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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流,发出“叮咚”的声响,颇为悦耳。看来自己的脑袋下面就是大铁桶,水滴应该是滴进了那里面。

    屏住了呼吸,齐昂一动不动。

    十秒钟过去,脸上的压力越来越大,高启怅还在不断的往毛巾上注水,齐昂几乎有一种身处深海的错觉。他曾经去潜泳,那时候胸腔感受到的压力跟现在极为相似。二十秒过去,齐昂的肺部几乎要憋得爆炸了,他不能自禁的挣扎起来,手铐随着身体的晃动乒乓作响。

    “何必自找苦吃,知道什么就说出来。”高启怅冷漠的声音就在此时响起来,竟像回音一般虚无缥缈。

    齐昂咬紧了牙,用尽理智来控制身体的行为。因为缺氧他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白茫茫的一片就像到了天堂,徒劳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几片从眼前飘过的白云,他终于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高启怅棱角分明的漂亮面孔近在眼前。他抬手看了看表,做出了一个赞叹的表情:“恭喜你,破记录了,你坚持了27秒。”

    说完这话,男人又拿起那块刚刚从齐昂脸上揭下来的厚毛巾笑道:“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再来一次。”

    身体忍不住一阵轻颤,齐昂简直就想屈服。然而残存的自尊和李海给他的希望不断萦绕在心中,如果可以去海岛……如果可以去海岛!

    “什么时候……你的废话也变得这么多了呢?”讽刺的笑了一笑,他闭上眼睛。就当是睡觉好了,受刑的时候,只要不呼吸就好。不着痕迹的深深吸进一口气,齐昂努力控制着呼吸的节奏。

    高启怅脸色微变,看了眼前面色平静青年一眼,再次将毛巾覆上他的脸。

    整整一天,齐昂在昏迷与清醒之间不断徘徊。闭上眼睛不超过三秒,他就会被残忍的男人唤醒,到了最后,高启怅近乎愤怒的把齐昂交给了两个属下。

    又是两盏400瓦的白炽灯,又是单调重复的问话。不能睡觉的痛苦让齐昂简直想流泪,然而残破的自尊心使他强自忍耐,即使已经疲倦到了极点,一次又一次被人用电棒打醒,他还是坚持着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

    等到齐昂进入会见室的第三天到来,他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整整两天两夜无法入睡让他的精神近乎崩溃,脑袋沉重的不像自己的,思维混乱迟缓,无法思考。他整个人只能无力的让椅子支撑住身体,双目无神凝视前方,机械的回答面前两个检察官的问话。

    高启怅步入会见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青年原本清亮的眼睛迷茫一片,红润的脸色也早就消失不见,唇瓣苍白如雪,整个身体都在不住的瑟缩。他进来的时候重重的敲了敲门,齐昂却没有任何反应,直到两个问话的检察官站起身来才呆滞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向自己靠近的男人便又将头转了回去。

    “差不多了。”一个检察官压低声音,眼里显出一丝喜色。

    “你们出去。”高启怅还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拖了把椅子坐到齐昂面前,他的声音不再冰冷,变得既温润又柔和:“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吗,别再逞强了。”

    男人靠近了齐昂,伸手摸上了他的脸,皮肤非常光滑,是一种年轻人特有的细腻触感。手掌覆盖着渴求温暖的皮肤,高启怅温柔的轻轻揉捏,没有任何涩情感,就像抚摸一个婴儿一般的轻柔。

    意识不清醒的齐昂本能的往他身上靠过去,微微颤抖的嘴唇透露他他心中的不安。如此醇厚的嗓音,还有温柔的抚慰,就像家人一般。几乎产生了幻觉,他甚至以为是爸爸回来了,或者是妈妈,反正是真正爱护他的人。

    “没……逞强……”齐昂笑了起来,主动用脸颊磨蹭着男人厚实的手掌。

    “知道什么,就说出来。”仿佛催眠一般,高启怅诱哄着他。

    “说什么?”齐昂用迷蒙的眼睛注视着高启怅,纯真的表情简直就像个孩子。

    “你知道的,齐氏的账本在哪里?”把青年拉近自己,高启怅几乎是对着他的耳朵说出这句话,口中的热气喷洒在齐昂的耳廓,像羽毛轻抚一般,让人心痒难耐。

    “账本……”

    迷糊的眨了眨眼睛,齐昂似乎在认真的思考。忽然启齿一笑,瞬间显露出的憨态让一直目不转睛注视他每一表情的高启怅呼吸一窒。然而下一秒,齐昂猎豹一般一跃而起,脱离了男人的掌控之后跪倒在盛放着冰水的铁桶旁,然后毫不犹豫的把整个头浸了进去!

    整整半分钟过去,齐昂这才从水中起身,脱力的倒在地上。不顾满头满脸的水珠乱滚,他放肆的笑道:“什么账本,我不知道!”

    高启怅呆在当地,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终一把掐住了小兽般呲牙咧嘴的齐昂,压低声音恶狠狠的道:“还有力气?看来对你不能太好。”

    一把撕下他的棉裤,高启怅把齐昂的两腿分开,脚踝用手铐固定在桌腿上。早就没有力气的抵抗的齐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对自己做出侮辱性举动,羞辱感让他瞬间红了眼睛。

    沉默的拿起丢在桌上的电棒,高启怅面色阴沉的好似修罗,一身戾气毫不掩饰的散发出来,使得齐昂身体一阵不自觉的颤抖。把儿臂般粗的电棒抵在光裸着下半身的青年下身,高启怅开口问道:“账本在哪?”

    咬了咬唇,齐昂闭上了眼睛,努力控制着心中的恐惧感,一言不发。

    “噗……”

    手上稍微一用力,那恐怖的电棒就硬是挤进了隐秘处。鲜血几乎是喷出来的,连高启怅雪白的袖口也溅上了几点血迹。

    “唔!”痛极的齐昂闷哼一声,雪白的牙齿把嘴唇都咬破了。修长的双腿一阵抽搐,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一片落叶。

    “在哪?”高启怅又问了一次,手指抵上电棒的开关。

    用被手铐困住不能自如活动的死死揪住自己的手指,齐昂艰难的张开嘴大声喘了一口气,没有吐出一个字。

    眼神一黯,高启怅毫不犹豫的打开了开关。“滋”一声电流瞬间通过了齐昂的全身,他的腰身瞬间弹起,在空中僵持了几秒又颓然无力的坠了下去。难以启齿的地方几乎要被电穿了,整个腹腔都在火辣辣的疼,剧烈到近乎麻木。脆弱的粘膜似乎被强力的电流给撕成了碎片,血液更加肆无忌惮的往外涌,却在瞬间被烧干,粘在了肠壁上。

    一次又一次,高启怅不停的按下开关,齐昂在他眼前就如濒死的鱼一般不住弹跳。

    陷入死亡一般的昏迷之前,齐昂终于开了口,用失去了神采的眼睛看着男人,他用唇形说出三个字:“你输了。”

    虐杀

    醒来时,齐昂发现自己是趴在床上的。下身的隐秘处有些微微的疼痛,更多的却是让人舒爽的冰凉感觉。睁开有些发紧干涩的眼睛,他扭头看了看埋首在自己身后的狱医柳言,想说话,还是说不出来。

    然而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经惊动了正在认真工作的年轻医生,抬起头公式化的微笑了一下,他这才开口:“我在帮你擦药。”

    紧缩了一下密处,齐昂感觉到一个细长的物体停留在体内,古怪的触感让人很不舒服。在下一秒,那东西就被人抽了出去。柳言脱下医用手套,像上次一样拿了根棉签沾满了水递给齐昂。后者吃力的翻过身来,靠在枕头上,接过棉签就迫不及待的含进了嘴里。

    是热水。不解的用眼神询问,正在摘眼镜的医生很快就给予了解答。

    “你在发烧,现在是冬天。”

    柳言发现齐昂的眼睛能够表达出强烈的情绪,非常迷人。一时间,数天来积聚在他心中的那股骚动更加猛烈了,好像猫爪在抓一般,几乎难以压抑那潮水般袭来的欲望。

    “谢谢。”湿润了干涩的口腔,齐昂这才可以开口说话。

    “我的工作而已。”

    不愿再注视着这个仅仅躺在床上用眼神就能诱人犯罪的青年,柳言转过身去假装很忙碌。觉得齐昂很诱人,这绝对只是他的恶趣味。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暴力伤害,他尤其喜欢看到完美身体上的凌虐痕迹,而那种能够很快复原的体质,更是深深让他着迷。每次齐昂进入医疗室总会带着满身暂新的伤痕,而他就像柳言最喜欢的漫画角色富江一样迅速的自我重建。

    齐昂听到柳言回答的瞬间就想起了高启怅,他再一次证明了自己无与伦比的冷酷。最后陷入昏迷时那嚣张的挑衅直接让自负的男人整张脸都黑掉,瞪着齐昂的眼睛冰冷得几乎能把人冻僵。

    “你这次昏迷了一个星期。”转过身来,柳言把眼镜戴起来,似乎这样能够挡住他眼内的狂热,“如果觉得饿的话,我的午餐还没开动,你可以吃。”

    他的话简直就像引诱,齐昂立即觉得饥肠辘辘,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但是,几个月的牢狱生涯让他明白了一个基本道理,天下绝对没有白吃的午餐,要得到就必须付出。不动声色的抬起头来绽出一抹微笑,他说:“那就麻烦你了,柳医生。”

    看着苍白的青年将一碗皮蛋瘦肉粥全部吃完,柳言忍不住笑了起来:“食欲很好,是个好的开端。”

    默默地擦干净嘴巴,又含了两口水清洁了一下口腔,齐昂这才抬起头冷静地说:“柳医生,你的午餐是粥吗?”

    当然不是。这是他特意为齐昂准备的,然而这个答案如何说得出口?承认他对整个星期以来一直躺在病床上,除了呼吸以外与尸体没什么区别的青年产生了欲望,还不如直接承认他有恋尸癖来得爽快点。

    “你勃起了。”紧紧盯着柳言,齐昂声音冷冽,没带任何情绪。

    诧异看向齐昂线条分明的脸的同时,柳言发现那清冽的眼神比直接的挑逗更能够激发他的欲望。

    “想上我?”齐昂忽然放软了声调,甚至还显露出了一丝媚态,“我不会上报,如果你想做的话。”

    这座监狱不干涉囚犯们之间的暴力和性事,但是工作人员绝对不可以与犯人发生关系,否则只有调职唯一的解决办法。如果哪个狱警欲求不满到要靠□犯人来解决,这样的结果绝对是值得的。

    他的声音简直就是一个魔咒,迷惑了柳言。

    “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齐昂只是想湿润一下干涩的唇瓣,却不知道这动作简直是赤裸裸的暗示。

    “什么事?”压低了声音,柳言一再压抑自己想把眼前青年一把按倒的欲望。

    “做完告诉你。”嘴唇微微一勾,齐昂主动伸手勾下柳言的脖子,“刚才的药还没有擦完,你可以继续擦。而且,听说跟发烧的人做更爽……”

    未说完的话被堵在了嘴里,失去了冷静的医生吻住了齐昂,后者则微张着嘴迎接他的舌头。即使吻技还很生疏,青年却知道如何挑起对方的情欲,几个月来他跟着李海学到了很多以前不会的东西。勾弄,吸吮,直到两个人的舌尖都开始微微发麻。齐昂的身体散发着一种药水的苦涩味道,但是非常洁净,柳言有着轻微洁癖,每天都不厌其烦的帮他擦身数次。

    “嗯……”从喉咙深处逸出一声呻吟,齐昂倒在了床上,用瘦削了不少的修长双腿勾住了柳言的腰,带着他也摔倒在了床上。睁开冒出了一点水雾的眼睛,齐昂伸手拿起搁在一旁移动手推车上的药膏,“就用这个润滑,一举两得。”

    医生把灼热刺入他体内的时候,剧烈的疼痛让齐昂紧皱起了双眉,不由自主的闷哼了一声。然后消炎软膏及时发挥了作用,冰凉的药膏很快缓解了不适,纵然没有享受到,齐昂也不再觉得疼痛难忍。

    对方高潮的时候,齐昂吐气般的在他耳边说:“下一次李海来这里的话,留他待一个晚上,好吗?”

    医生没有说话,而是俯下身去狠狠咬住了他的嘴唇,权当回答。

    柳言利用医生的特权让齐昂在医疗室里多过了一夜才被送回十三号,甚至还给了他几粒口服消炎药藏在棉袄的棉花里。

    重回牢房的途中王森一直用阴冷的目光紧盯着齐昂,就像蛇信一样上上下下打量,挥之不去。齐昂完全无视这样明显的威胁和逼迫,面无表情的回到十三号,然而倒头就睡。

    之后的日子,高启怅所在的调查组没有再来审讯齐昂。石头迷上了李海,鲜少碰他,日子平静得不像话。每一顿饭齐昂都吃得很香,每天练习现代五禽戏,在李海跟石头滚床单的时候记忆那两块骨头的位置,再就是不间断的训练指力。

    春节临近,号子里又被临时塞进来不少人,少不了一番折腾。小年夜那天政府安排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