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一笑,从指缝中见他长臂一伸,已将一件长袍套在身上,身子一旋,已落在浴桶之外。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潇洒之极,这身手只怕不会比三哥差。玫果看得舌头都掉了出来。
弈风微微一笑,“不许偷看。”
玫果急忙将手指合拢,把舌头缩回去。再偷偷将手指分开时,他已穿好衣裳。经过这药水浸泡,更显得爽朗出众。
玫果虽恼他到了极点,但仍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弈风穿好衣服,转过身道,“看够了吗?”
玫果原本绯红的一张脸越加要滴出血一般,难道他身后长了眼睛不成,偷偷看两眼也被他发现。
好在他不再为难她,“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人帮你拿干净衣服过来。”
边说边向门口走去,玫果见他离开,深深地松了口气。
他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见她一头的秀发湿湿地贴在颈脖之上,有几丝还顽皮地粘到雪白细腻的粉面上,眼里升起异样的暧昧。
玫果心里一紧,将身子又往水下沉了些,崩着脸问,“你还想做什么?”
弈风压住内心耸耸欲动的,微微一笑,“只想告诉你,我不叫喂,我叫弈风。”开门出去了。
不一会儿,烟然拿了身全新的衣服进来,看着浴桶中的玫果,脸上阴晴不定。不过必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很快恢复往日的神情,“弈公子说姑娘在这屋中寻找事物,被他进来吓到,不小心掉到水中。又怕姑娘不习惯穿别人穿过的衣服,吩咐小女子去买了套全新的来给姑娘换上,只是不知合适不合适。”
玫果暗想,那个色狼,心思倒是细密。忙于桶中道谢,“有劳烟然姑娘了。”
烟然淡然道:“平日也常麻烦姑娘,这点小事,不足为谢。”说完将衣服放下,又看了玫果两眼,方带上门出去了。显然对弈风的话半点不信,如真如他所说,怎么会这半天才出去,而且还换过衣裳。
玫果待烟然出去,换上干衣服,总算解了浴桶之困。出到外间,不自觉得到处张望。
烟然忙迎上来,“弈公子他们已经离开了。”
玫果长长松了口气,不用担心见到他难堪了,但止不住一丝失落掠上心头,“他姓弈?”问完,想起他出门前说他叫弈风,一抹红霞飞上面额。心里没来头的黯然下来,又是这个“弈。”字。
烟然惊讶看着她,“你不知道他姓弈?你们不认识吗?”
玫果一时憋气,几次见面,不是吵就是在水中,这能算认识吗,想也不想地说,“不认识。”
一丝喜悦从烟然嘴边绽开,“真的不认识吗?”
玫果心中顿时憋闷,有些酸酸的,这女人看来多半是他的情人,“真不认识,我得走了。”
烟然笑得更灿烂,“我送姑娘出去。”
玫果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只想尽快离开,“不用了。”说完一溜烟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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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二夫未凡
玫果天生就是想得开的人,从春香院出来,顺便逛了会儿小商铺,就把刚才的憋闷抛到脑后了,等一路逛回王府,心情已是阴转晴。
刚进大门便远远看到小娴站在二门外,伸长了脖子张望,见她回来,巴巴地赶了过来,“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玫果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又有什么事吧?”把自己这两天的所作所为细细想了想,没犯什么事啊。
“末公子来了,正陪着老爷说话呢,老爷要你回来马上去二堂……”小娴话没回完,两眼便杵在了玫果身上。只见她不知穿着谁的衣衫,虽然谈不上衣不避体,但也实在是太过花里胡哨,不太合体。而她自己的衣服却卷成一团提在手中,这一路上还滴着水,“小姐,你不会是又去闯了什么祸吧?”
“哪来这么多祸闯。”玫果想到在春香楼的那暮,脸上倒也火辣辣的烫,将手里的湿衣服塞给小娴,往自己院子走,这身花衣服去见老爹,没事也能被他瞅出事来,“哪个末公子?”这几年来,与她关系处得较近的,除了肖恩,就是宫里的三皇子。至于其他人,想不出还有哪家的公子能与自己有交情到上门来探访,而且还能有本事哄得老爹聊天。
小娴听她问起,反而愣了愣,“就是小姐的二夫末凡公子啊,你怎么可能把他也给忘了。”
“他?”四年前那个向她伸出手的沉稳美少年浮现出来,这些年来她不再踏入私宅,还真把这些人给遗忘了,“他来做什么?来要休书的?”
“小姐怎么能想到那儿去了。”小娴掩着嘴笑开了,“末公子是来接小姐的。”
“接我?去哪儿?”玫果招呼着小丫头准备浴汤,从春香院带出来的那股药汤味,让她周身不自在。
“当然回你自己的私宅。”小娴体贴地给她寻着换洗衣衫。
“那你乘早打发了他回去。那鬼院子。我是不去了。如果他们是来要休书地。我一会儿和爹爹商量了。便写给他们。”
“小姐要休了他们?”小娴睁大双眼怪叫着。“他们可都是王妃亲挑细选出来地。”
“不修。留来祸害我吗?”她想到当年地那条小蛇。仍有后怕。但末凡那温暖地手。却让她心里升起一丝不舍。他在她最窘迫地时候向自己伸出了手。不过又不能跟他xxoo。让他过这样守活寡地日子。不如解放人家地好。
“这话我可不敢去回。小姐自己去跟末公子说去。”她跟了玫果这几年。可有时对她完全不了解。
“小姐。老爷请你过去。”一个丫头在门外回禀。
“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口里说不去。但哪能真地不去。令老爹下不了台。如果硬来。罚站太师椅可是难免。最后地受害者还是自己。
踏进二堂,果然见一个男子正陪着镇南王说话,依然是天青色的长袍,但那背影与四年前所见少年已全然不同,绣金的腰带束出他的宽肩窄腰,处处散发着成熟男子美好的身段。
末凡随着镇南王的视线看向门口,对上她的眼睛,也是微微一愣,她自小就有着很漂亮的五官,只是他没想到,四年不见,脱去稚气的她,会美到几乎让他不敢直视。错愕神色一闪而过,忙站起身,垂目微笑,“郡主。”
有镇南王在,他不便多看玫果,玫果却不避忌的打量着他,他眉目俊秀,略显清瘦,比四年前更为沉稳,举止优雅得体,也难怪父亲能同他坐上这许久的功夫。
玫果只是对他略一额首,便走到镇南王身边,“爹爹,找我?”
镇南王双目含笑,想必和末凡的谈话十分愉快,“你今天随末凡回你的私宅吧。”
“平白去那儿做什么?”玫果依在镇南王身边坐下,仍看末凡,揣摩着他来的目的,在她记忆中,他是一个很有计划的人,做任何事都不会全无目的。
“你已满了十六了,这以后每个月的十五必须去私宅过夜,这是你母亲临走前千咛万嘱的。”镇南王搂住女儿肩膀,有些不舍,女儿大了,以后慢慢就不再属于父母了。
玫果拧紧了眉头,什么事,她都可以和父亲讨价还价,唯独母亲交待的事,父亲绝对不允许有一点违逆,所以私宅是不得不去。
不过对她来说,向来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辞别了父亲,出了王府,坐上早已备下的轿子在护卫的拥护下上了路。
等出了城,玫果揭开轿帘,“停轿。”
正要下轿,末凡纵马过来,“郡主有什么事?”
“你自己回去吧。”玫果迈出轿子,伸了个懒腰,盘算着今晚可以去医馆呆上一夜。
“你不回弈园?”末凡见她如此,丝毫没有意外。
“弈园?”玫果微微一愣,想起当年给私宅起名的事,第二天就离开了,也没再理会这件事,原来他们到是上了心了,“我不去了,你把小娴带去,明天记得把她送回王府。”扫了一眼后面小轿里正揭帘向她看来的小娴。
小娴急奔出来,一把拉住玫果,“小姐,你饶了我吧,你一个人在外过夜,万一有点什么东瓜豆腐的,我们这帮子人还有活路吗?”
“我不会乱走的,我回医馆。”玫果怕小娴死活纠缠,也不瞒她。
“那也不行,王妃离开前,特别交待过,十五,你一定去私宅,王妃的话,就是王爷也不敢违啊。”
“我娘不是不在吗?你不说,他不说,又有谁知道?”玫果指指末凡。
玫果的性子,小娴也是知道的,决定了,也是十匹马也难拉回来的,急得眼泪在大眼晴里乱转。
末凡骑着马上前一步,“小娴,你先回轿子里,这里的事交给我。”
小娴不放心的看了看玫果,又看向未凡,在看到他没有一丝波澜的眸子后,乖巧的服从了,他的话总让人不能违逆。
等小娴走开,末凡用只有他和玫果能听见的声音,对正要离开的玫果道:“你是怕我,所以不敢去私宅。”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不知道的赌注
玫果站住了,如果说她是怕那几个对她心存芥蒂的夫郎,到还说得过去。至于怕末凡就无从说起了,回转身,看着他沉静的眸子,“我为什么要怕你?”
“你怕输,因为你输不起。”他直视着她,他眼底深处的一抹嘲讽直接刺痛了玫果。
“我怕输?”那小p孩到底做了多少事要她来帮她擦屁股。
“这几年郡主可有想起以前的事?如果想起,该不会忘记与我之间的赌注。”他仍是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她,不漏掉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没想起。”不是没想起,而是她压根就不知道。活动了下仰酸了的脖子,他在马上,而她在马下,看他是很辛苦的。
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避开他的眼光。
“放肆。”玫果秀眉一竖,就要打开他的手。
他极快的一探身,揽住她的腰,微一用力,玫果的身子便离了地面,落在他马背上,仍被他强迫着面对他,“我是你的夫郎,夫妻之间的亲密,有什么放肆而言?”他略凑向她,含笑看她,温热的鼻息吹拂着她的耳鬓,在别人看来,还以为是他们玩暧昧游戏。
“你……”玫果怒不可揭,正要发作,末凡已抢先道:“当然郡主可以推说不记得与我之间的赌注,不过过去的郡主虽然年幼胡闹,却是一言九鼎之人。”
玫果脚底爬上一股寒意直窜背脊,这些年来,没有一个人怀疑过她,但这个人……“你的意思是我不是过去的郡主?”
“是不是,不是末凡说了算。天色不早了,郡主请上轿。”末凡再次将她放到地上,又再一如往夕的温和,冲她微微一笑。
但这一笑。却让玫果打心尖上微微一颤。但很快满脸笑意地道:“我也好久没回去看看了。回去看看也好。”转身坐回了轿子。“起轿。”满脑子都是。和他到底有着什么赌注?或者这个赌注根本不存在。揭开窗帘。见他缓步纵马前行。脸上没有任何诡诈。也没有半分得意之色。仍如四年前初见他地神情。甚至让她觉得刚才他地霸道只是自己地幻觉。
从王府到她地私宅实在不是短路程。玫果抛开想不透地问题。打了个哈欠。歪着身子靠在轿壁上很快睡着了。她最大地优点就是不会让想不明白地事来折磨自己。既然不知道就当不存在吧。
骑马护在轿边地末凡突然听到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