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那是你以为没事!这要是我孙子刚好脸朝这里,小家伙五官最软,撞塌进去一块地方怎么办!!你说有事没事?”
糟糕,给她这么一说,我顿时心都灰了。垂头丧气的躺上床,盖好被子乖乖睡觉。
晚上,墨先生的手悄悄伸过来,搭在我的肚皮上,
“我儿子最黏糊妈妈,一定是脸朝着你要你抱的状态。不会像她说的那样。放心。”
好吧,
知道你们都是骗我的。
可到底还是安心些,睡着了。
第二天照例去上班,在食堂吃过午饭,照例去散步。
大肚婆还在风中说的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时候。。。。。。
“小哲小哲,”我突然停住不动,面带微笑,“我感觉下面有些坠坠的,肚子有些痛。”
小哲一听,一向有点面瘫的脸次有了很生动的表情,跟一群女士们大喊,“不好!她要生了!”
于是,在众人的簇拥下,我被送上了车,直接去了医院。
我妈到医院来的时候,医生已经把我放倒在床上。我想起自己预约了主任是要剖腹的,不要顺产,立马又坐起来。
“干什么?赶紧躺好。”护士有些不高兴。
“我不住院。我觉得我又好了,没事儿。我还能回家。今天不生。”说完,我就准备下床。
“开什么玩笑,生不生还能自己决定?”一旁的医生走过来,大概是次见到我这么荒唐的产妇,也动了怒。
她一把掀开我的肚子上的衣服,“你自己看,都在宫缩。而且你这子宫,宫缩成这种形状,没看到吗?还是鞍形子宫,你自己更要注意。”
“鞍形子宫”这个词我是次听说,与其说被医生的威吓吓退,不如说是被这个新的新名词吓乖。
我妈刚来,我就立马通报情况,“记得给主任打电话,问问啥叫鞍形子宫。还有,问问她今天上手术台不,她不来,我就不生了。”
我妈按住我,“什么鞍形子宫?还有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一看我那肚子,鼓来鼓去,确实是动静大的吓人。赶紧打电话联系那个相熟的主任。
我妈打电话的功夫,一个护士就立马进来给我准备了。二话不说,件事情是给我剃毛。我尴尬的闭上眼,装看不见。
但是下一个动作,我就有些傻眼。
她手指往我下面扒弄几下,赶紧问,“你干嘛?”
“检查一下”她说,“放轻松。”三个字还没说完,我的菊花就被她的手指给狠狠爆了。
很自然的,我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擦!
有你这么爆孕妇菊花的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旁边的医生跑进来,“这里有人刮宫?”
“什么刮宫!就是肛检。叫这么大声。至于嘛!”护士估计也是被我吓到了,有些生气。
我不至于,那你至于给我用这么大劲吗?
而且,那里都是属于处女地,我男人都没碰过,你至于给我下那么大狠手吗?
我躺在那张检查室的床上,护士出去了。我此时刚好感冒,咳嗽。可是身上腹部以下,都是裸着的。屁股刚被人爆了菊花。没人管,没人问。
好吧,我闲着无聊,对着天花板问候了这家医院所有医生护士以及院长的所有亲属至祖宗十八代的好。
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喂,是找一位姓墨的孕妇?”护士看过来,“哈?是许主任啊。她在,在的。好的很呢。对,鞍形子宫,看样子是的。”
挂了电话,她走过来,态度大转弯,一下子笑的跟我姥姥一样温和。
“你认识许主任?”
“她是我妈同学。发小。”我说。
护士立马说,“哎呀。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你会对我轻点吗?”我看看她,没好气的说,“你怎么不早说!”
说完,心里嘀咕。你完蛋了!我一定跟人好好告你一状,别以为我没看清你胸上的姓名牌。
然后,被客气的请出检查房间。做了b超。安排住院。
我妈靠过来,笑的特别神秘,“我看到了,看到了b超。好像有一个小茶壶!”
我没好气的说,“你看错了,那是她手指!”
我妈有些失望。喃喃,“怎么会不是。”
晚上,墨先生带着东西过来和我住。医生已经来通知过了,明天10点,床手术就是我的。
但是,前提是,今晚我的肚子不要提前发作。
因为我今天胎动的厉害,生孩子这事儿,说不准的。
我叹气,谁说科学发达就能选择自己怎么生的?最后不还是得靠孩子配合?
墨先生听到了,拉我进浴室,“叹什么气。明天就要动手术了。你紧张?”
“我紧张什么。动手术的人是医生,我只要负责躺着就行了。”
“万一今晚就生呢?”墨先生给我打着头发上的肥皂沫,接下来很久不能洗澡洗头,他洗的格外认真。
“那就两腿一叉,闭着眼睛,交给咱孩子。”
“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妈。”墨先生凑过来,亲亲我。“别怕,到时候医生护士都在。真要是自己生的那地步。我陪你进去。你冷静点,事情进行的就顺当些。”
好。
我冷静,冷静下来,命令我孩子今晚忍住。
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
墨冬阳也在躺椅上转来转去。
半晌,两个人都是一声叹气。
“睡不着?”“嗯。”“唉!”
突然,我想起护士今天提到的那个新名词,赶紧查了下百度百科。突然一声冷汗。
“今天护士说我是鞍形子宫。冬阳你看。”我把手机递给墨先生,“原来我的子宫是属于那种极不易受孕的那种。就算怀上了,也保胎困难。”
墨冬阳看了半晌,笑起来,“不容易?我们隔着套子都中奖了。这小家伙果然是铆足了劲要跟过来。”
我摸摸肚子,有些后怕,“幸好我们坚持下来了,把你留住了。”
墨冬阳也感叹,“是的。留不住的话,以后的日子,我都不敢想象。”
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就算我和墨先生最后一起了。但是大概是个终生未孕的结果。
然后以我们这种平凡老百姓的简单思维,估计会因为孩子这个问题升级到家庭问题,然后不知道会吵过几百次。
那样下去,最后会离婚吧?
孩子,你当真是我们爱的结晶呢。
保住你,也在不经意间保住了我们自己。
善恶一念,因果自种。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勤奋的好妈妈。
昨晚顶着黑眼圈更文完毕后,爬上床,搂过早就睡熟的墨先生洋洋自得。
“我说,我这文章如果出名了,拍成连续剧了。我就在家专门做作家。”
墨先生继续睡,不是没醒,大概是压根不想理我的痴人说梦。
“然后,我成了大大大大作家以后,你就给我做经纪人吧。专门负责我的书的出版发行。开家事务所。所里都是牛逼写手。”我辞藻贫乏的可以,但吹的牛还是很丰富的。
都快睡着的时候。
墨先生开口了,“不要。难实现,第二吃你这口饭,太难。天天催你写稿,我还不如自己出去跑市场。”
哟,
连你都知道。
唉~我真得改改了。
、唯有宝贝与爱不可辜负
其实对于剖腹产这件事情,我爸一直是反对的。
他很大男人的跟我娘说:人人都能生,凭什么我女儿就要找人剖腹?
我知道他的想法。这大老爷们一辈子没走过后门,他不甘心自己的女儿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破先例。
但我心里觉得我老爹是个老顽固还不能显露太明显。于是我眼睛一斜摆出一堆理由:我肚子太大。b超显示8。2斤。
我爹接茬:没事儿。有人十斤都自己生。
我脑袋里想象了一下一个十斤的肉球从下面出来的情景,鲜血淋漓的画面感让我打了个冷战。
忍不住扭过头问我娘:十斤的那人,还活着吗?
我娘本来不想拆我爹台的,但是耿直就是我娘的天性:活着。但是落下病了。据说下面大的跟桃子一样。
。。。。。。
于是我虎着脸看着一脸正气凛然的爹爹:你有本事先往屁股里塞进十斤的棉花,再跟我讨论这个剖腹产的话题。
当然,这话我不能说。
我只是弱弱的说:我胆儿小。力气小。到时候生不出来,还是得剖。
结果就是,我赢了。医院妇产科最好的主任亲自为我开膛破肚。我在舒了一口大气的同时,又满怀期待。
言归正传。
这天约好了十点手术。早上八点,墨先生起床给我洗澡。因为生完孩子以后据说女人一个月都不能洗澡了。
我得把握这最后的春天。
进浴室的时候,墨先生给我上肥皂。
我在心里细细描绘墨先生的轮廓。那眼神深情的让墨先生毛骨悚然。
终于,他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我双眼含泪,有种临上战场的悲壮感:“一会儿我就要进手术室了。生死难卜。你记得,如果有事,保孩子。”
墨先生的狼爪正给我搓着胸上的老ken(南京话第四声,就是洗澡的时候搓啊搓,搓出来的那个东西)。听到这话顿了顿。我本来以为这人会感动一下,谁知道他额边的青筋以可以看见的状态凸起,“你想太多了。洗澡就洗澡,不要废话。”
但对一个七情六欲都比常人更泛滥的网络作家来说,情绪的澎湃是一两句话不能止住的。我脑袋里闪过很多看过的各种电影情节,连医生沉着脸走出手术室经常对家属说的那句“我们已经尽力了”这个画面都想到了。
思及此,潸然落泪。
眼泪正好落在墨先生手上,他叹口气。给我冲了冲水,无奈的说:老婆,快进手术了。你能好好洗个澡吗?
我慎重的点点头。深觉此话有理。是的,坚决不能做脏鬼上路。
洗过澡。快到查房时间了,按照医院要求,家属得出病房等候。
看到他要出去的那一刻,我可怜兮兮的抓起他的胳膊。
墨先生转头看我,刚想安慰还是鼓励我的时候,我问:“老莫,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问完了你答了我才安心。你保证不生气。”
墨冬阳叹了口气,知道我今天不发完病是不会好好生孩子了,坐在床边上:“问。”
我说:“我要是走在你前面,我是说如果啊,你会不会再找一个。”
他愣了一下,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不会。”
“要是孩子还在呢。我是指如果我们孩子已经。。。。。。”我还想要给与各种假设的时候,被墨冬阳的眼神给杀住。
他看着我,很认真的回答我:“不会。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象过和除你以外的任何女人过日子。”
我用了很长时间消化这句话。直到墨先生走了好一会儿,护士小姐送来手术服的时候,我还因为这句话背后的力量感晕乎着。
然后,我保持着某种神秘傻笑脱下了裤子,准备换手术裤的时候。。。。。。我看到了内裤上一片红。
按响了铃以后我一个劲的发抖。不是害怕,是兴奋的。
护士过来问:“怎么了?”
我赶紧把手术裤脱下来,毫不羞涩的给她看里面:“我见红了。”
护士表情很尴尬。估计是没遇着我这么不知廉耻的产妇。隔了半晌才淡定的回我:“不急。马上手术台。”
于是。我就这么拽着那宽松的裤子,跟在护士后面去手术室。
边走,我边感觉到我下面的血在滴着。
离开病房的时候,我还忍不住和我娘通报了这个见红的消息。因为我娘说,先见红,是男孩。先破水的,是女孩。
不是我重男轻女,是此时此刻,我有种答案揭晓的畅快感。
这种畅快感,一直在我心底里以一种直线上升的姿态延伸蔓延,直到我进了手术室,看到产房的时候,迅速归为沉寂。
我不知道别人的手术室是怎样的,但是我眼前的这间手术室非常像一间屠宰房。地上一地的血,估计是上一个刚刚结束生产的人留下的痕迹。手术用的产床又高又窄,我都几乎怀疑我它承载不了我宽厚的身躯。医生护士麻醉师各自带着口罩,一副准备就位的模样。
于是,当那位相熟的主任医生让我上病床的时候,我很怂的颤抖起来。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只知道,我很害怕。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猪。
她们扒开我的裤子,给我插导尿管的时候,我是沉默的。
她们把我反过来在背脊上的骨头一阵摸索的时候,我是安静的。
但是伴随着这种静,我的整个牙床都因为害怕打起架来。
我害怕。
真的害怕。
此时看到那些血,看到这张床,我知道过去网络上那些图解的生孩子过程要一一在我身上实践。
于是,我整个人都孬了。
麻醉师倒是很淡定。她像是操盘手一样给我打麻醉,一阵下去,我听见她说:“呀。”
主任医生问:“怎么了?”
她淡淡回答:“出血了。”
尼玛,此话落地。我眼泪鼻涕都要流出来了。我不懂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我恨不得马上穿上衣服落荒而逃。
结果,那麻醉师拿个小针给我小腿戳了戳,“感觉到吗?”
我感觉到她在戳我。于是我明白她刚才那话的意思了。有种人,天生对麻醉药钝感,曾经看过一部电影,电影男主角在手术中对麻醉药没有感觉,结果正常手术下来痛的死去活来。
我赶紧开口:“有。有。有感觉!”
麻醉师哦了一下,“得快点儿。”
主任医生问:“多久?半个小时有没有?”
麻醉师说:“嗯。可以的。”
主任医生很自信的说:“那就好。”
半个小时?我想起我姐生我侄子生了一天一夜。
半个小时是多久?我拉屎爱看小说,一般一蹲是半小时。
拉个屎的工夫,我就能生出个孩子?
事实证明,要相信医生的专业。
她们几个说说笑笑,一边聊着一会儿还有几台手术,一边对我的子宫指指点点。
“哎呀。你看这脐带这刚好有个大疙瘩堵在产道口。b超刚好找不出来呢。”
“是啊。要是生估计生半天生不下来。”
然后,我听见那个主任医生很满意的夸奖我,“瞧瞧这子宫,多干净。刚才我们开的那子宫,哎呀,里面脏东西一大堆。”
我眼睛望着头顶那盏灯,还很羞涩的回了一句:“谢谢。”
主任笑起来:“对嘛。做手术不要紧张。轻松点。生个孩子而已,是我们帮你生。你怎么能比我们还紧张。”
估计这话是要安慰我。我刚想配合的笑一下,就听见主任发号施令:“来,一,二,三!”
然后一阵拔河一样。我的五脏六腑瞬间往下一沉。
一声“哇~~~~”
跟电影里的一模一样,我听到那声哭声的时候,眼泪汪汪的。
我就是个俗人。注定不能免俗。
护士举着那个孩子凑我跟前,“是个男孩。来,看看你儿子。”
我睁开饱含热泪的双眼,满心期待的望过去,于是我看到了灰白且个头不小的一个——蛋蛋。我儿子的生zhi殖q官以一种很近的姿态呈现在我眼前。
我的眼泪流的更狠了。
尼玛,医生,您能换个别的给我看看嘛?
当然,我现在是待宰的猪。
我的肚子还张开了大口没缝上,受制于人,怎么可能提出什么要求。
于是我乖巧的点头,什么都没说。
然后我听见医生和我聊天:“喜欢男孩女孩呀。”
我说:“都好。”
想起墨先生他爹,我补充了一句:“我老公公可能更喜欢男孩。”
医生手下没停的问我:“为什么?”
我说:“因为他肺癌晚期。他希望他们家有后。”
医生没有答话,只专心缝好我的刀口,还洋洋自得的跟旁边人夸耀:“瞧我缝的这刀口,多漂亮。”
无语。敢情人家只是随口问问。
我扭头去往躺在旁边台子上的小东西,他没哭也没闹了。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静静的躺那儿。
我有点着急。新生儿不是都是哇哇大哭的吗?怎么他哭完那两下就没动静了呢?
我睁大了眼睛使劲往他那望,奈何不知道是不是这位护士存心和我作对,故意拿他的蛋蛋对着我。所以我望来望去,只看到我儿子的□□。
护士看到我的反应问我:怎么了?
我把我的疑问告诉她。
护士跑去瞅了眼我儿子,回来对着我隔着口罩笑的眉眼弯弯的:“没事儿。他躺那儿自己跟自己玩呢。”
我好奇,这么大的屁孩儿,刚从肚子里蹦出来,能跟自己玩?
护士似乎明白我的好奇,回答:“你儿子在自己啃手指呢。啃的吧嗒吧嗒。”
那医生刚结束手术,听到这话也扭头看,笑了,“听说啃手小孩都聪明。你这儿子好,一出生就会啃手了。”
不管真的假的,听到这话,我心里挺得意的。
这比夸我漂亮还让我乐。
原来,这就是有了孩子的人。
一切结束,我被推到观察室。那医生带着口罩来看我,说:手术很顺利。
我心下舒口气,使劲对她笑:谢谢你。
这是真心的感谢。没有她,我不确定那个堵在产道口的疙瘩会不会让我难产。
没有她,我不会在短短半小时不到的时间生完孩子。
现在这医生带着口罩站在我面前,我却觉得她看着那么慈眉善目,背后就跟插了俩翅膀一样。
她摸摸我的脑门,说:“辛苦了。你是大功臣,你老公公会慢慢好起来的。”
说完这话,在我的泪水迷蒙中,她走了。
原谅我如此泪水发达。实在是这种情绪来的太快,我把控不住。
这时候,我的儿子被包好了放在我的腿间,和我一起躺在这个房间里。我睁大了眼睛,不敢睡觉。
网上看过很多偷小孩的事件。我得提高十万分的警惕。
在我眼睛睁到快抽筋的时候,大门开了。
我一扭头,又一个产妇被推进来了。我们头靠头,并排着一起躺着。
不同的是,这位产妇睡得非常香。
我一边羡慕她能睡这么熟,一边打心眼里鄙视她不够小心谨慎。
来来往往已经有几个护工过来了,随便来个人把孩子抱走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几个护工靠到我的窗前。我心里一阵紧张。
怎么?要偷我孩子?
我捏紧了被角。如果孩子被抢走,我才不管我才动完手术,捧着肚子也要给追回来。
脑袋想象了一下,肠子流一地的情景。。。。。。忍不住哆嗦了下。
“艾玛。这孩子眼睛睁着哎。”
“看,还是双眼皮。”
“真漂亮。”
几个护工七嘴八舌的过来夸奖。
我几乎要晕过去了。
尼玛,吓我一跳!
本来我想保存体力的,看她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的如痴如醉,实在没忍住。
“他是男孩。”
不能用漂亮。
护工们看我精神抖擞的样子,也跟我唠嗑唠上了。
于是旁边那产妇睡得呼啦啦的时候。我躺在那,越聊越兴奋。
“他在干吗?”
“你儿子在啃手呢。啧啧啧,啃的真带劲。”
“他睫毛好长。”
“那是,我怀他的时候吃了多少黑芝麻。”
。。。。。。
正说得神采飞扬的时候,有一个人被推进来了。
我扭头一看,不做声了。
那女人惨白着一张脸,明显很痛苦。最关键的是:她的两腿间没有孩子。
她额头上还冒着冷汗,跟那个护工说:“我疼。怎么办?”
刚才还跟我唠嗑唠的就差没互通地址的护工立马冷眼相对:“能怎么办。刮孩子怎么可能不疼。敢刮就得受着。”
她立马住了嘴。眼睛闭着。
因为我比较三八,一直盯着她看。所以我看到一滴眼泪从她眼角迅速滑落到枕头上的全过程。
心里叹口气。
如果不是因为墨先生和我的坚持。或许,我也是这种姿态躺在这儿。
同样都是疼,我疼完了,有了一个娃。
她疼完了,什么都没有。
一时间,我那悲天悯人的基因又开始发作。顿时对刚才夸我孩子夸的跟天仙一样的护工阿姨们失去聊天兴趣。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谁会忍心扼杀一条生命?
当然,我对这位随意放弃自己孩子的女人同样也没有好感。
观察结束,我被推出房间。然后我被家人团团围住。
我看到我娘的时候,她居然比我还要激动,眼泪鼻涕的就差没滴到我脸上:“呀。果然是个男孩。看,看啊。”
然后,家人都过来看我。。。。。。的腿间,那个孩子。
瞧瞧,我在生完孩子的一瞬间,角色迅速降为女二号。
但是我心甘情愿。谁让男主角是我儿子呢?
我笑眯眯的,视线穿过人群,去寻找里面那个宽厚的身影。那个讨喜的墨先生。
他与我四目相对,视线落在我的眼底深处。
就这一眼,我心定了。
然后,我非常安心的睡过去了。
临睡前,迷迷糊糊中,我听见我娘夸张的呼唤:“艾玛~这娃还跟我们伸手打招呼呢。看到没看到没?”
我眯着眼睛开心的笑。
小子,你也太张扬了吧。你老娘的风头也敢抢。等着,回头等老娘重出江湖,风骚无限的时候再来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对我生产的一个白描了。
现在开始回头更新这个旧坑。会填完的。
问题就是我打算多久填完,初步打算,一天至少写3000。
、唯有宝贝与爱不可辜负
我对我妈说:像我这么身强力壮的女汉子,生孩子必然是全程享受如做马杀鸡一般轻松简单。
我妈说我是嘴硬。其实我是心里明白我把生杀大权交给经验丰富的产师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是个矫情的女人。一再要求给我准备单人病房。因为生孩子是一辈子的大事,打死我都不能委屈自己。
墨先生诺诺称是。
可是当我躺在加护病房的时候,我只能在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的看了眼天花板。就是这一眼,我很心疼兜里的银子。
为什么的天花板和普通病房的天花板一模一样?
再然后,有不少人来看过我。
那天我是上午生的娃。下午来过很多人,墨先生回忆说我每次都是精神抖擞的睁开眼,看着倍儿神清气爽精神百倍,那目光炯炯的差点没把来看望的人给吓怕。
但是,我的脑袋基本就是一团浆糊。
我的声音,就是憋在嗓子里的棉花糖。
除了我自己,谁也听不见我说什么。
我依稀记得我很想去描述生产的过程。虽然不够惊险刺激,可是贵在难得。属于我那平淡一生里值得回忆的一个篇章。
但是每一次我嘴巴咕噜咕噜的说着,前言不搭后语。
听的人靠近了我,听着听着都是微笑回应:“别说了。睡吧。”
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证明自己并不累。我还可以力拔山兮气盖世。
可是麻醉药让立马进入梦乡。
不带一点含糊。
一个下午,我迷迷糊糊醒来,再莫名其妙的睡去。
我自己推敲着,大概古时候吃什么蒙汗药,就是这么一种感觉。
前一秒还能感受到人在自己耳边说话,后一秒脚已经踩进梦乡。
等到我真的开始觉得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墨先生歪着身子坐在我的床前玩着手机。我的婆婆坐在我旁边的床上逗娃娃。
墨冬阳看到我睁开眼,似乎已经是习惯了。因为这一个下午,我都不知道迷迷糊糊睁开几次眼睛跟他糊里糊涂的说话了。
但这次,我明显清醒了。
我开口说:“水。”
墨冬阳听到这声儿立马坐正起来,准备给我倒水。
他妈马上应声,“我来!”然后抢先一步把一杯温水里插了吸管递我跟前。
我有些不好意思。使唤我的男人,是属于我的权利。
但是她是我的老婆婆。我的固有观念里,老婆婆不属于我的所属物这个范畴内。
喝了一口水以后,我舒畅许多。吁了一口气。。。。。。
然后,一阵咳意上来,一个不经意间,这个咳嗽就冲出喉咙。
差点忘了这茬儿,生孩子之前,我还感着冒。咳嗽没止住呢!
一瞬间,我肚子上那个刀口因为这个咳嗽猛的一颤。这抖动的频率让我疼的冷汗直冒。
尼玛!这是老子有生以来,咳的最刺激的一个咳嗽。
刚这么想着,我居然又接二连三的咳嗽起来。
等到咳完以后,我疼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旁边老婆婆看的心急:“你慢点。你哪儿不舒服?我叫护士去!”
我手直摇。心里越急,咳嗽咳的越厉害。
这一瞬间,我次发觉我的弱小无力。一个咳嗽都能让我崩溃成这样。
眼泪又下来了。是疼的。
墨冬阳赶紧把刚丢一边的水扶着习惯送我跟前,快喝水。喝点儿会好点。
果然,一口下去。那咳嗽被压下去了点儿。
我缓过神来。去看那个罪魁祸首——我儿子呢?给我看看!
老婆婆抱着儿子给我看。说实话,看到眼真有点儿震撼了。
这家伙长得太着急了。
不是说这家伙长得丑。实在是和想象中不一样。我生之前在很多产房转悠过,看过那些小宝宝,新生儿都是皱巴巴的,像一群缩小的老头老太一样。
我对着那个饱鼓鼓还睡着的小朋友不满的说:“身为新生儿,你长这么老成真的好吗?”
老婆婆一听我这话,以为我对她孙子不满意。立马不乐意了:“这你都不愿意啊,你看这有鼻子有眼睛的,长得多好。多富态。”
我点头,说:“确实不错。”突然想起什么,赶紧问,“没多什么,没少什么吧?”
老婆婆被我这话问的一愣。没明白过意思来。
墨先生和我这种精神病患者长期有了作战经验,深知我心。黑着脸回答:“检查过了。哪儿都全的。你放心。”
没一会儿,我妈进来了。
刚进来那瞬间,我就被我娘进来的那股子喜气扑面了。她笑眯眯的看看我,“醒了啊~”然后,直接扑向我儿子。
我不语。这是我亲妈吗?为什么一点没有关心女儿的样子?
过了半晌,逗弄半天,摇篮里的小朋友都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她老人家终于回过头来关照我一下:给你带了萝卜汤。
对头。医生说,产后件事情,是通气。通过气以后才能吃东西。
一碗萝卜汤下去。几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我。都在等我放出那个屁。
重重压力下,我一紧张,一个屁顺势而出。不带一点含糊的。放的还特别响。
我妈得意一笑:我就说嘛。放屁这种事情,我女儿最擅长了。
我一头冷汗。娘亲,感谢您对我寄予厚望~~
解决过放屁,喝了小碗粥。我就躺下了。
那晚上,我妈给我陪床。我望望左边小摇篮里的娃,再瞅瞅右边打着地铺的墨先生。心里觉得特别安稳。
当下特别得意,跟我妈吹嘘:我就说我这种女汉子,生娃不带一点矫情的吧。看看看,你还不信!
我妈瞅我一眼,“你别得意。难受的还在后面。”
我觉得这老太太就是再虚张声势。没当回事儿,没想到到凌晨她老人家的话就应验了。
肚子里一阵阵的抽疼,我能明显感到肚子在收缩。
我一边哼着,一边把手按上震动棒,想释放点儿麻药缓解一下。被我娘按住了。
大半夜的,她老人家不睡觉往我床头就这么直直的站着,差点没被我吓晕过去。
我说:“你不睡觉啊?”
说实话,我疼的汗流浃背的。还得咬着牙保持微笑。就是怕她看出我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笑话我。
她说:“睡不着呢。看看你疼不疼。怎么?疼了?”
我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怎么会。我好着呢。”
她看着我抓着镇痛棒的手:“那你按什么镇痛棒?”
我笑:我试试这能不能用呢。你说我这钱都花了,不能买个不能用的吧。
她冷笑:“疼就疼呗。还不承认!”
从小到大我这人就禁不住激。小时候有次跟我舅舅去苏州乐园,玩那种三百六十度转的天旋地转。我心里其实怕的要死,但是禁不住我老舅的嘲笑,好汉一声吼,上去了。
下来的时候我舅问我,怕不怕。
我摇头一脸强硬,不怕。
他又问,真不怕?
我握着拳头一副□□的姿态:真不怕!
然后我舅舅特别淡定的拍拍我,不怕就好,把鼻子擦擦。
我一抹鼻子,艾玛,鼻血流一脸的。
从那以后,全家人都知道我死鸭子嘴硬的个性。
这会儿我妈这么一说,我手立马放回来。坚决不按镇痛棒!
老娘一点都不疼!
那一晚上,我感觉到我子宫的疼的发颤,收缩收缩。。。。。。尼玛,谁说剖腹产不疼的?自然顺是生的时候疼一阵,剖腹产是生完了子宫收缩疼。
出来混的,总归是要还的。
第二天,当我精疲力尽的偷偷向墨先生痛诉我娘的恶行的时候,墨先生一脸的欲言又止。
我说:有话快说,干嘛支支吾吾。一点不像个当爹的。
墨冬阳说:你妈说,产后这种阵痛有利于子宫的收缩。如果按了麻醉,疼是不疼了。反而不好收缩。
我沉默片刻,顿时感觉母爱伟大。
回过头来,我娘刚好买了包子踏进病房。我含情脉脉想要拥抱这位低调又伟大的母亲的时候,母亲大人笑眯眯的跟我宣告了一个消息。
“你昨晚表现很好。我刚跟医生说了,今天给你加两袋缩宫水。有点儿痛,但你忍得住的。对不?”
我两眼泪两行~~~~
娘哎~~~你对我,真是爱的深沉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二更。我是勤奋的坑主。
、唯有宝贝与爱不可辜负
事实证明,我确实是个很彪悍的女汉子。
剖腹产第二天,护士来给我拔了导尿管以后,我立马就捧着我刚被开过口的肚子落地下床了。当我的双脚踏上地面的那一刻,我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不是幸福的,是躺了太久脑缺氧的自然反应。
幸好有位明智的前辈早就告知过我,我扶着床边小心翼翼,不然肯定栽一跟头。
我娘我老婆婆和墨先生三个人都张开了手臂,跟三只老母鸡一样戒备着,谨防我一个不稳摔一个跟头投进他们的怀抱。
从病床到厕所的距离,我走的步步惊心,举步维艰。汗跟条线一样往下淌着。
但是我不得不自夸一下,我咬着自己的下唇,生生走下来了。等坐在马桶上的那一瞬间,我放了个很响的屁以示庆贺。
三个人站在我跟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沉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眼睛一斜,装什么装呀,想笑就笑呗。
正好这时,我老爹提着一锅红豆红枣稀饭进病房,一进来就邀功“我带了红豆红枣稀饭,补血通气疗效好。”
我妈扭头回他一句,“下次别放豆子。这人放了一晚上的屁,再放房顶都要掀了。”
现在轮到我头扭向一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通气以后,还有一向非常非常重要的工程——开奶。
我昨天晚上还躺在病床上疼的咿呀咿呀的时候,护士就抱着我儿子过来试着吸过了。当时那小子的小嘴巴靠上去的时候,我一时没憋住笑起来了。
太痒了,是谁说喂奶疼的?这小家伙牙齿都没有半颗,嘴巴凑在上面吸半天,痒的人恨不得跳起来。
我这头没良心的笑的嘻嘻哈哈。那小子一阵空吸以后,砸吧砸吧嘴巴,委屈的哭了。
尼玛,搞毛啊。没奶还抱我过来,吸个屁啊!
别问我怎么知道他想什么。我是他娘,我就是知道。
“我没奶。这样好嘛?”我问护士。
护士特别有经验的样子,“没事。产后12小时就要给吸吸。越吸越多。”
于是,那天晚上加第二天,我没事就侧着身子,让那小子在我的胳膊弯里吸了几分钟的空气。五月份的天气里,果然给他吸出了一点。。。。。。汗。
小伙子头一个劲的甩,嗷嗷的哭着,嘴巴里冒出了一个我想都想不到的声音:妈妈,妈,妈妈~
我也希望是我在吹牛逼。但是我娘在旁边也听的一清二楚,一脸震惊。
我望着这焦躁的家伙,瞬间内心充满了敬意。
艾玛,儿啊,这才生下来几天,你就认出我是你妈了?
事后我跟我老公吹嘘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老公用他那张招财童子一样喜洋洋的脸蛋给了我一个憨厚的微笑:“或许他是在骂人。你妈,你妈!或者是你b,你b。”
我听着一脑门的汗。
但是当下我除了觉得我儿子是个神童以外,还深刻意识到自己弱爆了。
我和我一个身在日本的堂姐前后脚一起怀上的孩子。当她还没到九个月的时候,就隔了个海洋给我飞来一个电话汇报喜讯:“前两天我洗澡,挤了下我的奶子,有奶冒出来了。”
我听完这个消息,立马赶去厕所也挤了下。结果差点没把自己奶子捏爆掉,也没挤出一滴液体来。
后来我娘告诉我,有的人开奶早,有的人开奶迟。于是我心下大安,悠哉悠哉的等着奶水这种东西自然而然的涌出。
可是此时此刻,儿子都吸上了,已经到了交试卷的时候,我的答案还是一片空白。这怎么不让人着急?
我老婆婆看到自己孙子半天什么也没吸上,急的直转悠。我娘心疼宝宝,直接给他泡了奶。
小子那头喝完了,咂摸咂摸着嘴巴,睡的香香的。我捧着受伤的一对双乳开始犯愁。
怎么办?
我娘说:搓吧。使劲搓搓,说不定就出来了。
于是几个人除了我爹一早就不好意思的开溜了,其余人都轮流对我的胸前位置一阵猛搓。大概是夏天的关系,搓出一点keng来。
几个人看着我胸前的脏东西,一阵尴尬。
我淡定的抓过旁边的毛巾,擦了擦。
这个方案明显不行。不管用。
我娘忙的满头汗:哎呀我不管了。你们先忙着。我回去歇着了。
说完头都不回的走了。
留下我老婆婆对着半天不下奶的我发呆愣神。
半晌,我老婆婆眼睛一亮,说:我有招!
然后指着我老公发号施令:冬阳,你去,给你媳妇开奶。
墨先生问:怎么开?
老婆婆一跺脚:笨啊,上去吸啊!
墨先生看看我,我看看他。我们俩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诧异:真的要这样吗?
老婆婆看到墨先生犹豫,伸手把他往我胸前一推:孩儿都有了,还羞什么羞!去,赶紧吸,使劲吸。我不看!
说完,把病床前面的帘子一拉。在外面喊着:“快吸啊!使劲吸!”
帘子里面,墨先生瞪着我好一会儿,从他那眼神里我能看出他挺不乐意的。
说实话,我也不乐意。又不是ooxx,谁愿意没事给你吸这个玩意儿?真当我是奶牛了?
我们就这样互相瞪着,僵持了好一会儿。
不用说,我们都知道对方心里在激烈的挣扎。
墨先生他娘半天没听到动静,急了:“吸没吸啊,怎么没声儿呢!还要不要开奶了!”
墨先生扭头,“妈,你确定这方法管用?”
他娘隔着帘子回应:“有用!我生你的时候,你爸。。。。。。听到多少人都这么干的。”
她中间这么一顿,我想她想说的是我老公公也这么干过。
有过前车之鉴,墨先生肯定自己不是唯一这么干的变态,胆子就肥了。一步步逼向我。
我扯着自己的衣服抱得紧紧的,“你想干嘛?”
墨先生靠过来,笑的一脸y荡,一把拉开我的衣襟,按照他娘的吩咐做出了相应的动作:弯腰,低头,张嘴,一鼓作气猛吸。为了加强效果,他丫的还倍加用力。
我疼的差点没叫出声来。钻心的疼,还因为位置尴尬,这销魂入骨的疼痛简直是难以忘怀。
墨先生猛的抬起头来,刚才那一脸坏样荡然无存。他现在只两手抱住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怎么了怎么了?吸到了是吗?”
墨先生指指自己的嘴巴,撅着一张鸡嘴说:“我嘴巴抽筋了。”表情一脸无辜。
我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这个情况实在忍不住笑了。
外边老婆婆等的着急:好了没啊?
我说:他嘴巴抽筋了。
老婆婆说的斩钉截铁:没事儿,抽着继续。
墨冬阳不敢置信的扭头望过去,捧着估计还酸痛的嘴巴。
我捧着胸前两坨笑到不行,人有一种奇怪的心理,本来觉得自己挺惨的时候恨不得立马就逃。但是如果看见有人和自己一起受苦受难,立马觉得日子不至于过不下去,还不如停下来看热闹。
我现在就是这么觉得的。多大事儿,不就是开奶吗?反正我只要负责躺着就好。
想到这里,我抱着双峰一脸慷慨就义的样子,挺出去:“来来来,咱继续。”
墨先生回过头看我。一脸受伤。
他说:“为什么素我?”我知道他想说的是,为什么受伤的是他。
我说:“不然你出去再拉个嘴上功夫好的来。”
他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估计觉得比起戴绿帽,嘴痛一点还是可以忍受的。于是叹口气,埋头继续干活。
我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咬紧了牙关。
一边是痛,一边是乐。
眼泪都出来了。
革命斗争到最后,我一滴奶都没出来不说,奶t还疼一碰到衣服就疼。墨先生腮帮子酸到不行。
老婆婆一脸失望:不管用啊。唉。
我跟墨先生受伤的很,老太太,我们比你还难过好不好。
这天晚上,我对着医院的灯火许愿:灯火同志,请你保证我早日开奶成功。如果成功,我明天准你早一小时熄灯休息。
也许灯火是听到我的许愿了。
第二天,我睁开眼的一瞬间,发觉自己哪里不一样了。我兴奋的一摸胸前,艾玛~昨晚工作了一晚上的胸部此时沉得像块石头一样。
刚好我娘这时候走进来,我激动的立马把她的手按在我的胸前。
我妈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明白我这个举动的含义。
但是过了一会儿,她明显觉得手下的触感不大一样,捏了捏,乐了:“哟,硬了嘛。有奶了有奶了。”
此话一出,昨晚上因为做了一晚上无用功的人赶紧起来围住我,各个闪着晶光看着我。
在众目睽睽下,我淡定的撩开自己的前襟。
说实话,我的表情是镇定的,但是我的双手有点微颤。
此时的我,早就把脸丢到外太空去了。我满心满脑都是关于奶的问题。
双手抱住奶t的位置,轻轻一挤,面前几双眼睛看到我的那个位置,一滴奶黄色的液体缓缓流出。然后滴下,落在床单上,留下一小块湿渍。
噢~
这是三个人发出的一声欢呼。
我娘赶紧抱来我儿子,“快快快,有奶了。你妈有奶了。赶紧喝。”
我也兴奋的跟中了彩票一样。抱着我儿子将他按到我胸前。
几双目光下,我儿子靠着我的胸,睡得很是酣甜。一点没有睁开眼喝奶的意思。
于是大家又退开来,各自忙碌。
留下我一个人抱着石头一样的奶子,心情很是复杂。不过还好,还有一个人陪着我。
墨先生坐在我的床边上,捂着他的腮帮子,睁着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眨啊眨啊眨的。
我虚弱地拍拍他的肩膀。他有气无力地拍拍我的手。
此时此刻,只有我们明了对方心里的憋屈和苦闷。
此时此刻,我们是有难同当的好兄弟,好战友。
我们头靠着头,互相扶持着,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作者有话要说:开奶篇。
酝酿下,稍后准备二更。
、唯有宝贝与爱不可辜负
当我终于适应双腿着地,可以捧着肚子四处直立行走的时候。我做的件事情,就是满怀着激动和期待趁着墨先生拉屎的工夫偷偷摸摸的挪着步子去了护士站。
我知道那里有个体重秤,里面一定有让我欣喜的力量来源。
生之前我就在我的小红本子上扒拉过了,生产以前我连孩子是150斤。孩子的体重是8。2斤。还有羊水呢,还有生孩子七七八八流的一堆血呢。
我闪着星星眼琢磨着,我这下该130斤了吧。然后再做一个月子出来,我岂不是迅速就能变成110斤的长腿细腰辣妈?
事实证明,现实永远比想象残酷很多。
当我站在称上的时候,我看到那个指针很轻而易举的转到70公斤的那个数值上。我觉得一定是自己的站立姿势不对,于是我捧着肚子跌跌撞撞的下来,再往上一站。
眯着眼睛再看一眼,还是刚才那个数。
瞬间,我被真相打击的体无完肤。
怀个孩子我整整胖了40斤肉!为什么生完以后,我只少了10斤?!
我沉默着。眼泪默默流进心里。转身离开那个让我难过的体重秤。
你记着,明天我还会来找你的。
回到病房,墨先生已经结束战斗等在那里了。
他看到我捧着肚子皱起眉头:“还没好呢就四处乱转。去哪儿了。”
我无比忧伤的抬头给了他一个深沉的眼神。期待他能懂得我埋藏在肥胖外表下一颗林黛玉的心。
谁知道他看我不说话,以为我难受,急了:“怎么了?哪儿疼。”
我指指心脏:心疼。
然后,我把刚才体重秤上的数值告诉他。用一种特别不理解的语气向他诉说我的愤懑。
墨先生看不是我身体问题,舒了一口气。转头逗弄儿子:“小乖乖,你说,麻麻身材恢复的好不好啊?”
小乖乖会理他才怪。
但是墨先生自问自答的说:“很辣对不对。你看,你儿子都说好了。你还着急什么呢。”
我看到他扭过头来看我的眼神,顿时觉得有种被鼓励的感觉。
“你真不觉得我胖?”
“真不觉得。从来没觉得过。”墨先生回答的特别肯定。
肯定到我几乎都要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
好吧。男人爱说谎,可是女人爱听。
我听完这话心里甜滋滋的。
但是偏偏有人非要来提醒我真相。
我堂姐一进门,大嗓门就嚷开了,说:“不是说生了吗?怎么还大着肚子呢。”
这话一落地,我都不知道我是该捂肚子还是该捂着那颗受伤的心了。
墨先生忍住笑,站起来跟我这位大嗓门的大堂姐打招呼。带着她看摇篮里的儿子。
我坐在床边上看着她一把要抱儿子,心里突然非常别扭。
张口就问:“你洗手了吗?”
大堂姐伸出来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她原先进门的热情被我这话头一浇去了一半。但是还是乖乖扭头去洗了手。
洗过手以后,她抱着孩子在怀里,开心的又要手舞足蹈的说话的时候。
我伸出手指在嘴边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宝宝在睡觉。你说话声儿小点。”我这句话一说完,她那剩下的一半热情也被我浇没了。
于是她神色尴尬的丢下给宝宝的份子钱,拎包走了。
走的时候轻手轻脚,和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墨先生抱着娃娃,神色古怪的看着我。
他说:“你有没有觉得你变了?”
我捂着肚子没好气的回他:“老了胖了还是丑了?我刚生完孩子你就嫌弃我了。”
他摇头,说:“当然不是。是你比以前说话更直接了。”
我想了下,看来过去我在我丈夫面前说话还比较婉转。
他说:“你这么直接。一下子把你夹生难处的个性暴露的坦坦荡荡。”
我抬起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注意卫生保持安静本来就是每一个看望产妇的人该做到的,有什么不对。”
他想了下,估计在斟酌字眼。
半晌,慢吞吞的回我:“没什么不对。我只是担心你从此以后更被人嫌弃。”
这张乌鸦嘴很快就灵验了。
我妈给宝宝冲奶,我在旁边插嘴:“妈,水温应该是40度。”
我妈说:“知道啊。我刚试了试,不烫。”
我一脸的认真,“用什么试的?”
我妈说:“我喝了一口。”
这下,被我逮着机会了。我靠在床上一脸认真的摆出姿态说:“大人的舌头和小孩的舌头是不一样的。尤其是新生儿的舌头更为娇嫩。你应该用手去试试,而且应该用手背上的这个位置。”
当我说的很投入的时候,抬起头来,看到我老娘脸上已经一片乌云。
我说:“你听我说。”
我娘虎着脸:“我做我的,要你管。”
我据理力争:“我看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我娘一句话钉死我:“我就是这么把你拉扯大的。也没那么做。你是烫着了?还是舌头短了别人一截?有本事你就奶水养多点自己喂他。”
好吧。在实践者的面前,任何教授专家理论知识都得靠边站。
而且我娘一脚踩中我的痛处。自那天开奶以后,我的奶水虽然出来了,但是奶量太少,根本没有达到泉涌的地步。
我儿子还是这层楼里出了名的小胖子,我这点儿奶还不够他塞牙缝的。没喝几口,他就扯着嗓子哭的伤心。
有奶才是娘。我儿很有叛变的天性,很快投入了摇着奶瓶喊乖乖的婆婆奶奶的怀抱。
我扭头看到墨先生在旁边偷着乐,气得狠狠白他一眼。
看着我娘和墨老太太在那边围着我儿子忙的不亦乐乎,身为刚刚升级孩子妈的我只能怯怯的坐在床上,抱着胳膊咬牙切齿。
这一刻的我有种孩子被这两位老太太抢走的感觉。各种阴暗想法从心底里一丝丝冒出来。我闹不明白,为什么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出了肚子就成了别人手里的小乖乖。
看到我儿子在她们怀里吃饱睡着的样子,我恨不得把他再塞回我的肚子里去。
我一边恨这两位老年人窃取我的革命果实,一边懊恼自己没有做奶牛的天分。各种不安厌恶的情绪丝丝环绕,瞬间都快把我淹没了。
这时候,旁边有个人悄悄凑我跟前,撩开我馊了几天的头发,亲了我脸颊一口。
墨先生嘴角咧着,眼神柔柔的。
他轻轻说:“没事。我和你的儿子都是属于你的。很快就好了。”
我抬眼看他:“现在他不是我的。”
他笑了:“那你就加油养足精神,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奶水以后,你儿子撵都撵不走的跟着你跑。”
想到这个珠圆玉润的小家伙跟在我跑的样子,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
我扭头笑:“他句会喊妈妈吗?”
墨先生点头,一脸肯定:“必须的。他还会拉你的手,他的手软绵绵的。到时候他会像跟屁虫一样抱着你的大腿要你抱。”
我被他描述的心里逗乐了。捏着他手心笑。
是啊。我是孩子的妈妈,这种关系,谁都没办法割掉。
这种时候,我对墨先生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这个男人平时看着沉默寡言大气不出的,没想到安慰人的时候还挺会找切入点的。
浅浅一划,我的忧伤和难过被他释放的无影无踪。
我一边傻乐,一边挠着自己的头皮。放下手的时候,我看到自己指甲缝里的头皮屑塞满了整条沟壑。
于是我抱住墨先生的胳膊蹬鼻子上脸:“老墨,我有一事相求。”
墨先生凑过来。
我抱住他脑袋悄悄说出最近一直缠绕心间的渴望:“三天了。老公,我三天没洗头了。”
墨先生一脸为难:“坐月子不是不能洗头的吗?”
我垮下脸,泫然欲泣:“可是我难受。”
把脑袋凑他脸上,你闻闻你闻闻。你受得了这味儿吗?
墨先生弹开来,皱着眉头,“你生之前不才洗的吗,怎么会这么臭。”
我很难为情的说:“这两天喂奶什么的,天天出汗。”
说完,摇着他胳膊,撒娇耍赖。
这边动静太大,我娘和墨老太太的眼神都被吸引过来,“怎么了?”
我赶紧乖乖坐好,“没事儿。我们说悄悄话呢。”
说完,还跟墨先生挤挤眼睛。
我妈以为我们又要情意绵绵。很识趣拉着我老婆婆出了病房:“走,遛弯去。”
留下我和墨先生两人在病房。我干脆摊开了说。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生死相依。咱俩是一条沟壑里的战友。你得理解战友的心。懂不?”
墨先生不说话,只坐到一边摆弄手机。
我拒绝他对我的诉求视而不见的态度。伸手在他胳膊上使劲一拧。
他抬头说:“你别无理取闹。”
我一听急了:“我怎么无理取闹了?”
于是我们又开始上演经常上演的段子。
“你就是无理取闹了。”他虎着脸答我。
我顺着说:“我无理取闹又怎么了,你要是像我这样。你也会无理取闹的。”
他一看我声音越说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干脆闭嘴。用他那肉嘟嘟的屁股对着我。
我把他推开,“离我远点。”
他站起来,“远点就远点。”说完,真的两腿一迈出去了。
我看他丢下我不管,心里一阵委屈。
躺下身子,把被子蒙住头。
尼玛,就知道男人靠不住!
结果没一会儿,我听见一阵声响。伴随着这阵声响,还有护士的那声:“要洗头不?”
我猛地把被子掀开来,看到护士站在门口,举着一个淋蓬头状的东西。小护士的边上,我家相公墨冬阳双手插在兜里,别扭的看着旁边。
我得意的笑起来。小样儿,还是服软了哇。
洗完了头,我顿时神清气爽。盘绕在头顶的乌云也散开了一样。
墨先生摸着我的头发,一下一下。我就乖乖的让他的手在我头发里打转转。
“你怎么最后还是喊了护士?”得了便宜卖乖说的就是我。
他叹口气,一脸委屈:“谁叫我喜欢你。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欺负我吗?”
我觉得我老脸一定红了。
心底甜丝丝的。
不管我跟这个男人做了什么,过了多久,有没有生娃。但只要一看到他,一听见他对我表白,我还是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可见,爱情这种事儿,和时间真没多大关系。
我伸手搂住我的男人,凑上去亲了下。
“你真好。”
你真好。不枉我这么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完毕。
话说我这文章是不是感觉太甜点儿?
、小二来酒一壶
儿子出生没几天,家里人为孩子的名字起了争辩。
我爹钻进书房,抱着字典苦思冥想了一晚上。说实话,我对他起名字的功力实在不敢抱有希望。
因为据说,我出生的时候,我爸很得意的给我起了个好名字:“墨书。”
在他看来这个名字配上我的姓氏,非常具有书香气息,很符合墨家的文化底蕴。可我娘一票狠狠否决:“莫输,你是想告诉别人,你打麻将不想输输不起吗?”
于是,我没有被冠以墨书,有我老娘的一份功劳。
终于,我爹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煞有其事的递过来一个牛皮纸的信封。
哟,还挺有回事情的。
我和我娘打开信封,里面什么都没有。这什么意思?
我爹咳了咳,“找不到信纸,写信封背面了。”
噢,我们赶紧看过去。信封上的名字是:墨少卿。
还标注了意思:“少,年少。年轻。
卿:将领。秦以前天子、诸侯之将帅皆以卿为之。”
我跟我娘相视一眼。半晌没说话。
我妈问:你觉得呢。
我摇头:太雅了。不适合我儿子。
我爹见没有人欣赏他的起名字眼光,一脸的郁郁不得志。自此以后,见人就问这名字起的好不好。
但很显然,他的审美眼光非常独特。只能孤芳自赏。
我爹被打击的够呛以后,依然我行我素,自己一个人给我儿子喊少卿。
少卿少卿,说实话,我听着像是皇帝在喊大臣的感觉。
算了,给他过过当皇帝的瘾好了。
反正我们不认可。他自己一个人就这么叫唤呗。
我给我儿子起的名字很简单:墨沐阳。小名就是阳阳。
他爹叫冬阳,我儿子叫沐阳。沐浴在阳光下的少年,想想就阳光。
结果我爹一脸怨念报复我一句:“墨沐阳,你是喊他别晒太阳还是让他别去放羊?”
我一脸黑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