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恳求,本座便依了你就是。倘若你熬过了这一关,你便仍旧是本座的好徒儿,本座不仅会既往不咎,而且还会倾囊相授。”
言朝雨顿时松了口气,而后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坐姿改为了跪姿,而后刻意忽视地面上流动的鲜血与旁边血淋淋的尸体,屏住呼吸,对着司涟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多谢师尊。”
见状,司涟眸中虚浮的笑意终于达到了眼底。她略略点头,轻应一声,而后随意地一挥手,言朝雨便只觉腹部一阵火辣辣的抽搐疼痛,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肚子,脸色早已苍白到不能再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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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咬住了嘴唇,强忍了一阵,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这股前所未有的剧烈疼痛,不到一会,便眼前一黑,直挺挺往旁边倒了下去。
司涟秀眉微蹙,轻哼一声,袖子一摆,便已接住了往下倒去的言朝雨。
“倒还当真是无用!”她见言朝雨双眸紧闭、眉头痛苦皱起的模样,冷淡地轻斥一声,而后低低一叹,“这般孱弱,也不知方才是如何活下来的。也罢……”
她妍丽的冷峻面容上已带了稍许温和,“自此往后,本座护着你便是。”
话音刚落,她便毫不费力地将言朝雨打横抱起,看也不看旁边堆成小山的尸骸,稍一转身,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言朝雨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正浸泡在一处温泉当中,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她在原地呆愣了许久,才堪堪回过神来,转头之时,却发现不远处,司涟同样只穿了一袭白色的单衣,正带了点笑意,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言朝雨吓了一跳,慌慌忙忙开口:“师、师尊?”
司涟靠在温泉壁上,闻言只挑了挑眉,而后朝她凑了过来。“这般慌张做什么?本座又不会吃了你。”
言朝雨瞄了眼她未曾拢好的衣领,眼看那露出来的大片雪白胸口,以及若隐若现的圆润肩头,不知怎么的,心中蓦然一跳,双颊上自然而然也染上了些许红晕。
正胡思乱想着,司涟已在她旁边坐下,见到她双颊泛红的样子,顿时诧异地挑眉,“脸红什么?莫不是太热了?”
言朝雨回过神来,摸了摸滚烫的脸颊,这才惊觉自己居然脸红成了这样。她心里暗暗唾弃着自己,心想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害羞的。面上这才恢复了正常,朝着司涟乖巧地笑了笑。
见状,司涟微眯了眯眼,心里头不知转过了什么念头,面上则殊无异样。她勾唇轻笑一下,抬起素手摸了摸言朝雨的头,“倒是乖巧。从前怎么没见你这般乖?”
言朝雨闻言,陡然一惊,暗觉不好。她毕竟不是原主,不知道原主的性格以及从前与司涟之间的相处方式。脑海中的资料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地都写出来,她自然也是一知半解,想着从前原主懦弱怕事的性格,就选了一个比较乖巧顺从的态度。
难道,还是弄错了?莫非原主其实比现在还要再活泼些?
正在心里惊疑着,就见司涟眸中笑意又深了些许,再次摸了摸她的头,“不过这般,倒也挺好。从前,你总是不太爱说话,一众徒弟中,唯你的存在感最为薄弱,本座也时常忽略你。未曾料到,到了最后,竟只有你愿意不顾性命地前来追随本座。”司涟的语气中带了些感叹,甚至言朝雨细细听去,还听出了一点寂寞与伤感。
相处百余年,司涟对她的一干徒儿们自然也是有感情的。只是有一些加入了迫害她的阵营中,而剩下的一些,却跟言朝雨附身的原主一样在旁冷眼看着,袖手旁观。如此一来,怎能不让司涟心寒?
言朝雨感同身受,不觉沉默下来,慢慢咬住了嘴唇。她抬眼看了看司涟,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握住了司涟垂在身畔的那只素手,轻声道:“师尊,若是您不嫌弃,日后,徒弟都陪在您身边,一直陪着您。”
“好孩子。”司涟的手从她的发间抽出,慢慢落到了她的脸颊上,细致而温柔地抚摸,唇角的那抹轻柔微笑,一直镌刻在她妍丽的面颊上,久久不曾褪去。
然而不知是不是言朝雨的错觉,自司涟的眸中,似乎透出了一点异样的情愫。但等她仔细去看时,却又什么都没看到了。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也就不再多想。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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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的温泉,蕴含着充足的灵气,可以涤荡你的身体,还有助于你伤口的恢复。”等出了温泉池之后,司涟便这般对她解释。
这个世界,无论正道还是魔道,进行修炼都是用的灵气。倘若有派系之分,也只是由于功法的不同。
正道推崇正正当当地修炼,而魔道则偏好从歪门邪道处入手,是以虽说修炼的都是灵力,但细分起来,其实有很大的区别。
而正道还分了道修、佛修与儒修。道修自然以道为尊,顺应自然,乃是正道最大一派,分了几个大派,十几个小门;佛修数量偏少,只占一门,但在正道的声名却很好;儒修相对弱势,且常常隐于俗世间,沾染红尘,极少参与正道大事。
至于魔道,则分了统共三大旧派一个新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