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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一路浩浩荡荡的过去了!公馆大门口都是袁骓的人,一看朗白要硬闯,都赶紧上来拦;但是还没拦住呢,就只听朗白厉声吩咐:“谁敢挡我!挡一下我在齐夏国脖子上割一刀,挡两下割两刀,割到他断气为止!你们试试看!”

    齐夏国是袁骓身边的号心腹,手下哪里敢轻举妄动?立刻一个个打着寒战,全都老实了。

    朗白就让人这么拎着齐夏国当挡箭牌,一路开进了袁骓的大公馆,半路上还抓了个警卫队长带路。等到手下把情况报到袁骓跟前时,朗白都已经闯进关押莫放的禁闭室去了!

    袁骓简直要疯了!我才是正儿八经的袁家太子吧,我还是你朗白要尊称一句大哥的亲生兄长吧?你就这么提着我的人闯进我的院子?你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袁骓一怒之下,也不管是不是昨晚刚惹恼过父亲,直接就派了人去请袁城 太子说了,亲生弟弟来闹事,打不得骂不得,求父亲来主持公道!

    朗白来找袁骓,袁骓又找父亲;袁城一听大儿子来告状,当时就差点摔了早餐桌子。

    什么主持公道,主持个屁公道!

    这兄弟俩就为了两个下人闹成这样,脸面都不要了!按袁城的脾气,直接把这两个手下杀了干净!

    袁城带着人一车赶到大儿子的家门前,袁骓早就等在那里,见了面立刻迎上来:“父亲 ”

    袁城打断了他:“你弟弟呢?”

    “大概在禁闭室……”

    “走!”

    袁骓强忍怒火跟了上去。

    52、父子冲突

    禁闭室不是一个单独的房间,而是一座小院子。朗白带着容青他们几个顺着走廊找下去,果然在一间单独的小房间里找到了莫放。

    莫放神智有些不清醒,不知道受了多少皮肉伤,衣服都血迹斑斑的。容青一看到他,就低低的抽了口气,吩咐人:“快、快去看看有没有重伤!”

    不等手下答应,朗白率先走上前,动作轻缓利落的把莫放放平在地上,快速检查了一下,“就是被拷打了,还没有发炎。包扎一下就可以。”

    他说话声音淡淡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容青却从他话里听出一股寒气。

    几个心腹赶紧把莫放扶起来,朗白又拦了他们一下,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色厚呢大衣,小心的披在莫放身上。

    “白少,那齐夏国怎么办呢?”容青提醒了一句。

    齐夏国还没醒,被容青拎在手上。朗白看了他一眼,眼底生出一股戾气来,紧接着抬脚一踹把齐夏国踢翻在地,说:“杀了。”

    容青一惊:“白少!”

    朗白说:“杀了!”

    这可不是好玩的!袁家可不是一般黑道,杀了个人就地埋了就能瞒天过海!袁家有政府做担保,姓袁的有名有姓的人物都在政府挂了号,袁大太子身边的齐夏国、袁小公子身边的莫放、容青等,这些贴身心腹的档案都是挂在政府里的!朗白不过是个庶出小少爷,没有袁城给他命令,他怎么能说杀就杀?

    这也就是袁骓虽然讨厌莫放,却只让人拷打他,没让人杀他的原因。

    容青跟莫放的关系那是相当不错。看到莫放被拷打成这样,她也很不满,但是还没要到杀齐夏国的程度!朗白要是叫她把齐夏国关起来打一顿,那还说得过去,但是要杀齐夏国她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朗白看她不动,厉声道:“这点事情你都不敢?!”

    说着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匕首,直接对着齐夏国的肚子就是一刀!

    齐夏国猛地抽搐了一下,鲜血一下子从腹部喷涌出来!朗白刚要补上第二刀的时候,突然门被猛地踹开了,袁城沉声喝道:“阿白,住手!”

    朗白脸色一寒,刀锋直接对着齐夏国的脖子捅了过去!

    袁城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了小儿子的手腕,哐当一声匕首掉在地面上。

    “你想干什么?”袁城盯着朗白的眼睛,这样近的距离,几乎能看清他每一根垂落的眼睫。

    “就为了个下人,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齐夏国的肠子都流出来了,在地上抽搐着。袁骓火冒三丈的咆哮,周围的人手忙脚乱把齐夏国抬出去紧急抢救。血流了一地,那样鲜烈的红色,在满地灰尘中显出蛇一般蜿蜒的阴影。

    朗白抬起眼睛,盯着袁城。半晌他冷笑一声,挣开了自己的手。

    从袁城那个角度看去,朗白的那个侧面,那个眼神,实在是鲜明得让人触目惊心。他不由自主的被推开半步,紧接着朗白抬头挺胸的跟他擦肩而过,容青和几个手下慌忙跟了上去。

    “通报美国分部上下管理层,我在袁家遭到大哥手下的枪击,手下又被大哥严刑拷打险些致死,父亲却一味偏袒下人,欲置我于死地。”朗白走出门外的时候顿了顿,又头也不回的对容青道:“ 父亲不慈,大哥不悌,这个家看来是容不下我朗白了。传信给罗斯索恩,我现在就备机回美国!”

    他的语气非常平稳,房间里的其他人却都被骇呆了!

    容青抽了口凉气:“……是!”

    朗白一步跨出门槛,却只听身后袁城厉声道:“给我站住!我没说放你走,你以为你走得掉?!”

    如果说朗白要杀齐夏国,兄弟俩之间的暗流汹涌让满屋子的人都颤若寒蝉的话,那么现在这袁家父子之间的针锋相对就更让人惊恐万状!朗白那说的是什么?一个不慈,一个不悌,那是身为幼子所能指责父亲和兄长的最大罪名!他那是在直接指责袁城要逼他死!

    古礼说慈,那是父母对孩子的;说悌,那是兄长对弟弟的。如果有父母被指为不慈,那就等同于指责他们没有身为这个孩子的父母的资格;如果有兄长被指为不悌,往轻里说这个兄长要被父母族人所斥责;往重里说,如果这个兄长是庶子的话,那是可以被族里除名的!

    各人脸色都变了。如果袁城现在立刻暴跳如雷的打死他儿子,他们都一点也不会感到奇怪!

    房间里一片静寂,连一声呼吸都没有,真正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半晌却只见朗白站在门外,头也不回,轻轻地冷笑一声:“父亲,乔桥陪你八年,她走的时候你以重金相赠,还许了她一个风光大嫁;如今我要走了,你就连句好话都没得说?”

    这话仿佛就像在沸腾到极点的油锅里突然掉进一滴水,轰的一下,袁城脸色整个都变了!

    “朗白!你 !”

    袁骓突然腿一软,猛地趔趄一下才站稳,慌忙高声打断了袁城:“父、父亲!”

    那话里提醒的意味实在是太明显,袁城猛地顿了一下,突然转过脸去,对周正荣怒道:“把他给我绑回去!”

    周正荣脑子里嗡的一声:“袁总……”

    “绑回去!!”

    周正荣一个激灵!再借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绑朗白啊!他简直要哆嗦了,根本不敢抬头看朗白一眼,只能结结巴巴的说:“小、小少爷!回、回去吧小少爷!咱们回、回去吧!”

    朗白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拂袖而去。

    周正荣差点跪倒在地,慌忙使眼色让几个手下紧紧跟在朗白后边。

    袁骓这才真正脚软了一下,幸亏边上心腹机灵,堪堪扶了一把,他才勉强站稳,觉得自己身上已经是冷汗涔涔。

    朗白说乔桥嫁人的时候袁城重金相赠,那倒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乔桥这几年着实受宠,人人都说她有可能坐上主母之位,然而突然她就抽风了,好好的突然要嫁人,嫁到台湾去。黑道教父的情妇可以自己提出分手吗?显然那是开玩笑吧!正当别人都震惊无比觉得乔桥这回死定了的时候,袁城竟然也跟着一起抽风,不仅仅同意她嫁人,还把别墅、汽车、首饰、赠款一一交割清楚,给她办了个风光大嫁!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袁城的情妇跑光了一样!

    袁骓当时也觉得疑惑。现在他清楚了。乔桥那几年奉旨照看小太子,估计早就知道袁城跟他儿子的事情,保不定还拉过多少回皮条。别人还不知道为什么朗白好端端拿父亲的情妇出来跟自己类比,袁骓却知道朗白这话的意思!

    他弟弟那是在讽刺父亲呢!乔桥陪了你八年,分手时你一点也没亏待她;我陪了你几年,连求个分手都不行吗?

    袁骓觉得,自己要是袁城,一听这话估计连灭了朗白的心思都有!

    袁城当时的表情也确实像是他想把小儿子给灭了 要是朗白站得离他近一点,保不准他能把小儿子给活活掐死!

    袁骓当时真是吓了一跳,几乎吓得都要瘫倒了。那么多人都在场呢!袁城要是一时激怒说出什么话来,他们两个可以豁出去了,袁骓还要脸面呢!再说要是袁城真杀了小儿子,回头他绝对会后悔!

    他后悔了不要紧,关键是他会拖着全部的人一起给朗白陪葬!

    袁骓几乎是冒着冷汗,眼睁睁看着朗白走远了,才猛地松出一口气。然而那口气松了之后就没能吸回去 袁城突然转向他,冷冷的问:“那个齐夏国现在在哪里?”

    在哪里?人家肠子都出来了你说人家除了去抢救室之外还能在哪里?!

    “他是王家的人,袁家不好直接处置他。”袁城顿了一下,声音轻了下去,“……我觉得,他因为实验枪支时误中流弹,死在手术台上会比较适当。”

    袁骓猛地一僵。

    袁城却不看他,直接往朗白离开的方向大步走去了。

    53、动手

    朗白站在袁城卧室的落地玻璃窗前。

    从这个角度望去,整个袁家都伏在脚下,就仿佛一头静卧着的沧桑的雄狮。朗白回忆起自己次走进袁家大门的时候,那时他是多么的震惊又恐慌,眼前巨大而空旷的草地、高大连绵的别墅、一望无际的天空……都是那样威严肃穆,压得他几乎不敢站起来。那份记忆的重量一直压在他心头,沉甸甸的,那是袁家百年权威所带给人的巨大压力。

    然而今天当朗白站在这里的时候,他才发现袁家原来这样小,小到可以居高临下一览无余,小到可以静静拜服在他一人的脚下,小到让记忆里那份畏惧都刹那间烟消云散……

    这就是站在顶峰上的感觉啊!

    这种眩晕般的滋味是那样让人沉溺,以至于朗白久久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那里,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注视着远方的天空……

    袁城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朗白背对着自己,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他倒映在上边的侧脸,沉静中带着一点茫然的空寂。

    袁城原本满心火气,却被朗白那不同寻常的安静所压了一下,问:“你在看什么?”

    朗白回过头,淡淡地道:“没什么。”

    袁城火气又上来了:“你就是这么跟你父亲说话的?”

    “您不是我父亲,”朗白顿了一下,“ 您也未必想当我父亲。如果有选择的话,您更愿意当袁骓的父亲吧。”

    这要是袁骓说这种话,那他绝对是不想要命了。不过这话被朗白说了,袁城却不怒反笑,问:“你的意思是爸爸还不够疼你吗?”

    “……”

    既然小儿子不知道如何回答,袁城也不打算为难他。他走到窗口去望了一眼,原本以为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惹得朗白站在这里看,谁知道外边空空荡荡的,除了门口停着一大排车以及佣人在清扫庭院之外,什么也没有。

    “你到底在看什么?”

    “什么都没有。”朗白轻轻挣脱了被袁城按着的肩膀,“我在看只有我看得到,你和大哥都看不到的东西。”

    “啊?”袁城真有点惊讶了。

    “人一旦对什么东西习以为常了,就会不自觉的忽略它……您和大哥都是这样。等到失去以后就知道了。”

    朗白转身往外走,还没走两步,袁城一把按住了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从袁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小儿子的背影,看到他修长的脖颈和耳后一小块薄薄的皮肤,白的几乎透明,显出浅淡的青色血管来。这个孩子的确已经长大了,似乎他穿着小衣服小裤子在庭院里玩球的日子还历历在目,转眼间他已经长了这么高,孤拔清瘦,完全脱去了童年时的轮廓。

    仍然是非常秀美的一张脸,却完全消失了幼时的温驯柔弱,五官线条陡然鲜明起来,那样精致并且深刻,甚至给人一种漂亮得很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