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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哥哥不放弃自己,他能活下去,哪怕多活一天也是好的。”菀清将竹竿递给了君棠,“你也一样,不要再把自己当成狼,好不好?”

    怔然接过了菀清手中的竹竿,君棠只觉得有些酸意,依旧冷冷开口,“杜菀清,我不会酿酒,你交给我这个,我会把这池酒都弄坏的!”

    菀清抬起右手覆在了君棠的手背之上,“你不也教我学会了如何取子弹吗?”左手轻轻地放上了君棠的伤处,“我能做到,你也一样可以做到。”

    “你是在逼一头狼变成羊。”君棠沉声开口,避开了她眸中的温暖,“我习惯了杀人,伤人,学不会温暖人!”

    “那我教你……”菀清一步走近君棠,左手从君棠的伤处滑落,抱紧了君棠的身子,右手带着君棠缓缓搅拌着酿酒池中的五谷,“季君棠,我再问你一次,我敢走近你一步,你可否不再后退?”

    “我哪有后退?”君棠只觉得一颗心乱到了极点,用一个漠然的笑掩盖了自己的慌乱,“你别招惹我,我真的会咬你的!”

    “那就陪我一起把这酒酿好……”菀清轻轻一笑,君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有温度的……

    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这工房的酒味,还是因为心已悄然沉醉,君棠只觉得心中有一抹前所未有的醉意浮上心头。

    杜菀清,你真是个傻女人!君棠倒吸了一口气,两颗心狂乱地跳动声清晰地传入耳中,看着她因为酒窖温度而显得有些红润的脸,君棠摇了摇头,忍住了想去吻她的冲动,你别再招惹我,不然,我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去伤害你……

    “季君棠,你忘记了一件事。”菀清忽然抬眼看着君棠,“你还没教我唱《牡丹亭》。”

    君棠一怔,“在这里?”

    “你不也逼我在义庄给你取子弹?”菀清倔强地点头,“在工房教我唱,又有什么不可?”

    “我现在才发现,你不单烦人,还粘人!”君棠松开了手中的竹竿,挣开了菀清的手,径直走了下来,回头对着酿酒池上面的菀清,冰冷地开口,“还愣着做什么?上面怎么教你?”

    “好,我下来。”菀清点了点头,走了下来,“今天唱哪一出?”

    “今天什么也不唱,得先教你些身段。”君棠说着,便绕到了菀清身后,轻轻摆弄着她的手,一句又一句说着每个姿势的意义,还要配合什么样子的眼神?

    “柳梦梅会对着杜丽娘笑吗?”看着君棠严肃的表情,菀清忽然开了口。

    “戏里会笑。”君棠匆匆回了一句。

    “怎么笑呢?”菀清又问了一句。

    无奈地绕到了菀清身前,君棠微微摆了个小生身段,眉目一舒,对着菀清一拜,“像这样……”潇潇洒洒地一笑,君棠对上了菀清同样的笑颜,脸上的笑意尽入了菀清眼底,想要收起,却发现菀清已含泪捧住了她的脸。

    “你看,其实你也可以有温暖的笑。”菀清的声音让君棠的心猛烈地一震,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深深对望,君棠脸上不由自主地笑意更盛,忍不住同样捧起了菀清的脸,“杜菀清,你难道没听过笑面虎这个词吗?”

    “可惜,你季君棠不是……”菀清看着君棠的眼,君棠,不管你是狼,是老虎,还是什么,我始终相信,你其实是个温暖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

    第二十二章.枪响

    “?----/??-?/??/???-/????”

    电报机滴滴的声音在墨徽永的房间里响着,与往常一样,并无异常。

    “徽永……”雪仪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墨徽永淡淡地一笑,停下了手来,没有再发电报。缓缓起身,墨徽永扶了扶眼镜,看着款款走入房间的雪仪,“雪仪,你来了。”

    雪仪轻轻点头,脸上突然浮起了一抹红晕,将手中的木盒子递给了墨徽永,“你要的瓷盘,我又烧好一个,送你。”

    墨徽永接了过来,打开了木盒,看着瓷盘上面的牡丹纹路,脸上的笑意更盛,“雪仪你的手艺真好,只是可惜,你们家制的瓷器都往南洋卖,不然啊,可要在这里赚上一大笔。”

    雪仪轻轻摇了摇头,正色瞧着墨徽永,“你可别把我送你的瓷盘露出去,要是被爹看见了,定然饶不了我。”

    “你送我的东西,可是我的宝贝啊,怎么可能随便露出去呢?”墨徽永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木盒,紧紧握住了雪仪的手,“雪仪,等过些日子,我就去向颜老板提亲。”

    雪仪忍不住羞然一笑,“我都等了你那么久了,也不差这么几日,不是吗?”

    墨徽永点了点头,将雪仪拉入了怀中,轻轻圈住了她的身子,“雪仪,九娘嫁去杜家酒庄那天,我想看你唱《牡丹亭》。”

    “你是想看我跟那个季君棠一起唱?”雪仪不由得心里一慌,一提到这个女子,她的心里莫名地就有一抹恐惧,仿佛她的出现,将会带来一些想不到的变化。

    墨徽永点点头,“我在外出货的时候,总是听说季君棠唱柳梦梅真是一绝,刚好雪仪你又唱杜丽娘唱得好,我真的很想听一出你们二人的戏。”

    “可是……”雪仪有些犹豫,一想到君棠那张冰冷的脸,她真能唱好戏中那个潇洒深情的柳梦梅?

    “如果雪仪你觉得有些为难,可以不唱的。”墨徽永淡淡开口,语声当中却是说不出的失落。

    雪仪只得摇了摇头,“好,为了你,我唱,但是要是她不肯唱呢?”

    墨徽永一脸惊喜,“她肯定会愿意的,那日在杜家酒庄,她不是也说了想试试吗?”

    “少爷,不好了,九娘小姐不见了!”墨徽永声音才落,墨家下人便急匆匆地赶来书房告诉墨徽永这样一件事。

    “怎么会不见了?”墨徽永脸色骤变,“她向来胆小,连家门都不敢出的,你们好好找过没?”

    “都找过了,肯定不在府中!”下人都不敢抬眼看墨徽永铁青的脸,几日后九娘就要嫁过去的,要是这个时候新娘子不见了,可真要闹一个大笑话在东晴镇了,墨家肯定是丢不起这个脸。

    “那我们出门去找!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找回来!”墨徽永冷冷下了命令,这样发火的墨徽永却是雪仪次看见的,不免心底升起一丝惧意。

    没有多看雪仪微变的脸色,墨徽永便急匆匆地带着下人走了出去。

    轻轻地叹了一声,雪仪看了一眼墨徽永房中的电报机,徽永,为什么我突然发现,我并不是完全地了解你呢?

    杜家酒庄,工人们将新酿好的酒装上了马车,看了一眼菀清,“小姐,我们可以出发了。”

    菀清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内不屑看着自己的二娘与杜康生,“二娘,弟弟,我去卖酒了,哥哥就劳烦你们多照顾着,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就赶紧把程大夫找来。”

    “我今天可约了墨太太出去买布料,恐怕帮不了你了。”说完,二娘白了一眼菀清,拉着杜康生走出了家门,“康生,我们走,这丫头喜欢抛头露面,就让她去,反正白花花的大洋她肯定要送给咱们两个花。”

    “好,娘。”杜康生同样仰起了头,瞪了菀清一眼,跟着二娘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可是还没走几步,脸色就突然变了。

    “季……季小姐好。”

    君棠漠然一笑,伸手拍了拍杜康生的肩,“要花钱,可以!但是得自己赚,要是今天你们乱花了一分,我保证,你们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我……我只是说说,我不过是去陪墨太太买布料而已,我不买的。”二娘连连摇头。

    君棠冷冷的笑容在脸上绽放,“是吗?”

    “君棠。”菀清慌然过来对着君棠摇了摇头,“今天我约了镇上几家酒馆老板卖酒,再不走就要迟了。”

    “我跟你去。”君棠突然开了口,“你恐怕吃不定那些人。”

    “我是去卖酒,不是去吃人。”哭笑不得,菀清继续摇头,“你还是不去得好,身上还有伤,多休息才是。”

    “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漠然开口,君棠不耐烦地走到了马车边,跳上了马车,“还不走?”

    “你!”菀清只得轻轻一叹,“我先说好,你等会儿可不能动手。”

    “我不动手。”君棠转头看着东晴镇的青石板大街,可是不代表我不动口,杜菀清,我会帮你把今日这满满的一马车酒都卖出去!

    菀清轻轻舒了一口气,同样跳上了马车,招呼着几名工人,朝着东晴镇上最大的一家酒馆行去。

    当菀清与君棠走入了醉翁酒馆,酒馆云老板便迎了上来,“杜二小姐,许久不见了。”

    菀清笑然点头,“云老板客气了。”

    无趣地看着他们两个寒暄客道,君棠扭身坐到了酒馆窗边的一角,看云老板这样的态度,要卖酒应该不难,看来这一家,不用出手。

    “季君棠在那里!”酒馆二楼,扮作游商的容长丰恨然咬牙,手却已摸到了藏在长衫内的手枪上,季君棠,终于看见了你,我要你今日就死在这里!

    “容督军,不要。”一边换上了旗袍,扮作游商太太的樱子按住了容长丰的手,“这里人太多,一枪打不中的话,肯定会惊动了她,以后就更难找机会下手了!”

    君棠……远远看着君棠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血色,一边默默无声的容兰还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可是目光才落上一边的菀清,眸底突然闪现一抹杀意……或许,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呜呜……我要回家,回家……”街上的女子哭声让酒馆中的人微微一惊。

    坐在窗边的君棠抬眼看了一眼街上那个哭泣的女子,原以为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没想到哭泣的却是一个穿着青色裙裳,约莫二十的年轻少女。

    只见她双颊上夸张地涂着两片浓艳的胭脂,本该是梳理得好好的头发,如今却是一片狼藉,被三个穿着痞气的地痞围在街中,不时地被摸一下脸蛋,显得格外无助。

    为何女子总是要被欺负呢?君棠狠狠握拳,站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君棠?”菀清惑然看着这样的君棠,当看见她眸底的凛冽,菀清知道她肯定又想做什么骇人的事了!

    “云老板,就按你说的价,我这半车酒就都卖给你了。”来不及再与云老板讨价还价,菀清点点头,一边吩咐工人们下货,一边收下了云老板的酒钱,目光却一刻也不敢从君棠身上抽离。

    “小姐,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在东晴大街上混了好多年,从来都没看过你,你是哪家小姐呢?”

    “呦,这小脸可真滑……那身子肯定也更滑……”

    说着,三名地痞又开始对着这个年轻少女毛手毛脚起来。

    经过拉酒马车的时候,君棠顺手提起了一坛子酒,渐渐靠近了那三名地痞,突然大喝了一声,“放开她!”

    “你算什么东西?”三名地痞愣了愣,一瞧原来是个女人,更加肆无忌惮地将君棠围了起来,“呦,又来了一个,可惜,是个被剪了头发的,但是这模样还不错……”

    这名地痞的声音才落,君棠手中的酒坛子已狠狠朝着他的脑袋上砸下——鲜血混着酒哗啦啦地流了下来,这个地痞顿时抱头一阵惨呼。

    君棠嘴角一扯,目光朝周围一看,看见了一边一个吸着旱烟的观望老人,径直走了过去,一把夺过了烟斗,便朝着那名地痞身上扔去。

    火星撞上了烈酒,顿时呼啦啦地燃烧了起来。

    一边的两名地痞顿时惊呆了眼,一个慌乱地为同伴扑打着身上的火焰,另一个将一边卖鱼的木盆端了起来,将水尽数倾倒在了那名起火同伴的身上。

    “你……你竟然动我们!”看着同伴身上的火终于熄灭,两名地痞恶狠狠地朝着君棠逼近,“臭娘们,你找死!”

    好机会!容长丰在酒馆二楼的窗边掏出了手枪,瞄准了此时周围空无一人的君棠。

    “哥哥……”容兰忍不住喊了一声容长丰,却拦不住他的手指已经扣动扳机。

    “砰!”一声枪响响起,震惊了东晴镇。

    容兰一脸惨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