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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革厂新分好的单位宿舍内,林美凤骂骂咧咧地洗着肉。
还亲戚呢,良心被狗啃了,当初我们怎么对她的她现在怎么对我们的昨天 说的那叫什么话嫂子啊,单位里人多眼杂,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呀林美凤撇了撇嘴,摇头晃脑地学舌两句,而后狠狠呸了一声,放屁吧谁不知道她给人 做二奶的事儿啊装什么大尾巴狼,亏不亏心呐
窦震富颠着遥控器默默听从,换到了新闻联播,但老婆的声音盖过了主持人,听多了他还是觉得烦:你差不多也够了,她不是最后还是帮忙了吗
厨房里的水声一停,片刻后脚步声咚咚响起,窦震富眉毛耷拉下来嘴贱吧,完蛋了。
果然林美凤一边在围兜上揩着手一边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脸涨地发红:你什么意思你到底帮着谁我他妈不就求她办个小事吗官腔打的一套一套的,哦,现在能耐啦有能耐别去傍大款啊
林 美凤窦震富脸上挂不住了,那到底是他的妹妹,一家人靠着妹妹傍大款发家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偏偏老婆还总是挂在嘴上讲,你差不多也够了啊一天到 晚提这个你有意思吗啊你住的房子是哪来的看不起她你甭住在这里啊,你种地去啊,一边占便宜一边骂娘是不是特有趣
林美凤被吼地一时呆滞,等到回过神来,立刻就不干了:你这是要赶我走
见丈夫只是耷拉着眉头不说话,她怒不可遏地上前拽住他的领口来回奋力摇晃,你个没良
砰
话音未落,家里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两人吓得齐齐哆嗦了一下,刷的回头看去。
门外站着个女人,个头中等,楼道里都是黑漆漆的,房间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显得有些昏暗,这女人一双眼睛鹰隼般锐利,打在皮肤上都有种疼痛的错觉。林美凤认出她是章母,回过神后吓得退后两步:你
章母大步跨了进来,反手把门摔上,另一只手上的镰刀随手划过墙壁,把屋里的几个大灯都开起来了。
明亮的灯光照在她铜色的镰刀上,窄窄的刀锋被映出别样的光芒,打到墙壁上,冷冷的,像一汪彻骨的冰水。显然是来者不善。
她每前进一步,屋内的两个主人就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长久的沉默让人恐惧更甚。你想干什么林美凤声音发颤,揪紧了丈夫的衣角,吓得两腿发软,这个女人要干什么
扫 过屋内明显是新物件的家具,章母恨地眼睛都在发红。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已经过的那么好,为什么还容不下自己一家人的那点希望他们不会不知道那个摊位对 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两个孩子的学费、每个月的房租、一家人的柴米油盐他们找到关系,说没收就没收,三千块钱的罚款居然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
这种人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挑拣大人不在的时间去找两个孩子的麻烦,现在竟然还能心安理得地坐在新家里看电视章母越想越恨,一脚踹翻了摆在不远处的一把高背椅,椅子被踹出一声巨响,拖行了一段距离之后砸在了酒柜上,振地酒柜里各色酒瓶叮叮哐哐地摇晃。
林美凤尖叫一声,连连后退,连带被他拽着衣摆的窦震富也差点踉跄摔倒。窦震富盯着章母手上的大砍刀,咽了口唾沫,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同志,你不要激动
激 动你妈个x章母视线定定地打在两人身上,眼中浓烈的恨意如有实质,压得窦震富喘不过气,你们有能耐做亏心事,也别怕老娘来找麻烦老娘今天要不把你 们两个祸害剁死,就他妈跟你们姓章母说着一脚踹翻了还在摇晃的酒柜,里面叮当作响的茅台五粮液跌在地上碎成一趟玻璃渣,浓香的酒液飘满室内,林美凤的 心疼的一个哆嗦,脸都差点歪掉。
但两人压根不敢上去阻拦,为什么人家手里的刀子是开玩笑的偏偏夫妻俩平时老吵架,家里那么点动静邻居都不屑来查看,连个救人于危难之中的希望都找不到,他们只有蜷缩在沙发后面,两个人挤成一团,惊惧地盯着眼睛发红的章母瑟瑟发抖。
章 母并不打算闹出人命,她记得儿子跟他说过城里的规矩比乡下多。可她也不打算就让这两个人轻巧被饶过拎着刀站在屋里通往大门的必经之道,x光般的视线扫过 周围的一切,想了想,她大步走进客厅把电视一脚踹到地上,两个音箱也狠狠被踹翻,屋里的花瓶摆件都被她用刀轻巧地扫到地上,听着此起彼伏的碎裂声,盯着林 美凤怕到极致仍旧忍不住露出的肉疼表情,她冷笑了一声,刀尖点着两人:看在你们俩还有个儿子再有下次,咱们走着瞧
她走了好一会以后,躲在沙发后面的夫妻俩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确定她离开没多久,林美凤抓着沙发的手青筋毕露,她盯着屋里的一片狼藉,心痛地几乎无力喘息,嘴唇哆哆嗦嗦良久,才逸出一声凄惨的嚎啕:这日子没发过了
远在另一个小区,窦顺娟坐在沙发上脊背挺地笔直,她双眼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