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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粥碗,旗奕小心地抱起韩玄飞,用枕头垫好他的背,确定他舒服了,才端起粥,轻轻吹了吹,送到韩玄飞的嘴边。

    韩玄飞奇怪地看着这个忽然变样的人,原来总是一副饥渴的野兽似的,怎么玩起温情来了?

    旗奕看着韩玄飞疑惑的眼神,冲他笑了笑,说:”饿了吧?吃点。这是我从海景酒店叫来的海鲜粥,这可是他们餐厅的招牌消夜。”

    韩玄飞看着眼前那好像很美味的粥,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伸手想接过碗。

    旗奕避开他的手,说:”不,你身体弱,我喂你!”

    韩玄飞皱着眉看着旗奕,心里很不愿意,但想想也没必要两个人为抢碗而争斗一番,随他去好了。

    旗奕看韩玄飞没有再坚持,满意地微笑起来,专心地喂起韩玄飞。

    韩玄飞不习惯两人突然变得温馨起来的状况,别别扭扭地吃着旗奕递来的粥。

    粥真的很好吃,不亏为一流酒店做的,只是姜好像太多了点。韩玄飞看到勺里的姜,不易让人察觉地皱了下眉,最讨厌吃姜、葱了。

    他正想着,忽然看到旗奕收回了手,拿起一边的筷子,细心地挑起碗里的姜来。韩玄飞惊讶地看着旗奕的动作,他没想到他那么细微的表情也落到了旗奕眼里。

    看着他仔细地把碗里所有的姜丝全挑了出来,韩玄飞想不通旗奕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觉醒来,完全变了一个样?

    旗奕挑完姜,冲韩玄飞笑了一下,又默默地把粥递到韩玄飞面前。

    沉默地吃完那碗粥,韩玄飞又感到有点困了。他刚闭上眼,就感到旗奕把他扶回被子里,放正枕头,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再睡一下吧,我就在隔壁陪着你。”一个轻柔的吻落在韩玄飞的嘴上,韩玄飞在困惑不解中坠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韩玄飞再次醒来时,窗外夜幕已降临。他转动了下身子,觉得全身的酸痛已经好多了。觉得口渴的他,慢慢支起身子,想拿床边的水杯。

    他还没够到杯子,只见旗奕已出现在他面前。

    ”想喝水?等下,我去加点热的。”说完,旗奕又如来时的突然,又迅速地消失。

    再出现时,旗奕手里已端了一杯温水,递到韩玄飞的嘴边。韩玄飞接过杯子,盯了旗奕一眼,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头顶。

    旗奕一直微微笑着,坐在床边,伸手指着一个不起眼的屋顶角落,说:”在那,我装了了一个小监视器。你很敏感嘛。”

    韩玄飞看了看,没有吭声,喝起手里的水

    他感到旗奕的手划过他的脸,摸着他的头发

    寂静的夜里,清凉的月光透窗而入,旗奕整个人被笼在月的清辉下,有一种如水的温柔。他的手很轻,象在爱抚着一件心爱的宝物。

    这一切让韩玄飞有些恍惚,他顺从地被旗奕从手里拿走杯子,被他抱在怀里。

    他好累,从半年多前开始做卧底,就整天活在担心被人发现的压力下,没有一刻可以放松。没有人可以依靠,再累也得保持着警惕。随意的笑、随意的和朋友外出玩乐,对他,好象是件很久远的事,像梦般的虚幻。

    象这样温柔的夜,就让他稍稍奢侈一下,寻找一点点的依靠吧

    第六章

    韩玄飞靠在平台的藤椅上,心里一片混茫地看着远处的风景

    他这次突然的消失,局里的上司同仁一定很着急,会不会认为他出事了?从警校一毕业,他就转入秘密警察的工作,只跟家人说他在警局中作文员。分隔两地的家人轻易地相信了他的话,现在,近一年的音讯全无,家里人一定急了,局里会用什么借口跟他们说呢?韩玄飞

    神情阴沉地看着远处。

    就是以后出去了,他自己又该怎么说?被弓虽暴?他这个向来强势的男人竟被人弓虽暴,他宁愿死也不愿意让人知道!更何况,那天激烈主动地和旗奕莋爱的自己,让他羞耻得不想承认那就是他韩玄飞。

    他忽象全身的力量一下被抽空似的瘫倒下来,双手捂着脸,恨得声音都发不出来。

    恨死自己了!恨死了!

    我怎么这么没用处!只不过是被涂了药,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如此饥渴狂热地和旗奕莋爱。

    没想到自己竟会是个这么银荡的人。象涩情片中的女人似地攀着男人不放,高抬起自己的臀部,大张着腿,渴求着男人的一次次进入。

    整个晚上,自己都在男人身下呻吟,喘息,甚至因过大的激情而嘶叫到几乎没声。

    更让他害怕的是,那种销魂蚀骨的快感如附骨之蚁,怎么也忘不了。只要随便想到其中的一点情景,想到旗奕的吻,甚至只要一想到旗奕,他全身就开始发热,血直往下身涌去。

    自己的身子已经完全被改造了,这就是所谓的食髓知味吧。

    那个变态、混蛋王八羔子

    旗奕,你这样对我,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你等着!

    可是,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旗奕虽然现在常在家办公,但他从不让自己进入他的书房,从不在他面前和人谈公事,办公用的便携式电脑也总是随身携带。

    虽然旗奕在书房里一定会留有资料,而且以他韩玄飞的开锁能力,那个新换的锁还不在话下。但是房里无任何可以让他联系到外部,却又能不让人发现的通讯设备,就是进去找到有用的资料又有什么用?

    韩玄飞感到一阵的绝望,他从来没有过这么无力的感觉。

    只能慢慢等机会了,等旗奕松懈,等旗奕信任他若在此之前,就被旗奕厌倦、丢弃,就一枪杀了他,然后自杀!绝不饶过这个该死的家伙!

    不过,若是一直过这样耻辱的生活,还是一枪解决干净利落。

    韩玄飞苦涩地笑了起来。

    他不想死,他还这么年轻,一切都还刚刚开始可是,真的是没有办法,他宁愿有尊严地去死,也不愿苟且地活着无论如何,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韩玄飞打定主意,稍稍和缓了纷乱、羞愤的心情,无力地倒在藤椅里

    好难过被囚禁的日子度日如年。

    这近两个月以来,他就一直被软禁在这个顶楼公寓里,旗奕从不放他外出。他也曾试着去开房门的锁,打开后却发现楼下全是旗奕的人,这才知道这幢楼的电梯只到下一层,上顶楼还得走一层的楼梯,所有的保镖都在下一层楼,守住了从顶楼出入的全部通道。

    他根本是无路可逃,只能每天呆在房子里,等着旗奕回来。他痛苦地想,每天等着被他干就是了他一回来,件事就是抱住他,进入他的身体,狂猛地贯穿他,撞击他我只是他的发泄工具。

    情况从前几天他大病一场后有了些改变。韩玄飞默默地想着,旗奕不再强迫他莋爱,只是长时间地搂着他,亲吻他,或就是呆呆地看着他。那种盛满感情的眼神,常常让他的脸不由自主的红起来,尴尬得不得了。

    好几次他都看出旗奕都要忍不住欲望了,但在最后,旗奕总能及时刹住自己的冲动,强忍着情欲翻涌,只是抱着他亲吻,真的像是很疼惜他的样子。

    而且,旗奕对他的那种细心呵护的温柔,让韩玄飞也惊讶不已。

    他虽然不解,但仍是冷冷地对待着眼前的一切。

    表面上他冷静如昔,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底是如何的惊涛骇浪。他也得用尽几乎所有的理智,才能压下自己身下狂涌起的欲火,不要在旗奕抱他、吻他的时候,把旗奕压到身下去。

    他对这样的自己气愤不已,他韩玄飞还从来没有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举动的时候。天哪!为什么会这样?一切都不由自己控制

    当脸上带着开心地笑容的旗奕微微气喘地出现在韩玄飞面前时,韩玄飞想他一定是用跑上来的。看着旗奕用象看到所有幸福、快乐似的表情看着自己,韩玄飞不禁认真地想了一下:说不定旗奕真的爱上自己了。

    不太可能!谁知道这家伙又在玩什么花招。不过,若真的爱上了,就让他爱吧,韩玄飞无所谓地想,等他被关到监狱里的时候,看他还爱不爱。

    旗奕专注地看着韩玄飞若有所思的眼睛,那总是冷漠的眼睛因思考而变得更加深邃诱人,让他整个人有一种沉静如雕塑的俊美。

    他忍不住低头亲吻起韩玄飞,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让他帅气的脸上多了一份柔美。旗奕痴痴地看着韩玄飞,觉得他耀眼得炫目:挺直的鼻子,清冽的轮廓,线条柔和的唇,特别是那双眼睛,不是很大,却很漂亮,总是澄澈坚定的眼神,偶尔会闪过一丝脆弱、迷惘,象深夜里平静的大海,让人不能不被它的神秘深幽而吸引。

    他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沉迷于对韩玄飞的注视里,他可以一个晚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韩玄飞,什么也不做。

    旗奕想到自己对旗扬夸下的海口,说一定能让韩玄飞爱上自己。但若这样下去,一百年后他都不会爱上自己。旗奕禁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自己竟是一个如此痴情的人。原来总是嘲笑爱情片里的爱情荒唐可笑,现在自己也荒唐可笑起来了。

    这时门铃响了下,忠叔推着餐车进来,象平日一样把从酒店订来的菜摆放在桌上。

    ”吃饭吧。”旗奕亲了下韩玄飞的脸颊,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

    看着满桌精心烹饪、摆设出来的菜,韩玄飞一阵的厌烦。在这里的每天,吃得都是这些酒店里的菜,真是让他吃怕了。

    他毫无胃口地坐在桌旁,用筷子搅动着碗里的饭,勉强自己做个吃的样子,省得旗奕在边上罗嗦。

    就在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扒饭时,他听到旗奕在说:”这么不爱吃就别吃了,我们到外面去吃!”

    韩玄飞很惊讶地抬起头,他没想到旗奕会带他出去。他被囚禁在这里快两个月了,每天只能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世界,他都快被憋死了。

    旗奕进房拿了两件外套,递了一件给韩玄飞:”晚上的风还是冷的。”说完,握住韩玄飞的手,离开房间。

    他们走下楼梯,楼下的保镖立刻起身,一声不吭地跟在他们后面,进入电梯。

    韩玄飞不知道这些保镖是不是清楚他和旗奕的关系。一想到在别人眼里的他是旗奕身下的娈童,就觉得羞耻不堪。他微微使劲想甩掉旗奕的手,可旗奕觉察到了他的意图,反而加重了手劲,紧紧握住他。

    韩玄飞心中气恼,却只能由旗奕牵着,像个木偶似地被旗奕拉着走。他背若芒刺,僵硬得头都不敢转,只觉得所有投射他身上的眼神都是那么地不堪、蔑视、嘲讽!

    韩玄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楼下的,直到旗奕递给他一顶安全帽,他才发现他们站在一辆摩托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