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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得极是暧昧,突然凑到我脸上“啵!”亲一口,笑得唇红齿白:“你自然是见过我的。”

    我懵住,腾地涨红了脸,哪啥,我,便宜不是这样占的,见面就被美男亲,我啥时候这么吃香了?!这人到底是谁?见他要走,我一把扯住他:“你到底是谁?”

    他弹弹自己的衣服,瞥我一眼,眼底尽是笑:“笨蛋。你真想知道,就到倚春楼找我。”倚春楼?那不是京城里头有名的倌儿楼吗?他吃吃笑着没入夜空里。

    我无语望天,今夜人真多。

    所以,当我又看见一名赶时髦的人时,丝毫不惊讶,这位仁兄是个女人,她从前面暖云殿里出来,身形笨拙,似乎有些疲累,不紧不慢地在屋顶上腾跃,似乎非常熟悉这里的地形,直奔到了宫门口。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她翻下城门跳下后,那里竟有一辆马车等着,她大摇大摆地上了马车。那马车上打的标记我认识,这女人我也认识,马灯昏黄的光里,照出水清华冷酷秀丽的脸。

    我愕然,她去暖云殿做什么?那里住的是谁?

    我决定去暖云殿看看,那里头到底住的是谁。只是这破皇宫这么大,各处造得都一样,我辛辛苦苦摸到后宫,只见满眼的黑灯瞎火房屋幢幢,谁知道那一间是暖云殿?!

    我趴房顶上努力瞅了又瞅,爷爷的,古代果然不好,连个夜间照明都困难。有心找个守夜的小厮和长随问问,可是——咳,若明日宫里传开说昨夜有人闯宫,自此后加强戒备,岂不是破坏了热闹和谐的夜行生活,岂能因我一己之私而让别人失去了夜行的机会?再说,大半夜的,我一个女人在后宫里逛荡,似乎很不妥当,俗话说的好,瓜田李下的,若被人当成了采花贼,啊不,采草贼,可就亏大了。

    算就大公无私一回,不骚扰人了,拍拍屁股,回府。我像个无头苍蝇在屋顶上跑了一阵,赫然想起,呃,这一大片,哪个方向是出宫的……

    幸好,从下面的宫殿里忽地跃出一人立在我面前的屋顶上,又一个夜行的人,这位仁兄独立特行,竟穿着白色衣衫。

    我激动得兴高采烈,青月国的夜生活真是超热闹,超丰富,超多姿。掰手指头数数,有夜间探友的,有密谈的,有出来偶遇故人的,焉知没有幽会的?若再加上趁着月黑风高出来杀人放火、采花采草的,啧啧,原来夜深人静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行才是时尚潮流。

    等等,那啥,别……白衣人脚一落瓦便凌空打过来一物,人跟着朝我直扑过来,动作极快。我挥掌打开飞来之物,原来是一包粉,一下弥散在空气里,那人似是惊讶地动作一滞。

    呃,粉?我鼻间充满了很熟悉的气息,跟刚才花圃里的味道一样……月见草……

    我摔下去的时候终于看清了那白衣人的脸。

    醒过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连伸出一个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软塌塌地躺在地上身下的地面又冰凉又光滑,大概是大理石的地面。我努力地睁眼,依然是漆黑一片,难道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吗?

    不知道十皇子夙赢把我关在了什么地方,他想怎么样?不知道这个银荡的水萝衍以前都对人家做了什么缺德事,让封夙赢这么恨我。

    “喂,有人没有?!来人啊,有没有人啊……”我躺在黑暗里,叫得口干舌燥也没有回应,也一直没有人来,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是肚子越来越空,再后来,饿得前心贴后心,佛祖啊,减肥也不是这样减的。我饿得头晕,若有人来救我,我第一声叫的一定是:我要吃饭!

    饿得实在受不住的时候我就昏睡过去,其实,不是没想过会饿死。虽然已经重生过一次,可还是害怕,害怕会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害怕再不能看秦江月一眼。

    模模糊糊中听到有人言语,我拼命睁开眼睛,还是一团漆黑。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离我不到十步远的地方,惯常地温雅:“殿下夸赞了,越明不过是会识几个字罢了,这些涂鸦之作倒叫殿下见笑。”

    越明,越明怎么在这里?越明!我拼命地喊,却没有人回应,原来没有人听得见。

    “明哥哥才貌冠盖京城,天下谁人不知。” 封夙赢笑得极是天真,话锋一转,接着道:“只是可惜,怎么入了水萝衍那混帐手里,明哥哥,你受的委屈我都知道。”

    我恨的咬牙,这封夙赢看起来是个心无城府的小公子,可是现在怎么听怎么觉得他狠。越明半日没有做声,后来似叹息地低声说了一句:“其实也没什么……”

    我心里一动,越明的声音里不知怎地,没有些许怨恨,越明,都看开了么?十皇子的声音又响起:“明哥哥,心里可曾挂念罗雅大人吗?”

    罗雅,越明的表姐……

    四周忽然变得寂静,良久,听见越明低缓的声音:“已经过去的事情,想她做什么。我现在,已经很开心……”

    十皇子没有做声,顷刻,又听见外头有女人清脆的声音:“殿下召卑职来有何事?”我听见有书本滑落地上的声音,封夙赢咯咯地笑:“罗大人进来说话罢,我今日约了明哥哥品蛮邦进贡的花茶,本来是想请罗大人陪同去菊园赏菊。”

    罗雅还是很机械地应了一声,屋里一时没有人言语。封夙赢忽然道:“你们都随我回房歇息,罗大人,我忽然有些累了,先回房歇息,就由你暂时为我照看下明哥哥。明哥哥,今天你就歇在照春宫里罢。”他顿了一顿,半是戏谑地压低声音:“罗大人,良宵难得,可要抓紧啊。”我听见越明惊慌地站起来的声音:“十殿下……”门咣铛一声关住。

    我愕然,封夙赢竟然成了做媒的?越明能和罗雅重归旧好也算是大好事了。我身边忽然响起唏唏簌簌的声音,有人点亮了灯,我不能适应眼前突然的明亮,眼睛一片模糊,闭了一阵才睁开。发现我躺在一个封闭的地方,四面都是墙壁,这里大概就是电视里头常演的密实隔间之类的吧。眼前是封夙赢俊美瘦削的脸,他眯着眼睛看我:“我就说嘛,怎么着应该也还没死呢。”

    我怒目瞪他,他神色一变,笑得更开心:“水萝衍,看见你最心爱的人在你跟前与别人私通,是不是很不好受?”

    我白他一眼,懒得说话,这个白痴,水萝衍喜欢越明不假,可惜我不是水萝衍。他变了颜色,咬牙扯过我的脸正对着他:“怎么,不相信越明敢背叛你?!水萝衍,你就是太自信,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他怒气冲冲地狠狠扇了一耳光,我的左脸疼得火辣辣,耳朵一阵轰鸣,他狂怒地把我抓起来撞到墙上:“水萝衍,我叫你死前好好看一看,你什么都得不到的!什么都得不到!他不爱你,他爱的是罗雅!”

    我头昏眼花地看这个小变态,他忽然怔了怔,又变得高兴起来,揪着我的下巴笑得春风荡漾:“你不知道吗?房里燃的香里掺了合欢散,女子尤其抗拒不过,过不了片刻,他们两个就把持不住了,更何况,越明可是一千个一百个地愿意呢。越明从来喜欢的就是他表姐,根本没有看过你一眼,你再抢也是没用的……”

    我的寒毛竖了起来,这个变态,疯子,把我抓起来就是为了叫我看这个吗?早知道你和我说一声,凡事好商量,拜托,我和你的目的相同好不?!

    越明和罗雅局促地问了几句近来可好的话题后,便沉默了。

    封夙赢笑得唇红齿白:“你看,水萝衍,你的明公子还真是老实,不过很快,他就会很欢喜地苟合了。”

    恶寒,真不愧是小公鸡的弟弟,够大胆,这等事也做得出来。我动了动嘴,却饿得发不出声音,他蹙了下眉,忽然一拍手道:“是了,你若是死得早了,岂不是很没乐趣。”他出去片刻,端了一碗粥喂我。

    我粥喝完的时候,外头那药香似乎开始起作用,我听见萝雅的喘息声,跟着是越明惊呼一声,慌乱地推拒的声音,桌上的茶碗哗啦啦落了满地。

    封夙赢见我脸上分毫不动色,啧啧嘴:“水萝衍,听见你最爱的心肝宝贝跟情人亲热,怎地半点反映都没有?以前有人提那人一句,你都会杀人的,你不是爱明公子爱得发狂吗?”

    我白他一眼:“十殿下,我失忆了,以前的事情都已经不记得了。对越明也是如此,他若是能和他表姐重归于好,未免不是好事。”

    封夙赢看着我愣住。

    外头的混乱中,忽然听见罗雅闷哼了一声,“嗵”地一声似乎门被砸破了,我听见越明的哽咽声:“雅,我现在已经有妻主了,而且,她,她对我也是十分好的,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莫再相见了……”有脚步声快步跑了出去。

    默。越明,你也不用这么守节的,我不介意的。

    封夙赢失神地怔了片刻,忽地转脸,阴冷地看向我:“水萝衍,你哄人的本事还真是一流,松侍人,容侍人,我的小厮徵儿,勾了一个又一个,一个个都被你哄上了塌,死心塌地,可你呢,风流过后始乱终弃,徵儿死的时候,你可有来看过一眼,呵呵,是他们自作自受,谁让他们信了你呢?!现在,你又盯上了我九哥,我告诉你,水萝衍,你做梦!”

    我的冷汗哗哗,这水萝衍真不是东西,竟然连宫里皇帝的后宫也勾搭,怪不得封夙赢这么恼怒,原来把人家的小厮都那个啥了。看来他是怕我对秦江月下手才把我关在这的,不过,会不会是三皇女封少鸿的意思呢?

    封夙赢愤怒地打了我一顿,方才消气,他一出去周围又黑下来。我晃晃被他撞疼的脑袋,浑身痛,却还是没有力气动弹,大概是我被服了软筋散一类的药。好歹肚子里填了点东西,暂时不会饿死。不知道我已经被困了多少天,水家有没有发现我失踪了呢?有没有来宫里找……

    我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待遇已经好了许多,似乎换了地方周围是石头砌的墙壁,墙上点着油灯,屋子好似一间书房,上头摆满了书。还有一张桌子,除此外再没有别的东西。我的四肢和腰上都套了精钢做的铁环,只能在房内活动,试着运内力,毫无反应,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药,一丝内力都使不出来。

    封夙赢一天三顿给我送饭,一来就冷言冷语地和我拌嘴,说不了几句,就发怒地拿东西砸人。呃,老天,你还叫不叫我活了,这书本这么厚,我躲都没处躲。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立刻护住头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他听见我求饶,竟突然消了火气,整个人柔和起来,失神道:“你知道错了就好,只要你以后不惹我生气,我自会对你好。”

    啥?我掏掏耳朵,他瞥着漂亮的眸子对着我一笑,把饭菜一盘盘端出来,看我吃完。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我无聊之余,就翻看书架上的书,有一次我指着一处看不懂的地方问封夙赢,他愣怔半日,忽地红了脸,坐在我身旁温柔得像个小媳妇,很是羞涩地给我讲完。

    我惊奇地看他,他瞧着我很是温柔:“你果然是只顾着到处风流,连以前夫子教的学问都忘了干净。”

    封夙赢慢慢依进我怀里,抱紧我:“萝衍,你七岁的时候,就定了我的,长大了就娶我做夫,不许你忘记,你是我的。除了我爹爹,这世上我只剩下你了,不要丢下我。”

    我愕然,xx的水萝衍,我再看见你一定宰了你!

    封夙赢脸上渐渐透出朦胧的笑意:“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看见你,是在我七岁的时候,那天我被乳爹送到杏苑见孟夫子,园子里的杏树开满了花,好美……八皇姐欺负我,你为了护住我,竟然和她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