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尹怀牧继露出真尾巴之后,双手也变回了原形!
我此时握着他的“手”,感到又圆又软,更是忍不住摸了摸,捏一捏他的r_ou_垫,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lū 了无数遍。
我赶忙松开了他的“手”,向他道歉。
尹怀牧倒不是很反感,反而道:“没事,虽然我暂时记不起你,但哥哥说,你是我的伴侣,而且我们在一起七年了。哥哥从不会骗我,我也能嗅到你身上的熟悉味道,从里到外,都是我留下的气味,我很喜欢。”
我:!!!
我狗脸一红,心脏也一阵狂跳。
尹怀牧这会儿没法动手吃饭,我便亲手喂他,他乖乖张口,每一口都细嚼慢咽,连吃饭都优雅端庄。
最后他也把汤给喝了,总之吃得干干净净,没有浪费一粒粮食,乖得我好想摸摸他的脑袋,不过怕吓到他,憋住了。
当我收拾碗筷,准备起身离去的时候,他喊住了我,然后又冲我笑了:“谢谢你。”
你们能想象这样的画面吗?
他不再冷淡,目光澄澈温暖,眉眼含笑,像只乖乖狗一样摇着尾巴,对我笑!
啊啊啊!
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快要晕过去了啊!
由于一时太过激动兴奋,我的尾巴又冒了出来。
尹怀牧的尾巴晃动着,我也跟着晃,迎合着他的节奏与频率,如果还有一段浪漫的bgm,我们能演绎一段二汪摆尾,天作之合。
第五章
眼下这种情况,尹怀牧没法戴戒指,才取了下来。他垂眸对我道歉,我连连摇头:“不要紧,我能理解,戒指我就先帮你收起来。”
如果是这种不得已的原因,我心里释然多了。
我打算将戒指收进盒子里,尹怀牧却拦住了我,指了指自己的脖颈间:“手上暂时戴不了,但我可以挂在这儿。”
一股热流涌进心窝,温柔的人是人间宝藏,温柔的狗亦是。
虽然尹怀牧外表看着冷峻淡漠,骨子里却温柔细腻,我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是顾虑到了我的感觉,怕我失落,不想我受委屈。
我笑了笑,再次向他确认后,就找了条链子串起婚戒。
不知为何,我的耳朵不由地发烫泛红,七年前的婚礼上,我俩交换对戒,我亲手为他套上戒指,如今又小心郑重地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尽管中间隔了七年,但这两次对我来说,都像是一场神圣浪漫的仪式。
我妈煲了排骨汤,买了狗粮和罐头,当晚她来医院见了尹怀牧后,赶紧找我单独谈话:“娇花啊,你该不会真把牧牧当宠物狗养了吧?”
我:“……”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一般狗狗们的脖子上戴着项圈,有铃铛装饰,结果我现在也给尹怀牧挂了东西,不过是个戒指。
养好了身子,我的尾巴也终于能收放自如,随心变化,平常维持人形没啥问题了。可是尹怀牧现在不仅身后有尾巴,双手也成了爪子,根本不便于外出见人。
哪怕是他的经纪人和助理前来,他也说自己身体不适,只能盖着被子遮掩,躺在病床上继续装病。
至于想来探病的圈内好友,与他常合作的制片人与导演,他后援会的几个大粉头等等,尹怀牧也只能找理由婉拒,避而不见。
录制了快半年的野外真人秀结束,我近期并无活动行程,倒也不急着出院。我更想留在尹怀牧身边,多多陪伴照顾他。
尹怀牧如今做什么都不方便,动作缓慢,我就在旁随时伺候着,亲自喂他吃饭,帮他洗头发擦身体,当然也会梳理他漂亮的长尾巴,梳毛修毛剪指甲……总之他的方方面面,我都仔仔细细地照料着。
尹怀牧一开始不好意思,有些拘谨别扭,但渐渐的,也就放松了。他全程都很顺从配合,乖得总让我想揉他脑袋,摸尾巴,lū 全身,可这样太像一个变态了,我必须冷静克制。
“这些天实在麻烦你了,泰先生,非常感激。”
尹怀牧的教养相当好,说话做事也都温和礼貌,但毕竟失忆了,和我之间也一直有些距离感。
“我们都结婚七年了,这都是我该做的。”我一笑而过,“尹怀牧,我知道你现在不记得我了,但可以慢慢来,不着急。你也可以试着重新认识我,我的名字是……”
如同十几年前初见,我向他伸出手,再次自我介绍道,“泰瑾,泰山的‘泰’,瑾瑜的‘瑾’。我爸妈说了,是希望我这一生能稳重如山,遇人遇事都不骄不躁,也时刻抱有美好的品德。”
“很木奉的寓意。”尹怀牧扬唇笑了笑,轻轻与我握手,“等我全都好了 ,泰瑾,换我来照顾你。”
闻言,我心头颤了颤。
尹怀牧出道以来,拍了很多部戏,同样也演绎了各种各样,性格迥异的角色,他从路人炮灰,演到了主角,也上了大荧幕,在各大电影节上屡次获奖。
但从剧中脱离出来,现实中的他,从不会说多么浪漫的情话,刻意讨人欢心。他每次不经意间说的话,朴实无华,却字字真挚,也每每都能打动我。
养病快一个月了,尹怀牧除了外形,基本上没有大碍,但偏偏难以恢复。这期间,他的爷爷与父亲也来看过,表示还是得靠他的自我修复,或者刺激一下,说不定尾巴和狗爪子就变回去了。
我在思考怎么个刺激法?
想来想去还是算了吧,我担心刺激过头,尹怀牧的情况反而加重了,我也舍不得吓他。
老妈又开始担忧,想着万一最后尹怀牧完全成了一条狗,没法化形成人,那我出院时岂不是要抱着一条狗?
这个……虽然的确会有困扰,但我也能接受,至少他还留在我身边。
近几年我与他聚少离多,如今难得有这么一个月能朝夕相处,我很珍惜。
因为如果没有这场车祸,尹怀牧也没失忆,那他接下来会对我说什么?会不会向我提出离婚的事呢?
我不敢往下想。
两天后,我妈似乎又想通了什么,突然眼冒亮光,喜笑颜开:“娇花,德牧和我们泰迪的体型差……超萌啊!”
嗯???
等等!老妈你在脑补些什么不和谐的画面啊!
不过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尹怀牧一家子都很高,他的个头也超过了一米九,因为和我们泰迪的体型相比,他们真的大了一圈。
出道快十年,尹怀牧是千万粉的影帝,目前微博粉丝六千多万了,我比他差好几个段位,如果他是王者,我勉强算个青铜。多亏渣浪自动塞僵尸粉救我,公司也定期买点粉丝与水军,我的粉丝量勉强到了666万。
将近十年的时间,我从十八线升到三四线很快,但二线和一线就差了一个银河系,这辈子我就没想着爆红了。
我六百多万的粉丝里,其中僵尸粉占据了大半河山,然后是路人活粉,黑粉,自称“泰椒”的真爱粉尽管数量少,当然也有。
他们唤我“泰漂亮”,“泰可爱”,各种花式夸我,还有很响亮的口号——
你不选,我不选,瑾瑾马上要退圈!
你不怜,我不怜,瑾瑾泪流太可怜!
你一口,我一口,瑾瑾星途一路欧!
泰瑾泰漂亮,星空最闪亮!
泰瑾勇敢飞,泰椒永相随!
真爱粉们为我照亮了黑夜中的路,温暖了我掉入冰窟,瑟瑟发抖的心,让我感激涕零,心花怒放,狗生迎来又一春!
黑粉们却令我绝望,让我崩溃,他们都喊我………泰松。
今天泰松退圈了吗?
今天泰松离婚了吗?
今天泰松凉凉了吗?
今天泰松………
泰松,泰松,泰松……
你们多念几遍,就明白背后有什么特殊含义了。
反正我每每刷到黑粉们的言论,就下意识地屁股一缩,菊花一紧!
尹怀牧其实不太会用现代电子产品,也不打游戏,不看网络上的聊天交流少,多是用手机打电话,就连手机相册里的表情包,也是我发给他,帮他存了一部分。
如果我算是城市网瘾少年,那尹怀牧大概是个乡村老干部。
起初我觉得不可思议,可事实证明,他对网络世界的确不感兴趣,毕竟是从小被当作军犬培养长大的,家教相当严。
尹怀牧每天坚持锻炼,平常更喜欢接触纸质书籍,看新闻报纸,其微博的日常管理,也都交给经纪人,或者由个人工作室来发声。
他的粉丝们,万千的牧草牧花们天天盼着他能上线,多多亲自发微博,要是能有九张图加文字互动,那简直是天大的粉丝福利了!
网上那些黑我的言论,我并不想让尹怀牧看到,就像七年前,我不想拖累他一样。
他却坚持和我结婚,还笑着说:“别怕,有我在,我们一起努力变得更好。”
毅然选择与我结婚之后,他伤了一波粉丝的心,也多出了黑粉。可尹怀牧的三观很正,凡事也看得开,网络上一阵子的黑与红,他都平常心对待,专注拍戏。
他也不止一次地开导鼓励我,这世上既然有喜欢支持你的人,当然也有讨厌你,无论你做什么,他们都觉得碍眼,非要杠你的人。
只不过喜欢我的人稍微少了一点,但他们现在不喜欢你,并不代表以后也不喜欢,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我始终将尹怀牧的话牢记在心,如今努力到了三线男星,对于黑粉的言论也习以为常了,成了佛系养生犬。
我还是比尹怀牧提前出院,出院当天,各家媒体记者们一大早就守在了医院外面,等我一出现,他们立马就蜂拥而来。
男男女女的身影交错着拥挤在一起,他们个个伸长脖子,尽量把自家的话筒举到最前面,镜头也是离我越来越近。
记者们争先恐后的,连连向我发问,问了我和尹怀牧被爆离婚的事,车祸背后的隐情,又质问我,是不是我间接导致尹怀牧的伤重?
他们七嘴八舌的,吵得我头疼,问题也一个比一个犀利,我难以招架。今早戴着帽子和口罩的我,全程都沉默着,只想快点离开这儿,可实在太挤了,拥挤的人群令我寸步难行。
“拜托各位让一让!让一让!”助理小萧在我身边挡着,大叫着为我开路。
但我的外套被拉扯着,帽子差点被挤掉,有的话筒也几乎戳到了我的脸颊与口罩上。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小瑾”。
“小瑾!”
这声呼喊穿过人群,我先是一愣,然后立即回头一看,果然,后面站着尹怀牧。
随着尹怀牧的突然现身,在场的媒体记者们也皆是怔了怔,瞬间鸦雀无声。
尹怀牧没了尾巴,双手也恢复正常,他缓缓地朝我走来,由于气场强大,大家也自觉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无视周围的其他人,尹怀牧径直走到了我面前,替我理好帽子和衣领,然后用他温热厚实的手掌包住了我冰凉的手。
“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他对我淡淡一笑,一如当年。
第六章
这一刻,我被尹怀牧的熟悉微笑迷得七荤八素,神志不清,快要晕倒!
下一刻,他又揽过我的肩膀,将我拥入怀中。当着众人的面,他还故意提高了音量,对我说:“小瑾,我们一起回家。”
尹怀牧一系列亲密的举动,再加上这一句话,无形之中证明了太多,也很快打消了现场媒体记者们的质疑声,他们皆是一脸错愕,难以置信。
早在七年前结婚时,我和尹怀牧就是不被祝福的一对;这几年的关系更是越来越疏远,也很少会在公众场合同时出现。尹怀牧冷静自持,几乎不会在旁人面前,和我过于亲昵,更别提是秀恩爱了。
传闻关系不和,甚至快要离异的我们,谁知今天却……
这一幕,令大多数人都傻了眼,有些回过神来的记者,赶忙拍照,生怕错过任何一个j-i,ng彩的镜头。
我的助理小萧也呆了呆,但他迅速反应过来,这时大嚷着,请大家停止任何无端的猜测,一切都是谣言,都不属实!
尹怀牧没亲自开口解释,但他紧紧地牵着我的手,让我靠在他怀里,一路护着我挤开了人群,直到我俩坐进车里,离开了医院。
我出院这天,经纪公司没有派来专车,他们向来不重视我,是助理小萧开了自己的车过来,此时,他在驾驶座上开车,我和尹怀牧坐在后排。
我从尹怀牧的身上体会到了“男狗力爆棚”,也陷入他顺利恢复人形,找回记忆的激动狂喜中。
我眼角s-hi润,狗眼含泪,刚要出声喊“老公”,谁知他又凑到我耳边,悄悄道:“泰瑾,我刚才演得怎么样?应该没露馅吧。”
我:“……”
敢情刚才医院门口的那一出,是他演的啊 !
那他唤我“小瑾”,恢复记忆的事,也是装的了。
话到嘴边,我把“老公”又咽了回去,也收住了激动的泪。我虽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开口谢了他,谢他替我解围。
我又问他,他的狗尾巴和爪子是怎么突然变没的?
尹怀牧答得诚恳:“你提前出院了,我换下病服,本来想去送一送你,结果下楼后就看到一群人在为难你,我心里一急,不知怎么就恢复了。”
闻言,我失落的心,一下子又活蹦乱跳起来,心窝里又暖又甜,我憋着千言万语,下意识还是说了“谢谢”二字。
尹怀牧却笑着摇摇头,又拿起了挂在脖子上的戒指,道:“泰瑾,你之前不是说我们成婚多年,彼此之间不必道谢吗?可你一早上,已经跟我说了好几次。既然你是我的伴侣犬,那我肯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也一定会时时刻刻都护着你,站在你这一边,让你一生平安,每天都开心幸福,这是我的责任。”
我:……
这像是求婚一般,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到了我!
我正感动之际,也眸光柔和,满目深情地打量着尹怀牧,谁知他的脑袋上又忽然冒出了两只挺立的狗耳朵。
卧槽!这次怎么又是耳朵!
幸亏我,立即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也趁机搂着他的脖子,使得他弯下身子,脑袋也枕在了我的大腿上。
在前面开车的小萧,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幕,猛然一个急刹车,也忍不住轻咳两声:“咳咳!瑾哥,注意……注意影响啊!”
我一阵尴尬,这时候用手牢牢挡住尹怀牧头上的两只狗耳朵,努力维持镇定,对小萧道:“没你的事,专心开车。”
小萧点点头,也只能装瞎了。
“怎么了?”尹怀牧问,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耳朵有了异样,还动了动身子,准备起身。
“因为你……”我又把他按了下去,由于小萧也在场,我只能干笑道,“你……你这是提前出院,还需要休息,我也太想你了,想抱一会儿你。”
尹怀牧:……
小萧:……
紧张慌忙中编出来的理由,刚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这话也太腻歪了吧!!
不符合我平时钢铁泰男的狗设啊!
希望小萧别嫌弃我们太恶心,还能继续专心开车。
我和尹怀牧在本市有好几套房子,不过长期定居的这一套,是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附近比较安静的花园小洋房。
尹怀牧本应该住院再休养几天,今天却陪我一道回来了。从医院那儿到家的路途有些漫长,中途他也累了,就枕着我的大腿睡着了。
等他再次睁眼醒来时,头上的两只狗耳朵也消失不见了,我虽搞不懂原因,但紧绷的神经总算松懈下来。
抵达住处后,以防尹怀牧的耳朵,或者尾巴,爪子等等又冒出来,我赶紧让小萧先行回去。
进了家门,尹怀牧四处张望,眼里仍是一片茫然,记不起什么。
不过他说,几乎家里的每一处都有他的味道,那就证明了,这里确实是他住了多年的家。
如同第一次参观新家似的,尹怀牧一脸期待的神情,还说他最喜欢的地方是卧室,尤其是床铺上。
床上交织了他自己和我的气味,而且明明是德牧与泰迪融合的味道,却毫不违和,反而相融合一,他嗅着安然舒心。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明知他没存着其它心思,可描述得实在太有画面感,令我忍不住回想起那些过于刺激,需要打码的场景。
不行了!再听他继续说下去,我估计会面红耳赤,羞耻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