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七公主在此事上也受惊不小,不如你最近就留在南庄陪陪她。”
郗哲对妣云罗的感觉十分复杂。她曾经作为他的徒弟一段时间,是个性子古怪的女孩,可是蓦然回首,却发现对方心智、城府、韧性、野心,无一不具备。
若是他在场,眼见这池砚受伤,哪里能如此快的反应过来,并迅速来到宫里,将一切控制在对自己最有利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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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儿,虞姬的事,毕竟是上一代人的恩怨,你且莫与七公主为敌。”
妣水玥听了郗哲的话,身形一顿,想要乖巧的应一声,可是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
为什么连师父也觉得她不如妣云罗,对付不了她?明明在小时候,妣云罗就十分惹人讨厌,师父师娘明显要宠爱她一些,师兄虽然偶尔会照顾一下妣云罗,但是她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最多。
妣水玥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想不明白,她左思右想,最后心里竟然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定要爬到最高处,将妣云罗踩到脚下,让师兄池砚睁大眼睛看看,到底选择谁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师兄,你绝对不可以死,也决不可因为妣云罗而死。
接下来,我会让你知道,你心心念着,愿意为她去死的女人,她的身体是多么肮脏,她的人品是多么低劣,没有一点原则和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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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妣云罗从朱雀台出来后,等医官、司败景同以及崔俊远诸人到齐,刚提着裙摆,欲要登上马车,妣水玥与郗哲便追了过来。
“七公主,子墨他伤势到底如何?我和玥想去探望他,不知方便与否?”
妣云罗回首望了一眼郗哲,对他点头一礼道:“今日来得匆忙,未曾去看望过师兄,所以情况不明。我知道郗师父和水玥妹妹定然十分担忧,所以已经命人准备好车马了,请上座。”
妣云罗说完,笑望了妣水玥一眼,眸中带着一股蔑视,令妣水玥倍感侮辱,不由暗暗握紧拳头,待她深吸一口气,想要以平和的眼神面对妣云罗,教她知道,她并未受到影响,然而,妣云罗却已经转身掀开车帘,进入了车厢。
妣水玥呼吸一窒,感觉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妣云罗来的时候,不过带了几个护卫,乘了一辆马车,但是回去的时候,身后却跟了大队的人马,十分的引人瞩目。
“这是七公主的车架,后面跟了那么多卫兵,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公元皓与黎清元见了,当即向崔俊远迎了上去。
“昨晚七公主遭到了暗杀,听说池砚为了救七公主,替她挡了三箭,如今生死不知。”崔俊远唏嘘了一声,不知为何,有些感慨。
“子墨他果然是对七公主最好的人。”公元皓神色有些黯然,既为池砚担忧,又为输给他而难过。
“那个女子还有心思来宫里勾心斗角,便知池砚那家伙死不了。”黎清元冷哼一声,但还是挥手叫来车马,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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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庄,在聂淮桑的睛心照料下,池砚睡了十多个时辰,终于在正午的时候,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纤长的睫毛颤了颤,转动着眼珠子,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周,再次没有见到想念中那个身影,不由轻笑一声。
他曾幻想过,自己受伤之后,小师妹会不会紧张,会不会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会不会在他醒来的时候,就伏在床边,守候着他……
然而,这一切都不过是他一厢情愿,池砚心里涌上百般滋味,正失落着,这时,门口传来吱呀一声。
池砚听到声响,当即满怀期待地望去,只是见着来人是自己的师傅陈玉时,又满含失望地磕上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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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臭小子,见到老夫,不开心是吧?”陈玉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嘴唇上的两撇斯文风雅的胡子气得一抖。
“子墨,以你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看不破那葛新的计谋。第一批刺客不过是幌子,不过是想让人放松警惕,而后来那两个才是真正的刺客。”陈玉怒视着池砚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葛新使的一手好计,你池砚却将计就计,将我们众人玩在手里,真是聪明绝顶呀。”
他语气里充满了讽刺,但更多的是心疼。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为了七公主,全然不顾父母的养育之恩,更加不顾为师多年悉心教导之义,你……”陈玉指尖颤抖地指着池砚,恨不得上去甩几个耳光,但眼瞅着他身上带血的绷带,又不由心软,再而心疼道:“你这样为了七公主,值得么?从里受伤到现在,她不曾来看一眼,一大清晨就忙着去宫里,对付她的仇敌。”
值不值?池砚听了陈玉的话,缓缓睁开眼,眸色幽暗道:“自古成败只在一计,我不过以有心算无心罢了,她若不上当,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