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与自己地心是背道而行。但突然拨到了他内心某一处琴弦。不管如何都应该保护这个女人地周全。
“太子。玫将军已经将敌方击散。但仍有不少顽抗敌军死攻城门。”来人地声音也是玫果熟悉地。就是弈风地那块狗皮膏药卫子莫。
“我们杀进城去,冲散这帮顽徒,助玫将军尽快告捷。”弈风沉稳的声音让玫果心里一跳,他和哥哥果然是一条战线上的人。
等卫子莫领命离去,整顿队伍的时候,弈风揭开风氅,低头凝视着玫果,“我要去杀敌,你怕不怕?”
玫果微微一愣,没明白他话中之意。
“如果你不怕,我就带你冲进城去;如果怕,我寻个地方,将你藏起来,等战后再来寻你。”
杀敌在他口中说出,十分轻松,但玫果听起来却觉得心里一紧,将唇瓣咬了又咬,最终摇了摇头,自己是镇南王之女,怎么可以在战场上示弱?
“好,不愧是玫家子女。”他能感到她砰然乱跳的心,但崩紧的侧脸却坚定不移,让他不能不对她另眼相看。
玫果只觉身体突然一旋,被他转了个方向,面对他而坐,直接迎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
“抱紧我,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松手,怕就不要睁眼。”他深邃的眸子沉着平静。这份仿佛天踏下来也不为所动的神色,到与末凡有几分相似。
玫果难得乖巧的点点头,伸手环住他的腰,紧紧扣住,将脸贴在他冰冷的铁甲上。
弈风看着她低垂的眼眸,长长的睫毛轻轻煽动,突然想,如果自己没有遇到那个女人,对她会不会真的象卫子莫所说,对她会不会有别样的心思?
随即自嘲一笑,想什么呢,别说自己无心,就是有心,她对自己却也是无心。
随着厮杀声越来越近,弈风一手将她紧紧揽住,一手拨出巨剑,带着亲兵冲进重围。
也不知是过于紧张还是害怕,玫果竟没有闭上双眼,紧紧盯着他紧抿的薄唇和冷酷的双眸,没发觉自己环抱在他腰间的手更紧了。
他反手格开一柄刺向她的长戟,挥手一剑,一股热血泼向她的脸颊,身边都是一双双杀红了的眼。这一刻,她突然对关于他对那些女子无情的传闻了然了,战场本是无情,他滚打在战场之中,又哪来的儿女情长?
他刀起剑落,一路冲杀,在千军万马中,始终以自己的身驱和手中的长剑保得她的周全,刀光剑影中,没让她受到一点损伤。
直到城门大开,逸之的队伍冲杀出来与他们汇合,他才闪身进入城内,将她放下马,从行囊中取出乌金小弩,塞进她手中,“你自己小心。”
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更为坚强,轻夹马腹,转身又冲出城门。
她看着手中小弩,突然明白了父亲的心意,为什么要阻扰皇上将自己赐婚与子阳,而坚持她嫁与弈风。
父亲并非为了攀龙附凤,他是认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弈风都能保得自己安全,这是作为父亲对女儿的心意。
虽然这不是她和弈风想要的婚姻,但她对父亲再也怨恨不起来。
她攀上城墙,静看着下面裸的杀伐,没了惧意,为那些为国家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反多了种说不出的钦佩。
那个高大英勇的身影反复穿棱在敌军中,一个个敌军将领在他剑下滚落,嘴角不竟上弯,他是一个好战士。
他的累累功勋,并不是因为皇子之名得来,而是用剑上的鲜血染成。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视线从战场上落在了城墙角上,思绪再次飘远,如果没有那个人,自己的人生该会怎么样?
她突然非常想念在这一世的母亲--虞瑶。
这四年,只有偶尔在父亲那儿可以看到她寄回的信函,表白着她对丈夫和儿女的想念,可是却没有回来过一次。
她问过父亲,母亲到底去了哪儿,父亲只是说,母亲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办,只有那件事办妥之后,才能回来。到底是什么事,父亲却只字不提。
如果母亲在,也许自己的人生会简单很多,可惜母亲交待下的事太少太少,所有一切都得自己去承受。
呆呆的想东想西,直到震天的欢呼声从四处响起,才将她震醒,接着她被拥进一个冰冷铁甲的怀中。
(月底了,pk快结束了,有粉红票票没主的亲亲帮帮果子~~~)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此将军非彼将军
“野丫头,在想什么?”溺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玫果反手抱住来人的窄紧的腰身,闭上眼,将脸贴在他胸前,“三哥,我是不是又错得离谱了?”
逸之轻抚着她虽然易了容,仍然瓷细的小脸,“你救了你三哥的命,不过以后不要这么冒险了,如果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我可不愿意。”
玫果嘴角微扬,撒娇的轻唤了声,“三哥这么有能耐,果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逸之溺爱的轻抚着她的秀发,抬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看着露出小女儿姿态的玫果后,眼露诧色的弈风,微微一笑。
弈风没来由的脸上一红,把脸撇开了。
“好了,三哥还有事做。”逸之拍拍玫果的小脸,轻声哄着。
玫果离开逸之的怀抱,随他一起看着城墙下正在清理尸体的官兵,这善后的工作自十分庞大。经过刚才亲眼目睹战场上的杀伐,突然感到自己蜕变了,同样希望能悍卫着自己的家园,侧过脸才看到同样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的弈风。
按理打了胜仗,就该高兴才对,可是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喜悦。
低声问逸之,“为什么太子没有战胜的喜悦?”
逸之扫了弈风一眼,“他一惯如此,没有什么事能让他高兴。”他把视线再次落在玫果身上,“你和他之间是怎么回事?”
玫果又再望向城外。“我们彼此讨厌对方。”
“呃。为什么会这样?”在他看来。自己妹妹虽然顽皮。但却着实讨人喜欢;而弈风却是谁见了都会竖起大拇指地真男儿。两个人不该如此。
一个个伤员被抬回城里。玫果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不为什么。但结果就是这样。”丢下逸之。转头就走。
“果儿。你又去哪儿?”逸之最怕这个妹妹再惹出什么事情出来。
“我去看看伤员。”玫果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弈风将视线从城外调到玫果背影上。最后迷惑地看向逸之。
逸之耸耸肩,“果儿学过些医术。”他没有说她医术已经十分精湛,是希望弈风以后自己去挖掘她埋藏着的潜力。
弈风眼里闪过一抹意外,飞快的又扫了玫果背影一眼,终没再问什么。
玫果到了医账,意外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惊喜中却并不意外,“师傅,你什么时候来的?”
傅青云拿着止血药物,回过头看了看玫果,有些狼狈,“刚到,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三哥。”她当然不敢说是躲太子,这么丑的事,还是别让师傅知道,否则又有得被笑话了,怕他再问,岔开话题,“我来帮你。”
拿起师傅身边的器物麻利的为伤员们处理伤口,对师傅发过的誓言,再也不从医之事,一字不提。
“这丫头。”傅青云打心眼喜欢这个小徒儿,虽然古灵精怪,但却乖巧得紧。
师徒二人直忙到掌灯时分,逸之多次来请,二人才洗了手去了逸之账中用餐,晚饭后又再回到医账,与别的军医一起,挑灯抢救伤员,丝毫不加耽搁。
这期间弈风到过医账外好几次,在账外静看了许久,看玫果对待伤员的那种亲切和尽职尽责,对这女人又多了一分看法。对太后和子阳喜欢玫果,越加了然,一个人吸引人的地方,不一定在容貌上。这个玫果虽然长相丑陋,但的确让人对她无法忽视。
卫子莫渡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挤眉弄眼的笑了笑。
弈风横了他一眼,无声的和他一起退了出去。
“你这个太子妃不简单啊。”卫子莫望了望医账,这样一个弱女子,在医账中劳累了几个时辰了,没有退缩的打算。从来没有见过太子对任何女人留心,但今天他已经不知第几次走到医账外观望。
弈风敛了敛眉,这个卫子莫就是多事。
“别说你对她没心。”卫子莫不知死活的厚颜追在他后面笑着问。
“我干嘛要对她有心?”弈风想到玫果的冷漠就来气。
“对她没心,你没事就来医账做什么?”
“关心手下兄弟,难道不应该吗?”他恨不得把卫子莫一脚踹开。
“我看是关心给兄弟们治伤的人吧?”卫子莫笑着摇头晃脑。
“你有完没完?”弈风沉下了脸。
卫子莫见他反脸,笑着跳开了,走出两步停下了,不知该不该把那日在天外天所见之事告诉弈风,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他并不知玫果对这事怎么看。只怕太子和玫果之间有得折腾了,摇了摇头,举步又走,刚走出两步,听弈风问,“你说,玫果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卫子莫停了下来,转回他身边,“为什么你自己不去了解?”说实在的,这个太子对自己未来的妻子太不上心,回京也有些日子,也不见他主动去接近平安郡主。
弈风微微一愣,摇了摇头,他随太后上完香顺道去镇南府,结果玫果爬墙出逃,还让丫头回报说生麻疹。
去镇南府赴宴,结果她去了私宅见她的那些侍郎就硬是不回来与他见面。
她对自己如避瘟疫,加上她本不是自己想要之人,自己又何必热脸对着她的冷屁股。
“算了,我们去找逸之勇之喝酒去。”
玫果和师傅忙到深夜,才处理完所有伤员,一身疲备,加上身上全是干结的血块,好不难受,直到这时才想起小娴,叫来亲兵问过,才知道,昨天小娴回赶的路上正好遇上逸之派出来追寻她们的亲兵。
在小娴说清来龙去脉以后,连夜先派了人送小娴回京,而弈风太子带队前往搭救自己。
玫果皱紧眉头,小娴走了,那自己的换洗衣裳不知有没有留下,“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有,小娴姑娘把郡主的包裹留下了。”
玫果暗松了口气,“我的包裹现在在哪儿?”
“在将军居室。”
“麻烦小哥带我去将军居室。”玫果来了便被人领去去了逸之商议军事的大账,并不知他起居的地方在哪里。
“郡主请随我来。”
派来服侍玫果的亲兵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但却心思却十分细腻。到了一座大屋前,对她道:“将军们在前账饮酒,一时半会儿的完不了,我去打些水来供郡主沐浴。”
“这……”虽然说是哥哥,但万一他回来撞上也实在不方便。
“郡主尽管放心,这居室是二间套的,将军平日都住的是左手间,我把水送到右手间便是了。”
玫果笑了笑,这小兵果然十分贴心,“麻烦小哥了。”
进到右面居室,果然见自己的包裹放在床上,等亲兵送来热水,掩了房门,洗去一身的血污,顿时觉得清爽了。
换上干净衣衫,麻木的大脑也总