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和牧芷晴见状也不勉强,他们早就看出两人心里藏着不一般的事。
“那好,那你们有需要时,千万不要客气。”牧芷晴把她扶起来,女孩脸上掩饰不了的伤痛,也刺痛了她的心头。
“好了,我们还是接着准备吧。”花灼看着心上人心疼的表情,自己也心疼。赶紧搂过她岔开话题。
“嗯,”骞绯月也微微一笑,扫去心中的一点阴霾,打起了精神,“接下去要准备些长木棒、木滑板、长绳这样的东西。如果九幽沼泽都是沼泽地的话,那这些就一定要用到了。”
“好!”
这头骞绯月他们在努力做着准备的时候,千默和明秋已经跟着乔西到了翟戎和极西交界处北面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乔西指着前面的一片干枯草原,“往里走二十里,就进入了燕西仅次于九幽沼泽的死亡之地。我和允乙他们在训练的时候进去过一次,十天!二十人,出来十二人。”
说起这个,乔西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沉痛之色。
他解下肩上的两个包袱,“五天的口粮,我会在这里等你们七天。七天之后不出来,我们就出发去九幽了。”
这次千默没有拒绝,和明秋一人接过一个背在肩上:“多谢!”
“小心!”
话音落下,千默和明秋就头也不回地转身朝里狂奔起来。他们抱着的,不是活着出来的心思,而是哪里危险就往哪里冲。
才刚跨过二十里的范围,两人就感觉到了一股肃杀之意扑面而来。那是常年环绕在这里的怨气不散带来的阴郁和萧瑟、
“有狼群!”千默蹲下来看了下周围,当这熟悉的气息和脚印出现在面前时,他似乎又回到了年少时在森林里穿梭的情景。
明秋看着身边人的气势猛然一变,前一息还是冷冽的少年,此刻却像是一只蛰伏的野兽。
“这边走!”千默习惯性地弓起身子,降低自己的高度,开始迅速地在草丛间跑动起来。
明秋见状,也学着他的样子跟着他往前冲。他的精神也慢慢在跑动中集中起来,连呼吸也不自觉地跟着千默的节奏调整起来。
当他在跟着跑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自己的感知似乎有些上升,他也能听到草原上传来的不寻常的声音,隐约间还能闻到冷风里夹杂的血腥气。他知道,这是高度紧张下带来的好处。而他,一直以来,也极缺少这样的外界压迫。
他这时更加庆幸,自己跟着千默一起来了。
“前方一里地,最少八只。”千默低伏下身,把背上的包袱卸下藏在石缝里,抽出匕首横在胸前。
明秋也跟着做好,然后从袖中抽出许久不用的血蝎,脑子里已经开始转起蝎尾刺的招式。
“一、二、上!”
千默一声令下,两人飞快地冲进了前方正在进食的狼群。
“嗷呜——”一声狼嚎响起,草原上开始了一场血腥的人狼大战。
当千默的匕首饮下第一滴狼血时,一股冲天的狠厉在两人中蔓延。
“呀——”明秋也红了眼,不停变幻着身法在狼群中来回穿梭,血蝎也带起一道道血线,只是那些血线在蝎尾一闪而过,全都吸进了血蝎里。
“唔——”狼群太多,终于千默因为躲闪不及被撕掉一块血肉,但是换来的是他更不要命的反攻。
终于在小半个时辰后,头狼一声狼嚎,释放了自己的投降之意。
千默这才率先收起了匕首,走到了头狼前面,发出了轻声的嚎叫。
“嗯?”明秋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和动物对话,惊讶之余也深深佩服起这个曾经救过他的少年。
“走吧!”千默走回去拿起包袱,简单地把伤口包扎了下,“向西四十里,有一头棕熊,我们走!”
“嗯!”明秋干脆也不收起血蝎了,他感觉握着血蝎的时间越长,似乎越能跟它产生一种心意相通的感觉。
就在两人奋战在死亡之地时,还在翟戎城的骞绯月他们已经把去九幽沼泽的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了。
“千默他们应该会在三天后出来,还有三天时间,我们看看还能准备些什么。”牧芷晴和花灼还有骞绯月坐在桌上,反复讨论着可能出现的状况和应对之策。
“武器!”花灼手指敲着桌面,“我们已经准备了不少防备的东西,还缺少攻击的武器。”他把头转向骞绯月,这个小女孩的脑袋里总是装着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让他颇有些意外。
骞绯月接收到花灼的意思,他说的应该不是普通的刀剑武器。
“毒!”骞绯月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敲门声。
“开叔?”意外的是,外面站着的竟然是好几天不见的花开。
“大少爷,知道您不会允许我去,所以老奴给你们准备了些东西。”花开拿出一个木盒,里面装了不少罐罐。“有伤药,有毒药,每都贴了标签,千月姑娘想必会知道怎么用。”
骞绯月谦虚接过药箱,扫了一眼药上的标签,“是,开叔,您可真是及时雨!”
“呵呵呵,老夫也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他叹了口气,因为自己是花家医药总负责,花灼是一定不会让他去的。
“谢谢开叔!”花灼真诚地跟他道了谢,看到他身上的包袱,知道他也是要离开了。
“少爷,保重!”花开眼中带着担忧,不过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交待了声。
“开叔,”花灼小跑一步追上去,“爹娘,还有阿怜,就拜托开叔了。”
花开的身影一顿,眼中有水光乍现。背着的身影沉重地点点头:“哎!”
看着两人的背影,骞绯月不由想起了牧霖,她转头看向牧芷晴:“姐姐,牧特进那边……”
牧芷晴眼神望着窗外,有些淡淡的哀伤,“和花灼……之后,他已经派人去京城了。想来也应该快收到消息了。”
她不担心他爹不会同意她和花灼的事,也不会不同意她去九幽沼泽的事。因为从小,她和他爹踏遍大江南北,也是经历过不少危险之事。按照他爹牧霖的话来说:“非危险之地不出真知。”
她担心的,是因为花灼的特殊身份,会让他爹在朝廷一贯中立的立场受到影响。她最怕的就是因为她,让他爹一生坚持的东西动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