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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清儿就着我推开他的姿势,慵懒地依在躺椅上,讶异地挑眉看我,很是失望地道:“怎么,三小姐已经厌倦了清儿吗?”

    这声音挠得人心痒,我打个哆嗦,后撤三步,嘿嘿笑道:“清儿说笑了,似清儿这样美貌的人品,世上能有几人。只是在府里委屈了你。”

    他眼底飞快地精光一闪,我以为眼花,果然他斜了眼角瞧我,半是诱惑半是幽怨:“衍儿莫非要把清儿送人?”

    我倒吸口凉气,原来在水家,把人送来送去是家常便饭吗?心下一叹,他怕是已经受了许多苦,管他的话是真也好,假也好,强颜欢笑下藏了多少悲哀,我愿意尽我之力助他脱离这苦地。

    我认真地道:“清儿,你愿意离开这样的生活吗?”

    清儿神色一僵,月色下,他的眼神迷离脆弱,只是顷刻,又溢满妖娆:“离开?清儿生是水家的人,死是水家的鬼,能去哪儿?莫非……”他起身,也不管敞着的衣襟凑过来,“衍儿打算把清儿要过来吗?”

    我点点头,朝他一笑:“是。清儿生就是骄傲的人,怎么能折辱在这种地方。你看这月常照人间,大地广博,自由自在地生活岂不更好。清儿,只要你愿意,我就把你要过来,放你自由。”

    清儿浑身一震,怔忪看我,良久,噗嗤一笑,掩上衣襟伸了伸懒腰道:“衍儿自从失忆,性子都改了,好象换了个人。看来衍儿是不想要清儿伺候,清儿也不敢再留,先回去了。”他垂着眼看不清表情,整个人都背在月光的黑影里,朝我欠了欠身,便匆匆离开。

    次日早上,鼎丽回来了。我欢喜地叫鼎麓赶快帮我找到秦江月,一旦找到先暗中保护起来。

    鼎麓眉头挑了挑,咳嗽一声道:“小姐,据老奴所知,素问已经派人在找了。小姐不必太过担忧。老奴听说昨夜言若清又来找小姐,小姐,这言若清来历不明,那言家都不清不楚,老奴一直怀疑他是东圣国那刘圣王派出的奸细。小姐还是小心为上。况且水家对小姐动心思不是一日两日了,需小心,现在小姐身边的许多美人明里暗里都和水家有关联。”

    我忽然想起昨日盘算的事,便问道:“鼎麓,府里还有几个是被我强抢回来的?”

    鼎麓尴尬地咳嗽一声道:“这个,小姐毕竟年幼,那个,难以抵得诱惑,那个……”

    我抗不住红了老脸,无语问苍天,这水萝衍真是个恶霸。干笑几声掩饰住尴尬,叫鼎麓把我抢回的人发下丰厚银两送还回家去。咳,反正银子是水家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还给老百姓我才不心疼。

    鼎麓讶异地望我一眼,满脸赞许之色。

    我干笑一声,抹汗,也许在她眼中,这才是为君之道。我向她询问清儿的事,鼎麓不屑地冷笑道:“不过是有几分姿色,好好一个男子家人前卖笑,府里几个小姐哪个没染过他!自己来做奸细,便怨不得别人!水家二小姐乃好淫之徒,贪他美色多有回护,哼,早晚有一日栽在他手上!”

    我听得心惊,越发认定要把他从二姐那儿要过来。不敢问鼎麓明公子的事,我寻了机会问素问。

    素问眨眨眼睛,面无表情道:“越大人原本是京中军营三品文官,去年小姐在朝廷的花神宴上偶遇明公子,一见倾心。奈何明公子已有表姐罗邀有婚约,不久有人告越大人与人合谋,私吞军饷。罗家怕受牵连,与越家退婚,越大人花费银子四方打点,家财散尽,都无办法,后为保得全家人性命,将明公子送入府里,才只落个革职。如今越家家贫四壁,无有生计,越大人卧病在床,小女又年幼,全靠明公子暗中支撑。”

    好一个四方打点,家财散尽。水萝衍真狠。像水家这般权势,越家托再多人,恐怕也无人敢为她出头求情。我抹把冷汗,干笑一声:“不会是我派人去告的吧?”

    素问露出很是滑稽的想一本正经又忍不住笑的表情,最终仍是面无表情道:“要不是越大人贪污在先,谁又能轻易给她罗织罪名?”

    我无语,那谁谁说,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越老太太自己干了不干净的事在前,又牺牲自己儿子的幸福,水萝衍于是也干了这桩不干净的买卖为自己牟利,真是一路货色。其中最无辜的就是明公子。

    以后几日,我处处小心,大多时间都呆在院中不出去,现在我已经认得这里的繁体字,便日日找些史书来看,只等着有秦江月的下落。偶尔去明公子那里走动几回,叫素问领了一千两银子资助越明的妹妹上学堂。越明起先还有些惧怕我,后来便在我面前自如起来,我看到书中不解的地方,也会问他,不想明公子果然是知书达理的大家公子,竟然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除了给我讲些史书,偶尔也和我一起琴萧合奏。

    清儿再没来过我这里,期间,水家只当我受惊过度,也不以为意。水家的大小姐水丰真回来,也来我院里特意问候,她已经三十来岁,脸上风华犹在,只是眼角唇边颇是威严,一本正经地坐着,仔细问我回来后的衣食住行,可有哪些不如意等等,顺道送了我几箱子人参补身子。

    她对我自是关心,关心到问我还要不要吕侍郎家的小公子,说她已经办妥当,吕家愿意送来。

    我愕然,听鼎麓说,吕家小公子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颇有才气,与长令家长女太叔文相爱,被水萝衍瞧上,横插一杠硬要抢过来,吕公子宁死不从,水萝衍派人暗杀太叔文不成,又暗中作梗在朝中处处压制太叔家退婚,那太叔文也是个硬挺的,死活不退婚。

    现如今,神通广大的水丰真已经摆平了吕家,不知道吕小公子是怎么样了。我抹把冷汗,嘿嘿笑道:“不劳大姐操心,那吕家小公子缓些时候再说,小妹才脱难,还没这心思。”

    水丰真点点头,瞥我一眼,似笑非笑:“三妹说的是。”

    我的冷汗又冒出来,胡乱应了几声,水丰真又说了几句才去了。

    水莲总是步步跟着,我嫌烦,便向她道小姐我想美人了,叫她去打听朝廷各家各户未婚小公子的消息,容貌画像才情样样资料都要。素问在旁咳嗽一声,转头看的82aa4b0af34c2313a5

    水莲朝我翻个白眼:“小姐,二年前你就打听过,不是了如指掌吗,怎么还打听?”

    “哧——”我一口茶全喷出来,两年前水萝衍才十三岁,敢情这孩子也太早熟了!!

    水莲咳嗽一声道:“小姐,不练练水性吗?卑职听说过两日西燕国太女就陪伴女帝一同回京来了呢 。”

    切!姑奶奶我练不练水性跟西燕国太女什么相干……啥?你说啥?奥,卖糕地!耶酥他老爸啊,救救我吧!

    我不得不慎重考虑我的学习游泳大计了,憋足劲后,次日我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我就拉着素问去园子里的湖边,那啥,万一不幸我沉水,总得有个人救不是。

    看看一倾碧波,成群的锦鲤快活地游,貌似很自在,我跃跃欲试地伸出指头试试水,凉。恩,这么凉,会抽筋的,还是不要下去了。

    素问陪着我站到日后上三竿,小厮送来饭,我盘腿坐在湖边一边吃一边喂鱼。

    游泳,学还是不学,是个问题。犹豫又犹豫,要不要下去游一下,体验体验感觉。也许我这身体还记得怎么游泳地说不定可是,万一还是不会呢……郁闷,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在几天内成为一名游泳健将,更不可能成为游泳天才。

    吃罢午饭我鼓起勇气脱了鞋袜外衣,脚伸进去再试试水,嫌热。我又无比惆怅地缩了回来。

    想当年,明朝名妓柳如是嫁给了江南名士钱谦益,钱谦益自称若国破,必投湖以殉国。结果明朝亡,姓钱的到了西湖上说是投湖,试了试水,曰:太凉,于是也不投湖了,游玩一天回家去,头一个率先剃了金钱鼠尾辫投降满清,成为江南名士之耻。

    默,想必他试水的心理与我一样,根本就不想下水。他是不想殉国,我是不想找死。虽然如此,我还是鄙视他,悲愤,姑奶奶下水可是被逼的!

    素问看我利落地穿上鞋袜衣服,纳闷地问道:“小姐到底为何在此站一整天?”

    我抽搐嘴角,算了,破罐子破摔,反正我不会游泳,你们看着办!我皱着眉头干脆地道:“素问,我已经不会游水了。”

    素问惊讶地看我:“怎么可能,小姐可是国中第一人。”

    我越发一脸沉痛地道:“素问,我已经忘记怎么游水了,失忆后我曾经受伤溺水,几乎丧命,幸好被人救上岸,现在我害怕被浸在水里,什么也抓不住,全是绝望和窒息,那种感觉这一辈子我都不想再想起。可是,与西燕太女的约定……”

    这话半真半假,前世时我的确曾经溺水,对水产生了极大的恐惧,素问面色变了几变,动容道:“小姐,只怪素问没有保护好小姐,让小姐受这等委屈!和西燕太女比试游水。不过是争个名头,让着她也好,毕竟日后此人大有用处。小姐切勿再生争强好胜的念头。”

    耶!我心里长呼一口气,素问,够哥们,太知道体谅我了,反正到时候我死活不下水,看你们能把我怎么着,我肚子里欢喜无限地打定注意,面无表情地轻叹:“也好。”

    果然两日后,就闻女帝还朝。而一年一度盛大的仲秋节庆典也开始了。

    这个时空里没有端午节,却有一个仲秋节,大约这里的天文历法也是根据星象而定,虽然时空不同,但天文星相却一般无二,每朝帝王有春天祭日、秋天祭月的礼制,节期为农历即阴历八月十五,时日恰逢三秋之半,故名“中秋节”;又称“秋节”、“八月会”;起源于古代秋报拜土地神的遗俗。

    每年这一日,朝廷也要举行迎寒和祭月。到了晚上,未婚的青年男子便可以出门,结伴赏灯,碰见钟情的女子可抛撒花束,以求姻缘。花束上束缚的绢带上有自己的名字及家门,女子得到花束,便可上门求亲。所以到了这一日,未婚的女子都把自己打扮一新,等着被哪家美人看中。

    今日仲秋节,上灯后,满京城都是欢乐的人群。上空烟花绚烂,地上灯火辉煌,美丽的宫灯如流淌的河流,到处是人。我本来欲跟着出去在人群中凑个热闹,结果才换好衣裳,就被水相国叫去,跟着水丰真和水清华一道参加宫宴。

    虽说平生还未见过皇宫,可是小说电视看多了,也就是那回事,不就是房子气派点,架子大点,规矩多点,一堆的皇亲国戚虚情假意争权夺利,还不如我满街自由自在地转悠,说不定还能碰巧遇上秦小公鸡呢!

    我闷闷不乐地跟在水丰真和水清华后头,一路上果然见那宫殿跟电视里头的大汉宫阕差不多,巍峨是巍峨,门阀士族,高贵门第,华衣香车、高头大马,意气风发来来去去都是些女人。

    多数瞧见我们,都慌忙上来跟水丰真和水清华寒暄恭维,然后也拱手与我打个招呼,不忘问候几句我能脱离厄难回京可见是福大命大,洪福齐天之类的,偶尔也有挤眉弄眼暗示我京城的倚春楼又来了几个绝色美人云云,我干笑几声,也跟着含糊地回个礼,恩、啊地应付几句。

    这些纨绔浪荡女人,我一个也不认得。无聊地东张西望,终于进了正明殿,因是没有官职,就跟着水清华挤在一张案几前,一边吃果点菜肴一边看热闹。水丰真和水清华很快与人周旋去了,剩我一个坐在那大吃大喝。

    瞧起来,女人玩政治并不比男人差。大殿里坐满了女官,个个穿着宽袍大袖的华贵礼服,上面按品阶绣着梅兰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