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为先帝祝寿,二来也是为了庆祝舒将军凯旋。”
“陛下您也知道,舒弘毅戎马半生仅娶了他夫人一人。偏偏他夫人身子不好,早早就撒手去了。只留下舒乐与舒婉怡一对子女。”
“那一次大概是想带孩子见见世面,舒弘毅便带他的一对儿女一起来了。”
周绥听到此,问道:“舒乐那时还没有面具?”
福全摇摇头,恭敬无比的答道:“回陛下。那时舒小将军仅总角之年,皇后娘娘尚不及垂髫,皆为稚子,以面具朝见先帝未免奇怪。”
周绥道:“你可看清了舒乐的长相?”
福全跪下道:“陛下,当时奴才还只是个杂使太监,与舒小将军实在隔得太远,故而并未能看清舒将军长相。”
周绥没有说话,面上也看不出是否失望,他正欲让福全退下去,却又听他补了一句。
“陛下,奴才虽然未亲眼见过舒小将军的面貌,但却曾听别人议论过。”
周绥道:“议论?有何可议?”
福全小心的往舒乐面上看了一眼,见人未醒,便放低了声音道:“陛下,那次寿宴之后,奴才曾听过许多朝臣对舒弘毅夸赞过舒小将军的长相。”
周绥一皱眉:“男人之貌,有何可夸?”
“并非。”
福全摇了摇头,“奴才曾听过传闻,朝臣夸赞舒小将军之貌,乃是因为他容颜绮丽,更似女子。与幼时的皇后娘娘站在一起之时,容色甚比皇后娘娘更为倾城。”
周绥怔了怔,突然道:“既有此传言,为何朕从不知晓?”
福全露出了一个苦笑,缓缓跪道:“先帝驾崩后,朝中大臣更替频繁,见过舒小将军面貌的本就已所剩不多。加上自那次宫宴后不久,舒乐就用容貌已毁之事戴上了面具,这么多年未曾摘下。”
“加之……陛下您亦知晓,舒家权势滔天,舒乐白玉覆面一事之因果若特意遮盖,自然不会广为流传。”
周绥道:“如此便是说,舒乐究竟是否毁容,又因何而戴上面具,至今亦无人知晓。”
福全道:“坊间皆传舒小将军是因为受伤,怕面容惊扰他人才戴面具。但这也仅是舒家一人说法,无人能够证明。”
周绥未在答话,只是看着舒乐的眼神中深沉之色越加浓厚。
他还记的新婚之时舒婉怡的相貌,若按照福全的意思,舒乐之貌更甚舒婉怡……
那该是何等之姿。
舒乐的白玉面具做工睛妙,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严丝合缝的将他除了眼睛与嘴唇的位置遮的严严实实,应是特意测量过面颊后定制而成。
周绥的手指向舒乐耳后的位置探过去,十分轻易便找到了解开面具的方法。
他的手在那个位置停了下来,随口问旁边的福全道:“朕父皇在时,就没有要求过舒乐摘下面具?”
福全揣摩了下周绥的意思,道:“陛下,先帝在位时甚少关心此等小事。”
说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先帝曾说过,舒小将军的容貌不像舒弘毅,倒更像是他的夫人。而皇后娘娘则更肖似舒老将军。”
周绥愣了一下,甚至特意又问了福全一遍:“你说舒婉怡长得更像舒弘毅?”
福全也曾见过舒婉怡,此时被周绥问起,亦觉得先帝怕不是老花了眼,故而有些无奈道:“陛下,也许是女大十八变……”
周绥:“……”
周绥打了个寒颤。
撵中的五只火炉实在烧的太旺。
福全只觉得自己额上的汗都要一滴一滴的淌下来。
为了避免御前失仪,福全琢磨着告退出去在雪地里冷静一下。
话还没出口,却听到周绥开口轻声道:“若是朕十分好奇,欲揭舒小将军的面具一探,是否甚不君子?”
福全:“……”
周绥似乎也没有想要他回答,转而笑了笑:“也罢,那么多事都对他做了,多这一件也无甚所谓。”
福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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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全口中的奴才不想看到,奴才想出去,想保住自己的狗命等等一系列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周绥已经亲手将舒乐面上的面具解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