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拉拢孟秉川,被太子察觉,才会连夜派人搜查,若是趁乱将四皇子……也不可谓不是斩草除根的好办法。”官道上空无一人,两人毫不避讳地议论这些朝中秘事,倒也不觉得无聊。
傍晚时两人便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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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有官兵巡查,只看了一眼便让两人过去了。
连问了两家客栈都已客满,李魏索性驾车去了天信楼。天信楼是京城最好的酒楼,本只是个吃饭的地儿。然每年的秋闱有不少地方来的公子老爷参加,这些人自诩身份比寒门子弟高贵,多数不愿与他们挤在客栈,于是便下重金去天信楼住些时日,天信楼的老板不敢得罪这些未来的官老爷,只好让他们住着。长此以往,天信楼便专程为这些举人提供房间,秋闱一结束就不提供住宿了。
凝兰下了马车,眼前的酒楼莫名有些眼熟,衣着讲究的客人进进出出,便问李魏:“住这儿?”李魏将缰绳交给门口的小二,对凝兰道:“别的客栈都住满了,还是这里清净些,也少了许多麻烦。”他虽未明说,凝兰也知道他的意思。
自从前朝以来,科举便向寒门子弟开放,近几年来尤为鼎盛,不少出身贫寒的子弟得以参加考试改变命运。只是因这群人骨子里带的硬脾气,又不懂察言观色,常常与氏族子弟发生冲突。每年这个时候客栈里总要出几起斗殴伤人的事件,让京兆尹烦不胜烦。如果不想被这种事牵扯进去,离那些人远些便是最好的办法了。
“掌柜的,要两间房。”李魏往柜台上放了一锭银子,足够两人在此停留大半月。
那掌柜心中自然明白眼前两人非寻常寒酸之辈,笑着不卑不亢道:“两位客官来晚了,眼下只空出二楼一间朝南的卧房,倒是酒楼里最好的房间了,不知两位是否愿意挤一挤……”李魏皱起眉头:“离会试尚有半月余,如何只剩一间房了?”那掌柜神色不变,耐心解释道:“往年这个时候确实还剩余许多房间,只是上回殿试的状元、榜眼皆出自我们天信楼,今年便有许多老爷们图个吉利提前订好了房,这才格外紧缺。”没等李魏开口,凝兰在一旁道:“李大哥若是没意见,那便只要一间吧。”李魏自然没什么好避讳的,两人便要了一间房安置。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初秋的夜晚带着透骨的寒意,寥寥几点星子缀在空中,愈发显得凄清寒寂。
三更天,到了就寝的时辰,细小窗缝中窜进来的冷风绕着烛火打了个圈,吹得灯光微微颤动。
李魏抽出凝兰手中的书:“不早了,快去睡吧。这时节休息得不好尤容易得风寒,节骨眼上可别生病了。”凝兰闻言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漱盆边浸湿洗脸的布巾,绞干后拭了拭脸颊,然后便向那张足能躺三个成年男子的床走去。刚想换上寝衣,指尖放到盘扣上便凝滞了。虽说两人对那日之事缄口不言,但若说心里完全没有异样也不可能。平日里尚能压制,如今两人要睡在一张床上,那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恙突然强烈起来,如同一只不知名的小虫子在心上爬来爬去,额角都起了微汗。
“怎么了?”李魏见他不动便问道。
凝兰眸光微动,缓缓解扣子,边道:“没什么,突然想到一些事。”身上只剩雪白的寝衣,凝兰躺到床的里侧,双手搭在锦被外头,闭上了眼睛。
李魏吹熄了蜡烛,屋子里顿时黑得不可视物。
床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一具散发着热意的躯体靠了过来。叮的一声,是镀金蝶须帐钩撞在了床柱上,帷帐重重落了下来,只余逼仄的一方天地。
凝兰侧了个身背对李魏,一丝呼吸声都没有,十分安静。
李魏亦没有说话。大约过了一炷香,凝兰只觉眼皮发沉,渐渐入了梦乡。
第16章
天刚拂晓,凝兰眼睫颤了颤,睁开眼时眼里已一片清明。
不知是他夜里畏寒抑或其他,眼下他大半个身子陷在李魏怀里,周身暖洋洋的,完全感受不到清晨的寒意。
刚要起身,李魏动了动,凝兰想了想,还是闭眼佯装沉睡。身后一凉,李魏轻手轻脚地起身,替凝兰掖了掖被子,片刻后便出门了。
凝兰想起李魏有早起练武的习惯,倒也松了口气。
两人照常用完饭,李魏外出去见旧友,凝兰独自在屋里温习旧书。太阳快要落山,刺眼的金色余光透过窗户射在地面上,屋里恬静而明亮。
揉了揉额角,书看得有些倦了,眼睛也有些酸胀,索性铺了宣纸练会儿字。
半开的窗户忽然涌入一阵强风,吹得宣纸扑棱棱乱飞。凝兰连忙按住墨迹未干的纸,却不料混乱中手撞到一坚硬物体,一声闷响,探头去看,那块砚台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墨汁溅了一地。
凝兰拧起眉头,俯下身捡起那几块碎墨,怎么看都不能再用了。
“小二,这附近可有书斋?”凝兰下楼叫住从身边匆匆而过的小二问道。
“书斋?公子说的可是卖文房四宝的地儿?”
“正是。”凝兰微笑道。
“公子出门右拐,沿着这条街第一个路口再右拐直走,前头文庙附近就有一家。”
凝兰谢过小二便出了酒楼。
天色渐暗,灯火初上,街上只看到人影绰绰,瞧不清全貌。
从那紫云轩出来,凝兰加快了脚步。原来这家书斋藏在一偏僻小巷里,老板收集了不少好墨,挑着挑着便有些晚了。
走得急,凝兰感到脚心发热,寒凉的夜里竟出了一身汗,耳边亦响起轻微而杂乱的脚步声,一时分不清是小巷的回音抑或自己的幻觉。
他的身影犹如淹没在一团黑雾之中,惟有小巷尽头那一点光亮。走近了,忽然有人扯住他的衣袖,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便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拖着他将他往另一条更为黑暗的巷子带。
砚台脱手而出,孤零零落在巷口,无人问津。
“唔!”凝兰正要叫出声,嘴唇就被结结实实堵住了。炙热的鼻息喷在脸上,一条舌头凶猛地窜入口中,缠着他挑弄厮磨。
凝兰被迫高高地仰起头承受,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挣扎的手臂软了下来,无力地搭在那人粗壮的臂膀上,两腿也有些发软。
那人一边亲他,一边急咻咻地扯着凝兰的裤子,两三下便将它扯了下来,松松垮垮地挂在脚踝处。然后又抬起他的脚,将那裤子脱下来扔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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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身光溜溜一片,没有任何遮挡,那只大手急不可耐地探到两腿间,手腕剧烈地抖动,看不清在那里做了什么。
不知怎么的就有水液从暗处顺着腿根淌了下来,安静的巷子中响起怪异的黏腻水声。
那人肆虐的舌头终于从他口中退了出去,凝兰被他亲得晕头转向,手指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