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施梦馥的死因和死亡时间都能确定,但是她的死亡地点呢?到现在都还没定下来吗?”
陈旭案,凶手还和他们擦肩而过,最后伤了老胡才脱身;邹医生案,现场保存不够完整,且因为医院人流量大,又数案连发,没有得到足够的关注,现在再想回去找罪证就很难了;再之后的孔导案,众目睽睽,成铎仗着无人知晓,站在她身后低声笑;而再之后的案件,他甚至敢在现场留下能被设为连环案的罪证。
这一路走来,不用深思都能知晓,他越来越猖狂了。
但陈旭和孔导,他是出其不备,邹医生是无知无觉,后面连着的三个人是蓄谋已久,他甚至连地址都选择得这么恰到好处,唯一的突破口,应该就在施梦馥。
成铎一定是说了什么,施梦馥才会在他拿她当幌子拒绝之后隔了好几天才找上门来,最后在珈以这里得到否认之后,一定又去找了他。
很大可能,就是施梦馥在这个过程中惹怒了他,招了杀身之祸。
不然,按成铎的性子,他一定会将自己从这个案子里摘得干干净净,而不是像后头那样,需要用监控引开嫌疑。
施梦馥,一定是他存在疏漏的地方。
那现在周遭缘由都已经被排除了可能,唯一剩下的,就是地点。
一个能拖延时间的死亡方式,一个能够临近江边,却又足够不引人瞩目,即使有人大声呼叫也不会获救的死亡地点。
珈以连着三天没有好好睡觉。
这三天里,郭耀也没有再联系她,她甚至不能完全肯定,她提出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是不是能阻止成铎的前行。
第四天夜里,她再一次被噩梦惊醒。
这个噩梦,还是来自那几年被成山控制的童年,那时候成山要逼一个大学生卖.身,将她倒吊在泳池里,不断往里面注水,看着那个大学生竭力挣扎着弓起身子去解开脚上的绳结,一次又一次,却又无奈地失败,只能奄奄一息地妥协。
她还记得,那时候成山将人放下来,将她带上岸时还冷笑了一句,“挣扎着解什么绳子,解开了掉下去,你又不会游泳,不还是淹死的命。”
梦里成山的脸总是分外狰狞,而她却好似变成了那个无力挣扎的大学生。
而且她腰上坠着石块,她知道,就算她解开了绳子,她还是只能被拖下水去。
她就要被自己的绝望淹死。
醒过神来,是因为床头在疯狂响动的手机铃声。
珈以猛地从床上坐起,抚着心口大喘了几口气,伸手去开了灯,才摸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
她隐约看到了时间,才发现自己竟然破天荒睡迟了,现在已经快十点了。
“林勇死了。”郭耀开口的第一句话就令人莫名其妙。
他应该是在很空旷的地方,这句声音不大的话说出来,珈以都能听见回音,然后才听见了他后一句,“成铎在警局,一个小时了,开口全是实话。”
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这种询问了解,根本不能将人困住多久。
但这一次已经是赶巧了,要想等下一次机会,很难。
珈以飞快地掀了被子下床,就一句话,“我过来。”
她捏着手机快步跑到了衣帽间,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回想起方才的梦境。
等等,在成山逼那个女大学生就范的时候,她是因为出来打水,音差阳错看见的,那时候,成铎在哪里?
已经是过去快十年的事了,珈以扶住衣柜,努力地回想。
珈以先想起来那幢破败的房子,想起那个满是污渍的游泳池,想起那走两步就嘎吱作响的楼梯,然后再想起当年瘦弱的自己抱着一大桶衣服,小心翼翼地从楼梯上下来,去取水却发现没有,想到了游泳池这边的水龙头,才走过来。
就在她走过来的时候,她身后,好像跟了一个人影。
她看着成山威胁那个女大学生,看着他把人拉上岸,带着那种音狠的笑说着令人绝望的话,然后好像察觉到什么,快速地回头看来。
她回过头,然后撞到了人。
但是那时候她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她想让那个人快走,因为她余光看见了成山已经起身走了过来,然后就在她要伸手推人的时候,面前那个穿着洁白衬衫的小男孩突然不耐烦地抬手,一把把她推到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