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心都放在他身上,不如冷淡到极,就好像是十足十的陌路人。
她变了!
举动都优雅至极的落霞在徐道子眼中显得十分陌生,从前在玉盏楼中,他也见到过落霞扮成羽仙子之后俨然化身成为一个气质绝佳的美丽女子,但这和那不同。
mad:昨夜,我竟然让女房客一宿无眠...
那次他知道,那只不过是落霞的另一面。
可是现在站在那里,腰背挺直得像是株遗世独立的高岭之花的子,举动都像是带着冰清高贵之色的女子,除刚才嗅闻花朵的动作显得少许稚气之外,看不出除了面容之外,从前落霞的任何痕迹。
那个女子,身上带着一种徐道子熟悉的气息。
顾十九又站了片刻,终于不再劝了,只后退了几步,深深注视着那个没有回头看他的女子,他那习惯性拢着袖子的站法,从前觉得清雅若神仙中人——一度令徐道子对他充满莫名其妙的不满,因为那令他忍不住想起修真界那群满口仁义道德的正派人士。
可是现在,那清瘦修长的身体笔直地站着,凝视着身前根本不回头望他眼的女子,徐道子不知为何,竟有些不清道不明的……不忿?同情?
怪了,他哪来这么多感触?
徐道子只听得耳nei,传来一阵得得马蹄声。
蹄声不急不缓,来人显然对里十分熟悉。顾十九显然也知道来者何人,却见他沉默须臾,便转身离开。
徐道子只觉得心脏砰砰跳动,他只见得一个更为熟悉的身影骑在匹黑色骏马之上,渐渐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那人一身朱红色的长袍,长发束在脑后随风而动,说不出的率性潇洒,俊美骄人的面容,斜飞入鬓的眉梢,道不完的丰神俊朗。
他自然熟悉——这人昨晚还和他相拥而眠,鼻息交融,他叫着他的小名,他给他揉捏手脚,是怕他受寒气,日后会留下什么病根。
夏长野搂着徐道子的腰,开始是怕他摔下树,后来是防他有什么举动暴露出他们隐藏在里的事实。
后来他知道,这么做是对的。
自从王爷骑着那匹黑马出现在那条小径的尽头的时候,怀中少年就开始有些不对劲。
夏长野只觉得手里的身体渐渐僵硬起来。
他举目看去,王爷收缰绳跳下马来,大步往那院门走去。
五彩花丛中等待着的女子,迫不及待地拎着裙角往前走两步,却又停住,只双含情妙目深深注视着朝自己走来的俊美得宛若神的男子,那藏也藏不住的情意就要从眼角眉梢溢出,明明是那样如霜似雪一般清高优雅的子,露出这样带着浓浓爱意表情的那刹那,就算是顽石也会为之头吧。
杨轩推开院门的时候,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往他快步走去。
即使是和心上人见面的喜悦已经弥漫全身,但那举手投足间矜持的优雅却丝毫不变,让人不禁相信,这样一个男子,即使是在极其狼狈的情形下遭遇不测,想必也是能够用令人自惭形秽的方式,保住最后的尊严。
徐道子终于明白,她身上那种令他熟悉的气息是什么。
那是和杨轩一样如出一辙,从骨子里面透出的那种潢贵胄之气,那种久居人上,高贵至极的人上之人才会有的风采。
这样看来,两人所在的那个世界不止令人望而却步,而且根本没有介入的余地,不是么。
就在他的眼前,这样一双璧人,终于紧紧相拥在一起。
他忽然觉得自己冷静下来。
难怪,总觉得和自己在起的五郎总是多少有些不太自然,不太对劲,尽管他明明是爱护自己的。
但只有看见他抱住那个有着落霞躯壳,却又分明是另外一人的女子,徐道子才明白,五郎面上绽放的那么美好的微笑,才是一个人对着心爱女子的表情。
——怪了,自己本来就和五郎并没有师徒之外的任何关系不是么?那亲眼目睹五郎真的有个相爱至极的徒媳,自己应该为他高兴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像现在这样……
定定望着那两人相拥须臾,之后携手走进屋宇的亲密样子,徐道子还是收不回视线。
mad:昨夜,我竟然让女房客一宿无眠...
……早知道,没有发现就好了。
早知道,昨不要抱的那么紧就好了。
早知道,不跟过来就好了……
徐道子表情不变,淡淡地想着。
——他明白了,为什么会觉得那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