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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嗳,她不会一脱离处女之身,就立刻变成色女了吧?

    唔,如果你觉得不好,我也可以改回正常作息啦。他现在毕竟是她的老板兼债主啊,只好压缩自己宝贵的玩乐时间了。

    你高兴就好,没什么好或不好,不过如果以后有了身孕,最好还是按照正常作息起居。

    哦。差一点她就要忘了自己嫁给他的目的之一。吴雪桐想了想,忍不住问道:你想要一个继承人,但万一我只生得出女儿,或根本生不出来怎么办?她只是找习俗思考,并没有特别重男轻女的意思,她家都是女孩,老爸从没烦恼过这个问题,只是她不会自作主张地认为别人也不在意。

    我并没有限定我的继承人是男是女,就算是女儿,我也会让她从小开始接受继承人的教育,这点你不用担心。而且他看过她的健康检查报告,另一个担忧也可以免了。

    吴雪桐突然觉得,不管她生男生女,她的宝贝似乎注定有点辛苦,虽然对他不了解——应该说她对很多人事物都不怎么了解——不过光凭纪东爵有本事解决她家的破产问题,又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想当然耳财力雄厚,身为他的继承人绝不会太轻松。

    人果然还是平凡一点好,否则生来就背着庞大的责任,注定人生无法自由作主。可是用另一个角度想,伴随责任而来的,不就是衣食无忧的人生吗?人们总是羡慕自己没有的,也许他的宝贝从小就必须接受各种磨练,说不定还得羡慕地看着其他小朋友无忧无虑地玩耍,然而这世上有更多人连上学的机会都没有……

    这么想着,吴雪桐也只能释怀地叹口气。我会慢慢调整作息。孕妇重视要多晒晒太阳。

    纪东爵起身套上睡袍,走进浴室。我等会儿也要用晚餐,一起吃吧。

    吴雪桐呆坐在床上,看着凌乱的被褥,不知道为什么,他提起了继承人的问题后,那些让人胡思乱想的暧昧泡泡全消失了,只有一种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茫然感。

    她这样,算不算把自己卖了呢?而且,还是连子宫一起卖的那种。可是合约上也清清楚楚地写着,他不会主动剥夺她的抚养权,除非她自己放弃……

    吴雪桐用力帅帅头,甩掉那些混乱的感觉。

    这一切一定是因为,她跟一个根本不算认识的男人结婚又上床的后遗症。

    真不知道古代那些没和男方见过面,就和对方成亲洞房的女人,心里的感觉跟她是否相仿?

    纪东爵站在莲蓬头下,冷水当头淋湿,而他闭起眼,面容冷峻,想再大瀑布下闭目静心的僧人,要逼退心魔,冷却欲念。

    今晚他失控了,是他就没女人吧?

    自从那个跟了他最久的女人瞒着他把保险套藏起来,去人工受孕,之后又以肚子里的孩子向他逼婚,他就不再找女人决绝生理需求。

    当年那女人的手段令他厌恶,而且她挑错了时间,如果是现在,没准儿他会答应得心甘情愿一点。

    他当然还是给了那女人她想要的,但他这个天生不喜欢被强迫,而且更爱记恨。

    我所给你的,卷宠也好,名分也好,限额是固定的,既然你要了另外一样,就得拿原本的来换。

    他从此冷落了她,在那女人怀孕的五个月里没再见过她,把她安置在他另外购置的一栋高级住宅,派了营养师和专业管家照顾她的起居。

    他自认没有对不起谁,强求他不想给的,下场就是如此。他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男人,所以从不和想跟他要承诺的女人有任何牵扯,游戏规则一开始就说得清清楚楚,要犯规,他没把她永远驱逐已是仁至义尽。

    那女人当然爱玩,不然也不会是他选择玩男女游戏的对象,怀孕五个月的空窗期哪里耐得住寂寞?依然频频跑趴,甚至报复似地抽烟喝酒样样来。

    女人要蠢,也要蠢对时机。他那时对她只剩不悦与不耐,压根没有任何愧疚,更何况他当时并不想要孩子,所以照样的冷淡她。

    就在那女人怀孕第五个月的某一天,她在一个乱七八糟的派对里吸毒又搞杂交,给人搞死了,一尸两命,连带他也跟着上报,成了千夫所指的薄幸男。

    那时他就醒悟,他错了,错在早该逼她把孩子拿掉,各走各的路,大不了对簿公堂,他有的是人脉和金钱让她知难而退。

    男人冷血薄幸固然可恶,女人明知男人无心,话也说得清清楚楚了,最后却拿两条命相威胁,就不可恶吗?想用孩子帮助纪东爵,那女人脑袋不清楚又偏爱拿自己跟孩子来赌,怪谁呢?

    只是命运就是喜欢用它独特却讨人厌的幽默感,讽刺人生无常。

    三年前他不要孩子,甚至因为那女人的欺骗而迁怒孩子,现在他却必须有一个继承人,而且必须尽快。

    方才的失控不算什么。他对自己道。

    为了他跟吴雪桐好,他们之间只会有单纯的协议关系,不会再有其他。

    心绪既定,他关掉水龙头,走出浴室。

    吃晚餐时,不知错觉否,吴雪桐感觉纪东爵又变得冷淡疏离了。

    其实他们本来也谈不上亲密,只是今天他在床上的表现……呃,不是指技巧跟体能上的表现,她以为至少他会乐意跟她培养感情。

    还是说那只是她的错觉?这男人果真是情场老手,温柔的举止对待只限在床上。何况她自己不是也明白这男人有多么现实冷血?

    啧……算了,本来她家拿了他的钱,是不该再要求什么,只是突然间想到他们的孩子可能得面对这么诡异的家庭组合,她又不确定自己做的对不对了。

    沉默地吃晚饭,纪东爵丢下一句要到书房处理公事,摆明生人勿近,就离开了,吴雪桐总觉得今天因为他的关系,害她都有点食欲不振。

    他很忙,她也不闲耶!她决定不把他床上床下判若两人的态度当一回事,吃完她的第一餐,老管家问她宵夜要吃什么,好让厨房为她准备,晚上就不用饿肚子——在纪东爵家还有这项福利,以前晚上饿了只能啃面包、泡泡面,现在想吃什么,管家都会帮她准备好。

    她请管家十二点下班以前帮他准备一碗牛肉面跟一杯冰红茶,然后就回她的工作室开始她的一天。

    她的桌上型电脑和笔记型电脑都开着,一边是密密麻麻的程式语言,另一边开了聊天软体跟游戏软体,一会儿打打屁,一会儿玩玩宝石方块,一会儿又投入她的另一份工作中。

    说是工作,其实她并没有很认真地利用它来赚钱,纯粹是兴趣,再加上一些发泄罢了,几个志同道合的网友或熟识的友人偶尔介绍她几件case,她则看心情决定要不要接受。所以一般来说,这时候她若不是闲到开好几个视窗聊天打屁,或无聊写点小程式打发时间,就是已经杀红眼忘情地发出诡笑,在暮气沉沉的深夜,像乱世的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