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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彤没有玩乐的兴致,抓的鱼虾放久了也容易死,富人家讲究吃个新鲜,别墅里有几个专门养鱼虾的水箱,充着氧也能养不少天。所以两人再呆了一会便回去了,还好车上龙泽备了衣裤,换过之后便唤薛彤上车。

    回去的路上,薛彤一直沉默着,看着白色的公路蜿蜒直上,半途很轻很轻地开了口:“泽,以后你不喜欢我了,能放过我吗?”

    龙泽继续开着车,不明所以,“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再说,要放你去哪里?”

    她回不到自由的生活,龙泽不要她的那天,就是她的死期,她靠着椅背,显得疲惫无力,“我哪里都去不了,只是希望,以后你不喜欢我了,给我留一条活着的路。”

    龙泽伸出右手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乱说什么,你就呆在这里,乖一点就好。”

    薛彤没再说话,蜿蜒而上的公路在转弯处看似没了,可转过去还是一路延续,可是她早已无路可走。

    27我的

    龙泽注意到了,薛彤的胃口变得不好,哪怕是刚从海里捉上来的新鲜鱼虾,细嫩的龙虾肉香飘四溢,清蒸蟹和香辣蟹都上了桌,可是薛彤仍然没吃两口就放了碗筷,他疑惑:“怎么了?不好吃吗?”

    “没什么胃口。”薛彤轻声说道。

    “上次带你去的时候,看你挺喜欢吃的,怎么不喜欢了?”

    “大概是最近胃口不好。”薛彤懒懒解释,心情不好,也没什么胃口。

    龙泽以为薛彤是没休息好才影响了食欲,便早早让她回去休息,薛彤倒也乐得解脱,说实话,她很怕龙泽要对她做什么,总有些提心吊胆。若是他真要那样,她一是没实力反抗,二是没胆量反抗。归根结底,她的地位决定了一切,她没那胆量惹他不高兴——她承担不起后果;但是要她心甘情愿又做不到,她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思想和意志。

    薛彤觉得很累,自从知道龙泽对她有意思之后她便更加忐忑了,火辣的热吻,每每想起心中就是怪异。

    过了两天龙泽发现薛彤的食欲还是没有好转,几大盘菜上桌,薛彤就是最开始动一下筷子,然后就愣愣坐在椅子上看他吃饭。他有些不高兴,也有些担心,问起:“薛彤,你是不是病了?怎么越吃越少了?”

    “没有,”薛彤勉强笑笑,“大概就是老吃这些东西,吃得有点腻,我又做不出新花样。”

    龙泽若有所思,低了头继续啃螃蟹。

    现在薛彤每天呆在屋中睡觉的时间倒是比较多,吃完午饭就会回房间睡一会,晚上也睡得早,大概是她想避开龙泽,一般她适时说一句,“我有点困,想回房睡觉”,龙泽也就放了她。她不讨厌龙泽,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是龙泽不会勉强她,他只是喜欢拉着她的手,抱抱她,亲吻她。

    只是她不可能一整下午呆在房间里,她看着橱柜上摆放着的一只只漂亮的贝壳,露出浅浅笑意。形状各异,泛着光泽的贝壳让她爱不释手,这比他送给她的钻石项链更让她开心,旁边的广口玻璃瓶中放着大半瓶海石,小巧圆润的小石头,什么颜色都有,上次出去时龙泽又给从海底捡了一些小石子,五光十色,他拿出来的时候让她有莫名的欣慰,相处这段时间,她知道龙泽没有坏心肠,他有的时候,很像大学里面的男孩子,没有染上太多世事风尘,有他的傲气和执拗,难以相信他是在一个亦黑亦白的行业混。薛彤有时候会产生一个古怪的念头,如果她不是没有自由,如果他不是异类,也许她真的会爱上这样的男子。

    光亮的石子就像年少时的梦,她突然想打个洞拿个细绳穿上几颗,亲手串上一条链子。她拿着那一瓶小石子下了楼,却是犯了愁,到厨房找了找,拿了一把小剪刀,坐在庭院的小桌旁,费力钻了钻,只在光滑的石子上面留了浅浅一个印。

    她微微叹气,换了一颗薄一点的小石子,多钻一会应该也是可以打出一个小孔的吧。她的行为可能有些傻,甚至不明白自己的执着从何而来,但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做无聊的事情。

    她钻得手疼,抬起头却看见龙泽在她的旁边,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额前几丝黑发在阳光下闪着光亮,片刻,他弯下腰轻轻抽走她手中的剪刀,“你要做什么?”

    “我想在上面打个孔,做一条小链子。”她指了指旁边的石子。

    他拉开椅子在旁边坐下,看了看桌上的东西,笑道:“就你这样还能打孔,工具都不对,磨到天亮都打不穿,就算磨穿了也很丑。”

    “我找了,没别的东西。”薛彤叹气。

    龙泽摸了摸她的头,像是抚慰小动物一般,“你等着,我来帮你弄。”

    他回了屋,出来的时候拿了一个小电钻,薛彤耸肩:“我刚才没找到这个东西。”

    “哪有你那么笨的,就知道跑厨房找。”宅子里的东西是很全的,这款电钻正好配了一个针一般粗细的钻头,他看了看薛彤,询问道:“是全部都要打孔吗?”

    “不是。”薛彤连忙找出小一点的漂亮石子,摊在桌子上。

    龙泽拿过来,一颗一颗打孔,他控制的力度很好,石头上没有出现裂纹,抿着的唇线微微上扬,半垂眼睫,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的面上,光影晃动,斑驳幽静,羊脂玉的面庞恍如画卷,薛彤看得恍惚,直到龙泽问起:“你做的链子要挂在哪里?”

    “啊?”薛彤走神了,没听清。

    龙泽嘴角荡开一个笑涡,“我说,你是要做什么样的链子?戴在身上还是挂在别的地方?”

    薛彤想了想,小石子有点大,做手链好像不合适,她答道:“挂在小包上做装饰吧,挺好看的。”

    她以前的包上也喜欢挂一两串挂饰,石子的颜色鲜亮,和她屋中的一款小包也相配。她回到屋中找了红色细绳,想了一番,系上结拿起石子穿过,却是手抖,穿一颗费了好长时间。龙泽觉得好笑,便拿了过来,“你跟我说怎么搭配,我来穿。”

    龙泽的手真的很巧,动作也快,薛彤从别处拆来了穗子和花结,做好后是色彩艳丽的一串,比得上精品店橱窗中的饰品。龙泽拿在手中,摆弄了一下,抬头问道:“你很喜欢?”

    “嗯。毕竟是自己做的。”

    “可是大部分是我的功劳,孔是我打的,石子是我穿的,说不定还是我捡来的。”他看着薛彤,抿着嘴笑。

    薛彤瞟他一眼,“你是想自己要吗?”

    “我要来做什么?”他低了头,将电钻的钻头取下,拿着粗针一样的钻头,捻起其中一个光滑的石子,突然在上面划了几下,然后甚是得意地递给薛彤。

    薛彤拿过来,只见那个小石子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小字——我的薛彤。

    他的力气真的很大,竟然在这样坚硬光滑的石子上也能划出字,只是这内容让薛彤无语,反正他是把她当做私有物一般。

    龙泽把椅子往薛彤那边靠了靠,凑得更近,将她一只手拢在手心,道:“我接到了程天行的电话,明天又要出去。”

    “哦,”薛彤说话是那种清清淡淡的语气,“那你路上小心。”

    他摸着她柔润的肌肤,好一会,才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出去吧?看你最近胃口也不好,正好到外面换换口味。再说明天出去办完事,过不了几天又有一场赌赛,来来回回耗时间,我就不打算回来了,这样要在外面呆好久,有点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

    薛彤有些意外,转过头惶惶不安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惧怕让龙泽觉得难受,轻拍她的背,“怕什么?我又不是把你带到地狱。我们一起去y市,到时我带你好好逛逛,你看你缺什么我们就买回来。吃过几家不错的餐馆,你也去试试。出去的时候带上你的小包,把链子挂上面,不许掉了。”

    “你的事是不是要办很久?那时候你要把我扔在哪里?”

    “什么扔在哪里?你又不是个布娃娃。”龙泽轻笑,“我的事不耗时间,我不在时你就好好呆在酒店。你是不是被庄凌吓着了?”

    薛彤轻轻点了点头。

    龙泽伸手拂上她的面颊,看着她的眼睛,薛彤的眼睛很漂亮,水汪汪的,像高山湖水一样清澈,婉转着有种波光潋滟的韵致,他两根手指拂上她的眉眼,道:“别听他瞎说,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才不让你去。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薛彤,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薛彤总算心安,问道:“你真的打算带我出去?”

    “当然,不然我一个人在外面也无聊。不过,你不能乱跑,跟着我就行了,要是看上什么东西跟我说就是。”

    外面,喧嚣的城市,拥挤的人群,却是远得恍如隔世。孤岛隔绝了一切希望,极目之处是飘渺的白云,她的目光掠过龙泽的肩头,痴痴顽顽地看着远处的红花绿树,红红绿绿却在眼中化成一团模糊,良久,幽幽的嗓音从口中滑出:“y市我还没去过,听说很繁华。”

    “别的倒没觉得,就是赌场挺多。什么样的人都有,吵得很,程天行在那里有很大的势力,一切都有安排。本来这次我不想出去的,不过现在觉得我应该多赚点钱,万一以后你又喜欢什么东西没钱买就不好了。以前我一个人很多东西都不在乎,但现在毕竟不一样了。”他看了看她脖子上的项链,道:“这东西还挺贵的,要是掉了,你肯定不高兴。还是给你多买两条放在那里,我再去看看程天行那里还有什么好东西。”

    他的语气那样自然,淙淙如山泉,让薛彤想起老爸在家加班画图纸时的叨叨念:“没办法啊,我要多挣钱,你妈打麻将老输,一会看上这个,一会看上那个,还要给你存嫁妆,我不挣钱怎么养得活你们母女。”

    他总是叹息老妈爱打麻将,“打,打,打,总是输钱。”

    其实母亲只是小赌怡情,但一个月常常输出去一个男人的烟钱,老爸偶尔埋怨一下,也不会因为这个事吵架,薛彤问起,他只是说:“你妈有分寸,她那么喜欢,我指责她做什么。再说,又不是差这点钱。就算不打麻将,这点钱还不是会被花掉,你妈高兴就好。”

    她的父亲总是迁就她的母亲,细水长流的温柔,她觉得那样的恩爱才是一辈子的幸福。

    想起那些往事既温暖又觉得心酸,肯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努力挣钱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她不敢再多想,抬头看了龙泽,“其实我也不需要很多东西。”

    龙泽挑了挑眉,“有备无患,万一你哪天想要了,我给不起岂不是我无能?”

    这男人真好强,薛彤闭了口也不言语。

    晚上龙泽打电话给程天行,“明天你派你的直升机过来,我要带上薛彤一起。”

    “你做事还要带个女人?不嫌麻烦。”

    “我高兴带。”

    “随便你,不过带来了你要看好,跑了她就不是你的了。你确定你要直升机?你不是讨厌坐直升机吗?”

    “她晕船,飞机也快一些。”龙泽转了别的话题,“还有,我要跟你谈谈报酬,我觉得你有必要提高一下。”

    那头的程天行明显意外,默了片刻,低低笑了一声,笑得有点冷,“泽,你以前从来不关心钱。”

    龙泽的口气凉凉的,“我现在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

    两人就报酬讨论了几句,程天行倒也不在乎那点钱,只是末了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泽,那个女人让你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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