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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你是应该的。”高启怅定定的看他一眼,说话时声音都是哑的。
“果然是个老头子……”齐昂被他的声音撩拨得又开始全身发烧。
这人怎么回事,简简单单说句话都像是在调情。忍不住低头去看高启怅已经闭上了的眼睛,银色月光的照射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上投射出两块小小的阴影。还有满布红晕的双颊,完全没有了平时严肃不苟的感觉,反而在不经意中令人情动。
愣愣的盯着他粉红色的柔软双唇,等齐昂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已经以饿虎扑羊之势把那个以为一切都已风平浪静的男人狠狠压在了身下。
堪称神速的把身上刚刚穿好的衣服扒下来,他贴着高启怅的嘴唇说:“我要你。”
没有耐心等待对方的首肯,他吻住高启怅的唇,急切的咬住下唇,待对方吃痛张嘴,立即探入舌尖,攻城略地,狂风暴雨一般。
双手也没闲着,毫不客气的插进了那头浓密的深棕色头发中,指尖轻轻触摸着头皮,慢慢地滑动,刻意挑逗。
“嗯……”本来已经睁开了的眼睛眯了起来,喉头上下一动,高启怅硬把已然忍耐不住的呻吟声吞了回去。
“别忍着……”
舌尖顺着脖子下滑,齐昂舔着男人的喉结,不时轻咬。牙齿停在大动脉上,静静地感受着生命的跳动,然后情不自禁的,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蜻蜓点水般的吻一路扫过结实的胸膛和平坦的下腹,然后忽而掉头,齐昂张口含入一粒突起,以舌尖揉弄,发出色情的啧啧水声。
身下的身体本来十分放松,此刻却突然绷得死紧,而他的头,也被一只大掌牢牢的掌握在了手中。
不解的抬头,齐昂的唇离开温暖的胸口:“我只是想让你舒服……”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显得分外无辜。
高启怅的眼神在夜幕的遮掩下晦暗不明,闪动着莫名的情绪。对视良久,最终他放弃般的松开了手,抬起一只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身体重新放松下来。
重新低头,齐昂这次直接含住了男人早就立起来的硬挺上,先是舔舔前端,然后整根含入。
咸湿的纯男性的味道。
齐昂的技术不好,因为他只为高启怅做过这种事情,而且次数不多。
小心翼翼的包住牙齿,只用柔软的舌头抚慰,尽全力的吞入更多。但是他有些无能为力,喉咙生来比较浅,一旦过深就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呕吐。
一边吞吐着对方的硬挺,齐昂一边把手伸向自己的下方。
紧紧闭着眼睛,高启怅觉得自己的牙齿都要咬酸了。
他感觉着自己的性器被包入一个温暖潮湿的所在,然后被温柔的舔弄。
双腿被齐昂的手拉开,然后曲起,还有一只手在腰间游荡。
无意识的再度绷紧了肌肉,然后在对方的安抚下放松下去。
压在眼上的手臂很重,眼前黑得看不见一丝光,他仿佛再次回到了很多年前的某个夜晚。
与从大学就开始谈恋爱的女友不欢而散后,他按照惯例去齐昂所在的初中看他打篮球。每周六篮球队都会训练一整天,当时齐昂还是一年级生,总是在边上捡球,笑得没心没肺,跟几个同学打打闹闹。
白天是在室内篮球馆里练习,五点钟解散,之后喜欢表现的几个高年级生会去露天篮球场打友谊赛,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吸引女生们的注意力。
那天是齐昂次上场,很紧张,总共没摸到过几次球。但是非常兴奋,打完之后一向矜持的孩子竟也学着队友们的痞子样,脱了上衣,拿矿泉水往头上浇,自以为很帅,很拉风。
他确实做到了,至少让当时躲在树荫与铁栅栏后面的高启怅产生了不该有的遐想。
就是那天晚上,还是书记员的高启怅,把自己的头蒙在被子里,在新华路老房子的单人床上,一边羞愧到无地自容,一边想着少年的样子自渎。
明明是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让他产生了如此龌龊的心思?
那之后他有两个星期不敢再去齐昂的学校,即使根本没人知道他每周都会去。但是最后的最后,高启怅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在心里狠狠自我唾骂,眼睛却是贪婪的注视对方的一言一行。
“你走神了。”
耳垂忽然被人含住,是齐昂,声音很不满,动作却十分轻柔,而且煽情。
“嗯。”高启怅轻声答应一声,侧过头去,吻吻他的嘴角,同时抬起了腰,方便对方的动作。
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到来,腾空的腰部也被按了下去,然后人体的重量慢慢下压,硬挺被纳入一个更加紧窒的地方。
“笨死了,我想要你进来……”
淡淡的月光下青年笑得有些狡黠,却一如既往的拨动人心。
树影(下)
淡淡的月光下青年笑得有些狡黠,却一如既往的拨动人心。
他的身体开始规律的上下起伏,一下又一下,张开嘴重重的喘息。
高启怅伸出手,抓住齐昂的腰,在临近爆发时想让他下去,谁知身上的人发了狠,用尽全力的往下一坐,两人同时达到高潮。
身体交叠着,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耳边尽是对方急促的呼吸声,空气里黏腻的情爱味道挥之不去。
过了好半天,齐昂才从男人的身上爬起来,带着尽情发泄过后的餍足。
高启怅搂过他的肩,凑上去,无声的亲吻。
再一次为对方清理身体,齐昂面对着高启怅,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问:“老是这么压抑自己,不难受吗?”
他一愣,最后苦笑:“这么多年,习惯了。”
“老头子就是老头子。”齐昂嘟囔了一句,先是皱眉,而后忽然笑了起来,“还好有我来拯救你。”
语毕笑得小孩子一般,带着久违的纯真和开朗。
其后几天都过得非常平淡,既没有突然发台风,也没有传来可以脱离与世隔绝生活的好消息。就连齐昂,也一直很安分,每天跟在高启怅后面,看他做简单的食物,或者两人肩靠着肩盯着海平面发呆。
某一天清晨,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的齐昂忽然惊醒之后硬是把高启怅也闹起来,突发奇想要看日出。
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没这个胆量。但是现在,他可以在男人面前任性,然后更任性一点。
天还是灰蒙蒙的,看不到远处的海面,沙滩上非常潮湿,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齐昂拉着高启怅的手在灰暗的天色中小跑,水汽黏在皮肤上很不舒服,他就撒娇一样往旁边那人身上蹭,勾着脖子索吻。
接吻的间隙,他忽然发现不远处的沙滩上有一个椭圆形的庞然大物,正在缓慢的朝着大海移动。
“高启怅,你看!”他拉过静静拥着自己的人,“是海龟,今天有蛋吃了!”
趁着夜色在沙滩上产卵,然后在黎明前重回大海,只留下数十个热乎乎的新鲜龟卵。
几乎忘记了自己的本来目的,齐昂没等那只慢吞吞的海龟爬进海里,就脱了t恤,在下摆处打了个结,把那二十几个新鲜的蛋掏得一干二净。
“拿两个就够了。”高启怅走过去,按住齐昂的手,把已经落入简陋布兜里的龟卵又小心翼翼的放回去。
齐昂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还在缓慢朝着大海爬动的大海龟,最终妥协。
一轮朝阳缓缓升起,红色的太阳挂在远远地地平线上。
两人并肩坐在椰子树下,人手一个热腾腾的水煮蛋,身前的沙地上放着利乐包装的牛奶。
“真的很无聊啊……”齐昂盘腿坐起,望着水天一色处喃喃的说,“所有事情都做完了,也就没有追求了,无趣。”
高启怅默默听着他的抱怨,浅笑。
可能真的是已经经历过太多的缘故,他反而非常喜欢这种恬静无波的生活。有种平淡的、乏味的,近乎于天长日久的感觉。
就这样靠着彼此的肩头,竟然又睡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身边的青年不见踪影,一件薄薄的外套搭在身上。
高启怅放眼去找,果然在浅水处找到了齐昂的身影。单手持着自己削出来的鱼叉,低着头,在杂乱无章的零散礁石之间寻找猎物。
猛然间,手起,叉落,还在张牙舞爪的一只巨大的海蟹被活生生叉了起来。
齐昂极不耐烦的立即把鱼叉用力一掷,精准的插在沙滩上。
“醒了?”他拎着螃蟹脚往岸上走,“今天的午餐有着落了。”
一个不经意,手指就被那只还在垂死挣扎的海蟹狠狠夹住,鲜血极其迅速的冒了出来。英气勃勃的脸立马皱了起来,齐昂干脆把那只不知好歹的钳子给活活掰了下来。
这一幕实在不怎么美观,无意中的行为隐藏不住他内心深处的暴戾。
走上前去接过食材,高启怅也不嫌刚刚从海水里出来的人身上气味不好闻,直接把被狠狠夹了一下的指尖含进口中,舔了又舔,直到止血。
点着要吃炒蟹,齐昂不弃不舍的跟在他后面,不时伸手骚扰一番。海鲜难免有腥味,高启怅在一堆箱子里翻了半天,最后只找出几瓶伏特加,不得已之下,勉强代替料酒来用。
齐昂的骚扰越来越得寸进尺,最后直接抱着男人的腰,毛绒绒的脑袋不停往他脖子上凑。高启怅不胜其扰,最后塞了一瓶伏特加给他,后者这才满心不情愿的拎着酒瓶走开。
在沙滩上疯跑一阵,出一身大汗之后齐昂趴在地上不动了,露出个光溜溜的脊背迎接艳阳。
腌好了蟹,高启怅这才有空来找他,远远地看见光裸的后背,便转身回去拿防晒油。
再回来时,却不敢靠近了。
他知道,即使有自己的陪伴,齐昂还是很寂寞。年轻人的精力太过旺盛,总是有很多东西吸引他的注意力,而无法像自己一样,默默的、专注的只凝视一个人。
“不要站在那,过来呀。”齐昂不知道何时抬起了头,撑起上半身对着愣在一边的男人招手,笑容灿烂更甚于头顶的日光。
高启怅闻言走过去,发现对方的双颊酡红,而身边的酒瓶已然半空,看来是有些醉了,不然不会顶着大太阳在这里躺着。
“喝多了?”他俯身,亲昵的碰碰齐昂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