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而已。”
孟仲谦:“那你呢?”
迟寅正在玄关换鞋,他身体一僵。
须臾,他抬眼,故作轻松道:“我?那您还不清楚么?”
孟仲谦厉声:“那什么何均都出面澄清了,你怎么到现在一句解释都没有?”
迟寅垂下眼,半晌,沉着嗓子说:“会的,会解决的,不会让人欺负到她头上。”
这一句话证实了孟芫父母的猜测,湛依然叹气:“孟芫那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你的公司不是和她工作有点关系吗?知道是谁要搞她吗?”
迟寅微微点头,他换好拖鞋,慢慢走到沙发那里,将一份资料甩道茶几上,神色淡淡:“嗯,是有人。”
他顿了顿:“...吃软不吃硬,您说得对,她心太软了。”
—
苏梦晨的父亲在十九军领着一个闲职,还算稳定,马上领养老保险过退休生活。
苏父突然被部队的师长叫去谈话,晚上回家之后,他神情颓然,连连唉声叹气。苏梦晨的继母问他发生了什么,他抓着半百头发,百思不得其解。
他苦笑:“领导臭脾气发作,拿我开涮,我他妈哪知道我怎么得罪他了,我估计不能顺利退休了...”
梦晨埋着头,默不吭声吃着饭,手里的筷子倏然应声而落。
苏父顿了顿,看向苏梦晨,抱着一丝微渺的语气:“我记得她女儿和你是同学,她女儿以前也是在一中读书的,晨晨,你要不要试着联系联系她,帮我劝一劝?”
当晚,苏梦晨跟公司请了一个假。
她拿出手机,通讯录里躺着迟寅和孟芫的手机号码,一次没拨出过,她分别给他们发了两条短信。
【让我来做个了结吧。】
【我是苏梦晨。】
【明天八点半,一中门口,我道歉。】
编辑完毕,苏梦晨点击群发。
第二天,苏梦晨很早就来到了南孝一中,她在学校逛了一圈,教学楼,艺体楼,草场,食堂,小卖部......
到了中午,学生们纷纷下来吃饭,她顺着人流走进食堂,找了个位置坐下吃饭。可能因为只有她一个成年女生,在一群学生里很突兀,没有往她旁边坐。
饭快吃完的时候,苏梦晨倏然感到肩膀一沉,一个穿着运动服,套着冲锋衣外套的女人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苏梦晨不由自主回头,竟然,是蔡小慧。
她放下筷子,怔愣不已。
蔡小慧努了努嘴,将手里的餐盘放在桌子上:“不用惊讶,我是一中的体育老师。你也不用害怕,我不打你,我现在是人民教师,虽然我看不惯你。”
她讲这些的时候,苏梦晨不自觉扬起完美的笑容,细声细气:“好久不见啊,蔡小慧。”
蔡小慧歪头,似笑非笑:“真讨厌你这虚伪的笑,还有做作的打招呼。”
苏梦晨的笑容僵住,慢慢地,她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低了头,木讷地说:“是吗?你那么讨厌我,还要坐过来。”
蔡小慧摇了摇头,叹息:“苏梦晨啊苏梦晨,你知道我当初多羡慕你,你一个女生搞化学竞赛,是唯一一个高二保送清华的,脑袋瓜那么棒...后来听说你妈妈得了重病,我又好惋惜你,就觉得吧,上天干嘛为难你这个小姑娘呢,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会崩溃...”
苏梦晨的脊背一僵,她看向蔡小慧。
“再后来,撞见你在打工,你不惜逃了工作,提醒孟芫喝错了拿铁,那时候我觉得人真的挺好...孟芫提醒我,叫我不要把你打工的事情在学校里说出去,你妈妈病重,她二话不说捐了五百块,我们同情你,也认为你可以度过难关,打心底觉得你很坚强独立——”
“我很崇拜你,但是你很快颠覆我的认知。你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我真的不耻——”蔡小慧顿了顿,与她对视,“以前你在女厕所说的话,多么可怕你知道吗?”
苏梦晨愣了半晌,幽幽启唇:“嗯,我胡说八道。”
临走前,她越过蔡小慧,低声说了一句“谢谢,对不起。”细若蚊呐。
—
孟芫收到苏梦晨的短信的时候,她刚好从工作室里出来。
三条消息静静躺在手机里,冷冰冰的遣词造句,麻木生硬的语气。
她捧着手机,良久静默,直到徐洛走过来,不小心瞄到了短信。他挠了挠头:“我不是故意看到的啊,话说...你搭理她吗?去吗?”
孟芫收了手机,装进包里。她耷拉下眼帘,浓密的睫毛覆下来,扫下小片音影。
再抬眼时,她笃声:“去。”
她也想了结,在找一个突破口。
八点半,她准时来到了一中门口。
孟芫是做公交来的,刚在站台下车,车站里站着一个身姿颀长的背影,分外熟悉。
那个人好像站在这里很久了,垂着头,把玩着手里的手机,神情淡淡。
她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