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居式配置,一应俱全,应有尽有,一样不缺。只除了,家人……
每天都由钟点工打扫,屋子可谓是一尘不染洁净雅致,故而,缺少了点人气。我总认为家不需要不染纤尘使之看起来没有人气,微乱却又温馨有序才是真正的家——忙碌不失温暖,杂乱不失有序。
随手扔下黑色小背包,瘫软在客厅中端正放置的米白色沙发上,舒爽的米色也因我的无力看起来像惨败的白透着淡淡的灰。
“呼”
好长的一口气充满着无奈,全身懒散的连骨头都好像已经酥麻了。努力的瞪视着白色的天花板,可迷蒙的双眼受不住疲劳的终是慢慢瞌上,脑中唯一残存的是:我怎么能够躲开那些恶魔灾星?怎么能够平安的念完书?怎么能够再度恢复默默无名?怎么……
第十四章
已是秋高气爽,晚风袭人的季节。
瑟瑟微风在送走暑气难消的盛夏后默默的迈入了愁思扰人的秋天。十一月正是乍暖还寒之时,冬日的脚步马上就要纷踏而至,而世界万物也要步入沉睡之中。现在正是死亡前的最后时节,生命的曙光最这里蛰伏也在这里终结。
娇艳欲滴的绿意已经被耀眼的金黄取而代之,剩下的是累累果实,这,也是丰收的喜悦,一年的周始。
漫天霞光透过透亮光洁的玻璃窗照射进来,轻柔的橘红色泽让人惊叹。天空仿若是一篇美丽的诗章,漫天的彩霞正是那朗诵者,为这辉煌的一页奏出最美的一曲——动人的秋之旋律。
“呃……”
在弯弯的陡翘睫毛轻微的颤动了几下,眼睑欲语还休的开了又闭几回合后,终于,那狭长的凤眼睁了开来。
反射性的因光线的照射眨了眨眼,一分钟过后,适应了那亮度才正常的圆睁着眼珠。敲了敲脑门,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放纵自己躲避了几天,也浑浑噩噩的昏沉了几天,糜烂的过了几天,导致现在都不知今昔是何昔了。
紧蹙眉峰,抚摸着还昏沉的额头,吃力地从巨大舒软的席梦思床上扶撑着下了地,微带迷茫地用脚够着了兔宝宝拖鞋,慢腾腾的站了起来。
走到床边的柜台拿了闲置几天的手机,开机,小小的荧光屏幕亮了起来恢复了运作。手机里密密麻麻的都是短信提示和未接电话。
绯樱,绯樱,绯樱,还有……几个未知号码?
这是谁的号码啊?没有姓名?那就是没有储存的号码,我不认识的人?会是谁呢?哎!好晕,揉了揉太阳穴,不再去想没有答案的问题,反正不认识就对了。说不定是别人大错了,学校只有绯樱知道号码,所以……应该……可能……一定……不会有人知道会知道的,我也不知现在是不是在说服自己相信这样的答案了。
拖沓着棉拖鞋来到玻璃窗前,轻轻扣动扳扣。
“啪”
透明的玻璃窗被慢慢的推开,一阵微冷的萧瑟之风迎面吹来。
“嘶,冷!”
一会儿后才轻微的适应了这稍变的天气。
“秋天了呢!日子原是这么快……”嘟囔着话语,深深地吸了一口初秋的味道,额,一口冷气滑过干干的喉咙进入了器官。
本是满头绿叶的树木仿似几夜之间就变幻了无数的颜色,绿意还未褪去,橘黄的痕迹却已镌刻了上去。
院里几株零星的果树已经感染了秋意,步入了秋天呢!
光阴是指缝间流逝的岁月,我深有体感。才在家里待了几天,世界就变了颜色。
哎,不能在这样过日子了,都要变成一个废人了……
“啪啪啪……”随手拿起紧握的手机翻找了几下从电话薄里拨了绯樱的号。
“嘟嘟嘟……”
“喂……?”诺诺的轻声细语从另一端的线路里传来。
“我,叶倾。绯樱,找我什么事?最近学校里还好吧……”我实在不知怎么说,是解释我这几天消失没去学校的原因,还是说我是为了躲避那些人?
“没……没什么,就……就是……明后几天是……爱丽丝学园的学园祭,每……每个人都要在的啊。再……再加上……你……你又几天没来了,我……怕……怕你有什么事情,所以……”断断续续的话语说的是艰难非常,但是话里的一丝关心却掩饰不了,而这仅有的一点温暖却让我感动莫名。
她,还是……关心我的呢!
绯樱……
你还是我朋友吧,不然不会……
唇边的微笑仿佛烈日下的花朵初沾雨露般贪婪的吸允,那甜美的甘霖之味,久久……不散……
“恩!我知道了,我明天就会回去的。你……算了,挂了。”大概是冷漠惯了,想要说几句回谢的话都说不出口,也不知怎么说……
“呃……”
“嘟嘟嘟……”
虽说挂了,我总是等别人真正的挂了才挂。因为这好比我做人的态度,不管背弃或是在意与否,我都要等对方决定后我才不会再去留恋。毕竟,那已是他一生中一个承诺或者一次遇见的完结答案,而我不想做那个被告知的人,挂断后又不自主的再继续本因完结的后续。这,大概是性格不自主的坚持吧!
合上手机,关上通向阳台的落地玻璃窗,踱步下楼到了客厅。
第十五章
一个忙碌的身影在厨房里不停的动作着,左洗洗,右炒炒的有序进行着繁琐的烹饪事宜。
“啊?吴妈!你怎么还在?”现在应该差不多有七点了吧,晚餐点早过了,吴阿姨不是早该回去了吗?
吴妈,五十岁,这十多年来一直照看我的钟点工。臃肿的身体显得富态,圆溜溜的眼,圆滚滚的脸,圆鼓鼓的肚子都让人忍不住想要发笑,是个可爱又敦厚老实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一直没换人的原因。
她知道我家所有的事,那一颗慈爱的心总是为我心痛,虽然到后来我已经麻木冷漠。她依旧是不离不弃,一年如一日的细心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更加温柔的对待这个不是亲生甚是亲生的孩子。我非常的喜欢她,也想要让她和我一起居住不要来回往返劳累,但是她家好像离不开她,所以只能做钟点工。
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也不强求她也不想过问她的家务事,只能尽我所能的帮助她……该说的时候她一定会对我说的。
“小姐啊,你可下来了。我也老啦,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做什么,但是!你不能这样下去了啊,最近几天三餐吃得少不说,还不出门。你呀,也别怪我老婆子多嘴,天天躲在屋子里没病都要闷出病来的呀!你真应该出去走走了,要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双亲。”忧心忡忡的脸庞,焦急的话语,让我心里不由得一暖。
“知道啦,我错了还不行吗?”抓住那历经风霜、布满老茧的粗粝双手,撒娇的摇来晃去。
“这就对了,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担心吗?”
“知道,知道,我真的知道我错了。”我嘟着嘴,满脸的悔改知错。对吴妈,我只能说:她,是个伟大的女人,更是个伟大的母亲。虽然我不是她的子女,但是我却为生为她的子女而自豪。母爱,是一个用不退色的名词;它包涵了太多太多,而我从吴妈这已找到了解答。
“好了,都这么晚了,快来吃晚餐吧。这是我刚做的,我怕你又因为睡觉误了吃饭所以特地这个时候来做的。”边说边往厨房走去,利落的炒菜装盘,一会儿功夫就把七八样菜端了上来,一一摆放在我面前。
“这么多的菜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啊,吴妈,你也来一起吃吧!”我看着满桌的菜,有八宝虾仁、糖醋黄鱼、清蒸黄鳝、猪腰汤……都是我爱吃的东西,满满的一桌子啊!
色香味俱全,虽说也算家常小菜不能等同那些山珍海味、鲍鱼燕窝什么的,但是我却难得的体会到了家的味道。那,对我而言,是多么的遥不可及啊……
眼眶微微有点湿润,水汽迷糊了我的视线让我看不大真切,我甚至怀疑眼前的景象到底是真实或是虚幻?但,那诱人的味道源源不断的竞相钻入我的鼻子,这使我相信一切,在真是不过。而我,永远记得有这样一天,我有了家,梦想而从未得的家。
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呜咽的声音被吃饭声盖过,迷蒙的水汽被双手掩饰的擦去。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在别人面前流泪!
“呜……好吃,真好吃。”我也早已分辨不清是菜好吃,还是……那倾入肺腑的爱让我觉得菜很好吃。
“慢点吃,没人抢!”吴妈慈爱的轻拍我的背帮我顺气,防止吃得太快噎着了。
“呜……知道……”我一边吞咽咀嚼着嘴里含着的食物,一边挥手以示作答。
“那我要回去了,碗放着,我明天再来洗吧!”一边温柔慈祥的对我说话,一边解下围着得兔宝宝围裙,略微收拾下后就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注视着那走远的背影,那再次翻涌而上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奔流而下。
第十六章
“沙沙”
“沙沙沙”
裤子作响,腿下传来被抓的感觉。
低头一看,正是我的玩伴——盖浇饭。
它,是一只兔子,通体雪白的玉兔,只除了那双红溜溜的兔眼。四粗一短的肥兔腿加上一毛茸茸的短尾巴,可爱之极。但,千万不要被它的外表所骗。这好比是毒物,颜色越鲜艳毒性就越强。而这只兔子——盖浇饭,那是有过之而不及啊!
调皮捣蛋它最再行了,举凡随地大小便啦;乱叼东西呀;乱跑乱跳啊;只要是构得上犯罪的,它全都包了。为此,也忙坏了吴妈。
我还特地去买了一系列的兔宝宝用品。不管是拖鞋啊,围裙啊,餐布啊,地毯什么的都一应俱全,就是希望这个小祖宗能看在同类的份上安分守己一点。
要不是吴妈为了帮我解闷特地买的宠物,我早就把它丢了。至于为什么是兔子而不是猫啊,狗啊什么的,我倒是真想不明白了。可能是兔子温柔,而吴妈也属温柔?或者是我属兔子,吴妈就买了兔子?再不就是有一阶段电视里流行兔子——乌龙茶,而吴妈也搞流行?
反正不管如何,她就是买了只兔子。而我为了泄恨,就为它取了盖浇饭的名。
盖浇饭——普通的伙食名。
此时的盖浇饭正努力的与我的裤子撕咬较劲呢,哎,我可怜的新睡裤,又要重买了。
没有多余力气继续大海奔流,连涓涓细流都免了。轻轻的一拎,把它放到了宽大的圆木桌上,阻止它没完没了的“打斗”。陪它大眼瞪小眼的开战,它也不怕死的狠瞪着我,我们开始比赛耐力拔河。这也是次我能跟暗斯魅瞪个不相上下的原因,对战多了嘛!
一刻钟过去
半小时过去
“咕噜噜……”
“咕噜噜噜……”
“咕噜噜噜噜……”
肚子不放过我,在风声鹤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