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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走就发问了。

    秦仲霖把手上的一对王炸了出去:“我赢了。因为她家还和我有点生意上的往来。”

    “总要把人利用干净才踢一边去,是吧,哥?”作为地主的蒋东原发红钞了,调笑地来了句。

    秦仲霖笑着点头:“的确,谁让我是商人。在商言商嘛。”

    艾瑞清缩缩脖子,把自己那份钱和李连杰的那份拿了过来,扔给李连杰:“干嘛今天闷闷不乐?”

    李连杰给撞了下回了神,抬头见三个男人扫向自己的视线,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在想一点儿事情。”

    “要是遇到麻烦事就说出来,兄弟们罩着你。”

    “嗯。”

    康洛喜欢上开车,开着秦仲霖的“低调”,那种外表朴实内在配置却豪华异常的组装车,要飙起车来那简直是一个刺激。可能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康洛刚趁路上没辆车时提速,结果头痛症又犯了,碰地一下与拐角处的一辆车产生了追尾事件。

    所幸伤得不大,可人也倒霉得付修车费。所幸车主态度倒还算和善,是她自己的错,于是不让车主打电话麻烦警察,直接说价。两人就修车费一直谈论了半天,最后还是康洛看时间快来不及了,只好忍了,咬牙掏出一万块现金递了过去。

    事儿一了结,上车刚坐下,脑袋又痛了起来。像针扎似地差点让她尖叫晕眩过去,胃部一阵恶心串出,让她欲呕,心跳在此同时也加速了几分。

    就在她几乎动弹不得之时,车屁股突然迎来一股猛烈地撞击,让毫无防备的她迎头撞上玻璃,安全气囊打的瞬间,反倒将她压得晕眩了过去……

    那是一场重大的交通事故,在三月四号的下午三点,在北京的西直门立交桥上,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汽车追尾事故。追尾车辆高达三十多辆,事故造成伤亡人员达二十几人,死亡人数为三。

    秦仲霖最近这星期来,一直有亲密的女朋友每天准六点接送。康洛是个时间观念很重的女人,在这个时代普遍让男人等待的世界上,要找出不迟到的女性那是极少数。

    可今天,当他等到六点十分也没到邹小鸡的身影,电话打了两通过去,一直处于无法接听中。心里头有那么几分不安定,让他坐在大厅里来回交叠双腿,明显不大耐烦。

    大堂有专设给客人的电视机,此时正播放一段几分钟前的新闻,媒体热热闹闹地报导错踪复杂的西直门立交桥上的惨痛追尾事件,场景不下于电影特技里的气派重大事故。

    秦仲霖只是随意看看打发时间,镜头就播到警员正在从最开头的那辆车里将一位女士捞出来。那张苍白绝美的容颜是人看过一次便无法忘记的,哪怕镜头仅是一闪而过,却仍然让他瞧得清清楚。

    猛然站了起来,拿起公文包快步走出大厅,医院,他得马上去医院!

    康洛意识晕晕沉沉之际,一声飘渺的童稚男音传来:“该回去了……康洛,你的时间已经到了……”

    回去……“回哪……去……”她一时迷糊反问。

    “你从哪来的,就回哪去……”那童稚声音诱哄着。话完后,一道白色的光线指向一条道路,那里的尽头似乎吸引了她。她不由得迈开了脚步走上去,却听到了一声声抽泣和哀怨声:“你要走了吗……你就这样要离开了吗……离开了,我就会死……”

    谁的声音,好熟悉……她糊成一团的脑子费力地思考着。

    那童稚男音再度响起:“邹小鸡,别那么自私,现在把身体还给你了!”

    “狗屁!我都出车祸快死了,她一走,我不也要跟着死去吗?!”

    “反正你早晚都要死,早死早投胎!”

    “屁!你别想骗我!”那清丽的女音尖锐低咆:“康洛,你还有秦仲霖你的男人,你想不要了吗?!离开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的男人?!康洛脑子当机的瞬间,那道白光渐渐消失了……

    “秦、仲霖……”她低喃出声,下意识地左右张望,想找出心头挂念的那个男人。

    那童稚的声音幽幽一叹:“不走就不要后悔啊……”

    倏地睁开双眸,入眼的一片刺眼的白色让她反射性地闭上眼眸。半晌后尝试着张开,这次看清了原来是头顶的手术灯。她耳边听到医生的交谈:“仪器故障了吗?那就晚点再去拍片吧。先将伤口缝合了,要小心,这病人来头不小呢……”

    之后,她再度疲惫地陷入睡眠。隐约只知道自己是在手术台前动手术吧。

    昏迷了两天的女人,在下午三点要拍脑部ct图时清醒了。幽幽转动头颅时,看到了坐在旁边看报纸的秦仲霖。年轻而英俊的男人下巴上冒出了胡渣,她知道那青渣很扎人,每次他不刮胡子吻她时她都会拒绝掉。

    醒来的第一眼,看到不是空无一人的病房,而是有他静静在身边陪伴着,不可谓不感动。他从报纸里抬头的瞬间,就看到她睁着一双失去光彩的明亮黑眸,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报纸放下,手摸上她额头:“已经不烧了。你昏迷了两天。”

    “对不起。”她道歉。

    他用棉花棒沾上白开水浸湿她干燥的唇瓣,再用软吸管引导她喝了几口水。

    “我的头好像很痛……”她有气无力地问。

    “因为撞破了头颅骨,你差点就死了。”他说得轻淡,可放在她额头上的手指有轻轻地颤抖。

    她虚弱一笑:“还好我活过来了……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什么事……”才说了几句,她又像乏困了,想竭力阻止,可熬不过去,于是缓缓闭上眼低喃:“让我再睡一会儿,希望醒来后头不会再痛了……”

    “嗯,我在旁边守着你。”他许下承诺,看着她熟睡过去。没几分钟主治医生领着护士走进来:“秦先生,您女朋友的拍片时间到了。”

    “麻烦你们了。”

    康洛再一觉,是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后精神比较好。头痛症缓减了,也有了更多的力气说话。发现自己除了脑袋被砸出个大口子,手脚还完好如初。

    可仅仅是这一条口子,没两三个月都痊愈不了。一想到此,心情不由得覆上点阴霾。

    秦仲霖坐在旁边审阅文件,他有忙不完的工作,对赚钱的渴望让他热衷于工作中。倒还是会分出心神来照顾女朋友。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才躺了两天,就呆得她浑身难受。

    “最少要两个月,骨头的伤最难痊愈。这个教训教导你,以后开车要小心点。”他头也不抬地说。

    “又不是我自己要撞上去的,这个追尾可是别人的错。”她否认自己的技术菜。

    他从文件里抬头,深深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根据我的调查显示,在后面那辆车撞上你之前,你的车头已经与别人撞过一次了,还赔了一万块。按时间来算,你有五分钟能离开那里而不致使自己脑瓜子破裂。”

    “我……那是头突然痛了!”怎么能怪她呢?!都是邹小鸡捣鬼,开车时间还让她犯头痛病,不是摆明不要命么!

    康洛郁闷地噘嘴不搭理他。秦仲霖伸手捏住她翘起的红唇:“所以我冤枉你了?既然犯头痛,怎么还勉强自己开车?还走西直门那条桥?”

    西直门是多么恐怖的一条桥,就算耐心如秦仲霖也不乐意走,不是他开不出去,而是前方开不出去的司机会阻了他道。说到这个,康洛就是一脸骄傲:“我每次都开出去了!从来没迷路过!”

    男人以眉一挑横她:“很威风吗?”

    “怎么不厉害,那证明我记忆力好啊!”说明自己聪明不傻啊。

    他突然伸指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下,“现在吊销你的牌照,以后别去动我的车,任何一辆都不行。”

    她伸手摸上额头,他那轻轻一弹都让她感到疼痛,一时没吭声。

    他低头,就着她覆在额头上的手背上轻吻了下:“我不想再看到你身上再穿一个窟窿,好吗?”

    有淡淡的暖,可能只因为对方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心就越沉越深,不可自拔地沦陷……

    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是令她沉迷的罪源。

    康洛在看杂志,躺在床上无聊。秦仲霖把杂志抽走,按熄了大灯换床头小灯:“快十一点了,该睡觉了。”说完自顾自地脱衣铺床。康洛眨眼瞧着,抬头望望米色的天花板,突然升起一种老夫老妻的忧伤感。

    邹小鸡住院,认识她的都来探望了。辛姐说也不知道她俩是不是流年不利,轮流来住院的,改明儿去找算命的批个八字算了。

    辛姐走后,秦仲霖把换洗的衣服都带了过来。女朋友住院,他也得搬进医院常住照料。

    晚上的时候,蒋东原携同未婚妻郭芝兰来探望,捧了束香水百合再提了个水果篮子,慰问了没留半小时就离开了。

    邹小鸡受伤,黄小晴,邹小包是不能不来的。黄小晴在她住院第八天来探望的,女儿出了车祸还伤了脑子,当娘的少不得要照顾担心。

    从前的黄小晴自私不懂得照顾人,嫁给张李山着实改变了不少,对女儿也变得更能体贴与爱护。来之前就早准备了骨头汤,和张李山坐在那辆上个月才买的丰田小轿车过来的。

    康洛对于骨头汤,一闻到那味儿就皱眉,黄小晴直在旁边关怀而殷勤地让她多喝些。见这女人终于有了为人父母的爱心,心头滑过一丝柔软,也就捏着鼻子把汤喝了大半。

    黄小晴忙上忙下对女儿关怀,秦仲霖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偶尔和张李山搭个几句话。

    两长辈离开后,康洛就犯困了。秦仲霖给她掖被角时,说道:“你和你母亲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康洛弯起嘴角说:“人总要成长的。她的改变算是我最大的欣慰。”她由衷地替邹小鸡感到开心。

    “那么我呢?”他趁机追问:“我的存在对你而言又是什么呢?”

    “……是爱人,满意了吧?”

    她的答案令他满意地微笑,“我很高兴荣升这个位置。”

    邹小包来的时候,是半个月后。康洛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没让黄小晴通知他。只是偶然而已。离开上海在北京的项馨瑶来产检,走到医院第一幢楼的花园时撞上了被秦仲霖带出来散步的康洛。

    而邹小包是奉岳父命令来带回妻子,后脚就跟了进来。看到头绑纱布的康洛,他面色大惊地跑过去质问发生了什么事。从而得知康洛出车祸。邹小包给吓得脸色都白了,一言不发地抿着嘴。

    康洛见状,安慰了几句,邹小包责怪她隐瞒他,如果他今天不来可能等她痊愈了才能知道真相。

    对此,康洛无奈,不得不再三解释只是不想他操心。

    两兄妹俩表现得亲昵时,被冷落在旁边的项馨瑶和秦仲霖。一个怒红了眼眶,一个静静地注视着。

    男人在感情方面和女人一样敏感,尤其是有情敌出现时。邹小包的身份,让他哪怕是作出一些出格的过度亲昵的行为也不会有人想歪。但如果有些人心知肚明这种感情并不是出自于兄妹之情。那情况就产生变化了。

    第七十三章 被改变的心

    无疑的,在场的都是聪明人,项馨瑶都能发现的感情,秦仲霖不可能不会发现。

    那不顾旁人在场径直“亲热”的继兄妹,不让自己的另一半吃醋那除非是对方神经太大条或者不存在在乎的感情才行。

    项馨瑶第一个发怒:“邹小包!你是不是忘记我的存在了?!”怒红双眼跑上去质责。

    邹小包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来找妻子的,看向项馨瑶的眼神有点无奈:“你来北京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知道爸妈有多担心吗?!”

    “那你会担心我吗?!”她瞪着他,眼底带了丝委屈。又伤心地扫了一眼康洛。

    邹小包无意在外人面前讨论他们夫妻的事,于是息事宁人说:“我们先回去,有事回家说。”

    项馨瑶想哭,红了眼眶在邹小包伸出手欲牵她时甩开了他:“我讨厌你!”气得转身跑开了。

    邹小包把老婆气跑了,犹豫了下还是对康洛说:“我改天再来看你。”

    “嗯。”

    人一走,秦仲霖才走上前发言:“以后,离邹小包远一点吧。”

    “他是我继兄。”她表示不听从命令。

    “那个男人,像颗不定时的炸弹。”他语意有点儿高深了,她一时不知道他究竟看出了些什么,但聪明地选择沉默。既不承诺也不反对。

    他没再对此事纠缠不休,转过她的轮椅将她送回病房了。

    李连杰喜欢赌博,起初只是小赌,逐渐到了后面就是大赌。十有八九沾上赌瘾的人都是输者居多,老天爷也没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