺拔匀称,一头青丝盘成发髻,非常有气质,很干练的一个女人。
骨子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这点和沈晖很相似,看人的目光都带着一种倨傲。
“您不等沈总下班吗?不过现在时间还早,他恐怕得晚上6点多才能到家。”
她挑剔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短短数秒,移开视线说:“我晚上住酒店,我这次来是带娅娅回天安的。”
“沈总准备带娅娅去泰国旅游呢,明天的飞机飞曼谷。”
“泰国现在正在,我怎么可能放心让我的孙女去?简直是胡闹。”她面露不悦之色。
“奶奶,我要去泰国看大象。”娅娅小盆友不乐意了。
“阿姨,泰国前阵子是在,我在网上查过的,新闻报道说年前已经结束了。”
“新闻报道真实可信吗?那都是安抚民众的官方说辞,总之,我是不会让我的孙女去冒险的。”
“那倒也是,小孩子的安全第一。”我诺诺说。
“行了,我要带我孙女回酒店了。”沈妈妈站起身,拉着娅娅的手往外走,“晚一点,奶奶会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把你的行李送到酒店来,明天你就和奶奶回天安,你爷爷可是天天念叨着你呢。”
“哦,奶奶。”娅娅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阿姨,你慢走。”我跟在后面,心里忐忑地想,不会是因为我在这儿吧?要不她干嘛上酒店去住啊?
等这一老一小出了门,我才想到刚才应该给沈晖打个电话。
现在打也不晚,我立即用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
“有事吗?”他很冷淡地问。
“你妈妈刚才来了,她把娅娅带去酒店住了。”
“我现在很忙,等我晚上回来再说吧。”
“你妈妈不让娅娅去泰国,那明天的行程是不是要取消?”是啊,你女儿去不成了,我和你跑去干什么?
听筒里传出“嘟嘟嘟”的忙音,他已经收线了。
我回到客房,看着满床的衣服物品犯了愁,行李还收拾吗?
晚上沈晖回到家,我把已经整理好的娅娅的小皮箱交给他,又喋喋不休地追在他屁股后面问,沈总,是不是取消去泰国的行程?
他被我问烦了,拢着眉峰不耐地说:“你爱去不去。”
我只愣了半秒钟马上明白过来,又追在他屁股后面表迹:“沈总,我十二万分愿意跟您去泰国,我马上去收拾行李,您的行李需要我收拾吗?”
他突然停下了,我一时收不住脚正好撞到他身上,他一转身稳稳地扶住我。
“你老跟在我后面干什么?”
“沈总,我是问您的行李需要我收拾吗?”我讨好地笑。
“我昨晚已经收拾好了,下次想讨好我早点。”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我,我又从他眼底看到了那种浓浓的憎恶和厌弃。
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索性取消去泰国的行程?
我看不懂这个男人,我猜不透他的心思,为什么我遭遇的男人都深沉得像大海一样,深不可测,比如吴昊。
“我回房去收拾行李,您早点休息,明儿一大早还要过关去香港呢。”
“我和你又不是潜逃,不用去皇岗口岸排队过海关了,明天甑师傅会开车送我们去香港机场。”他唇边扯起一抹讥诮的笑。
我当然知道他在嗤笑我,于是耸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他突然一把推开我,转身走了。
我一个踉跄后退几步差点跌倒。
我忽然对泰国之旅心生惧意,我很怕这个喜怒无常的骚包男人又想到什么法子来折磨我,天天与他同床共枕,保不准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变态,将我折磨得差点晕厥过去。
我暗暗握了握拳头,又无力松开,无论他会怎样对我,我只有一个字:忍!
到泰国三天了,我们已经从曼谷转到了芭提雅,这几天我们相处得格外和平,我所担心的事也并没有发生。
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他却并没有碰我,由于那晚他的禽兽行为,我有了心理阴影,更不敢去主动勾引他了。
白色的游轮行驶在暗夜的大海之上,我百无聊奈地扒在拉杆上,目无焦距地盯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船舱里传出音乐声和阵阵欢声笑语,游客们正在看人妖表演,那些人妖的确很美,连我这个货真价实的女人都自愧不如,那皮肤毫不夸张的说像牛奶一样丝般光滑,五官生得极美艳,身材更不用说了,丰胸翘臀小细腰,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美,太美了,足以颠倒众生。
只不过这种表演我看过好几回了,所以对我失去了吸引力,再则我的一颗心仿佛荡秋千一样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我很担心吴昊。
我更担心沈晖会很快厌倦我。
我把自个当成了赌注,去赌这场胜算渺茫的赌局,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
这船舱里随便揪出个人妖都比我妩媚比我风情。
正在胡思乱想,自怨自艾,沈晖突然走出船舱,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向我走来。
他一直在听,几乎不说话,脸上的表情莫测高深,喜怒难辨,最后见他重重地一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他突然一只手揽住我的腰,语气很温柔地说:“为什么不进去?”
呵,真是难得,一连几天他对我爱搭不理的,仿佛多和我说一句话都嫌烦,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从来对我吝啬一丝笑意的。
今天,晚上,这个时刻,他蓦然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我说话,这让我很是受宠若惊。
“我看过很多次这种表演,没什么意思。”我说,“不过你们男人肯定很喜欢,那些人妖太漂亮了。”
“谁说我喜欢人妖了?”他居然笑了,手抚在我脸上轻轻摩挲,“回去吃胖一点,脸上有没有二两肉?”
他的手指微凉,掌心有薄茧,摩擦着我细嫩的皮肤,触感却很舒服。
“你不喜欢我瘦,我就长胖些。”我大着胆子说。
“吃了什么啊?嘴巴这么甜。”他微凉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落在我的唇瓣上,指腹轻抚。
“总之,你喜欢我怎样,我就怎样,随你高兴。”
“来,到我怀里来。”他指指胸口。
我上前环住他的腰,脑袋温顺地靠在他的胸前。
他抚摸我的脑袋,修长的手指穿过我的黑发,声音也温柔得紧:“以后好好的跟着我,别想东想西的,懂吗?
什么意思?他的态度为嘛这么诡谲?说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话,昨儿在酒店,他还板着个僵尸脸叫我滚呢。
管这么多干嘛,没准儿他待会儿又一脸厌弃地喊我滚蛋呢。
骚包男人准是突然了,如此美的夜景,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呐。
说出个一句二句违背常理的话,也正常的很。
保持这个旖旎的姿势太久了,我四肢有些僵硬,于是仰脸对他嫣然一笑:“我们进去玩一会儿吧,待会儿人妖表演完了,可以和她们拍照呢。”
“好。”他微笑着点头。
我和沈晖刚一走进去,表演就结束了,很多人涌上表演台争先恐后地和人妖们拍照。
“有没有兴趣?”我回眸看着他。
“没兴趣。”
“你给我50泰铢,我去和她们拍照。”我向他伸出手。
“你不怕被吃豆腐啊?她们可全都是男人。”
“切,这你就不懂了吧,她们因为做过变性手术,又长期注射雌激素,性取向早和正常的女人一样了,她们只喜欢男人。”
“真的假的啊?”他显然是不信。
“沈大总裁,真的假的我们上去一试便知道了。”我挽着他的胳膊笑得鬼鬼的。
“怎么试?”他一脸迷惑。
“走嘛。”我连拖带拽硬是把他拉上了表演台。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