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就会死在他冰冷的眼神中。
“你,杀了他们?”虽然他们差点害死她,这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但……但……
“没有,我只是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暗斯邪淡淡地述说着,那无关的口吻像是他现在说的不过是几只随便踩死的蝼蚁般无足轻重。
“什么?”叶倾忍不住惊呼出声,她知道他绝不会放过他,但没想到他竟然让他们连死都不能……
好可怕。
好可怕。
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如此惊恐地说道。
“小野猫,邪他只是让那些人断骨错筋,一辈子瘫着,忍受剧烈的痛苦,就连想自杀也动不了,除非有好心的人杀了他。”他邪气的淡然告之于她。
她惊愕地张着嘴,面色苍白无力,接着,恐惧地惊栗身子止不住地巨震。喉咙滚动着,似有什么东西紧紧、紧紧地扼住了她纤细无力的脖子,让她呼吸困难,窒息地像下一秒就会死掉。
“倾!”红泽殇首先发现不对,冷淡疏离义在一瞬间分崩离析,他焦急万分地奔到她的身边,修长白皙的双手一把搂抱住她有丝不稳的身子。
暗斯邪默默不语,只是伪装自然地缩回伸出一半的右手,拂了拂前银白的让他有种心痛之感的长长发丝,这个天生的颜色在此刻让他再次心如刀绞,正如她的反应。一样的罪恶,一样的让他痛恨,却,不可抵挡……
“我回去了。”
半晌,叶倾终于挤出一句话,慌乱地从红泽殇的怀抱中脱身,看也不敢看暗斯邪一眼。
“正好,我有要事要离开,小野猫我们一起走吧。”暗斯魅倏然迸出这句惊人之语,不容置喙地牵起叶倾的还因为心有余悸而冷湿的小手,风驰电掣地离开了顶楼。
“倾……”
红泽殇仍是不掩担心之色,此时的他脑中全是她在他怀里抖颤的身子和苍白天血色的容颜。
“殇,没事,魅自有分寸。”望了快速离去已不见两人身影的电梯门口一眼,龙熙澈对上仍是满脸忧色注视着不远处电梯的红泽殇,淡然却坚定地说道。他相信魅一定会安抚好倾儿的,也许倾儿的态度再以后也会改变……
“恩。”红泽殇淡淡地应道。
“我累了,先走一步。”沉默的暗斯邪说了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数表。
“澈,邪他……”红泽殇满腹忧心。
“没事,他会好得,魅会帮他的。”龙熙澈温雅一笑,掩去眼底的一抹忧心:“好了,两个都走了,今天有的忙了。”他走回自己的办公场所,重新入座。
倾儿,你还真会折磨人啊!
“……”
百六章
鲜红的法拉利跑车呼啸着从富比克大学的林荫道上飞驰而去,凌厉的风声惊飞了数只悠然落于车道上啄食的林鸟。
灰尘飞扬而起。
阳光汇总,灰尘颗粒轻悠悠地飘荡。
飞驰的车上,一袭米色上衣的女子仍是气息不稳,双眼微合,只觉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苍茫的白色。
法拉利跑车发挥其时速四百的绝佳性能飞驰而过,引得林荫道上满布的少男少女们纷纷回头,想要一睹为快,看看是哪个大人物开着刚推出的最新款火红色f1法拉利。
“oh,y god!这是法拉利跑车公司这个月刚推出的新款车,世界上总共只有十辆,据说此次的速度和车型都做了大幅度的改进,我真是太幸运了竟然在今天看到。”但凡在意大利就没有人不去关注法拉利的,人们不仅疯狂迷恋着法拉利在车赛上的烈烈雄风,还会时刻关注法拉利跑车的最新动向。所以,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的关注此部法拉利跑车也就不足为奇了。
“是啊,是啊,这款车型真的好酷好炫啊!要是我此生能有一辆要我现在死去我也愿意。”
“别做梦了,你知道这部车的价格吗?我我们就是几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的钱……”
身后隐隐传来男女生们的惊呼声和大叫声,但只瞬间,一切已经被远远抛开再也听不清。
引擎低声咆哮而过,林荫道上只剩还在羡慕惊呼的学生。
尘埃落定。
不过,此时的叶倾完全没有任何的心思去注意那些,她还震惊在暗斯邪满脸冷酷狠厉的意象中,恍惚不定。
真的好可怕,连死都不能……
“你还在害怕邪?”暗斯魅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光洁的路面,眼角的风景在飞逝,你还未看清却早已呼啸而过。
叶倾愣愣地扭头看他,仍是那张魅惑众生的俊脸,仍是那邪气轻佻地唇线,仍是那熟悉不已的面部线条,此时的他慢慢还是那么多的仍是,但,此时的他很不同。
那张魅惑众生的俊脸没有以往邪气的笑意,有的只是那双神秘莫测的绿色瞳眸里不经意出现的浓重悲伤;往日嘴角挂着的轻佻也消失无踪,有的只是轻轻抿着的反常宁静。他,怎么了?
法拉利仍在飞快的奔驰,眼前的路仍在不停地延伸。
狂劲的风从打开的车窗灌入,拍打在耳边,模糊了话音,挑乱了她的心。
“是……他做得太过了,他们不过是……我是说他们确实要教训,不过他竟然把他们……把他们断骨错筋!真的、很残忍。”
她很害怕那样的他,从一开始就是,还记得次单独见面,他说要杀了她。那样的他浑身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恍如地狱深处走出的嗜血魔鬼。
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他真的会……杀了她!
这样可怕的念头在今天突然异常的强烈,让她心神不安,恍恍惚惚。
“小野猫,你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吗?”他终于分散注意力扭头看了她一眼,凝重而哀伤。
哀伤?怎么她老是产生这样荒谬的想法?
“你在……痛苦、什么?”她慌忙地掩住嘴,暗恼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脱口而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暗斯魅一怔,痛苦吗?他在痛苦吗?他自己都毫无知觉她却知道!
是啊!他很痛苦,从一出生他就很痛苦啊……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深处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寂寞;但是,为什么她会这么轻易就知道呢?这隐藏的如此深的悲哀,为何……她一眼就看穿了?
“呵呵……呵呵呵……哈哈……”低沉地笑声突兀地响起,里面有着太多的情绪:认命、悲伤、无助、自嘲、无力……多得让他不能负荷……多得、让他终于知道——她,是他命中的女人,她是他的宿命,注定让他为她疯狂。
“果然,会起反作用!”她不应该多此一举的,此时的他明明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哀伤,让她想要保护他。明明是想让他不要如此的掩饰痛苦的啊……明明是想问他为何如此痛苦……“我只是不想、不想你隐藏痛苦……”却没想到我却引出了你的痛苦……
“不,你是除了他们唯一看穿我的人。”暗斯魅释怀一笑,绿眸里是满满的温柔,这时的他像似脱去了什么重负,笑容里除了与生俱来的邪魅还有让人心醉的温柔。
“???”
一头雾水。
看穿他?她怎么可能看得懂神秘莫测的他?
“三大家族的上一辈远非表面来得风光美满,除了澈的父母感情不错外,其实殇的父母和我们的父母关系都很糟糕。我们的父亲亲手、杀了我们的……母亲。”虽然他很想保持平静,但苍白的面色,紊乱的呼吸,紧紧抓紧方向盘的双手再在透露出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是啊,亲生的父亲杀了自己的母亲?这是怎样残忍的一件事情?
“为什么……”她望着身旁努力想要保持平静的男人。
“为什么?我们也曾无数次的问他这个问题,我们满心憎恨着那个杀人凶手,可是,有一天我们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他要杀她,为什么她从小就对我和邪憎恶,为什么她要杀了我们两个却反被他杀死……”暗斯魅满眼痛苦之色,嘴角倔强地紧抿着,拼命隐忍着内心巨大的哀伤。
“她是我的父亲从另一个男人手里抢来的,那时的他们深深相爱,而我的父亲也深爱着我的母亲,最终……我的父亲霸道的抢占了她。所以……她恨他,更恨我们的出生!我们的头发遗传自我的父亲,所以即使我们长得再像她,她也不喜欢我们。终于有一天,她再也无法忍受于是她想要抹去她的罪恶去见那个她一直爱着却早已不再人世的男人,于是她要杀了我们却最终被阴差阳错地死在父亲的手里……”他的神情飘忽,孱弱的仿佛若是他脸色再苍白些,他就会失去呼吸消失不见。
“什么?”竟然想要杀死自己的孩子?即使再不爱他们,那也是自己的骨血啊!而他们却为了她的死不明就里的憎恶着为了保护他们错杀了挚爱的妻子的男人,他的痛苦又如何与人说?
“呵呵……所以我们在得知事实真相后进入了暗部,在死忙边缘寻求解脱,在满地的鲜血中忘却一切……我变得邪气浪荡,而邪则变得冷漠无情,我们暗自告诉自己只有够强大才能征服一切,如有遇到威胁则要在它还未成长至威胁我们时连根拔除……”
呼啸而过的风仿佛也染上了这浓重的悲伤。
法拉利仍在飞驰。
“……”叶倾用双手捂住了嘴巴,眼底是抑制不住的伤心,氤氲的雾气一直聚集、聚集,最终形成泪水随之流出。她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因为这样悲伤绝望的伤害才变成今天的模样,怪不得暗斯魅只知道霸道的征服,暗斯邪只知道狠厉的报复……原来,都是因为如此吗?
“邪……他只是太在乎你了,所以他无法容忍那些那么伤害你的人,而他会的、只是对他们狠厉的惩罚……小野猫,你不要怪他那么狠,他只是不能忍受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保护的人……”
这才是他那么做真正的原因吗?
若是他们父母的事情是让她为他们心痛,那么暗斯魅最后的话则是让她自责、惭愧……那么狠厉的他,那么无情到让人胆寒的他,原来只是为了她……而她却那么重的伤害了他,她的胆怯和惧怕深深、深深地刺伤了为了她做得那么彻底的他。即使他做的太过,那也是她的责任……是她,让他那么做的;是她,导致了他们悲惨的结局……一切都是她啊!而她竟然还在心里责怪他,惧怕他……
这件事情在她的心里产生了不小的涟漪,让她感到手足无措。
“我……根本就没有资格责怪他,惭愧的应该是我,明明想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却因为害怕承担太重的自责而去责怪为了这么做的你们…………”
原来,她全是为了她自己,为了以后不受内心的自责,为了掩饰自己真实的忿恨,她想要充当正义的使者,要求他们饶恕他们,责怪他们那么残忍,其实她心里又何尝不痛快淋漓?为着飞舞口中的罪有应得?
“小野猫……即使你那样惧怕邪,他也不会后悔,我们也是!妄图伤害你们的人,死有余辜……”暗斯魅冷冷地哼声,邪魅地俊脸带着刺骨的凉意,像似要是有人胆敢伤害她,他就会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为了她的他们,她究竟该如何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