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小三来了!
作者:骄阳暖暖
chapters 1
华灯初上,红绿灯和霓虹灯交替闪现,整个城市一片繁华。
王诗词手里拿着可爱多站在马路边,有些傻的看着一辆奔驰轿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最后直愣愣的冲着自己冲过来。
“看车!”
一股力道从身后猛地拽了女生一把,轿车嗖的一声从王诗词身边呼啸而过,驾驶座的美女斜着眼瞟了一眼看起来似乎是吓傻了的女孩,高傲而艳丽;副驾驶的男人英俊潇洒,挪开目光没有看站在马路边看起来已经傻了的女孩。
车速非常快,带起一路尘土。
啪的一声,王诗词手上的可爱多十分应景的掉到地上。
※※※
其实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王诗词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特别淡定的人。
其具体表现在看到各种各样或大或小的虫子都不会吓得嗷嗷乱叫;即使是上了三节课才知道走错班了也只会淡定的撩撩刘海拎着书直接走人。
还有就是,即使眼看着那辆无比熟悉甚至知道垫在副驾驶座上那张hello kitty坐垫在三天前装反了的奔驰轿车以一种非要撞死自己不可的势头朝着她冲过来的一瞬间,王诗词同学也只是愣了0。01秒。
那种传说中的心里如同千万头神兽呼啸而过的感觉……还真没有。
“王诗词,刚刚过去的那辆车……”
李煜目瞪口呆的站在身边,表情特别惊悚。
“瞧你那傻样儿,”王诗词舔了一口手上残留的冰淇凌,然后抹了抹嘴,略带鄙视的看了李煜一眼,一扬头,率先迈开长腿,“走!”
“我什么样儿啊,我什么样儿啊!我这还不是替你着急么!”
李煜看上去倒是挺纳闷儿的,听了这话还挺不高兴的,不过还是加快脚步跟上了女生的步伐,然而相对的,他说话的语速也加快了不少,“你没看见刚那车里的女的啊!嘿我说,你怎么这么淡定啊?”
“因为你不是我啊,你要是我的话你也能这么淡定。”
王诗词嘿了一声,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撑在门框上对着李煜笑眯眯的开口,然后手一扬,“哐啷”一声就把门撞上了。
门外安静了半分钟,然后“咚咚”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捶门声,还伴着李煜怒气冲天的吼声。
“王诗词你丫赶紧把门给我开开!!!”
而屋里的王诗词却懒得理他,随手把包往地上一扔,然后把整个人往巨大又豪华的沙发上一扔,脑子开始飞快的旋转。
※※※
其实说真的,王诗词敢以自己不怎么聪明的脑袋打赌,当一个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几乎根本看不出年龄的英俊潇洒的温文儒雅的事业成功的男性驾驶着市场价几百万的名车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绝对会有那么一小撮以“金钱”为崇高理想、长相不俗的女生or女性开始眼冒红心小鹿乱闯——当然,她也敢打赌心中那只小鹿乱跑的频率取决于那辆车的档次。
同样身为雌性动物,王诗词同学很清楚尤其是当这种有钱的男人带着红的粉的白的蓝的各种各样的玫瑰出现时那种毫不亚于原子弹的杀伤力。
但是很不巧,王诗词对刚刚开着奔驰的、载着美女的、几乎看不出年龄的、英俊潇洒的、温文儒雅的、事业成功的男性抵抗力百分之一千。
因为了解,所有的幻想都在“了解”这个前提下灰飞烟灭。
而恰好,王诗词了解刚刚那名牌轿车里的男人,十分了解,相当了解。甚至知道他什么时候洗澡用什么洗发液沐浴乳,知道他风衣外套西装衬衫乃至内裤的品牌。
墙上的秒针一圈圈的转动着,门口响起了钥匙开锁的声音,合着李煜甜甜蜜蜜的一声“程阿姨”。
沙发上的王诗词翻了个白眼,揉了揉额头坐起来,眼睁睁的看着李煜挎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走进客厅,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翻身奴隶把歌唱的架势。
“诗词,你怎么把小煜关在门外了!”
暗红色的长卷发;皮肤虽然有些松弛但没有长斑,干干净净的;眼角有着深深浅浅的皱纹,但却有着别样的女人味;永远是温温柔柔的口气,就连生气责备人的时候都没用过高八度,这就是王诗词的妈。
“哎呀,吃冰淇凌吃的太欢了,忘了后边儿还有个人呢。”冷冷的看了李煜一眼,王诗词轻描淡写的说道。
李煜皮笑肉不笑的反击,“你们家露露吃饭的时候也这样,一撒欢儿就什么都不管了。”
“可见你在我的眼里不如冰淇凌,在露露眼里不如狗粮,那你还不赶紧滚回你们家!”
“我想程姨了,我不走!”
“嘿嘿嘿,哥们儿,你丫一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能不能不这么娇羞?”翻了个白眼,李煜脸上挂着的贱了吧唧的笑容悲惨的让人都不忍心看。
“哼。”两人互相瞪着对方半分钟,又同时扭过头去。
要说这李煜和王诗词的关系,那还真是很微妙。
俩人从小在一起,上过树,拆过房,摘过老玉米,祸害过棒子秧。他掀过她裙子,她扒过他裤裆。她曾经推得他掉下河,他也没少踹得她掉下床。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种关系,那么就是“发小儿”。
如果用一个定语来限定住这种关系,那么就是“单独在一起时相互拆台,有外人时拆别人台的”。
因此,王诗词和李煜是一对单独在一起时相互拆台,有外人时拆别人台的发小儿。
“呵呵,你们玩儿,我去换衣服做饭了,诗词,想着待会儿喂露露吃饭啊。”不知道是不是认为拌嘴代表感情好,王妈妈笑着拍了拍李煜的肩膀,乐呵呵的径自上了楼,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露露是王诗词家的狗,每天吃着上等狗粮加上广味小香肠。
而李煜,则是长时间寄存在王诗词家的巨型宠物。
作为一个暴发户出身想并且想要挣更多钱的商人,王诗词的爸忙,所以大部分时间王诗词都见不到他。相比之下,有一个做大生意的妈和一个当大官的爸,李煜差不多基本见不到自己的爸妈。
因此李煜从小就被寄养在王诗词家,是每天吃着好饭喝着好汤的人型宠物。
当然对王诗词来说,李煜远远不如露露可爱。
一般来说,李煜都在王诗词家吃饭过夜,一般来说,王诗词的爹晚上不会回家吃饭过夜。
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似乎是对王诗词和李煜的互损已经见怪不怪,王妈妈看着两个孩子即使是在饭桌上也不消停的对掐毫不在意,只是温柔的笑着为两人夹菜,“出去这么久,买什么东西了?”
“随便逛的,就买了条裙子。”李煜对着王妈妈咧嘴一笑,将空碗递过去,“程姨,我想喝汤。”
“行行,我去给你盛。”母亲接过碗,眼神有些溺爱,“你们俩先吃。”
“谢谢程姨!”李煜响亮的应了一声,然后趁着盛汤的空挡一把将正在夹菜的女生拽到一旁,“王诗词,你刚才是真没看清还是跟我这装淡定呢啊?按理说虽然你这眼睛显得有些无神但也够大了啊,不应该连自己家的车都认不出来啊!”
“你管我呢!”猛地放下手里的碗,王诗词眼神凶狠的瞪着他,“我看没看见怎么了!”
“嘿,你急什么啊,我这还不是担心你接受不了么,你说你……”
门外响起了熟悉的钥匙声,门在下一秒被推开,饭桌上的两人同时回过头看着刚刚走进门的那个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几乎根本看不出年龄的英俊潇洒的男人。
“王叔,您回来了啊。”李煜从凳子上站起来笑的有些尴尬,还暗暗推了身边的女生一把。而对方却没搭理他,只是坐在凳子上瞪着门口那个看起来更尴尬的男人,恨声道,“车开的挺快,也不怕把你闺女撞死了!”
“王诗词!”
李煜连忙出声阻止,而门口的那个男人更是不自然的别过头,掩饰的咳嗽一声,王妈妈不明所以的端着汤碗站在厨房门口,王诗词看着母亲担忧的眼神心中突然一酸,猛地站起来冲出家门。
没错,之所以特别了解刚刚那个宝马车里的男人,就是因为那辆从王诗词身旁呼啸而过的、由年轻漂亮的小三开着的车里,坐着的是王诗词的亲爸。
chapters 2
其实平心而论,王诗词在家绝对是处于绝对的女王地位。
而王诗词那个英俊潇洒的爸,绝对是个怕女儿的主。
真的。
不仅因为从法律上来讲,作为独生女的王诗词是她老爸唯一合法的继承人,更因为不同于射手座的爸和双鱼座的妈,王诗词是一个典型的天蝎座。
腹黑、记仇、再加上超强的报复。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次撞见自家老爸带着他那年龄不小气质勉强还担得上“优雅”二字的小三一起在小河边散步,背着小书包脖子上系着红领巾还不知道什么叫“怒火中烧”的王诗词同学只感觉到心中那叫一个翻腾。
好像那颗小小的心脏被人用手揉来揉去的,砰砰跳的特别的快。
然而当王诗词将目光落到走在那小三身边的小男孩身上,不,准确的说是落在那个小男孩身后背着的和自己背上一模一样的小书包上时,这才终于体会到了所谓的“怒火中烧”。
以当时只有几岁没接触过什么东西的王诗词的话来说,当时的那种感觉就如同当着星矢的面将雅典娜先杀后奸,奸完再杀;杀完再奸!
开玩笑!那可是老妈特地从香港给带回来的小书包,王诗词自己都成天当宝贝似的恨不得上厕所的时候都要抱着,怎么能容忍另一个一模一样的书包出现在别人身上!
基于天蝎座那超级强大的占有欲,王诗词愤怒了。
如果人的目光能杀人的话,那即使对面的那个男孩背着的不是书包而是钢盔铁甲恐怕也早死了几百遍了。满脑子盘算的都是如何将走在河边还蹦蹦跳跳的小男孩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王诗词俨然已经完全忽略了另外一个女人挎着自家老爸的胳膊这件事。
而当看到对方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书包里掏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水壶时,年仅十岁正在上三年级却愤怒的恨不得砍人的王诗词爆发了。
于是这朵生长在祖国花园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被一颗火热滚烫的愤怒之心驱使着,突然撒丫子猛地朝着那个比她自己大不了多少同样是祖国花骨朵儿的小男孩儿冲了过去,面目狰狞恶狠狠呲牙咧嘴的样子明显吓了对方一大跳,然后还没等一旁两个正在亲亲我我的大人反应过来,就伸手狠狠一推。
然后只见对方站在河边踉跄了两步,一脚踩空,双手在空中忽悠忽悠的绕了两个圈,嘴里“哎呦”了一声,就这么背着和始作俑者一模一样的小书包华丽丽的掉到河里去了。
王诗词的爸愣住了,小男孩的妈也愣住了,而王诗词则站在河边保持着双手超前的姿态,眼睛里直喷火。
对方在水里扑腾来扑腾去的,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河水,咧着个嘴扯着嗓子拼命的叫唤:“妈!!”
对方的妈像是突然被自己家儿子的鬼哭狼嚎惊醒了,吓得脸都白了,不顾脚上穿着几厘米的高跟鞋蹬蹬的跑到河边,伸着比王诗词长了一倍的胳膊把对方往边儿上一推,赛着儿子的鬼哭狼嚎也扯着嗓子玩儿命的叫,“儿子!!!”
虽然那个时候只有十岁但也知道什么叫“嗓音”的王诗词特别想认真的跟那个阿姨说一句,您破音了。但是由于对方彪悍的妈那彪悍的一胳膊颇有横扫落叶的架势,年仅十岁身高只有一米几几具体记不清了的王诗词就这么被一胳膊给推下去了。
当然也是华丽丽的。
落水的那一瞬间脑子飞快的旋转着,有无数个念头如同闪电一般轰隆隆的在王诗词同学的大脑里劈过,劈完之后脑子里仅剩的念头就是:真t的倒霉!刚刚应该放下书包在跑过来,这样的话小书包就不会着水了!
伴随着无尽的悔恨和懊恼,王诗词同学同样背着漂亮可爱的小书包和一池子绿油油的脏水做了一次亲密接触,不过这从根本上使王诗词同学明白了什么叫做“水、乳、交、融”
“噗通”一声,王诗词也掉进河里了,王诗词的爸的脸更白了,不过小男孩的妈的脸也更白了。
王诗词的爸脸白当然是因为他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公主一下子被人推到了号称全市最脏乱差的臭水沟里,而小男孩的妈的脸色苍白的活像一只女僵尸当然不会是因为这个。
事实上,在已经长大成人了的王诗词看来,也许对方当初还巴不得把她扔到河里去陪她儿子,怎么可能因为把自己推下去而吓得花容失色!
他妈像一只女僵尸的真实原因就是王诗词在被推下河的时候是后脑着水,而她后背上背着的放在秤上估计有几斤重的书包,就这么砸到了她儿子湿淋淋的头上。
噗通。
明明已经浮上来的小男孩又被王诗词的书包砸下去了。
然后是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声。
※※※
故事的结局是两个孩子是被公园里的救生员打捞上来的。
一上岸,那在王诗词看来该拉出去满清十大酷刑的男孩的妈就一下子扑了过来,抱着在她看来如同心头肉的宝贝儿子嚎啕大哭,哭的还带颤音的。
自己的妈母性大发,儿子也很给面子的窝在老妈怀里浑身发抖,哭的直流哈喇子。旁边是一株巨大的柳树,微风拂过,柳叶随风飘动,河面上波光粼粼,翻起一丝丝涟漪,背后是蓝天白云,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扑棱着翅膀飞过,镜头拉近,一堆母子抱头痛哭。
如果忽略女人脸上哭花了的妆还有男孩浑身湿透了的衣服,这还真是一副令人感动的画面。
哭够了,对方的妈这才擦了擦眼泪,拉着自家儿子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坐在地上抱着书包大口喘气儿的王诗词身边,伸出还算白皙但并不纤长的手指着对方,手指抖啊抖的,扯着嗓子破口大骂,“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把我儿子推到水里去了!!”
高亢的嗓音,满脸都是怒容,连眉毛都立了起来。王诗词坐在地上皱着眉思考着到底在哪儿见过这幅画面,突然灵光一转,记得从前跟着老妈看狗血的八点档,里面经常会出现正室满脸怒容的质问柔弱小三的镜头。不过对比一下现在的场景,王诗词觉得她愤怒有余,自己柔弱不足。
因此年仅十岁但绝不傻的王诗词同学索性连仅存的那点柔弱都抛弃了,抱着小书包愣是跳了起来,伸出白白胖胖的小爪子指着比自己高了一倍不止的女人也扯着嗓子大吼,“让你儿子背我爸送的书包你还问我是谁家孩子,你缺啊!”
王诗词的爸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紫,由紫变青,憋了半天冲着对方的妈大吼一声,“你t的嚷我闺女干什么!”
小男孩的妈那张扭曲的脸直接由白变青。
自此拉开了王诗词斗小三的序幕。在王诗词看来,爸妈的婚姻完全是一场你方唱罢我登台的闹剧,但作为这场闹剧里唯一的观众,她必须尽力维持爸妈的婚姻。
“所以说……”
此时的王诗词穿着拖鞋坐在公园的秋千上,拿着手机脸上满是愤怒,拨高了音调,“所以说,你昨天看到我把和另一个女的在一起?!”
“是啊是啊,那女的还是咱们学校的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只是语速极快,像是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的,“就咱们大四那学姐,知道吧?明儿来我告诉你是谁!”
王诗词敢打赌,今天开车想要撞死自己的那个女人绝对不是那个大四的学姐,所以说,原来她那个不争气的爹一次包了俩人?!
王诗词挂了电话,脸上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然而两秒钟不到,手机里的屏幕又亮了起来。
王诗词臭着一张翻开手机,想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非要这时候往枪口上撞,然后一看到来电显示里的那个人名就立刻柔下了表情。
那个人名是: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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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在哪儿?”
刚刚接通电话,就从那头传来一道清亮的嗓音。那人语带笑意,看似漫不经心却带着一点点焦虑。
“李煜给你打电话来着吧?”
坐在公园的秋千上荡来荡去的,王诗词感觉心情好像变得稍微好了一点。
“所以你才给我打电话的?”
“谁说的,难道我就不能想你了?”
撇了撇嘴,王诗词虽然有些不屑但心里却还是十分甜蜜,“想我了不早打电话。”
“我这不是打了嘛,”电话那头一阵轻笑,“我想见你了。”
“现在?”女生低头看了看脚上套着的拖鞋,“明天吧,明天我去找你。”
“可是我现在就想见你啊。”
电话中嘟嘟的占线声宣告清亮带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王诗词愣了一下,连忙跳下秋千转过身,“夏商!你怎么来了?”
“因为知道你穿着拖鞋就跑出来了啊,”夏商笑着举起手里的鞋盒朝着对方挥了挥,然后走到女生面前蹲下,“来吧,知道自己身子弱还不注意,看你下次再肚子疼!”
王诗词就跟傻了似的看着这个男人蹲在自己脚边,从盒子里拿出一双鞋,抬起头笑的毫不温柔,“来吧,小的伺候您换鞋。”
心里真的真的很感动,但被他脸上的表情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女生眼里含着泪狠狠点头。
“嗯!”
这夏商是王诗词的闺蜜苏苏的表哥,也是王诗词上上届的学长,同时身兼王诗词的男朋友。要说起王诗词和夏商的相识,那还得追溯到几年前。
几年前王诗词和苏苏念高二,夏商念大二,当时只有十七岁十分没有文化的王诗词通讯对“夏商”这个名字很感兴趣,所以就在他说除了苏苏外,家里还有个亲妹妹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亲妹妹?你妹妹叫夏和么?”
依稀记得夏商当时听了之话之后表情显得有些奇怪,王诗词却是浑不在意,一边吃蛋糕一边接着反问,“那总不能叫夏差或者夏积吧?”
“不,”那个时候虽然年纪还不大但已经十分温柔可亲的夏商放下手里的餐具温和的冲着看傻了的王诗词笑了笑,洁白的牙齿闪的人睁不开眼,帅气的脸庞让人喘不过起来,。
他笑的温温柔柔,“我妹妹叫夏西周。”
“哦……”
王诗词也跟着放下餐具,脸上挂出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而当时心里头一闪即过的念头却是:难道这就是文科生和理科生的差距么?
还有就是万分后悔没问过苏苏家里姐妹的名字。
由此作为故事的开头,之后剧情的发展就如同任何一部言情小说做记录的,俗不可耐却无力抗拒的一见钟情。
然后没羞没臊的相亲相爱至今。
“怎么又不高兴了?”
夏商从地上站起来,揽住王诗词小小的肩膀,“又跟李煜吵架了?”
“就凭他?也至于让我不高兴?”女生扭过头哼了一声,满脸不屑。
“好吧,那就不是因为他,不是因为他我才高兴呢!”
“为啥?”
“因为我吃醋呀!你是我的女朋友,不能总是因为他生气,对不对?”
“那你的意思是以后我要因为你生气?”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王诗词斜着眼睛看他。
“我当然不会让你生气!”夏商将对方的头发别到耳后,笑的温温柔柔,眼底有着闪亮的碎钻,“我只会让你开心的笑。”
“油嘴滑舌。”王诗词再次别过脸,但还是禁不住的扬起嘴角。
“不油嘴滑舌的话怎么天天逗你笑呢,是不是啊媳妇儿?”
“净瞎贫,”似乎每次见到对方都会变得异常温柔,王诗词轻轻捶了他一下,嘿了一声,“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贫啊?”
“媳妇儿喜欢,原来再木讷也得学,是不是?”夏商笑眯眯的捏了捏对方的脸颊,从口袋里掏出嗡嗡作响的手机,“媳妇儿我接个电话啊。”
王诗词点点头,看到他拿着手机走到一边,犹豫了半天才接起电话,别过头压低声音“喂”了一句。
夏商这个人好,很好,所以会有前女友的存在;与此同时,还总会有很多迷恋他帅气外形或者在不经意流露出的领导气质的小女生,但夏商对于这些莫名其妙却开得枝繁叶茂的桃花从来都是给予温柔的距离。
然而对于那些不管是死在沙滩上的前女友还是气势汹汹想要推死自己的后浪,王诗词从来都不畏惧、不在意,所以说——
“同学说学校里有些事,让我先回去。”夏商挂了电话,面色有些愧疚的对着女生道,“诗词,你……”
“没关系,”女生抬起头,小小的脸上尽是笑容。她笑的眉眼弯弯,体贴的朝着对方眨了眨呀,“去吧,我自己一个人没问题。”
父亲的背叛并没有给王诗词留下阴影,不是因为对自己多有信心,而是因为对他很有信心。
只是因为王诗词相信、确信、坚信,夏商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
“所以说,你上次看见的那女的是江安?”
王诗词嘴里含着冰淇淋,有些诧异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长发女孩子,有些怀疑的说道,“你确定?”
“当然了!江安那么响亮的名号,我怎么能不认识呢!”对方一拍桌子,像是对王诗词的怀疑表示愤怒,“王诗词,你信不信我啊!”
“信信信,当然信你啦。苏苏是谁啊,我能不信么!”王诗词一见对方要急了连忙哄道,“那你知道关于她的什么事?”
“当然!”换名苏苏的女生从包里掏出一大摞材料,“砰”的一声拍到桌子上,在王诗词诧异的目光下清了清嗓子,然后拿起最上面的那一张纸,“江安,女,22岁,本校大四学生,身高一米六八,体重五十公斤,无家族遗传病史无心脏病史,近视,左眼200度右眼250度。用强生的隐形眼镜,穿……”
“停停停,你哪儿来这么详细的资料?”
“学校资料库里的啊。”苏苏的表情十分无辜,“怎么了?”
“没啥,我忘了你是计算机系的能侵入学校系统了,”王诗词撑着额头显得特别无奈,“那么我可以认为你连她用什么牌子的内衣都知道?”
“嗯哼,”对方得意的点点头,“我不仅知道她的身高体重血型星座,我连她那颗蛀牙什么时候用什么材料补过的都知道!”
“太好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王诗词点点头,看着对方手里一大摞的资料,忽然有些惧怕的说道,“啧啧,学计算机能破系统的人真是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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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说呢,难怪那个江安最近怎么趾高气昂神采奕奕的,就连胸都比平常挺了三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中了五百万!后来听说是傍了个大款,没想到,傍的居然是你爸啊!”
苏苏托腮坐在对桌,眨了眨眼睛,将手里的资料夹递给坐在对面百无聊赖的女生,“喂,说真的,居然挑了这么个烂人,你爸的眼光还真是越来越差了?”
这个苏苏和王诗词也有十多年的交情了,不仅是王诗词的死党加闺蜜,更是知道王诗词各种好的坏的优点缺点,并且在王诗词动手清除自己老爹身边小三的这条漫长道路上给予了无尽的支持。
现在连苏苏都说了这样的话,可见江安人品差到什么程度了。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因为人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了吧。”
王诗词挥了挥手,晃了晃手里的可乐罐,然后随手丢到垃圾桶里,戳着腮帮子皱眉,“或者咱们该给她办法个最差小三奖?”
“嗯哼,”苏苏认真的点了点头,朝着王诗词身后努了努嘴,王诗词回过头去,嘿,不远处那个裙子短的露内裤、睫毛粗的夹苍蝇、四处放电、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朝着校门口走去的女人不正是江安么。
王诗词回过头,对着苏苏绽放出一个比港姐还标准的八颗牙微笑。
“嘿,姐们儿,呆的无聊了吧?”
“当然。”苏苏回复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走吧,找点乐子去!”
※※※
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衣柜里永远缺一件衣服,鞋柜里永远缺一双鞋,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而对一个普通偏下家庭出身的女孩子来说,如果生活的一直不是那么的如意,即使交过一两个男朋友也难以负担和虚荣心一起与日俱增的消费,那么如果有一天身边多了一个温柔体贴的移动信用卡,她会怎么做?
当然是去添置衣物。
即使不缺衣服不缺鞋,也会拼命的买那些所谓的“奢侈品”。
因为在她们心中,包包上的那个lv或者衣服标签上的chanel会让她们提升不止一个档次。对于普通偏下家庭出身的江安来说,心理不够强大,修养也不够到家,大城市里灯红酒绿的生活势必会造成心理上的不平衡,不然她也不会走上“小三”这条不归路。
也许是因为王诗词从小生长在一个什么都不缺的富有环境里,所以现在才能对那些名牌包包衣服等等不屑一顾,豪气万丈的说自己看中的是内涵的修炼,追求的是强大的内心,但是王诗词确定,即使自己生长在贫困家庭里,也绝对不会为了钱做出违反到底底线的事情。
无关环境,只因家教造就人格差异。
“你说,她这转来转去的,逛什么呢?”
苏苏挎着王诗词的胳膊,漫不经心的看着商场里琳琅满目的衣服,对走在前面毫无目的性转悠的那个女人十分头疼,“她这是减肥呢?”
“嘿,你怎么不说她是在试鞋呢啊?”王诗词看着对方脚下踩着的高跟鞋,指着商场尽头那个巨大的标志,“看见了么?她肯定去那里!”
“诶?”苏苏微微张嘴,诧异的看着江安直直的朝着王诗词手指的方向走去,“你怎么知道的?”
“嗨,这有什么啊,你想啊,家境不好却又虚荣心爆满的江琪会勾搭上我老爸,只不过是因为贪恋优越的生活以及看重物质享受,说白了就是为了钱,既然这样的话,在没抢银行就得到一个巨型at机的情况下,她当然会趁着at机里还有卡的时候尽情挥霍啊!”
“哇塞,这么深奥,你最近在研究小三的心理?”
“没有啊。”
“那你怎么说的一套一套的?还有,你怎么知道她会去那家店?”
“因为我看了我爸的短信记录,她说她今天会来这家店买东西。”
“……”苏苏双手合十,十分认真的看着王诗词,“我可以抽你么?”
“当然不行。”
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因为不管你的外表有多么的寒酸或者光鲜亮丽,在你的内心深处也一定会有一处自卑的地方。不过不同于男人,女人的自卑就像荡秋千,通常是会用自己身上的另一项长处来拼命安慰自己的。
比如被男朋友甩了会安慰自己还有个月薪上万人人羡慕的好工作,而被解雇了则会安慰自己还有个英俊潇洒温柔体贴的男朋友。
所以说,当江安没钱时,她只能用“长得漂亮”来安抚自己那颗在别人花钱如流水时羡慕嫉妒的就差抽筋了的心,而在她有钱了的时候,就一定会可着劲儿的、撒了欢儿的花钱,来平复那颗早就面目全非了的心。
可惜啊,这世界上有句话叫事与愿违,就在江安把一张信用卡的磁条刷的锃光瓦亮时,王诗词和苏苏特别煞风景的登场,浑身都散发着“你死定了”的找茬气场。
“来人呐,找个号,我要试试这条裙子。”
王诗词撇嘴,还来人呐,你丫还以为生活在古代自己是慈禧啊!
“小姐,那条裙子我要了。”
江安同学悠远绵长的尾音被王诗词简单却有力的话打断,对方迅速回头,瞪着眼睛看着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女生,上下两排睫毛绝对能和苍蝇腿有一拼。
霎时间,两道火花从她俩眼睛里迸发出来,在空中撞击发出刺耳的声音,那威力,绝对不亚于猩猩撞地球。
最终,王诗词别过脸,对着导购小姐娇羞一笑,“这裙子这个号有几条?我都要了。”
苏苏在一旁对着王诗词羞涩的笑容干呕。
王诗词这举动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啊!江安刚刚过上了有钱随便花的日子,恨不得把尾巴都翘到天上去,哪儿容得下王诗词这么得瑟?
“喂!你什么意思!”
在导购小姐诧异的神色里,江安愤怒了,她左手提着袋子右手挎着包顺便还隔空指着站在一旁表情可怜的王诗词。
“干什么你!”
“干什么,买衣服啊。”王诗词眨了眨眼,既迷茫又无辜,“小姐你什么意思?”
“我刚要说试这裙子,你就要买,还买断号?”
不知道是不是王诗词的错觉,总觉得对方的眼神既轻蔑又高傲,“真是好大的口气。”
“哎呦,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想买就买喽,又不是没钱。”
“你有钱,我也有啊。”江安从连标签都没拆下来的lv里掏出钱包往柜台上一拍,十足的富婆样儿,“导购,不管什么号,把这款裙子都给我包起来!”
“这……”没见过这种场面,导购小姐显然十分犹豫,就连王诗词的嘴角都不由得抽搐了两下。
靠!还全部买下来你丫以为拍tvb电视剧你女主角啊!
“小姐,我买断号回家换着穿,不知道你买断款是为了……?”
“回家当抹布。”对方回敬一个八颗牙笑容。
“哦,原来如此啊,呵呵。”
王诗词一副了然的神情,心里却是一抽一抽的,当抹布?!好你个江安,不是你的钱花起来真是不心疼!
“哎呦喂,”苏苏不愧是王诗词的好姐妹,迅速的接过话来,拉长音调一副阴阳怪气的腔调,“这裙子库存指不定几十上百件呢,想买也得自己掂量掂量,买得起么。”
“你说什么!”果然戳到江安的痛脚,对方刚刚还端着的笑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横鼻子竖眼睛的指着苏苏,“你丫再说一遍!”
“两位小姐,两位小姐,我是这家店的经理,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不知什么时候连经理都出来了,所有店员围了一圈。
“诶?”王诗词炸了眨眼,“我是在好好说,没要打架啊!”
“经理!”江安突然拨高了八个音调,吓了我一跳,“我要这裙子!不管你库存有多少,都给我装好了,我全要!”
“全,全要?小姐,这裙子一千八一条,你……”
“我全要!听不懂中国话啊!怎么,怕我给不起钱啊!”
“不是不是,赶紧赶紧,把裙子给这位小姐装起来,”经理貌似被江安有些扭曲的脸吓到了,手忙脚乱的指挥店员给这位大财主装衣服。
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混乱,王诗词跟苏苏站在一边无人理会。
这世上有种人,即使得理也不饶人,不知道骑驴下坡。如果江安知道见好就收那恐怕这场戏也演不下去了,可惜她偏偏不知道,还非要把事情搞得越大越好。
“唉,有钱也烦,是不是?”
手里拿着笔在雪白的桌面上点啊点的,还一脸的不情愿,此刻的江安就像是个斗胜了的公鸡,捏着信用卡一脸无奈的撑在付款台面前等着签字,还一边用眼睛斜着撇人,嘴角噙着一丝胜利的冷笑,戴着紫色隐形眼镜的眼睛里分明写了两个大字。
鄙、视。
“小姐,我们还有别款的裙子也不错,您要不要看看?”和蔼可亲的导购小姐终于想起还有另一个个要买裙子的人,一边忙着装裙子还不忘体贴的开口询问。
“不了。”王诗词微微转头却没挪开目光,顽强的与小三对视。
江安冷哼一声,将信用卡递给收银员,还故作难为情的向着对方解释,“不好意思,这款裙子我都买了,其实我不想夺人所好的,可是没办法,我太喜欢了。”
“没事儿,买得起买不起还不一定呢,再说了,就算买得起还不定是哪儿来的钱呢,你说是吧?”
“你说什么!”被王诗词的话噎到,对方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看就要翻脸,“你……”
“小姐,不好意思,”收银员礼貌而客气的打断了江琪的话,双手将信用卡递了出来,“您的这张卡已失效。”
这句话的威力不亚于一阵台风呼啸而过,专卖店里一片狼藉,透过店长那肥胖的身躯,王诗词隐约能看到他那颗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江安的笑脸僵硬的就像是拿石膏雕出来的,偏偏还有人落井下石。
“哎呦,我就说了,买不起不要逞强了嘛~”苏苏单手掩着嘴,笑的见牙不见眼。
仿佛有人拿了一把锤子,照着那个名叫“江安”的雕塑的头上狠狠一砸。
哗啦。
雕塑土崩瓦解,尘土飞扬,石灰尘土落了一地,寒碜的就像此刻她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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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小孩子在马路上跌倒,那么这个孩子多半会爬起来哭着找妈妈安慰;而等到上了小学或者初中,如果再有两个小孩子发生了争执,最常出现的场景大概就是揪着对方的领子唾沫横飞的对骂,“我回去找我爸!”
而上了高中呢?
大概最最常出现的场景就是被人架着胳膊还在努力挣扎,指着对方从父母一直骂到祖宗十八代,脸红脖子粗的不说,末了还得再加一句,“你丫以后给我小心点儿!”
由此可见,即使是生长在逆境里,也会有很大一部分人因为太好面子所以才会把打破了的碎牙往肚子里咽,然后回去找大家长。
最好的佐证就是港台剧里小喽啰明明怕的要死抖着腿肚子却还得装出一副大哥的样子,“警察,警察了不起啊!你给我小心点!”
然后通常情况下,tvb出品所有电视剧的结局都是这个小喽啰报告自己的大哥,大哥碍于面子保护小弟因此带了一大帮人去报复这个警察,然后挂掉一两个不那么重要的小配角。
所以说,当江安学姐在虚荣心爆满得完全破表的情况下却猛然被告知信用卡失效的这种感觉,如同你穿着一件异常昂贵的目光走在大街上享受众人羡慕的阳光时突然被告知裤子开裆了。
然后由苏苏扮演的外表纯良内心邪恶的小孩子还跑上前,将她原本开裆的裤子扒开。
隐约还能看到黑色的蕾丝边。
“你给我等着!”
江安脸色铁青,嘴唇紧抿,猛地将信用卡从收银小姐手里抽了回来,扭头瞪了王诗词一眼,恶狠狠的威胁完,这才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走开了。
“这……”
情形逆转,形势急转直下,店长头上的汗直往下流,不死心的想跟上江琪,“小姐,你……”
“滚开啊!”
“呦呦呦,恼羞成怒了啊,”苏苏还嫌不够热闹,上前两步冲着江安的方向扯着嗓子大吼,“这款裙子全都给我包起来,我有钱,买得起……”
江安的脚步明显一顿,却又立刻挺直身板走的虎虎生风,高跟鞋剁在大理石地板上当当作响。唯独屁股在空中左摇右晃,让人真恨不得拿条绳子绑住她!
“不过话说回来,诗词,江安的卡突然失效,是不是你干的?”苏苏嘿嘿笑了一声,贼眉鼠眼的凑到王诗词身边。
“我也没干啥,就是刚刚出去打了个电话办了个挂失,”王诗词冲着苏苏咧嘴一笑,“刚刚玩儿的爽不爽?想不想乘胜追击?”
“of urse!”苏苏打了个响指,“let&039;s go!”
※※※
小喽啰受了欺负,回去找大家长为自己出气,所以这才引出后面一系列的故事,当然,这些被伏笔所牵引出来的剧情也许才是整部剧的高、潮部分。
所以,当王诗词同学看到江安气的浑身发抖转身就去了她老爹的公司时,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变快了。
当然,是愤怒加兴奋的。
这种感觉就和小的时候看动画片时候看到夜礼服假面俯下身去亲吻月野兔的感觉一模一样。
不过按照苏苏的描述来说,王诗词兴奋的样子就像是蒙着脸的老巫婆看到白雪公主把有毒的苹果一口吞下去一样,就跟磕了药似的让人有些慎得慌。
“你们家巫婆会嗑药!你们家白雪公主当小三!会不会聊天啊你!”王诗词白了苏苏一眼,跟着江安走进了自己老爸的公司。
只见敞亮的大堂里,接待室的小姐挽着黑发,笑容优雅,语气温和。
这个接待王诗词认识,只比她大四岁,人和温柔很好,王诗词叫她程程姐。
只见程程姐对着怒气冲冲走进公司的江安鞠躬行礼,问道,“小姐请问您找谁?”
“我找你们总经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火气太大了,在学校一向以浪荡美人著称的江安同学姣好的面容有些扭曲。
“请问小姐您有预约吗?没有的话我们总经理是不接见的。”站柜多少年了,像江安这样标准讨情债的程程姐也见了不少,即使面前的女人年轻漂亮了点,但脸上的气急败坏却也明显了许多。因此,那此时显得无比神圣外大亲爱的程程姐只是端着职业的笑脸用最最温柔的声音和最最复杂的话语向江安表示:请回。
江安怒,一巴掌拍在玻璃柜台上,发出哐啷一声,王诗词明显一哆嗦,在一旁看着的都倒抽冷气,“我就是要见!”
我嘞个去,居然这么大手劲!王诗词瞪眼,江安这厮手不疼她还担心这桌子让丫一巴掌拍碎了!
两张脸,一张红得发紫,一张白里透红,要说江安这女人也不简单,硬是能把自己一张公主脸变成恶毒皇后,与温柔漂亮的程程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程程姐,今天你上班呀!”
当当当当!
灯光、音乐同时响起,仿佛是舞台上最闪亮的角色出场,王诗词摆出一种大义凌然的姿态迎着江安如同飞刀般的目光走上前,对着程程姐微笑,心里却是直瞄着江安手下的玻璃台。
我去,果然出裂纹了!
“你……”霎时间,江安看到对方后脸色大变,硬是从红得发紫一秒钟便猪肝色,“你跟踪我!”
“诶?我跟踪你?”王诗词眨了眨眼,硬是把本来不大的眯眯眼睁得老大,“我跟踪你做什么”
“那你来做什么!”江安怒气冲天,我都能看到她身后燃烧着的名为“愤怒”的火焰,咄咄逼人的口气,好像对面那个气定神闲的女生是她老公的小三似的。
“我爸就在这公司上班,我来看我老爸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王诗词笑眯眯的冲着程程姐挥挥手,“hello~”
“hello,”程程姐也很给面子的对女生报以温柔温暖温和的微笑,那微笑让王诗词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你爸在楼上开会,差不多快下来了。”
“谢喽。”
“站住!她凭什么可以上去!”江安一把拽住王诗词的胳膊,不管不顾的大声嚷嚷着,“你丫凭什么上去!”
“就凭我爸在这上班,怎样,哎呀,有个工作好的爸就是幸福啊!哈哈。”做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王诗词上前附在江安耳边悄声道,“虽然挣钱不多,但起码我不会给人当小三,不会出来卖。”
“起码我身子干净健康不得病,江小姐,你说是不是?”后退两步扯出个没脸没皮的笑容,江安的面容狰狞,王诗词却笑得更开心了,“没事儿多用用妇炎洁吧,洗洗更健康么!”
“你……”江安彻底被对方激怒了,手里拿着包就朝着王诗词身上砸了过来,“你b!”
“你妈没b能有你?!”早就知道这女人会恼羞成怒,王诗词连忙后退,还不忘还嘴,“原来你丫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江安砸了个空,铁青着脸还想砸,苏苏眼明手快的上前一把拽过她手里的包用力一拉,江安一个没站好,直接趴到了地上。
“住手!”门口的保安连忙跑过来,一个拉着苏苏一个拉住王诗词,还有一个扶起江安,拉着王诗词的那个厉声责备道,“干什么你们!要打架出去打去!”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干什么呢这是?”熟悉的声音传来,王诗词转过身,看着自家那尊贵风流的爸终于下楼要吃饭去了。
江安一看到那男人则像见到了家,发狠的挣脱保安,连散落了一地的东西都不捡,就这么扑到男人怀里,小脸煞白眼眶含泪的那个样子,委屈死了。
“亲爱的,有人欺负我!”江安挎着男人的肩膀,身子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微微颤抖着,实际上,王诗词觉得颤抖的只有那只几乎戳到自己鼻尖的手,“就是她!买衣服的时候她就跟我过不去,刚刚我来找你,那前台小姐说我没预约,非不让我进,她说她爸在这上班,我说那你带我一起上去呗,她不仅不带还上来就打我!你看这地上的东西,都是她扔我书包扔出来的!”
“我仗着我爸怎么了?有本事你也有个挣钱养家的爹啊!”王诗词站在原地不屑的抖腿,样子活脱脱一个小太妹,男人看着王诗词,表情特尴尬,将江安的手拉下来,没说话。
“你看你看!她还跟我横!”江安一脸的委屈,扭过头去又拉住男人的胳膊追问,“她爸爸是不是你们公司的?这素质也太差了!她这么没家教,一看就是爸妈没管教好!你还不开……”
“开?开什么开?开除啊?”王诗词迅速打断了江琪的话,特别得瑟的冲着她呲牙,“怎么着,开不开除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啊!”说着扭过头冲着被江安跨住的明显脸色铁青的男人,笑的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要开除,也得是你说了算的啊!是不是啊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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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你?!干什么干什么!!把你手给我松开,松开!”
反正都已经扯破了脸,王诗词更是放开了手脚,跳到江安面前猛地就是一嗓子,吓得对方的脸一下子就青了。
“是你挎的么,是你挎的么!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胳膊,这是我爸,你挎的起么!垮的起么!!!我告儿你江安,我注意你好久了!你自己干的那点儿事自己心里头清楚,我都不好意思替你说,我要是你,从今晚后老老实实的,该找工作找工作,该学习学习,大四了不知道把精力放正经地方不知道替家里减轻负担成天弄这邪门歪道的,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丢人!”
江安的脸瞬间僵硬住,她瞪着一双巨大无比的眼睛,看了看王诗词又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似乎不能讲这两者联系起来。她的脸蛋扭曲,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
如愿以偿的看到江安可怜兮兮却洋洋得意的脸蛋儿瞬间垮掉,王诗词只觉得的心里一阵舒畅。
那种痛快的感觉就好像坐在马桶上憋得脸都红了这才把几天的囤货扑通扑通都拉出来一样。
一个字儿:爽!
再把目光从江安身上挪到站在一旁的那个同样脸色铁青的尊贵男人身上,王诗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其实说真的,真不是王诗词成心要在大庭广众下给自己的爹捣乱的,她纯粹是处于一片孝心,担心自家那那年过了五十的爹不能满足江安日益膨胀的欲望,是金钱上的,当然也是生理上的。
那尊贵男人站在江安身边脸色也不好看,迅速拉开了自己和对方的距离,挤了挤脸上已经僵硬了的肌肉,这才勉强挤出个比哭好看那么一丁点的笑容,“诗词啊,我……”
“爸,您别说,别说了了。我懂,生意场上的人都得逢场作戏,是她勾引你的!我懂!再说您这品味也不至于找这么个在学校里号称万人骑的主儿,我懂!”
迅速打断了自家老爸的话。抓了他这么多年现行,王诗词深刻的知道他的觉悟还没高到被自己女儿抓了个现行就当场承认错误的地步,但她也得防备着这老头儿一抽风说出什么见不得光的陈年往事。他丢得起这人,王诗词可不认为自己闲赋在家异常无辜的老妈也跟着丢得起这人。自己在家跟他翻脸吵架是一回事儿,但这大庭广众下对自己的爹毫不留情则是另一回事儿。这下即当了泼妇还得扮演知心女儿,顾及着他的面子不能说重了,王诗词觉得自己简直太伟大了!
尊贵男人似乎是被自家女儿这一番简洁有力撇干净他又点出江安是什么人的话感动的不能自已,王诗词觉得他瞅着自己的那小眼神都直冒光,不禁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这老头儿突然扑上来照着自己的脸蛋儿啃上两口。
上帝作证,她不恋父。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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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这事儿从公司出来的时候苏苏还没从刚刚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拽着王诗词的胳膊叽叽喳喳的,笑的连牙床都露出来了,她挥着手说,“嘿,诗词,你看见刚江安那脸色了么,哎呦,我都怕丫淌下绿汤儿来!”
“是呗,到时候给丫套一红上衣黄裤子再往十字路口一戳,好么,这活脱脱的就是一人型红绿灯!”
苏苏乐得前仰后合的,“诗词你太损了!”
“嘿,这小话说的,我可不爱听了啊,这不是为了配合您欠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嘴么!”
“去你的,你才嘴欠呢!”苏苏作势打了女生一下,然后看了看手表,大呼小叫道,“不说了啊,我待会儿还有课得赶着回学校呢,你自己小心点啊!”
“嗯成,放心,你走吧。”王诗词朝着苏苏挥了挥手,目送着她上了出租车,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不由得腿一软,不顾尘土飞扬和汽车尾气,就这样一屁股在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
毫不夸张的说,从王诗词出生长到现在二十几年,将近有一半的时光都是花在自己老爸身上。从小学三年级那次被书包刺激到所以推小孩下河那次起,她就开始对那老头儿身边各种女性生物异常关注。最开始是由于小孩子的占有欲作祟,不想让爸爸把好东西拿出去哄别人,等到渐渐长大了才明白爸爸和她们的关系。
当然也有过震惊和愤怒,在一次次豁出全部整的那些小三不得不放弃的同时王诗词也在暗暗祈祷这次是最后一个;祈祷老爸能够良心发现能够收手从良;祈祷自己的家庭不至于只剩一个空壳。在这些光鲜亮丽的女人或娇羞或娇蛮或娇滴滴的提出各种各样的物质要求下,王诗词也只希望作为父亲的他,能够经常回家陪妈妈吃饭。
仅此而已。
然而,却连这样卑微的愿望都被剥夺。
十六岁那年夏天,刚刚高一入学,年轻漂亮的新班主任要求每位同学都要定下未来十年的计划,在一张张如同向日葵一样向往着阳光同时朝气蓬勃的年轻脸庞的映衬下,王诗词却觉得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虚幻。
那个时候,与父亲的情人们纠缠了许久的我,一次次期望又一次次失望的王诗词,年轻气盛冲动无比的王诗词,还笨的只会跑到情妇家大吵大闹的王诗词,唯一的心愿就是能杀光世界上所有的第三者。
而如今,这才短短几年,王诗词却觉得内心无比的沧桑。她再也不期盼父亲能够收手了,当花心滥情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哪怕天塌下来都不会改变。
放在别人身上,也许有人会说这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是放在他身上,王诗词却只会说狗改不了□。
江安就这样简单的被三振出局,王诗词知道自己靠的不过是杀了个措手不及,让她来不及反应,再加上对方年轻,就算是个狐狸也还没修炼成精呢,但,下一次呢?王诗词毫不怀疑在几个月甚至几天后,就会有张安李安王安的出现,她们就如同永远打不完的僵尸,总是在侵犯别人家庭的路上,而即使是再勇敢再不知疲倦的豌豆射手也只能每隔一秒才发射出一颗豌豆。
普通僵尸还要两三颗豌豆才能打死,更别说那些带着水桶的拿着报纸的了。
王诗词觉得自己很累,心累。
再想到前两天晚上开着自家轿车面目略带狰狞的朝着自己撞过来的那个不知名的女人,王诗词更是觉得前路一片昏暗。
不敢告诉妈妈,怕她伤心;不敢告诉朋友,怕人瞧不起,每天看着名为父亲的那个男人寻欢作乐还要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应付那些像苍蝇一般赶都赶不走的女人,王诗词真的真的很累。
女生就这么瞪着不大的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马路上呼啸而来的汽车,胡乱的想着这些车里坐着的女人,有几个是东宫正室,又有几个,是撅着屁股自己送上来的便宜货?
就在她满脑子都在熬浆糊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李娜亮着嗓子唱: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作为从大一就和王诗词同床共枕同喷头共浴液的床友,锦锦曾对她的铃声表示强烈的鄙视,甚至威胁她如果这个铃声不换的话就把她手机从四楼上扔下去,但王诗词却始终坚定自己的路线,抱着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信念,打死也不换。
末了锦锦只能赠送了王诗词两个白眼,还撇着嘴问她人生的信念是不是撒泼犯二钓帅哥,顺带没收了一瓶海飞丝洗发露。
当然,王诗词的人生目标是能哭能笑能撒泼,犯二其次,钓帅哥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喂?”
王诗词收起思绪,擤了擤鼻涕,试图将自己全部泡在在哀伤忧愁中的大脑从河里捞出来,揉了揉本来不红的眼眶,“怎么了?”
“没事,”电话那头又响起了好听的男声,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学校的事情忙完了。”
“我想你了,”是谁说人在脆弱的时候特别容易流露感情来着?王诗词敢打赌要是苏苏在这肯定又该说她此时的表情特贱。不过王诗词可不管,还是掐着嗓子腻歪道,“我在我爸公司外头呢,你来接我呗?”
“好。”对方回答的干脆利落,好像就在等着这句话。
挂了电话做了几个深呼吸,王诗词觉得活力好像又都回到自己身上了。那种感觉就好像身体里有个小太阳正在散发着无尽的力量,霎时间,什么江安王安李安,什么尘土飞扬汽车尾气,这叫事么?
这都不是事儿,是事儿就一阵儿!
拍了拍牛仔裤上的土,王诗词从马路牙上站起来,理了理被吹得和乡村非主流有一拼的鸡窝头,然后掏出手机开始一边斗地主一边等夏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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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马路上车来车往的,四处都是尘土飞扬,因此几乎路上所有的人都是在形色匆匆的走着,然而偏偏有那么一两个与众不同漫不经心的。
王诗词就是。她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踩着马路边上的台阶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
前面的十字路口处似乎正有一对情侣在吵架,女生双手叉腰眼眶通红,她委委屈屈的看着自己的男朋友,俨然就已经要哭出来了,“不许转移话题!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而她对面的那个男生则是满脸痛苦的揉着头发,显得特别无奈,“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啊,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啊!”
王诗词一愣,忽然就想起今天上午课间的时候锦锦神秘兮兮的拉着自己的手将自己拽到一边,还特别小声的问道,“王诗词,你昨天晚上有没有跟夏商在一起?”
“没有啊,怎么了?”
锦锦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义愤填膺的握着拳头,“昨天晚上我看见一女的跟你们家夏商在一起!”
“啊?”当时没转过来的王诗词特别傻的张着嘴发出单音节,“啥?”
“我说昨天晚上我看见你家夏商跟一个女的在一起!”锦锦的样子看上去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