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不。她当然想。当然渴求一个正式的名分。然而,她却知道,这是曹雄不肯给她的东西。
于是她就柔柔顺顺的,如他希望的希望的那样,从不提这要求。
但她不提,不代表曹雄不懂。
“作为男人,我首先要顾的,是我自己的家。”曹雄说。
这回答听起来冷酷无情。夏柔却真真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难言的虚弱。
她想起了他后来飞快的老去,满头白发的样子……
这山一样的男人,原来……也会有他的柔弱之处。
“嗯……”夏柔低下头,一滴眼泪打湿了书页。
“她明白的。”她说,“她不曾怨过您。”
是的,夏柔是知道的。因为她曾经以同样的问题问过她的母亲。
为什么曹伯伯不能当她的继父?
母亲有了一瞬的难过,但还是温柔的笑了。
因为,他作为一个父亲,首先要保护的是他自己的孩子,她告诉她。
夏柔很向往这样的父亲。
很渴望能作他的孩子。
在阳光和尘埃里,她向往的那个男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轻轻的“嗯”了一声。
☆、第24章
何莉莉从去了汾市之后,一两周回来一次。城际列车四十五分钟就能抵达,交通也算方便。
她知道那天她和她妈妈在屋子里说的话是叫夏柔听见了,以她那浅浅的城府,也没法再跟夏柔强装友好。
两个人见面,就只淡淡的点个头。
但这样的机会也不多,因为夏柔已经搬到了主楼。
她偶尔跟曹安一起出门,亲密的行状被何莉莉撞见,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羡恨交加。
她也见过何莉莉主动去跟曹安攀谈。可曹安是曹家最任性的家伙,他不耐烦应付她。
他小的时候,确实跟方姨亲近。但大些后,便被曹雄有心的将他们隔离。所谓的情分,也就自然而然的淡了。
在这个家里,他会给方姨一些薄面,却不会在乎何莉莉难堪不难堪。
夏柔觉得何莉莉用那种愤怒的目光看她,实在是没有道理。
给她难堪的人并不是她。甚至,她如果不主动往上凑,不刻意表现出亲热的姿态,曹安的脾气其实也没坏到动不动就要给人难堪的地步。
很多时候,一个人受到的待遇,不在于别人,在于她自己。
她前世,不也是如此吗?
她不在乎何莉莉用什么样的带着嫉恨的眼光看她。因为她知道等到五月里曹阳回来,何莉莉和她的妈妈,就很快要离开曹家了。
四月的春光里,她满了十六岁。
长高了一些,胸脯更鼓了一些,腰肢纤细,双腿修长。和十五岁纯然小姑娘的模样,渐渐有了区别。
曹安和贺成哲给她过了生日,没惊动曹雄。可她回家后,老周给她送来了曹雄的礼物。
一只睛致的腕表。
粉色的带着珍珠光泽的表盘,镶着一圈的碎钻。睛致,而且柔美。
曹雄喜欢馈赠女人珠宝和首饰。这或许是像他这样有权势和财富的男人展现自己的一种方式。
成婉的妆匣里有很多昂贵的珠宝。后来夏柔把那些东西都收好,寄存在银行的保管箱里了。
她搬到主楼后,她的卧室里也有保险箱,但她懒得去折腾,便一直搁在银行里了。
但,在前世,夏柔十六的生日时,没有从曹雄那里收到过任何东西。
夏柔把那只表戴在手腕上。粉色的表带和表盘,闪耀的碎钻,在她纤细皓白的手腕上十分相称。
一切都在变好,她想。就连曹雄,都比前世对她更好。
即便重活了一回,她也没有能力活成人生赢家,像现在这样,大家都好好的,她也没让他们失望嫌弃,她自己就很满意了。
她的心情随着对曹阳归家的期盼越来越好,又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消逝渐渐低落。
随着台历上的日期越来越逼近五月的末尾,她开始感到不安。
她相信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曹阳,的确是在五月里结束了任务回到家中的。他的下颌上多了一道伤痕,离致命的颈大动脉不过几个指节的距离,令人记忆深刻。
而那之后,她一直讨厌的方姨突然离职,更是加深了她对这件事的印象。
当五月的最后一天也翻过去,时间终于进入了六月,庭院里开始有了初夏的模样。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夏柔的心里却一边比一天冷。
到了六月,方姨也没有离职。很简单便能推理出,当年她蹊跷的突然离职,肯定是与归来的曹阳脱不开关系。
但夏柔已经根本不再关心这件事。方姨离职不离职,何莉莉走不走,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曹阳还没有回来!
夏柔开始出现明显的焦虑。她开始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