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给我下山找!”骞辰华书生气的脸上露出了杀人的目光,他猛地转身看向追歹徒的那些人,“若是我女儿有任何损伤,我骞辰华一定要你们生不如死!”
“骞大人,”对方的头领这时也脾气上来了,他冷哼一声,“若是当时您肯高抬贵手拦住他,今日也没有您女儿的劫数!”
“你!”骞辰华气结,他这是说自己自作自受。
“我们也下去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那头领也不再废话,挥手带人下山找。
“骞奇,你速速回去带人来搜!”骞辰华也没有功夫计较,先找到月儿为重。
“是!”
“慢着,把夫人送回去。”骞辰华看着晕过去的上官蓝灵吩咐。
“是!”
藤娘把夫人交给了欢娘,自己留下在崖边等消息。
等到了太阳西下,骞管家终于带着人到了。“快,快下山。”众人心里都有些不好的预感,天已经要黑下来了,若是天黑前还找不到,难度就更大了。
“老爷!”骞奇走到骞辰华边上,“夫人已经醒了。”
“嗯!”骞辰华有些心不在焉,他的心思全在山崖下。
“老爷!”骞奇斟酌着开口,“明日的祈福,老爷是否需要奴才去给宫里去个信?”
“嗯?”骞辰华这时才回过神,他考虑了下,还是轻叹口气,“你在这里看着,本官先回去,有消息立刻来报!”
“是!”
“还有,暂时封锁消息,去查下那些人是什么来历!”骞辰华是指那些先前追歹人的那批人。
“是!奴才会安排下去。”
“嗯!”骞辰华坐着马车回去了,骞奇和藤娘留了下来。
香山不高,他们已经从山崖上一点点搜到了崖底,但是仍然没有发现小姐的踪迹。而这时,最后一缕阳光也消失在了山的尽头,夜幕完全笼罩了香山。
“骞管家……”藤娘看着山林里移动着的火把,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
骞奇跟藤娘认识了二十多年了,知道她担心的地方,自己又何尝不担心呢。只是,这片区域就这么大,那歹人还带着伤,又带着小姐,能逃到哪里去呢?
若是骞绯月知道他们的想法,恐怕是要哀叹很多遍了。而事实上,她也已经在心里为自己哀号了好几个时辰。
她被拎着跳下悬崖的时候以为自己要死了,却没想到,这只是那个歹人的障眼法。他早已在崖边准备了后路,是一个与后山连通的山洞。他跳下山崖后借着早已选好的路线回到了山洞,然后把洞口堵死后便带着骞绯月一路奔跑。
骞绯月暗自记着时间,恐怕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时辰了。他们已经穿出了山洞,又在山林里穿梭了很久,又穿过了两次山洞。
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她有着前世的记忆,但也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前半个时辰她还能勉强记住方向,后面就被绕晕了。
她现在又饿又渴又晕,终于在她快坚持不住时,歹人停了下来。
他带着她走进了一个小屋子,周围全是树,毫无特殊性可言。光是这几个时辰里,骞绯月就看到过无数这样的环境。她知道,自己想要靠记路逃出去恐怕是难了。
歹人早已在路上绑了她的手脚,堵上了她的嘴巴。他一把把她丢到地上。“呵呵呵……小丫头倒是胆子大,也不见你哭下。”
骞绯月被摔在地上,一阵钝痛传来。她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自己都多久没有感觉过疼痛了。
三年前,几乎一周一次锥心的断骨之痛让她都麻木了。三年的温馨生活,让她几乎都忘记了疼痛。至于练琴那一点手指的疼痛,对她来说,甚至都是甜蜜的,至少那能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活在新的世界、新的家庭。
今天,她又一次感觉到了真实的疼痛,但是前世那种对待疼痛自然而然得麻木让她习惯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然而正是这一个对于她而言的自然反应,却刺激到了那个歹人。
“嗯?”歹人看到自己顺手捞的小丫头竟然对被摔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心里莫名地冒出了一丝戾气,“你怎么不哭?啊?”
他一把冲过去,高高地提起了骞绯月:“哭!快给我哭!”
骞绯月小小的身子在空中挣扎,嘴里也发出“呜呜”声,可是她就是流不出眼泪来。
“眼泪呢?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哭啊?”歹人情绪越来越激动,又一下把她扔在了地上。
“嘭!”骞绯月被猛地砸向地面,剧烈的冲击让她脑袋轰地一声失去了意识。
“混蛋!”歹人看她晕了过去,又踢了她一脚骂了一声。他看她是真的晕过去了,才收回了准备再踢的脚。
“骞管家,下面发现了踪迹!”侍卫在山下高喊,此时离小姐失踪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个时辰,沉下去的太阳又一次升了起来。他们终于是在离崖顶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处不寻常的碎石痕迹。
当他们把碎石挖开后,才发现了碎石掩埋的山洞。他们哪里想得到,那在他们看来的同归于尽,竟然只是歹人故意为之。实在是可恶至极,害他们一味地只在山下寻找,错过了最佳的救援时机。
“混蛋!”骞管家看到那个山洞时,也忍不住骂了一句,“给我追!”
“是!”骞府的侍卫都穿过了山洞去找寻痕迹,最初追踪的那批人在他们的人包围整片山林的时候已经退走了。
然而,当他们穿出山洞看到得是成片成片望不到边的山林时,众人的心沉到了谷底。
“骞管家?”侍卫头领的意思很明显了,这要怎么搜?
“继续搜!我回去禀报!”骞奇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而且已经一天一夜过去,怕也是不能再隐瞒了。
骞奇跟藤娘赶回骞府的时候,看到了大门外停着的一辆马车。他的瞳孔不由一缩,心里的忐忑一下加重。
两人对望一眼,心里不由升起了同一个心思:“这下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